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手还没碰到盒子一角，乔郁立刻将东西收好。
    “哪有送了礼物还要要回去的道理，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再给我带一个我喜欢的就好了。”
    虽然有些东西看不出来，但我觉得乔郁很开心。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更加神采奕奕。
    傅匀的手又从桌下过来轻轻握住我，我偏头看了一眼他，侧脸依旧完美，嘴角勾起一抹不算明显的弧度，看上去心情不错。
    轻叹出一口气，我将自己的手从对方手里抽离出来，并狠狠地在其手背上拍了一下。
    傅匀疑惑地看向我。
    乔郁似乎也注意到了动静将眼神瞥向我。
    我饱受这两个人的眼神折磨，最后往座椅靠背一靠，毫无威慑力地冷哼了一声。
    这两个人简直了。
    .
    收到礼物后的乔郁话明显多了起来。
    吃完饭回家大概有半个小时路程，我原本想着已经也不算早，乔郁明天还有课，想打车来着。
    直接被乔郁拒绝了。
    他说：“事实上今晚有晚自习，我回来拿东西恰巧碰见你们，想着就请了假。”
    我一愣，问：“你才初二就有晚自习了？”
    乔郁平静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觉得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带了些许嫌弃。
    “哥，你初中的时候也有晚自习。你在日历上面记录过，就放在客厅书架下面的柜子里。”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也没想到他会提起一个在我记忆里已经很模糊的日历，没什么意义地嗯了两声。
    “……哥，我想问你好久了。”他暂停脚步，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弯腰靠近一点。
    乔郁在我耳边小声问：“你受伤是不是和后面那个人有关？如果是因为被他欺负，我一会儿回去就报警……”
    我被小乔同志十分关心的话语搞得哭笑不得，傅匀本来就是陪我一趟才来小县城，刚刚还付了一顿放在平时我肯定会哀嚎钱包出血的昂贵饭钱，要是再因为小乔同志的猜想县城警局一日游，那才真的是我下辈子卖给他都还不完的人情。
    在我的原则里，哪怕我们两个现在确定关系谈了恋爱，但该分清楚的还是需要分清。
    我不能麻烦傅匀太多，我可以适时依赖他一下，接受他的好意，可总归我也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许多事情还是需要自己解决。这对他也同样适用。
    我深吸一口气附身在乔郁耳边说：“其实我受的伤是英雄的象征，我救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omega小姐姐。”
    乔郁的眼神亮了亮：“英雄救美？不愧是哥！”
    我点点头继续说：“然后那个小姐姐找来了傅总救我于危难之中。”
    乔郁亮着的眼神瞬间黯淡，顺便非常不屑地嗤了一声，“双重救美。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和他在一起的吧？”
    “当然也不是，”我起身看了傅匀一眼，他正站在离我们几步远的位置，注意到我在看他后朝我笑了一下，并没有过多催促，于是我又俯下身跟小乔说，“你不觉得他对我很好吗？”
    乔郁用仿佛不认识我的眼神看着我，又啧了一声。
    “看上去目前是没什么问题……但哥，我总觉得这个人让人不爽。”
    看着乔郁露出纠结又说不上哪里有问题的表情，我想了想跟他说：“那你觉得你小梨哥哥怎么样？我是说如果我是和黎小梨在一起的话。”
    乔郁沉默了。
    见他有些黑下去的表情我猜他大概是想起来前年过年我没回家，黎小梨以一己之力炸了我家厨房那件事。据我妈叶女士单方面透露，当时她和乔先生都被吓傻了，只有小乔同志第一时间扛着灭火器冲进厨房才没让事态更严重。
    乔郁的表情犹豫了。
    我又说：“其实你小梨哥哥也很不错——”
    “就他吧挺好的。”乔郁没有多说，几秒之后他快步走在前面，将我甩在身后。
    正在我盯着已经快长大的孩子的背影感慨万千时，傅匀从后面跟上来，手上不知道又从哪里多出来了一束红玫瑰。三四朵挤在一起，被玻璃纸包裹着，一看就出自街边小摊贩之手。
    他自然地牵住我的手，说：“想什么呢？”
    “孩子长大了。”我有些怅怅然。
    “好事还是坏事？”
    辛秋跟我说过，感觉不好的时候倾诉是很好的缓解方式。我以前不这么觉得，过去几年的我常常听别人的故事，帮别人分析各种问题，对于自己本身，却觉得是无聊到透顶。
    自然也没有任何倾诉的欲望。
    但遇见傅匀后不一样，他不会刻意跟我提起他的一切，也不会专注一件事反复问我问题，他好像自己一个人就能把所有处理好。就在某一个瞬间，我突然就想说了。
    我怕乔郁听到，压低声音跟傅匀说：“小乔出生的时候，我就快进入高三。他出生之后没多久，我又被卷入殷柳那件事，虽然是哥哥，但我几乎没有参与过小乔的生活，即便有，那也是在他毫无记忆的时候。傅总，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好像时间过得很快，我每次回来，小乔都会更大一些，他好奇我的一切，好奇这个几乎从未见过面的亲哥哥，我却在躲避一切。”
    深吸了一口气，我甩了甩傅匀的手问他：“我是不是有些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