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荧并不居功,道:“您客气了,那日不管是谁遇到殿下,都不会置之不理的。”
老夫人让她上前,然后从身上取下一枚羊脂雕花玉佩,放到江诗荧的手里。
“那可是您六十大寿时,太后娘娘命人送回来的。”恩庆侯夫人惊诧道。
江诗荧闻言忙要推辞,连说使不得。
却见老夫人不容置疑道:“好孩子,你当得起。”
又说了几句话,便见一个气质温柔和顺的少女走进小厅里,对着老夫人和侯夫人行了一礼,道:“祖母,母亲。”
然后她看向江诗荧,道:“这便是嘉宜县主吧,县主好,我是沈溪。”
沈溪是恩庆侯府的嫡长女,也是圣母皇太后的亲侄女,陛下的亲表妹。
然而,恩庆侯府并无心送她进宫,而是早早就给她定下了亲事。
“沈姑娘好。”
“县主可真好看,我刚刚一见县主,才知道古人所说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原来竟不是诳人的话。”
江诗荧大大方方的:“多谢沈姑娘夸奖,沈姑娘也是风姿出众,极为不凡。”
恩庆侯老夫人见她们二人还算投契,道:“溪儿,祖母今日便把县主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招待好。”
“祖母放心吧。”沈溪答应下来,然后对着江诗荧道:“我带县主去园子里玩吧,有一处芍药开得极好,不少姐妹们都在那里呢。”
等两人走近芍药花丛处时,已经不再互称县主和沈姑娘,而是阿荧妹妹和溪姐姐了。
芍药花丛旁的亭子里,聚了十多个少女。
看她们过来,有一个着黄衫的姑娘道:“我还说呢,怎么只有我们在这里,主人家却不见人影,原来是瞒着我们去见新的妹妹了。”
第23章 江夫人不认簪子
另一个穿红裙的姑娘闻言,眼睛在江诗荧身上上下打量,然后道:“这位姑娘,好似不曾见过。”
沈溪对着众人介绍:“这是江尚书府上的二姑娘,嘉宜县主,名唤诗荧。”
其他人还不曾说什么,便听那个红裙姑娘笑了一声,语带不屑:“怪不得我觉得眼生呢,原来是个庶女。”
这话一出,亭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冷凝。
她旁边的一个姑娘道:“人家现在可是县主了呢。”
先前的黄衫姑娘皱了皱眉,冲着那红裙姑娘道:“袁汀羽,这里是恩庆侯府的园子,不是你们袁家,你要撒泼回袁家撒去。”
袁汀羽道:“沈溪这个主人家还没说话呢,就你事多。”
沈溪正要开口,却听江诗荧忽然间一笑,问道:“不知这位袁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我父亲乃是左谏议大夫,我母亲乃是当今母后皇太后的亲妹妹。”袁汀羽一脸傲然。
“哦?”江诗荧眉头轻轻一挑:“不知袁姑娘身上有何爵位?或是有何封诰?”
“并无。你问这个干嘛?”袁汀羽道。
“那为何见到朝廷钦封的县主,却并不行礼呢?”江诗荧看向她,明明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眼神里却带了一股子居高临下的蔑视。
听到此话,亭子里的姑娘们都愣住了,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纷纷对江诗荧福身道:“见过嘉宜县主。”
江诗荧先是扶起沈溪,道:“溪姐姐和我客气什么?”
又扶起刚刚为她说话的那位黄衫女子,道:“这位姑娘,也不必多礼。”
然后才对其他人道:“各位姑娘免礼吧。”
众人皆行过礼,唯有袁汀羽还站在原地,手指着江诗荧:“你——”
“袁姑娘这是,对圣上的旨意不满,还是对朝廷的规定不满呢?”江诗荧好整以暇:“需要我这个县主,来教一教袁姑娘规矩吗?”
袁汀羽咬牙切齿,却还是只能屈膝行了一礼:“见过县主。我且等着看,县主能得意多久。”
说完,也不等江诗荧有什么反应,一甩袖子就跑出了亭子。
除了沈溪和那位黄衫女子,其他人都找借口离了此地。
“还未请教这位姑娘芳名。”江诗荧对着黄衫女子道。
“她叫楚若菡,你唤她若菡便是。”沈溪为她介绍着:“若菡是御史中丞家的小女儿。”
江诗荧和楚若菡互问了年龄,便称呼起了阿荧姐姐和若菡妹妹。
她其实见过楚若菡的。只不过是上辈子,已经进了宫,被称为楚贵人的楚若菡。
今日她们在这里,相处颇为和睦,看似站在一边。然而过不了多久,说不准便要视对方为对手、甚至仇人。
不止楚若菡,刚刚的那十多个少女里,有好几个,都会在来日于宫中重逢。
快到晌午时,便有小丫鬟来园子里寻人,说是已备好了宴席,可以入座了。
宴席就备在花园子里。
大晋民风还算开放,是以男宾女客之间,只用一帘帘轻纱所制的帷幔略作相隔。那纱很薄,依稀可见模糊的身影,声音更是清晰可闻。
女宾这边,夫人们坐在一处,未出阁的姑娘们坐在一处。
夫人们聚在一起,便总爱聊一些儿女亲事。也不知怎的,就说到了庆阳侯府的二公子赵明钰。
“我们家钰哥儿确实也到了该相看的时候了。”庆阳侯夫人说道。
旁边另外一个夫人道:“也不知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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