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梦:“江公子,怎地以男子身份示人久了,竟也学得那些男子的浑浊气派了。”
江风落不解秋辞梦其意,她和秋辞梦的初遇就是秋辞梦逃跑失败落水,她将人救起。
江风落对秋辞梦的感情,谈不上喜欢,更谈不上爱,单单是怜惜于她。
怜惜如此高洁傲立的女子被困在风月阁中,日夜卖笑,不得其身。
秋辞梦看穿她女子身份,秋辞梦想要逃离风月阁,那么她将秋辞梦娶回家难道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头牌花魁嫁与新科探花郎,不失为一段流传百年的佳话。
秋辞梦似是看透了江风落所思所想,抖了抖手中的纸伞,注视着远方的街巷。
“历来的文人骚客都好救风尘,与风尘女子作伴赢得是他的美名。江公子,我曾引你为友,我敬你的才华,却不能应下此事。”
江风落默不作声地拉开了与秋辞梦的距离。
秋辞梦伸手接住了从屋檐滑落的雨滴,掌心微微湿润,巷子尽头白茫茫一片。
沉默良久,秋辞梦撑开纸伞,踏入了这滂沱大雨之中。
“江无思,我秋辞梦身来贱籍,奈何天生一副好容貌,得来些许追捧。”
“朝花易逝,萤火晦暗。待我容颜老去,又会几人记得我呢?你对我的怜悯,到底是怜悯我身为女子沦落风尘,还是怜悯我这般美人对人卖笑?”
虚无缥缈的声音散漫在雨中,伴着哗啦啦的雨声传进江风落的耳中。
“也罢也罢。”
“世间如梦似幻,唯吾漂浮伶仃。”
江风落听秋辞梦一席话,久久不能回神。
雨势不减,秋辞梦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烟雨之中,江风落面露哀色,徒步淋雨走回了新盘下的住宅。
纯净的雨洗涮了京城的尘埃,阳光躲在云层后悄悄地冒出一个小角。
近日京城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国库亏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恰逢今年某些县省又逢大旱,颗粒无收。
八百里加急上书的奏折中写旱灾县的难民已然到了“人相食”“易子而食”的境界。
皇帝下罪己诏,前往大相国寺向上天祈祷求雨,同时令太子亲自去往灾县派粮救灾。
瞧着情形,加重赋税是完全不可能,否则会激起民变,当真反了,国库可没那么多银子去发军饷。
那就只有一条路:征收商人的财产。
京城中率先被朝廷拿来开刀的便是曾经风靡一时的风月阁。
风月阁的老鸨宣三娘已被官府捉拿归案,压入牢狱。
其余的姑娘们,有些注重情义的,还在为捞出宣三娘四处奔波,有些身子骨差的,暂借住在京城外的尼姑庵。
尼姑庵位于京郊一处深山之中,自被赶出东苑后,秋辞梦和札香寒带着文姑在厢房借住有些日子了。
所幸文姑和尼姑庵的主持有多年旧交。
札香寒日日来往与京城之间,耗费心神求助人脉,寄希望于能将宣三娘救出来。
秋辞梦则是安抚剩下的姑娘们,风月阁突然出事,大家皆群龙无首,一头茫然。
“找到韶惜了吗?”
札香寒一脸焦急地追问秋辞梦。
秋辞梦不再回应,摇摇头以示结果。
风月阁被官府查封那日,局势混乱,她们两人未曾注意韶惜的动向下,待稳定下来后,才发现韶惜人竟然不见了。
秋辞梦连找几日,完全不得任何消息。
正当两人焦愁莫展之时,门外却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喊声。
“秋姐姐,香寒,快出来!妈妈被官府无罪释放啦!”
韶惜推开房门冲了进来,双眼瞪得明亮极了,脸上满是遮盖不住的喜悦,兴冲冲地说:
“风月阁解封啦!请诸位姐姐与我一同回阁吧!妈妈在主楼等着各位呢!”
秋辞梦和札香寒面面相觑半晌,才清咳几声,正色问道:“怎么如此突然?”
韶惜:“妈妈给官府提供了证据,官府发现办错了案,自然是该解封。”
札香寒又问:“这些时日,韶惜你又住在何处?”
韶惜神色犹豫,扭扭捏捏地应道:“我、我与妈妈一同被押入官府大牢。”
札香寒还想再问些什么,她当然不信韶惜这套说辞,韶惜藏不住话,每次撒谎时必定会结结巴巴地说话。
忽然秋辞梦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札香寒想追问的念头。
秋辞梦咳嗽得厉害,一声接着一声,猛烈地如同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听着好似胸口处被堵住了闷闷的。
“咳咳咳——咳咳咳——”
韶惜手忙脚乱地抽出别在腰间的绢花丝帕递给秋辞梦,秋辞梦紧抓住一方丝帕放在嘴唇上。
伴随咳嗽声鲜艳的血液流在白色的丝帕上,触目惊心。
“怎么会?!”
韶惜惊呼一声。
“定是操劳过度,辞梦不眠不休好几日了,哪怕铁人也经不住这般硬熬啊!”
札香寒扶住摇摇欲坠的秋辞梦,催促韶惜赶忙去找庵里的女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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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我记得可深,当时你卧病在床好长一段时间,妈妈也因为这病,推迟了你的摘花宴。”
庆春楼,雅间。
札香寒神色复杂,不知秋辞梦对她讲起这些往事有何用。
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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