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孙子不明所以:“祖坟的风水和祠堂也有关系吗?嘶……”
“有的,”时谨礼点点头,“什么都讲究一个呼应。你没事吧?”
村长孙子刚才被只鬼揍了一拳,但自己已经忘了,皱眉捂着肚子,说:“可能是早上吃坏东西了。”
于是两个年轻人匆匆陪他回家,剩下的人和老村长一起带时谨礼和游执去祠堂。
马鸣等人对此有些不满,语气不善地对村长说:“外人不能进祠堂。”
国内一些地方的确有诸如死在外头的小孩和年轻人不能进祠堂、女人不能进祠堂、外人不能进祠堂等说法,但特殊时期特殊办法,祖宗都要闹了,还卡着不让风水先生进,这不扯淡呢吗?
老村长懒得搭理他,马鸣吃了瘪,脸色阴沉地跟在他们身后,死死盯着时谨礼和游执。
祠堂建立在村子中央,和周围房屋呈众星拱月之势,老村长解释说原本祠堂是建在村庄西边的,但是随着时代发展、景区扩建,逐渐在周围都建了房子。
进了祠堂,村长突然说:“对了,你们还没说祖坟的风水怎么样?”
“好着呢。”游执害的一摆手,示意他放心。
猴头山脉本来就是风水宝地,祖坟建在山脉中间,四面环山,藏风聚气,就算过了百八十年,只要地貌不发生大变化、没有自然灾害,差不到哪里去。
游执跟老村长解释了一番,老村长似懂非懂地点头,但看表情是接受了。
这边游执在和老村长说话,另一边时谨礼很沉默,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祠堂内的布局、摆设,以及旁边堆杂物的小房子。
那里应该就是马志住的地方,他皱着眉过去,站在门口的马鸣诶一声叫住他:“你往哪走呢?”
时谨礼回头看他一眼,两道剑眉皱着,眼神看得人发虚,马鸣先是被他看得一愣,旋即更加恶狠狠道:“你看什么呢?!”
他说着就要往里走,不知怎么的又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哎哟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时谨礼看了游执一眼,后者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他无奈地摇摇头,指了指祠堂旁的杂物房,问村长:“能进吗?”
征得村长和马志两人的同意后时谨礼才进去,杂物间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时谨礼意外地在床头堆着被褥和枕头的角落里看见了个已经生了锈的银酒壶。屋子里很暗,那小酒壶又不显眼,看着破破烂烂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时谨礼眯眼看了一会儿,又转身去看其他地方。
那不像是现在人用的东西,倒像是……
屋内唯一的小桌子上摆着个缺了角的果盘,上头放着些应季的新鲜水果,时谨礼伸手想去拿起来看看,又被马鸣制止:“你怎么乱动别人东西呢?”
他深吸了口气,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又环顾四周,最后看向站在人群最末尾的马志。
马志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发现后,不明显地松了口气。
时谨礼皱着眉出来,和游执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道:“没看出什么异常。”
有个年轻人一听,啊了一声,然后用双手捂住嘴,低声说:“难道真是有鬼……”
时谨礼没回应,思考了一会儿后对村长说:“知道那件事的人还有谁?”
他没明说是哪件事,但村长显然清楚他意有所指,显示露出一个“这你都知道了”的表情,然后神色凝重地说:“当时不少人都在,记不清了。”
“那今晚让村里人都过来吧。”时谨礼笑笑,“没办法了。”
……
红檀,玄清观。
已是深秋,天黑得比夏天要早些,张席玉独自一人坐在三清殿前,手里拿着个烂了边的蒲扇,脚边还卧着只毛色乌黑的狗。
山间刮过一阵穿堂风,昏暗中的三清神像周身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双目如同画龙点睛般一闪。
张席玉倚着殿门,拿着蒲扇的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突然,他脚边的小狗惊醒了,一下蹦起来,面朝殿内摆出攻击的姿态,汪汪的叫着。
在阵阵作响的犬吠中,殿内传来一道女声:“你倒悠闲。”
张席玉手中的蒲扇一停,他仰头望天,随风飘动着的雪白胡须也是一停:“找我呀?”
阎君从殿内信步而出,门口的小狗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变成恐惧的呜咽,缩在张席玉脚边瑟瑟发抖。她看了那小狗一眼,往旁边靠了点,道:“悯华已经知道了。”
“哦?”张席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显然已经猜到了,“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是,”阎君说,“但你似乎并没有把三十六狱内的事情告诉他。”
张席玉转过头看她,眨了眨眼睛:“你们地府的事儿自己都弄不明白,还来管我老头子呢?”
阎君没有看他,只盯着他脚边的那只小狗:“我只是来问你,悯华身边的那个人,你找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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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通天塔(十五)
“阿礼啊,你现在在猴头还好吧?”
天色已晚,时谨礼和游执前后骑着从民宿老板娘那儿租来的踏板摩托车,一颠一颠地往山离开。
时谨礼抓着手机坐在后座,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明显愣了愣,然后把手机屏幕拿到面前看了好几眼:“姑?不是,您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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