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摸声儿的谁不害怕,”柳殊揪下两个面剂子,塞给晏温后推着人肩膀就把人往外赶:“我一天天忙忙叨叨的哪有空想这些,跟小白玩去别捣乱,春联儿我放书房了,你看看喜欢哪副贴哪副,我跟你说啊,小白比你小两岁又是客人,你别总欺负人家。”
厨房的门是个推拉门,门槽高处地面,成了个小小的台阶,晏温不愿被人推,躲着柳殊的手小跑一步,却不想他一脚踢到了门槽绊了一下,鞋被绊掉了一只,下一秒他扶住了门,手中的两个面剂子给挤成了一坨。
“我不欺负他,我带他玩呢,”晏温站稳,将那一坨面剂子揪成两个,一手拿一个,他穿好鞋便往书房去,一步一蹦跶,“贴对联贴福字,剪窗花包饺子,我对他可好了。”
面剂子被搓热,在晏温手里不断变形,他嬉皮笑脸的跑进书房,没过多久又嬉皮笑脸的跑出来,手上多了一个红色的薄纸袋,袋子上印着一个中国结,还有两个金元宝。
“贴这个咋样?”晏温放下面剂子,扬了扬袋子,“我看别的都有商标,要不就是写着啥啥银行啥啥公司,就这个好看点儿。”
黎江白倒是不挑这些,贴哪个都好,只要贴上了,那就是过年了,他更喜欢的是被晏温随手搁下的面剂子。
黎江白突然想起楼下那个小姑娘,他伸手捏了捏其中一团面,仰头问道:“我可以要一团面玩吗?”
晏温看看他,说:“你要两团也行啊,”他将另一团也递了过去,“别说玩,只要你敢生吃了都行。”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黎江白的意料,他本想学着那小姑娘,换一句“去吧,去玩,”可他却忘了晏温不是忙碌的大人,自然不会那一团面来打发他“去玩”。
人总是得不到自己那一瞬间最想要的,却又在后来的收获里找到新的礼物。
晏温可以陪他一起玩,陪他一起贴春联,甚至陪他一起吃生面剂子。
“不了不了不了,”黎江白摇摇头,将两个面团捏到一起,“吃就算了,我怕吃了糊住胃,过会儿我给你捏个小兔子吧,或者你喜欢别的什么动物我也可以试着捏。”
鞭炮声小了一些,像是除夕落下了帷幕,没过多久鞭炮声又从四面八方肆虐而来,似乎再给新符开路。
晏温打开了纸袋,拿出两个福字个一卷对联,他没再问黎江白的意见,而是接着黎江白的话问:“四不像你会不?”
“不会。”黎江白摇摇头。
晏温展开对联,将横批拿出来,他说:“那狮虎兽你会吗?”他展开对联,突然朝着厨房喊:“爸!哪个是上联啊!?”
声儿真不小,隔着层层烟花都能叫人听得清清楚楚,柳殊停下手中动作,想了想,也喊着回应:“随便!”
“好咧。”晏温将对联扔在沙发上,转身去拿剪刀,“狮虎兽会吗?”
晏温没回头,连个眼神都没有,黎江白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晏温在问他,他对着晏温的背影摇了摇头,说:“不会。”
晏温拿了剪刀,顺道把落在窗台上的透明胶带也拿了过来,他说:“那你会什么‘别的动物’啊?”
他不经意的将“别的动物”四个字咬得很重,他抬眼看着黎江白,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光却充满疑惑。
“小猫小狗呀,”黎江白将面团分成小小的三份,一个挨着一个摆在茶几上,“你说的那些我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
说完黎江白翻了一下眼皮,站起身来拿着福字和对联推门就走,他将门锁别上,以防他俩被锁在外面。
“横批很高哦,”他抬抬手比划了一下,“够不着啊。”
晏温拿着剪刀胶带追出来,他把胶带套在胳膊上,顺着黎江白手指的地方向上看,他说:“搬椅子,以前不认识你的时候我也自己贴过,搬个椅子就够着了。”
黎江白闻言,低头一瞧,只见晏温脚边就是楼梯:“好危险。”
晏温跟着低头瞧,说:“我往里站站,你给我扶着就行了。”
没有一家的春联贴得像他们家这样晚,但也没人在乎是早是晚。
后半夜黎江白再也没出过西单元,柳殊叫他俩去放挂鞭炮,黎江白也只是站在楼道口看着,他看着晏温将挂鞭铺成长长的一条,点燃引信,接着撒了疯似的往回跑。
“捂耳朵捂耳朵。”晏温扭曲着一张脸,话音未落,他还没站定,挂鞭已然炸响。
或许是距离太近,黎江白只觉着这鞭像是炸在心口,胸腔跟着挂鞭一块震荡,每响一声心脏就要撞击一下肋骨,他的呼吸也跟着变化,鼻腔里满是硝石的味道。
院子里的车又响起了警报声,被鞭炮衬得有些突兀,尖刺的声音不绝于耳,似乎打扰这热闹的年。
这夜黎江白留在了晏温家,他与晏温挤在一个被窝里,俩小孩儿头对着头脸对着脸说着小话,时不时再闹一下,困意来袭时好像天都要亮了。
黎江白黎江白翻了个身,背对着晏温,他蜷缩起身体,将膝盖抵在胸口,他说:“睡吧,再不睡柳叔叔都要起床包饺子了,我想早点起来,吃口热乎的。”
一米半的床完全睡得开,可黎江白还是只占了小小的一块儿,晏温看着黎江白把脸都埋了下去,突出的颈椎被被子沿遮了一半。
“这样睡你不累啊?”晏温推了推黎江白的背。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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