“没人害,他自作孽。”
沈鹏羞于启齿,虽然他也玩得花,可只限于女人,沈鹰居然男女不忌,真让人恶心。
他懒得解释,直接拿出了相片,让傅白兰自个看。
傅白兰看到心爱的小儿子凄惨的死状,晕倒在沈鹏怀里,过了许久才醒来,也不说话,只是哭。
“妈,你想想办法,我晚上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沈鹏有点不耐烦,都这个时候了,他妈还只知道哭,哭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给他安排住的地啊。
“妈有什么办法,妈现在比牛马还苦。”
傅白兰哭得更伤心了,儿女一个都指望不上,她难道要在农场待到死吗?
“你去沪城找傅清寒,他心软,说不定会收留你和你妹妹。”
傅白兰总算想到了个办法,沈枭那冷面煞星肯定不行,她都怀疑小儿子的死和沈枭有关系,但傅清寒心软,只要苦苦哀求,应该会出手帮忙的吧?
毕竟以前都是一家人,就算没血缘,可也还有一点亲情吧?
沈鹏沮丧地离开了农场,他走的时候,傅白兰被叫去干活了,曾经连洗碗水都不沾的母亲,现在却挑着一担粪,歪歪扭扭地走着,粪水淌了出来,溅到他妈身上。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又帮不了什么,只得沮丧离开,他决定听他妈的话,去沪城找傅清寒。
至于沈鹂,他没打算叫上一起。
安顿一个人,肯定比两个人简单,他一个人去投靠傅清寒,成功的机率更大一些,带上沈鹂那累赘,说不定傅清寒会嫌麻烦,不搭理他呢。
这天晚上,沈鹏在公园长椅上睡,九月的京城夜晚有点凉,一晚上蜷缩着,早上起来就鼻塞打喷嚏,冻感冒了。
同样在外面睡觉的还有沈鹂,沈志远给她男人家里打了招呼,她离开时,一分钱都没带,工作也没了,更没人敢收留她。
沈志远让人宣传了傅白兰和刘祥的丑事,全城人都知道了这俩不要脸的破鞋,也知道沈鹏和沈鹂是破鞋生的野种,就连路过的小孩,都要朝他们啐一口。
曾经沈志远对傅白兰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他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一心要置这女人于死地,还有傅白兰生的三个野种。
他已经回家住了,公安上门通知沈鹰的死讯,沈志远十分高兴,只觉得老天爷太开眼,都用不着他动手,沈鹰这狗杂种就自己作死了。
但沈志远还是不解气,比起他戴三十年的绿帽,还给野男人养二十几年野种的委屈,只是死一个沈鹰而已,根本消不了他的怒火。
沈鹏和沈鹂兄妹,曾经是天之骄子(女),眼高于顶,趾高气昂,现在成了丧家之犬,比叫花子都不如。
大家都不想得罪沈志远,也鄙夷他们的身世,没一个人愿意帮他们,连口热汤饭都不愿意给。
兄妹俩各自在街上流浪,晚上睡公园,白天在街上游荡,饿急眼了,就去饭店吃剩饭,沈鹏身无分文,连去沪城的火车票都买不起。
他一个曾经的公子哥,连扒车都不懂。
三天后,沈鹂死了。
死得也很不体面,公安通知了沈鹂的前夫家。
沈鹂的尸体衣衫不整,身上有被侵犯的痕迹,而且不止一人,尸体是在公园发现的,凶手下落不明,可能是流浪汉,也可能是其他人,看到落单的沈鹂,便有了不轨之心,又怕沈鹂去报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给弄死了。
沈鹂的骨灰被她前夫家领走了,连墓地都没找,随便洒在了野外。
沈鹏不知道这事,他在火车站,准备扒车去沪城,流浪了几天,他终于打听到了扒车的方法,不用买票,也不用介绍信,扒上一辆南下的火车,就能去沪城了。
他混不进火车站,好几次都被人发现赶了出来,没办法,沈鹏只得去郊外的一个山坡,那儿有个弯道,火车路过时会减速,这个时候就可以跳下去,顺利扒车。
沈鹏第一次扒车,十分紧张,他趴在山坡上,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了鸣笛声,还有一股浓烟,火车来了,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他手心里沁出了汗,甚至出现了晕眩,腿也有点软,火车终于靠近了,速度越来越慢,沈鹏默念着‘一二三……跳’,就闭上眼睛,轰地跳了下去。
他成功跳到了车厢顶上,可他没站稳,摔倒了。
还滚了下去。
摔下去的时候,求生本能让沈鹏伸出手,想抓住一个可以支撑的地方,可什么都没抓住。
“救我……”
沈鹏绝望地大叫着,摔了下去,一直滚到了山坡底下,头还撞到了一块大石上,再没声息了。
第280章 沈志远坐牢,周洪昌死
沈志远接到沈鹏的死讯,是第二天。
放羊的农民发现了沈鹏的尸体,报了案。
沈志远开心极了,虽然他是唯物主义者,可也觉得冥冥中,老天爷肯定出手了,要不然他都还没动手,这三个野种怎么就一个接着一个死了?
总共才半个月,都死得精光了,真解气啊!
沈志远想去找沈枭,三个野种都死了,傅白兰也被他送去了农场吃苦,他替沈枭出气了,小枭应该不会再怨他了吧?
他还让张婶收拾出沈枭的房间,沈鹏和沈鹰的房间全都改了,以后家里就只他和小枭住了,至于那个农村丫头,他还是反对。
小枭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家世不低,必须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农村丫头配不上!
沈志远精心准备好了,准备去招待所接沈枭回家,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身,有两个神情严肃的男人上门了,出示了他们的证件,是干部们最怕的纪检部门。
“沈志远同志,跟我们走一趟吧!”
“请问我犯什么法了?我素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为什么要带我走?”沈志远慌了。
“你前妻傅白兰,以你的名义收受了十几万的贿赂,这是她的账本,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工作人员出示了傅白兰的账本, 正是沈枭亲自送过去的那本,还顺便和沈志远断了亲。
沈志远脸色刷地白了,额头冷汗直流,其实傅白兰干这些事,他多少是知道的,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家里的生活确实得到了改善。
而且他也没想到傅白兰会那么大胆,竟收了十几万,这贱人真该死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和傅白兰已经离婚了,这些事都是她干的,我一分钱都没看到,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冤枉……”
沈志远着急辩解,他还年轻,前程远大,绝不能有污点。
“傅白兰只负责收钱,事情却是你办的,沈志远,你一句不知道就能推脱了?而且你每个月的工资心里很清楚,你家的生活水平,远远高出了你的工资,你心里没数?”
工作人员嘲讽地看着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志远最终还是被带走了,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张婶追了出来,看到沈志远狼狈的背影,再看向空荡荡的沈家,喃喃道:“真要找下家了,唉!”
她还打算在沈家挣够养老金的呢,真晦气!
沈家的这些事,唐念念第二天就知道了,她和沈枭回到了沈家,这幢房子是沈志远的,沈枭是他的亲儿子,哪怕断了亲,回来住也理所当然。
“小枭,你总算回来了,家里出大事了,沈鹏,沈鹂,沈鹰,他们都死了,你爹也抓走了,你……那个傅白兰给带去农场了,我正打算回老家呢,你回来了就好,钥匙给你,我走了啊!”
张婶三言两语说完了沈家这些天的事,她长叹了口气,其实她更想说,沈家难道是撞了什么邪不成,否则短短半个月,怎么就家破人亡了?
呸呸呸,还有个沈枭呢,大吉大利啊!
张婶要把钥匙还给沈枭,她打算回老家住段时间。
“你回老家后还回京城吗?”唐念念问。
“回啊,还是干老本行,得挣养老钱。”张婶笑道。
她什么都不会干,只会当保姆,回老家她也住不习惯了,毕竟在京城都生活十好几年了。
“那你要不要和我们去沪城?沈枭说你平时挺照顾他的,你做饭也好吃。”唐念念笑着问。
她对张婶印象还不错,沈枭在家里不受待见,沈鹏兄妹经常欺负他,沈志远还经常罚他不准吃饭,张婶就会偷偷给沈枭送饭,算是沈枭在这个家里难得的温暖了。
张婶面色微变,随即大喜,不确定地问:“你们真要我干活?”
“要的,你煮的面好吃。”
沈枭点了点头,他喜欢吃张婶煮的面。
沈志远罚他在院子里站好几个小时,夜深时他饥肠辘辘,沈志远和傅白兰他们都睡了,不管他的死活,张婶会捧着一大碗鸡蛋面出来,让他吃完,还教他别死倔。
“你个傻小子,跟你爹犟啥?他们都睡了,你站不站谁看得见?听话,回屋睡觉去,明早你起早点,在这儿站着,啥事都没有。”
被张婶点拨了后,沈枭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自那之后,沈志远一罚他,他也不反驳了,乖乖去外面站着,等沈志远他们都睡了,他就回屋睡觉,睡前当然还有张婶煮的一大碗鸡蛋面。
第二天一早,在沈志远他们起来之前,沈枭又去院子里站着,为了表现得更真实,他还在头上洒一些水,跟露水打湿的一样。
张婶也替他作证,说他站了一晚上,沈志远根本没起疑心。
沈枭在京城的童年时光,张婶是除舅舅外,对他最好的人了。
张婶不由笑了,眼里含着泪花道:“你喜欢吃,以后我天天给你煮,那我先回老家住几天成不?我好久没回了。”
“随便你住多久都行,来之前打个电话,我告诉你地址。”
唐念念拿出纸笔,写了联系电话,递给了张婶。
“哎,我去火车站了,到时候我去沪城找你们。”
张婶擦了擦眼睛,她没想到最终会是沈枭接纳了她,这孩子向来冷着脸,可心里都有数,知道谁对他好。
“我只在京城干过,还没去过南方呢,托你们的福,还能去沪城开开眼。”
张婶十分期待去沪城,这样她回村后,又有吹嘘的资本了,就连他们村的大队长,都没去过沪城呢。
唐念念塞给她二十块钱,让她在路上买吃的,张婶死活不要,她不差钱,在沈家干活这些年,她攒了不少钱呢。
不过张婶拗不过唐念念,只得收下了,沈枭开车送她去火车站,还给她换了张卧铺,把张婶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送走了张婶,唐念念和沈枭就住进了沈家,沈志远收受贿赂的金额太大,下半辈子得在牢房里待了,这幢房子现在是沈枭的。
他们来京城已经半个月了,周洪昌还在苟延残喘着,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间短,他从大儿子那儿,得知了沈家最近发生的事,还得知沈枭和唐念念早来了京城。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吐出一大口血,眼睛瞪大,叫道:“是他们……”
话还没说完,周洪昌咽气了。
他终于明白是谁在对付周家,可晚了。
第281章 周家全被带走审查,最后一击
周洪昌连遗言都没来得及交待,就饮恨而去了。
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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