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人心中一喜,转头,果然就见陆昭霖的身影由远及近。
她屈膝行礼:“嫔妾参见陛下。”
“起吧。”陆昭霖瞟了她一眼,脚步停都没停,就往湘影居里头走。
“陛下。”和美人提高声音,唤了他一声。
“何事?”陆昭霖微微驻足,问道。
和美人微微侧过脸,用自己挨了巴掌的那一面冲着他。
她等着陆昭霖问呢,却见陆昭霖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不耐烦地又说了一句:“究竟何事?”
姚兴德在他耳边低声道:“和美人的脸上,似乎挨了一巴掌。”
“哦?”陆昭霖眯了眯眼,打量了片刻,然后问:“宸妃打的?”
和美人委屈地低下头,道:“不怪宸妃娘娘,是——”
状还没告完,就听陆昭霖理所当然道:“当然不怪宸妃。宸妃一向是个是非分明的性子,若非你做了错事,她如何会打你?”
和美人惊愕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下一瞬,又听他道:“和美人以下犯上,禁足一个月。”
“陛下!”和美人急了,她才刚解除禁足多久,这就又被禁足了?
陆昭霖皱了皱眉,姚兴德何等知机的人,上前一步道:“和美人还不领旨谢恩?”
和美人张了张口,行礼道:“嫔妾领旨。”
陆昭霖点了点头,转身就头也不回地往湘影居里走去。
刚进寝殿内间,就见兰卉正半蹲在地上,手里拿了巾帕在擦拭地面。
“这是怎么了?”陆昭霖问道。
“陛下来了。”江诗荧道:“阿荧刚刚手滑,打碎了一个茶盏。”
“是手滑吗?”陆昭霖大步走到床边儿坐下,带了几分打趣地问道。
江诗荧嘟了嘟嘴:“好吧,不是手滑。是阿荧刚刚一时生气,把茶盏扔到地上了。”
陆昭霖问:“又是因为那个不懂规矩的和美人?”
江诗荧点点头。
陆昭霖笑道:“快别气了,月子里生气对你自己身子不好。朕刚刚罚了她禁足,可能让你消一消气?”
江诗荧靠在他身上:“多谢陛下。”
陆昭霖伸手揽住她,手触碰到枕头时,却碰到了什么湿漉漉的东西。
他将那东西拿起来,发现是一张几乎湿透了的帕子。
再去细看江诗荧的脸,就见她眼圈儿发红,显然是哭过了。
他问道:“怎么今儿气性这么大?和美人究竟做了什么,还把你气哭了?”
江诗荧从他怀里坐起来,直视他的眼睛,问道:“陛下,阿荧听说,外头有流言,说咱们平安是天降灾星,这是真的吗?”
陆昭霖眉头紧皱:“是和美人跟你说的这话?”
他让人来湘影居传过话,她身边的人,都死死守住了这个消息,绝不敢透露给她。
再加上和美人刚刚来过,还把她气哭了,那就只能是和美人说的。
不等江诗荧答话,就听他道:“姚兴德,把和美人的禁足延长到三个月。”
江诗荧握住他的左手,语气发紧,眼中含泪:“看陛下这反应,宫外当真有这样的流言?”
陆昭霖温声道:“是有这流言,但是朕已经着人控制了。”
接着,他就将他恩威并施的手段告诉了她。
第182章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多谢陛下为平安考虑周全。”江诗荧破涕为笑。
陆昭霖假装不悦:“谢朕做什么?朕是平安的父亲,自然要护着他的。”
江诗荧道:“那阿荧身为平安的母亲,也得出一份力才成。”
陆昭霖问:“哦?你要如何出力?”
江诗荧扬声道:“阿圆,把我那个红木小匣子拿来。”
阿圆应了一声,不多时,就抱了一个约么五六寸高的匣子回来。
江诗荧接过那匣子,递给陆昭霖,道:“就用这匣子里的金银,给每个祝福平安的百姓,再添上一斗的黄豆吧。”
陆昭霖把匣子放在自己膝上,打开之后,就见最上头是一小沓银票,银票底下,则是十几枚金簪银簪。
他打趣道:“这怕不是你的整副身家?”
江诗荧道:“哪有那么夸张。”
然后,就听她叹了口气:“便是当真要散去阿荧的整副身家,若是能保平安健康长寿,又有可不可呢?”
陆昭霖温声承诺:“会的,整个京城的人都为平安祈福,定会让他健康长寿。”
···
次日晌午,京城南城九芝巷,一个上着褐色短衫,下着同色襦裙的中年妇人,步履匆匆地走进巷子,向着自家走去。
她家对面,院门口摆了几个木质板凳,上面坐着几个与她同龄的婆子,手里拿了针线,一边儿做着针线活,一边儿在聊着些张家长李家短的话。
见她这着急的样子,其中一个婆子叫住她:“王家的,你这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呢?”
那个王家婆子停下脚步,道:“衙门里发粮呢,我这不是赶紧回来,叫上我家几个儿媳妇,还有孙子孙女一起,拿上家里的布口袋,去衙门领粮食吗。”
这话一出,那几个婆子纷纷开口问道——
“你说什么?发粮?”
“真的假的,不要钱吗?”
“发多少?”
王家婆子道:“陛下有令,只要说一句祝福八皇子的话,就可以每人领半斗粟米,半斗稻米,还有一斗黄豆。”
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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