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风眸色骤变:“我不会让谢辞为我拼命。”
“不拼命自然也有不拼命的法子,只是不知....斛律世子肯不肯?”
“你们汉人说话总是拐弯抹角。”斛律风眼眸透出了些危险之色,“你想如何,直接说来。”
尤子书笑笑:“好,那便开门见山吧,五皇子殿下愿意帮世子报血海深仇,夺回王位。”
“五皇子?”斛律风警惕道:“他为什么要帮我?我又不认识他。”
“哈哈哈,自然是想交个朋友。”
斛律风嗤笑一声:“说开门见山的意思不就是要说明白,你们汉人说话让人糊涂,条件是什么?”
“忠。”尤子书用扇子挡在眼睛下方,扇后是浮于表面的笑。
“忠?”
“不是忠于凌国的皇帝,而是五皇子...李徐。”
斛律风定定看着他,脸色愈渐变冷:“你们要谋反?”
“这话好生难听,不过是想在这权利漩涡中活命罢了。”尤子书微微侧头,白皙的脖颈未曾被折扇遮住落入了旁人眼中。
“要是我不答应呢?”
“会留你在这里暂住直到你要离开,天地之大随你去,殿下与我不会提供衣食住行外的任何帮助。”
尤子书收合扇子挑起斛律风的下巴:“小朋友,好好考虑,这桩买卖你不亏。”
斛律风攥住执扇之手往前一扯,尤子书直接撞进对方怀里,腰身一瞬间便被结实的手臂锁紧。
“我不是小朋友。”
尤子书脸上刚有的惊讶褪去,笑容又起:“哦?”
“我也有个条件。”
“说来听听。”
斛律风靠近他,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朵:“我要你。”
“世子实际已没有提条件的余地了吧?”
尤子书偏头与其对视,呼吸几乎要混杂在一起。
“何况...殿下是殿下,我是我,这个条件岂能算到殿下的承诺中?”
“呵,你说的五皇子何时能见到他?”
“你们不是已经见过了?就是长松身边的那位年轻人。”
“他是五皇子?”斛律风现在回忆倒是想起听到随行护卫称那人为殿下,但当时未曾在意。
“怎么了?也不像?”
“像,文弱娇贵温室里养出来的,如何能信?”
听到这话尤子书笑出声来,温室中的花?怕是有天大的误解吧。
“信,还是不信,斛律世子现在有得选吗?”
搂在腰上的那条手臂用了力气,尤子书微微吃痛脸色不大好却没有挣扎。
“有的选,我们燕西人不受任何人威胁,无论谁做皇帝,燕西都能偏安一隅,没必要参与皇城争斗。”
尤子书闻言又笑:“世子如此想,却不知那位反贼是否也如此想?皇城的擂台中明里只有两人分庭抗礼,燕西王若有入主中原之心势必要加入一方搅浑水。”
“可...没人知道第三人早已入场,锣鼓敲响之时,狼子野心的燕西王是更看重权利还是族人的安危?谁为鹬蚌?谁为渔翁?谁又为垫脚基石?”
“你!”斛律风一把掐住尤子书的后颈发狠道:“大不了鱼死网破,比如现在..捏断你的脖子,很容易。”
“那怎么不动手呢?”尤子书看着对方,眼中只有戏谑没有丝毫的畏惧。
“因为我想要你。”
尤子书笑着歪歪头:“我不在交易之内。”
“无所谓。”斛律风慢慢松开手也松了口,“我可以答应,可以以父母族人起誓效忠你们五皇子,但...那只会是报仇雪恨之后。”
“疑者不成事,殿下愿意信你。”
第五十九章 遇袭
涿州城外。
“殿下、将军,已经进入琢州境内,再有一日就可入琢州城了。”
照雪借给别人,谢辞索性就跟李徐一起乘马车,马车窗子推开,他撑着窗框探出脑袋吸了口气。
“琢州真是好地方,感觉已经闻到脂粉味了。”
“我们来此是为了办正事。”李徐忍不住道。
“我只是说说而已嘛。”谢辞望着窗外风景笑笑,“想必昭明兄已经收到我的书信正扫榻以待呢。”
“发带呢?”
“啊?”
“头发干了便束好,披散着成何体统。”
谢辞摸了把头发,这才记起自己早晨离开客栈前沐浴过,因头发未干索性没束起来。
“我都忘了,不过知津兄你怎么突然和我爹一个语气了,我差点恍惚以为我爹也跟来了。”
李徐无奈嗔怪道:“别贫了。”
“哈哈哈哈...”谢辞笑着去解缠在手腕上的发带,刚解开两圈,手忽然停顿住。
“怎么了?”
谢辞不答,飞快解下发带三两下将头发束好,撑着窗子继续往外看。
“阿辞?”
“怪。”
“什么?”李徐未能明白这话的意思,“哪里怪?”
“这一路两边林子又深又密望不到头,琢州比皇城要南,眼下这时节,竟听不到一声鸟叫。”
李徐一下子反应过来:“有埋伏?”
“竹栎!”
竹栎闻声勒马行至马车边上。
“将队伍分配三段,开路、断后、死守殿下,廖宁跟着殿下,你来断后,各司其事全速前进,谨防暗箭。”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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