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太后冲江诗荧招招手:“过来,坐在哀家边上。”
初见时的三分好感,此时已经变成了十分。
江诗荧依言过去,太后拉过她的手,目光和蔼:“好孩子,哀家叫你阿荧可好?”
见她乖乖点头,太后又道:“听小十说,当日你英勇极了,好几个成年男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江诗荧听说过靖王在兄弟中行十,太后口中的小十,便是指的靖王了。
她还没答话,就听见一旁的靖王兴冲冲地插嘴:“母后是没瞧见,整整五个拐子,冲着我和阿荧姐姐冲过来,眨眼间,就全都被阿荧姐姐踢飞了!”
看着他恨不得上手比划的样子,太后笑了笑,又看向江诗荧,道:“你小小年纪的,就有如此好的身手,可见天赋韧性缺一不可。”
不同于太后熟悉的那些妃嫔贵女,江诗荧没有故作谦虚,而是眉眼弯弯地道:“阿荧谢娘娘夸奖。”
太后很喜欢她这样子,像是夏日的晚风,干净爽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问:“如今已经少有女儿家习武了,你是怎么有这个念头的?还这样坚持下来,习得这样一身好武艺?”
“大概是因为,阿荧小时候总是被人欺负吧。那时候,阿荧只是希望有人能来保护阿荧。再后来,就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保护自己的人。”江诗荧的眸子里,似乎都因为回忆带上了一丝怅惘。
太后眉头皱了起来,问:“哀家记得你是江尚书府上的姑娘,怎么会被人欺负?”
这样问着,她心里却忽然想起那日刘宝山传旨归来,提起江家人时,说江夫人似乎不如传闻中慈爱宽和。
旁边,靖王更是着急:“是谁欺负了阿荧姐姐,我去替阿荧姐姐报仇!”
第16章 与慧妃初次交锋
江诗荧正要答话,就听到有人通传,说慧妃求见。
“哀家记得,慧妃也是出身江家?”
“是呢,慧妃娘娘正是阿荧的大姐姐。”
“那慧妃娘娘小时候也被人欺负吗?”靖王问。
江诗荧笑了笑,道:“大姐姐是母亲嫡出的女儿,怎么会被人欺负呢?”
话音落下时,慧妃正好被人引了进来。
听到江诗荧这一句,慧妃就是眉头一跳。
她强按下心里的念头,对着太后行完礼,就听到那边靖王问她:“慧妃娘娘,为什么你小时候不被人欺负,阿荧姐姐小时候却要被人欺负?你们府上,不是嫡出的,就谁都可以欺负吗?”
江诗荧本来被太后拉着坐在身侧,慧妃行礼时,她起身避开了去,此时又坐回了太后旁边。
慧妃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妹妹,心想,都是一家子出来的,你这样诋毁母亲,诋毁江府,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慧妃心里对江诗荧充满了不满,表面上却是一脸心痛:“妹妹如今,是仍对母亲心存怨怼吗?”
她若是回答靖王的话,解释的再好,也落入了下乘。
索性直接对上江诗荧,给她扣一个怨怼嫡母的大帽子,看她怎么应对。
这一招,在后宫里向来是很好用的。可惜的是,年仅八岁的靖王,他根本不吃这一套。
“是本王在问慧妃娘娘,慧妃娘娘问阿荧姐姐做什么?”
慧妃的表情似乎凝滞了一瞬,就听江诗荧还在那里附和:“姐姐为何不回答靖王殿下的问题?”
整个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慧妃身上。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并非是因为嫡出庶出的缘故,实在是恶奴欺主,才使得妹妹幼时受了委屈。”
靖王不依不饶:“那恶奴为何只欺负阿荧姐姐?”
“阿荧乃是庶出,殿下是知晓的。”慧妃语气轻柔,并不因靖王的无礼而恼。
靖王点头:“所以就是因为嫡庶之别?”
慧妃被他一噎,但还是按耐住情绪:“殿下别急,且听我说。”
她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阿荧的姨娘,在她出生时难产而亡,是以一直是奶娘带了几个小丫鬟在照顾阿荧。那奶娘是府里的家生子,往日里看着都是个好的。谁成想她面上看着憨,却是个内里藏奸的,这才让阿荧年幼时受了委屈。”
侍奉在殿内的晴山姑姑,注意到太后的脸色,于是问道:“府里的小姐,竟没个长辈看顾,直接交到几个奴才手上吗?”
晴山的语气温和,问的问题却是直指核心——江夫人就是这么管家的?年幼的庶女没个长辈照看,任由几个奴才磋磨?
更重要的是,这话出自晴山的口,却是替圣母皇太后问的。
慧妃并不见慌乱,只是叹了口气,道:“母亲也总是为此自责后悔,妹妹应当是知晓的。然而此事,着实是有内情在。”
“此中内情,还请慧妃娘娘解惑。”
慧妃道:“妹妹的姨娘,原是母亲的陪嫁丫鬟,自小在母亲身边照料的。母亲一向信任她,待她如亲姐妹一般,还给她看好了亲事,是外面铺子里一个小掌柜,等她嫁过去,过的也是少奶奶的日子。”
靖王问:“那她怎么成了姨娘?”
慧妃叹了口气:“母亲悉心为她打算,却不料,她早已被府中的富贵迷花了眼,趁父亲一日醉酒之后,爬上了父亲的床。母亲并不是善妒的人,但被身边之人如此背叛,打击之下,还没坐稳的一胎竟是直接落了,母亲也因此在病榻上缠绵了一两年。”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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