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轿撵刚到丞相府高墙的拐角处就被迎上来的谭宗晋拦停。
他是一早从五方口中得知昨晚有几个暗卫护送一辆马车来了丞相府,里面的人被丞相送进了宫。
五方知道里面的人不是单一诺,可他想知道是什么人让丞相如此大费周章。
为了让谭宗晋找丞相问出此人的身份,他故意说可能是单一诺。
谭宗晋一听丞相把单一诺送进宫了连忙出来到处找他,刚出府准备去宫门处等他下朝就看到了他归来的轿撵。
“父亲。”他拦在轿前急切的问,“父亲,你真的把诺儿送进宫了吗?”
“胡闹什么。”丞相一声怒喝从轿子里出来瞪着他道,“大庭广众之下,你这般模样,成何体统。先回府去,有事等为父回去再说。”
丞相的怒喝声唤醒了失去理智的谭宗晋,也让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失态。
他在这种事情上向来都是很聪明的,听完丞相的话看了看四周并无人驻足留意他们这边的动静快速转身走向府中。
眼看还剩几步路,丞相也没有再回轿子里,徒步走了回去。
“父亲,诺儿……”
“啪。”丞相一个响亮的巴掌打断了谭宗晋的话,“你是不是着了魔了,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为她这么神魂颠倒。”
谭宗晋歪着头,合上眼睑,盖住眼底泛起的血色行礼道:“请父亲息怒,是孩儿一时心急,乱了方寸,做出对父亲如此不敬之事还请父亲责罚。”
丞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大步走进花厅。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半天,闻讯而来的严氏拉了他一把他才跟着走进了花厅,坐在最下首的位置,垂首不语。
“为父昨日送进宫的人是胥宛月。”丞相喝了一杯茶道,“据她所言,单一诺已经跳入死亡沼泽,至今生死未卜。”、
虽然丞相未从尊主口中得知单一诺的生死,不知她还活着的胥宛月也不确定,但他也断定她并没有死。
他即使不知道尊主为何需要她的血,可他也能猜到,如果她真的死了,尊主不会这么淡定。
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想再试探一下谭宗晋。
不知是不是刚刚那一巴掌把谭宗晋打醒了,听到这话的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丞相满意的点点头道,“你最近好好在家休养,过段时间可能需要你出趟远门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孩儿知道了。”他起身行礼道,“父亲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孩儿就先告退了。”
“去吧!没事就好好修身养性,只有不断提高自身,才能做到处事不惊。”
“谨遵父亲教诲。”他再次行礼慢慢退出花厅。
看着他稳健有序的步伐离开,丞相才露出了些许欣慰看着满脸担忧的严氏道:“这才是谭家嫡子该有的模样。”
严氏露出灿烂的笑容,连连点头称是。
谭晴雯已经成了承亲王府的笑柄,贤妃也因小产失去了大半的价值,如今她膝下只有谭宗晋还有点指望。
假如有一日,连着最后一点指望都没有了,她自己的处境怕也会像谭晴雯一样。
她一直希望贤妃能有个子嗣,就是希望她的女儿能像她一样能有个盼头。
只可惜,两个女儿至今都没能有个依靠,只能听天由命。
“相公昨日可是进宫了?”严氏给丞相续上一杯茶道,“可有贤妃娘娘的消息吗?”
“放心好了。”丞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皇上亲口说贤妃已无大碍,有太医照顾着,很快就能恢复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你若没事就回趟严家,看看严潇找到没有,他不见了,严家的生意也没人照料了吗?让你兄长尽快培养一个接班的人。”
严氏应了一声,离开花厅便着人准备回严家的事,午时不到就到了严府。
而此时,严府上上下下正紧罗密布的准备灵堂。
询问之下她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前来报信,严潇已经葬身在了怀阳县外的死亡沼泽。
其实,现在严家正处于危机时刻,严潇的死讯无非是雪上加霜。
听到这个消息,严氏直接晕厥,瘫倒在了大门口,直至半夜时分才苏醒过来。
……
与此同时,从南燕城出发的单一诺来不及在飞云庄中做足所有的准备,只能在路上不停的布置着。
胥天翔不忍她如此劳累,非要帮她做哪些繁琐的安排。
她摆了摆手道,“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我曾经一直都在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上犹豫不决,浪费了太多不该浪费的时间,现在我要学会珍惜。”
“珍惜?珍惜什么?你忙的这些事就是你要珍惜的?”
“哈哈哈!”她大笑道,“原来王爷还有这么幽默的时候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他眨了眨桃花眼,嘴角上扬的看着她,但笑不语。
她也同样眨了眨大眼睛,笑靥如花的看着他道:“人这一辈子往往有很多想做的没做,想说的没说,想下的决定没下,表面洒脱,实则虚……”
“本王不想虚度和你在一起的任何一息。”他说完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带进怀里,吻上了她的红唇。
缠绵的一吻在她示意下结束,她轻轻推开他道:“王爷,这是马车。”
“那又如何?”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只要你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是咱们的,洞房花烛。”
她听到他这些话笑了,发自内心的笑,活了两世她都从来没有这么高兴的笑过。
他不明白她为何笑,可他现在并不在乎原因,只想看她笑。
当晚他们没有在马车里休息,而是在马车顶看着满天星辰进入了梦乡。
现在的她并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而是她觉得时间未到。
为了赶路,他们一路都没有去城中休息,甚至有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在轮班的连夜赶路。
越往北走,天气就越冷,怕冷的单一诺早早的用上了汤捂子,沿路没有休息,她的披风换下来以后也没能及时的清洗,泠雨翻了半天才从压在箱底的一个包袱中找到了一个黑色的披风。
“奇怪。”泠雨翻看着披风嘀咕着来到单一诺身边,“一诺,这是什么时候缝制的披风,看着好像和其他的不一样。”(未完待续)
洒脱,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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