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嫂拉着娄晓娥道:“我就比你大五岁,看着比你大二十都不止。你们这一家子,看着都年轻!”
娄晓娥手伸在脸前一摆手,道:“七嫂,甭跟我说这个,我现在就听不得这个!您看看您家兄弟现在像多少岁的,您是故意的吧您!”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果然绕开了这个话题。
娄晓娥保养的再好,也不可避免的富太了起来,可李源光身材就和二十来岁的小伙一样。
李池问李幸道:“怎么这会儿才来?本来想等着你们回来再祭祖,可实在过了点了。”
李幸忙躬身道:“大伯,对不起,来迟了……”
娄晓娥笑道:“大哥,是我的主意。富贵和小九被他们爸爸派出国做事,他们不回来我实在放心不下。这两个小的也是贪玩,第一次出国,玩儿疯了,回来的晚了。”
富贵嘿嘿笑道:“不怪我们的,是机场晚点了。”
二嫂子惊叹道:“富贵和小九都能出国出差了?”
富贵憨笑道:“就是跑跑腿儿。”
李池笑道:“好啊,都能干,帮你大哥分担分担。汤圆看着,可有些像中年人了。”
李幸笑道:“大伯,我今年都三十三了,可不就是中年了。您甭拿我和我爸爸比啊,我爸爸功夫练的深,能保养住青春,我也羡慕他来着。”
李源对李池道:“我们家,一大半都是老大帮我扛起的。十二岁就开始在大唐做事,十五岁已经独当一面了。到了十九岁,自己拍板十个亿收购了恒生银行。他是为这个家付出的,和大哥您差不多。”
李池、李幸还没怎么样,曹永珊、何萍诗在一旁眼泪哗哗的,劝都劝不住。
大嫂子笑道:“好,知道心疼男人就是好媳妇。这两个媳妇好,是真心疼。”
李幸尴尬坏了,回头有些不悦的“欸”了声,两人才收敛起来。
李池看了看富贵、吉祥、如意,笑道:“都心疼你们大哥吧?你们爹,当年可心疼我哩,所以这么大家子他都扛着,一个月挣十五块钱工资的时候,他都能往家打回来十二块五,供李坤他们读书上学。这一扛,就扛到现在了。他们年轻一辈都忘的差不多了,还为谁多谁少生闷气,我可不能忘。”
“大伯,我给您和八叔跪下了,您就饶了我吧,和八叔喝酒的时候就开了句玩笑!”
李场哭笑不得的噗通就跪下,求饶道。
李源笑骂道:“滚滚滚滚!赶紧给我爬起来!你都快四十了,我可没压岁钱给你。”
富贵笑着给搀扶起来。
李池淡淡道:“你八叔心里记挂着我们几个老哥哥老嫂子,所以对你们这些侄儿就心软啊。看着打打骂骂,可那是在疼你们。你们说的轻松,他一个出去在外面走了半天才回来。”
“诶诶诶……”
一个严肃的眼神让满脸尴尬的李场站在那不许再跪后,李源对李池笑道:“大哥,您也太小看我了,别说我亲侄子,我亲孙子该收拾的时候一样拾掇。李睿呢,还有李智,过来,给你们大爷爷说说看,爷爷之前是怎么和你们闹着玩儿的。”
李睿面红耳赤的走了出来,支支吾吾张不开嘴,太丢人了。
李源还鼓励呢:“敢于直面自己的过去,才是真正的勇士。朱祁镇就是不敢面对,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
李睿人都麻了,也豁出去了,便将之前祖父对他的点评说了遍,还怕长辈们听不明白,专门把朱祁镇的经历简述了遍,最后垂头丧气道:“爷爷说,我就像这个败家子皇帝。”
这话,几个长辈们都皱起眉头来,一干子侄们更是冷汗都出来了。
越是他们这样身份的人,越知道这样的话从李源口中说出来是什么份量。
这也……
太狠了吧?
刚还夸李幸来着,怪不得李幸俩媳妇哭成那样……
换谁也委屈啊!
二哥李江看向李源道:“老幺,还是孩子,你怎么说的……”
李源笑道:“正因为是亲祖父,所以发现问题,指出问题,但并不干预其他。我也没指望每个孙子都去当大商人,我告诉他们,以后就算喜欢做其他的事也好,生活是由他们自己来做决定的。孙子如此,儿女如此,侄儿们也一样。我真的觉得哪个不适合当官,或者哪一个叔侄缘分尽了,我会很明白的说出来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当然,就目前为止,还都是好孩子,远没到那份儿上。大哥大嫂是心疼我,早早的都敲打一遍,也是好事,老成的做法。我那种前期不吭声,触碰到底线直接喊滚蛋的做派,反而有些残酷。
所以,李场你们要感谢大伯、大伯娘,这二老才是家里最值得敬重的老人。得罪八叔一次没关系,我兜头一巴掌,揍过也就完事了。可谁敢对大伯、大伯娘不敬,那咱们叔侄就是连一丁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一个大家族,想要不呈散沙状,想要家族人员团结心齐,老一辈就一定要有威严,要有一句话能压下刺头的权威。
没这个主心骨,大家族未必是好事。
李家之幸就在于,李家老大有权威,李源还在不断的给大哥树立威望,加筹码。
而等老兄弟们都走了后,李源自己,还能保这个大家族百年气运。
这就非常恐怖了……
李场推开富贵,哭丧道:“还是让我跪下吧。八叔,您和大伯、大娘是拿我当乒乓球啊,我是真不该嘴贱开那句玩笑,得,我给您几位长辈磕头了,这个头不用给压岁钱!”
说完还真一个头磕下去。
但这种彩衣娱亲的做法,一下化解了屋内稍显凝重的气氛。
而且他还把所有的敲打都拦到自己头上,解放了其他兄弟们。
李源对三哥李河道:“眼见着是历练出来了。”
李河呵呵笑道:“我也不懂这些,反正你该打就打,该踹就踹。他敢顶一句,我拿耙子搂死他。”
李源哈哈笑了起来,对李场道:“去带你弟弟妹妹们给爷爷、师爷上一炷香去。”
李场忙招呼李幸他们过去,娄晓娥也和李母中断了聊新电视剧的话题,跟着一起过去敬香去了。
等他们都过去后,李坤犹豫了下,还是道:“八叔,您对汤圆的两个孩子,是不是太严苛了些?您也说了,汤圆不容易,付出了那么多……”
李堂也点头轻声道:“八叔,我听着心里都跟刀割了一下,汤圆和两个弟妹估计更难过。孩子该教育教育,别一棒子打死呀。”
李源笑道:“啧,看来真是都长能耐了,都开始教我做事了。”
李坤、李堂哭笑不得的站了起来,李江指了指两人后,不过回过头问李源道:“我能说你两句不?”
李源有些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叫了声“妈”!
李母不看手上录像带盒盒上的照片了,看了过来……
李江:“……”
在一片哄笑声中他走过去把乐不可支的李源按在椅子上,对李母道完“没事”后,对李源道:“就算家大业大,要仔细考虑接班孩子的事,你好歹留些余地,别忒狠了。”
李源笑道:“放心,留着余地呢。说了,是一次教训,但也是一次玩笑。虽然失去了些所谓的名头,可也打破了他们头上的枷锁和包袱,为的是让他们能健康快乐的成长。不然从小就想着要接汤圆的班,要承担那么大一个公司,所有人都这样想,压力太大了。
再说,我哪有那么冷血残酷?我真那么狠,十八早到街头要饭去了。”
众人这才明白李源的苦心,一个个大为动容。
特别是那些子侄们,八叔没有因为富贵已极,就变得以家业为重,亲人只是维持家业的工具。
这样有人情味儿的八叔,才是他们最敬爱的八叔!
“八叔,今晚上喝酒!今年一定撂倒您!”
李均几个叫嚣道。
李源哈哈一笑,正说着,李垣从外面进来,笑道:“外面有街坊来敲门拜年,问咱家今年放烟花么?说看到咱家今年贴对联了,还送了一盒饽饽。”
此言一出,小辈们还好,八个老弟兄都沉默了。
李母这会儿又抬起头来,笑道:“好啊,三年了,也该热闹热闹了。”
今年开始贴对联过年,是她的意见。
李父九一年春节过世,今年九三年,实算才两年。
但古代守孝三年,讲究的本来就不是满三年,而是历三年。
最重要的是,孔老二定规矩的原话是: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譬如李源在时,非常注重家族,友爱团结亲人,还爱国。他死后,李幸继承他的位置,三年内也这样做,就是孝。如果李幸继承他的位置后,立刻开始断亲,并收回内地的投资,改投国外,那么即便他守满三年,三年内天天披麻戴孝,外人也只会骂他不孝。
所以,三年不改父之道,才是最重要的。
老弟兄们也想让母亲多过几个热闹的好年,也就同意了。
李垣笑道:“奶,你耳朵听着可好使了嘛!”
李母全当没听见。
李垣:“……”
李源笑道:“妈说的对,都三年了,该热闹热闹了。回礼了没有?”
李垣笑道:“没来得及,我让那大爷等一会儿,我拿些东西给他,人转身就走。四九城的人,还是那么要面儿。一会儿我带点东西去他家也拜个年。”
李源点点头,道:“今年备花了没有?”
李垣笑道:“备了备了,狮子院里隔间分六个房子装的,不敢放一起。”
那么多烟花都放一起,真要出个意外,王府又是这个位置,那就是大事了。
李源道:“招呼上孩子,去放吧。”
李垣乐呵呵的应了声,转身出门去招呼李幸他们。
“老二今年没回来?”
李池问道。
李源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微妙道:“去英国生孩子去了。”
找的代孕,如今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其实已经生下来了,一个男孩,英文名叫亨利·兰开斯特,中文名叫李义。
亨利·兰开斯特,是兰开斯特家族第一任公爵的名字,也是他废黜了理查二世,开创了兰开斯特王朝……
而在兰开斯特公爵的传承中断了二十年后,如今即将迎来新一任公爵。
尽管,英国自身都已经沦为漂亮国的门下走狗,早已不复往日的荣光,更何况是一个落魄的贵族。
但有的时候,其实也好用,譬如上议院的席位。
虽然,这个所谓的上议院越来越沦为象征……
李江笑道:“小六今年也回不来,去盛海出差了。”
说话间,娄晓娥、娄秀、聂雨三人带着俩大儿媳妇又回来了,小孩子都去放烟花了。
娄晓娥对李母解释道:“老二媳妇晚些回来,下个月要在大汇堂举办赈灾义演,她在四处张罗,下个月到家里来住。老三媳妇也是,留在那帮阿芷的,也是下个月过来。”
重生在火红年代的悠闲生活 第7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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