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听闻哥哥归京了,我怎能在宫中安稳坐着。”司宁池走上前来,蹲在司皓泽的面前看着他的双腿道:“哥哥的腿……”
“断了。”司皓泽拢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几分:“好不了了,这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
“……”司宁池垂下眼帘,胸腔之中似有极为激动的情绪翻滚,她望着司皓泽道:“哥哥,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什么?哪些人?”司皓泽不解皱眉。
“难道哥哥以为,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意外吗?”司宁池扯着嘴角笑了笑说道:“母亲的死,哥哥收到的信,难道都是意外吗?”
“父亲为了给柳氏母女挪位置,可曾怜惜半点我们?”
“母亲自缢而亡,丧期刚过那女人就进了门,哥哥难道觉得这是一位丈夫能做出来的事吗?”司宁池站起身来道:“母亲死前还在惦念着哥哥的消息……”
“哥哥回府,可曾在家祠看到过母亲的牌位?”
“人心可怖……”司宁池看向司皓泽道:“我今日冒险出宫就是想告诉哥哥,这天底下与哥哥至亲之人只有我了。”
“侯府,早已成了别人家。”
司宁池笑着说出这话,却莫名的让人心口骤然酸楚,司皓泽有些不敢深思,他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想不到太多的东西,可司宁池这一番话却让他警醒。
司宁池并未多言,看了眼守着巷口等的焦急万分的素云,低头看着司皓泽说道:“本宫已无所依,若哥哥也要弃我而去,那本宫亦无话可说。”
她转身朝着马车走去道:“哥哥,暮玉姐姐是我杀的,她该死。”
司宁池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坐上马车回宫去了。
独留司皓泽一人在原地思绪纷乱,他想叱责司宁池心狠手辣竟真的残害姊妹,又痛惜她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就经受如此多的事情,他这个兄长当得何其不称职?
侯府,早已成了别人家……
这话语深深的扎入了司皓泽的心间,有些事情一旦出现了裂缝,你再想修补便难了。
司皓泽不顾所有人的阻拦进了家祠,祠堂之中真的没有供奉母亲的牌位,他询问之下才得知父亲怕继母柳氏多想,把亡妻的牌位放在了她生前居住的屋子里。
原是打算明日放回祠堂,再让司皓泽去祭拜,未曾想司皓泽夜闯祠堂发现了此事。
“你在胡闹什么!?”司毅荣怒声叱责道:“本侯要的是家宅和睦!若能杜绝吵闹之事,不过换个地方放置牌位,有什么不妥的!?”
“皓泽,你已不是小孩子了,如此胡闹像什么话?”司毅荣拧着眉说道:“为父体谅你身体不便,就连去给继母敬茶都免了,你今夜这般是要闹什么!?”
“父亲!!!”司皓泽不可置信的看向司毅荣,那一句句话语像是利剑刺入他的心中,他素来敬重的父亲,怎么……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旁边柳氏连忙上前道:“侯爷息怒,大公子息怒,切莫动气上了父子情分啊。”
司皓泽指着柳氏道:“父亲所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这个女人?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母亲!”
“你放肆!”司毅荣听着这话勃然大怒,扬手一巴掌打在了司皓泽的脸上,那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祠堂内似乎短暂的陷入了寂静。
第24章 本宫是皇后
柳氏也没想到司毅荣会突然动手,一时有些吓着了愣在了原地。
司皓泽低下头,满腔的愤怒和质问,似乎在这一刻突然之间变得不重要了,他无力垂下了手,脸上的疼清清楚楚的提醒着他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东思,把我母亲的牌位拿来。”司皓泽低声道。
“是。”旁边的下属低声应了一声,上前把白氏牌位拿了下来放入司皓泽的怀中。
“这个家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们走。”司皓泽抱紧母亲的牌位,再未曾对司毅荣说一句话转身离去了。
司毅荣看着司皓泽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原本还觉得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正准备说些软和的话,却见他竟是抱走了白氏的牌位要走,顿时倍感不悦。
司毅荣看着司皓泽的背影道:“你能走到哪里去?”
“若不是侯府给你的身份,你以为你在军中是如何这么快晋升的!?”司毅荣扬声说道。
“……”司皓泽往前去的身形一顿,抱着牌位的手收紧:“这么说来,我断了双腿全是拜你所赐?”
“呵呵……”
司皓泽再不言语,让东思推着他离去了,这侯府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之时,发现家里自己的东西早已经没有了,那些准备的物什都是新准备的,他也不想带走。
最后也就拿上了军甲佩剑,离开了侯府朝着军营去了。
司皓泽在军中亦有亲信,如今他落魄至此也就之能求助与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可有些事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理所应当,他以为的兄弟可半点不把他当兄弟。
当初与司皓泽结交,全是仰仗了他乃是西武候嫡长子的身份,与他结交就相当于结交了西武候府啊!
若司皓泽立了功封了赏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人家背靠西武候府,还怕没前程?
可现在不一样了,司皓泽残废了,对于一个将军来说,他现在就是个废人,那他们还有什么捧着他的必要吗?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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