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有明显漏洞的,景区中的小村落虽然在山里,但实际上往外走几公里就是城区,完全够不上“进城”的程度。
时谨礼唔了一声:“进哪个城啊?这儿不就在猴头市区里吗?”
杨昌骏一耸肩膀:“那我哪儿知道,关咱们屁事。”
也对,关他们屁事,时谨礼点点头,不说话了。
很快,表演正式开始,带着面具的表演者们陆续上台,围绕着巨木转圈,即将开始表演。
傩戏,又被称为鬼戏,是汉族最古老的一种祭神跳鬼、驱瘟避疫、表示安庆的娱神舞蹈。
傩戏以面具为其艺术造型的重要手段,内容多与宗教鬼神有关,台上的表演者们带着巨大而夸张的面具,以缠绕着各种绸缎、悬挂着面具、饰品的立柱为中心,交连成一个圆,在锣钹鼓等一系列器乐声里吟唱。
周围看台上一片安静,刷视频的刷视频,聊微信的聊微信,毕竟大多数人花钱买票就是来看个热闹,在短视频高度发达的年代,人们早就对这样的表演失去了兴趣。
时谨礼也有点儿百无聊赖,坐在台上看电子书,杨昌骏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的。一边的游执偷偷伸手戳了戳时谨礼,凑到他耳边说:“你小时候……”
“什么?”时谨礼挑眉看他。
“还是悯华的时候。”游执笑着说,“我带你来看过。”
时谨礼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他瞥了游执一眼,一把把他推开,似乎还有点儿不大乐意。
但这份不乐意很快就被慌乱取代了,随着舞台中央发出的一声巨响,原本搭建在广场上的坚固木台轰然倒塌,台中央的巨柱咚的砸在地上,发出恐怖的响声。
那台子不算高,内部的结构却十分复杂,一经塌陷,演员们猝不及防地掉进了舞台的内部,撞的撞扭的扭,霎时间全被困在了木梁纵横交错的舞台内部。
坐在前几排的观众也遭了殃,巨木落地时将舞台撞出一个大窟窿,木台顿时如水中的涟漪般向外扩散,将坐在前排靠得近的观众们也牵连进去。
表演区域内顿时乱成一团,时谨礼蹭的站起来,一把推开面前想要往外逃的人,逆流而上冲向舞台。
游执紧随其后,人群中传来杨昌骏洪亮的声音:“不要拥挤!有序撤离!不要挤!小心脚下!”
原本摆在舞台周围烘托氛围的火盆点燃了木台上的绒布,时谨礼冲向不远处放置灭火器的角落,单手拎起灭火器,冲到舞台边灭火。
慌乱的游客已经在杨昌骏的指挥下跑出去大半,景区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都纷纷拎着灭火器来,游执眼疾手快地拽出一个被困在木梁堆里的小男孩,抱着他往外跑。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坍塌的舞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呼救声,时谨礼顾忌周围人多,不敢用法术,扔了用完的灭火器就往缝隙里钻,预备把人拉出来。
“你做什么?!”游执把那男孩还给他妈后又跑回来找时谨礼,才过来就看见他扒着被烧焦的木头要往里钻,一把捞住他的腰把他往回带,“疯了?”
“还有人!”时谨礼叫道。
赶来帮忙的工作人员、景区消防员已经陆续进来,在周围施救,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舞台背后,游执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右手作剑指,凌空一划,一道紫光飞射而出,轰地炸开了困住演员们的废墟。
时谨礼一手一个把演员拖出来,那俩演员还是懵的,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看看时谨礼,看看身后的废墟,然后四眼一翻,不约而同地晕了。
“诶?”这下时谨礼也懵了,“喂,醒醒,喂!”
游执扯掉他们脸上的面具,翻了翻俩演员的眼皮,时谨礼诧异道:“你还会看病?”
“装一装嘛。”游执冲他直笑,时谨礼这才想起来上一次他们去帮忙解决周太太丢魂那事儿时,自己也是这么跟游执说的。
他翻了个白眼,说:“你真没劲。”
游执一挑眉,见人没事儿,就扔下那俩演员不管了,上前一手揽住时谨礼把他往面前带,垂着眼睛低声说:“谁没劲?”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用力在时谨礼的腰上搂了一把,时谨礼怒瞪他一眼。
“小师弟?小师弟?”舞台前边儿传来杨昌骏的声音,“诶我小师弟呢?”
时谨礼一手把游执推开,指着他让他滚蛋:“这儿呢!”他朝着杨昌骏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
杨昌骏循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众景区消防员。
这时候他们就站在祠堂外,三人一合计,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进去,结果刚进大门就听见昏暗里传来吼的一声,烛火微弱供台前寒光一闪,露出一张瘦削狰狞的面容。
时谨礼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拦住身后的游执,把他护在背后,杨昌骏也给吓了一大跳,一个箭步上前把时谨礼护住,三人你拦着我我护着你,活像套娃——还是最菜的那个站在最前面。
游执拍拍时谨礼的肩膀,示意两人换个位置,时谨礼向后挪了一步,游执站在他面前,回手握着他的手捏了捏,示意他放心。
这时三人才看清祠堂里的男人,他身材高挑,却瘦削,两颊向内凹着,嘴角下垂,眼下一片乌青,神情憔悴。
他怒目而视,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紧紧地握着手中削水果的折叠刀,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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