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的此种行径,在你心中竟然是喜欢的话,那你的脑回路,着实跟常人不太一样。”
“更何况,你觉得哀家凭什么会对一个杀人魔头青眼相对待?”
“你大概不知道吧?自从跟你见面之后,哀家已经写了七八封信件,发往漠北了。”
“可惜迟迟等不来萧信的回音。”
“一旦漠北有信,你觉得哀家还会留你吗?”
赫连栩深吸一口气,突然又将手中的人头扔在地上,在胸口处摸了一番,最后,拿出一叠厚厚的信件,扔到兰溪面前。
“所以这些,都是你亲笔手书的吗?”
兰溪看到那信件之上的备注和字迹时,瞳孔微缩!
这信……
竟是她送往漠北的那些!
赫连栩读出了兰溪眼底的惊讶之色,他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你知道这些信件都是哪里来的吗?自然是从那些信者身上搜刮来的,你寄了几封信,用了多少信使,这信上就沾了多少鲜血。”
“实话告诉你吧。”
“我并非是萧信派来的人,也不是所谓的他的手下,他其实另外派有一人,那人也是赫连氏的,但却是赫连氏外族之人。”
赫连栩上前两步,踩住那地上的信封,足尖上的血渍,将信封和泥土捻在一起,混杂成污秽不堪又刺目的模样。
“我之前从未来过京城,只得闻京城的繁华,所以趁此机会,杀了那本该过来当内线的辅佐你的人,还有跟着他的那一批扈从……”
“本来是只有我一个的,但为了防止你们怀疑,路上我又花了五两银子买了一个小厮,入了你兰府。”
赫连栩语不惊人死不休。
“所以,兰太后,我怎能让您的信,送往漠北呢?”
第222章 心灰意冷
赫连栩的话,让兰溪毛骨悚然。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些人,你都杀了?”
负责送信的密探,是她特意从兰家军中选出来的,多年训练,身手矫健……
她为了尽快解决赫连栩这事,前后派了七八批人出去,各个都是重金培养出来的,下了血本,如今……全没了?
兰溪真的无法淡定了。
怒视赫连栩,“自你来京,我好吃好喝招待着,到底哪里对不住你?咱们无冤无仇,你杀我的人做什么!”
赫连栩眸底动了动,有一瞬想解释。
可事已至此,解释亦无功。
他面上的残忍,“赫连家我本族之人,我都杀得,凭什么杀不得你的人?”
兰溪气极反笑。
看他的眼神,变成了无尽的冷寒之意。
“既然你把话说开了,那我们也不必再互相耽误了,共事这么久,大家好聚好散吧。”
既然他不是萧信的人,她也没必要将身边的二品官职再让与他。
有那个功夫,不如去拉拢更有用的人。
不过此人危险至极,也不能得罪狠了。
就当二人从未相识从未合作吧,往后相泯于江湖,犹如陌生人。
赫连栩听到好聚好散四个字,心头一堵。
她看他的眼神,终于和其他人一样了。
视他若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她的态度,亦如腊月的风刀一般,寸寸割破他为她做出的底线和让步。
“好。”
“很好。”
赫连栩眸底不带任何光彩。
寂静黑暗的让人心生惊怖。
“既是好聚好散,那临别之前,我就将这最后的礼物送给太后娘娘,祝娘娘的筹谋算计,在扬州城终得所愿。”
赫连栩将那人头踢到腮雪脚下。
看着腮雪那惨白的唇色,和唇上因紧张而咬出的牙印,放声大笑。
“富阳茶楼作为扬州城地势最好的茶楼,日进斗金,它的背后,自然有他的保护伞。”
“扬州城的主官有三位:太守、监御史、都尉。”
“其中太守主管城内要务,上到商税科举,下到民生百态,职权最大,却最为忙碌和繁琐的职位,而扬州城的太守,也就是暂住的这位符太守,正六品官职。”
“监御史负责监察太守,都尉则主管扬州城兵马,都尉姓韩,和符太守没什么瓜葛。”
“可那姓赵的监御史赵一川,则跟符太守有极大的矛盾,原本这太守之位该是赵一川的,可符太守不知撞了什么大运,又或者交了什么贵人,后来居上,二人因此结仇。”
“又过了近七八年,赵监御史才终于得到提拔,但扬州城富庶,一个监御史的位置,怎么能跟主官的位置相提并论?”
“是故,这二人不仅在公事之上互相较劲,朝令夕改,在平日里相处时,也摩擦不断。”
“不过这二人的暗潮涌动,百姓们并不知情,还以为他们的父母官,皆是互助友悌的好官……”
“实则,当年的升官之事,早如毒瘤一般刻在那赵监御史心头,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狠狠咬符太守一口。”
腮雪惊异地打断他,“你这些消息是从哪儿听来的?!”
落榻太守府后,他们开始着手打探整个扬州城官场的辛秘和暗闻,所查到的消息,也不过如此。
这赫连栩孤身一人,此前从未来过扬州,短短一日,竟能知晓这般隐秘?
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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