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面色难看至极,他的表情满是不可置信,他北邮例会一旁跟着他下注却输了个干净的其他赌徒,双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力道之大令桌子上的筹码滚落不少。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做了什么手脚,明明……明明……”
年轻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死死的盯着桌子上那个让他颜面尽失倾家荡产的赤色骰子,双眼发红的样子犹如困兽。
他缓缓摇头,嘴里呢喃着什么听不清的话。
不可能的,他明明按照柳情的要求去做了,说好了今天会让他赢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很快反应过来,倏然准头看下哦一旁仍然撑着额角漫不经心打量着他的丑态的柳情。
他双手将桌子上的筹码一股脑扫下桌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柳情的面前,伸手成爪就要抓向柳情的脖子,仿佛在看一个杀父仇人。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故意让我……”
还没等他说完,一把木质折扇轻轻挡在他的面前,上面散发的幽香让年轻人的动作停顿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之色,直觉浑身发软,生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嘘。”在落针可闻的气氛里,面对年轻人的威胁,柳情的脸上的没有半点慌张之色,她温柔又不容拒绝的打断了年轻人的话。
“先生这话可就过分了,该不会是不想认帐吧,那可不行,临渊有临渊的规矩,您自己输了怨不得旁人,要怪就怪自己……运气太差了吧……”
话音刚落。楼梯上传来一阵“噔噔”的脚步声,在鸦雀无声的大厅里不断敲击着周人脑海里那根紧绷的弦。
“二当家。”
几个面显示练家子的精壮男人走到柳情面前,恭敬地垂首问好。
“这位先生得了失心疯,你们带他出去吹吹风,让他清醒清醒,让他别忘了还账。”
几个男人显然对这种狂见怪不怪,动作干净利落的将不停挣扎着要去拽柳情的年轻人几下摁在地上,没忘堵上他的嘴。
柳情随手将手里的折扇扔到年轻人身上,居高临下的目光里满是刻骨的冰冷。
她太太下巴示意一旁的几个男人,“顺便把这扇子也扔了吧,没用了。”
几人齐声应是,很快将年轻人架了出去,只留一地散落的筹码滚落到时宴的脚边,此时却没有人敢伸手去捡。
不知道是谁咽了口唾沫。
柳情脸上的笑容依旧,显示刚回过神来一般,朝着众人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让各位受惊了,各位不必在意,尽管享受狂欢就是,剩下的,交给临渊赌场便是。”
众人这才清醒过来,慢慢恢复之前的气氛,但柳情的一番举动,毫无疑问在众人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二位的运气果真不做假,今日倒是让我见识到了。”
第38章 .新的赌局
沈凌的脸上适时的露出惊魂未定的表情,像是被吓得不轻。
时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柳情的此举无非就是想趁此机会在他和沈凌的心中树立威信,杀鸡儆猴罢了,这样的手段算不得什么新奇。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柳情抛弃了刚刚的年轻人这枚棋子而选择他和沈凌,还有年轻人和柳情的交易内容也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自己恐怕不会再有机会询问了。
刚刚柳情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所以刚刚那个年轻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沈凌在桌子的遮挡下伸出手抓住时宴的手,温暖干燥的手掌触感并不算好,指腹的枪茧和因为常年驾驶机甲而留下的伤痕传到时宴的手心有些凹凸不平。
这是在安抚他吗?时宴心想。
但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周围嘈杂的声音还是奇迹般地远去了,只剩下他们手掌相碰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趁着柳情起身的功夫,沈凌凑到他耳边轻声开口,“怎么,吓着了?”
时宴微微扭头看去,沈凌眼底细碎的光在灯光下竟有了些夺目的感觉,恍惚让人觉得——他们在热恋。
沈凌一开始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时宴鬼使神差般没有在第一时间松开的手让他看见了某些希望,忍不住又凑近了些。
柳情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响让时宴清醒过来,迅速挣开了沈凌的手。
沈凌看着自己放松的手心发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属于时宴的体温和气息,他双手交叉握在一起,仿佛这样的姿势就能让属于时宴的温度多留一会儿。
时宴与他是不同的,沈凌心想。时宴的手上除了维修的薄茧再无其他伤痕,是一双干净又充满生机的手。
他摊开自己的手,打量着上面有些狰狞丑陋的伤疤,恍惚间产生了一种自卑的感觉。
很难想象强大如沈凌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柳情没有注意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化,她让人将地上的筹码收拾起来,回到了赌桌。
时宴和沈凌的周围换了一批人,之前那些或是因为将自己的全部筹码赌上而倾家荡产蹲在地上痛哭流涕,或是崩溃的不停抓挠着自己的脸颊划出一道道红痕。
他们无一例外被清扫了出去,无人在乎他们的感受,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熟练又冷漠。
时宴也仅仅只是多看了几眼,但还不至于好心到要出手帮助。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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