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客气的坐上驾驶室车，一身黑色的工作服配跑车，特别酷。贺荆在旁边看呆了，他心跳骤然加速。
    “上来！”于筝命令他。
    贺荆哦了一声，鬼使神差的坐了副驾驶。
    那里以前可都是女人的位置，现在他坐上了。莫名其妙的感觉，贺荆觉得自己丢了一种重要的品格。
    他刚系好安全带，于筝就命令他：“给沈雀打电话，告诉她，青少年自杀方式多是网上学的，跳楼、跳河、烧炭，几率高一点。跳楼的话，一般的楼他进不去，很可能选择郊区的烂尾楼，或者是老小区的顶楼。让她多注意这些地方。还有，问她，她弟弟喜欢什么，常去什么地方？”
    她说话语速很快，看着有点着急。贺荆摸不透她这么做的目的，心里没由来的忧心。
    顿了一下，于筝又补充，“你告诉她，你有个网红朋友，可以开直播帮她找。但这有利有弊，利就是找的快，弊就是这次过后，他弟弟必然会吸引一波流量，这对她弟弟后续的心理可能更加不利。让她自己选。”
    她说话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出去。
    见贺荆愣住，她又加大声音，“聋了？”
    贺荆眨了下眼，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
    电话还没有接通，于筝又交代，“不要提到我。”
    贺荆被她命令的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就是刚进入职场的小白，被领导一顿教育。
    他捏着手机，给沈雀打电话，把话交代清楚。
    电话接通，沈雀认真的听着，把杨舒蕴说的一些活动范围交代了一遍，两边对了一下路线，各自行动。
    她坐在副驾，脸色苍白，这种选择题，她不会选。
    周与在旁边，握住她发凉的手，“让你爸选。”
    这种选择，左右都有弊端。
    一旦选错，也许要背负一辈子的负累，周与不忍她踏进去。
    沈雀终究跟他们不一样，她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17，她回复贺荆，“到凌晨找不到，我们再选择直播。”
    贺荆应了下来，把话告诉于筝。
    于筝迎着风呵一声，“沈雀，你真是七年没变！”
    风声太大，贺荆没有听清楚，大声问她，“你说什么？”
    “闭嘴！”于筝对他没有半点耐心，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冷。不紧冷，贺荆还听到了嫌弃和讨厌。
    贺荆想着沈雀传授的技巧。
    贺荆实在不知道这种女人，有哪里缺失？
    要说有，那就是温柔。
    第26章 虚惊一场
    沈雀拿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给沈则骞打电话。毫无意外，他的手机无人接听。
    永远的无人接听。
    沈雀的心被拽紧，她端坐在座椅上，死死握住手机，给他发短信〔小骞…〕
    打了两个字，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反复斟酌用词，删了又敲，敲了又删，她担心这孩子因为自己不贴切的话又多想。
    〔小骞，吃饭了吗？〕
    她斟酌许久，就发了这么一句。
    一句光溜溜的话，又觉得严肃，沈雀附带了两个吐舌头的表情。
    毫无疑问的，消息沉入大海，无人回应。
    她小腿不自觉发抖。
    顿了一下，又给他发〔姐姐看中一个娃娃，今天抓了好久，帮帮我。〕
    后面带了几个“求求你”的猫咪表情包。消息发出去，沈雀快速看向外面的街道，视线穿过一层一层的夜色，“穿过跨河大桥，到我家附近看看。”
    她声音发颤。
    周与的心跟着揪起来，他伸手打开车里的钢琴曲，“我记得他喜欢赛车模型，有没有可能去看看呢？”
    周与尽可能的安抚她。
    人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应该会去看看最喜欢的东西。
    沈雀低头，揉了揉眉心，“去看看。”
    车子行驶在跨河大桥上，沈雀想起贺荆的话，不自觉的头探出车窗，希望看得清点。她的视线从昏暗的河边，一点一点扫过去。
    沈雀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这样危险，小心后面有车。”
    “那边好像有人影。”沈雀急切的指了一下对面，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后面的车逼近，周与迅速打转方向盘，将车子往左侧拐，后面的车擦着她前面的头发驶过去。
    车里的人估计被吓到了，探出脑袋，破口大骂：“大半夜的，他妈想死呢？”
    沈雀突然有点懵，愣愣的看着外面，头发在夜风中打着绺，她无力整理。
    桥上不能停车，周与伸手拽了一下她的衣服，声音加大，“回来！！”
    沈雀的思绪回笼，钻回车里，周与伸手握住她的手，“别着急。”
    他声音低哑温柔，沈雀愣愣的点头。
    “深呼吸。”周与捏了捏她的手指，温声提醒她，“我需要你看着外面，不然我们就是在这浪费油。”
    沈雀将手抽出，依言照做，一下又一下深呼吸。
    “数呼吸。”周与的话很轻，落在心口都是暖的。
    没多久，她的心跳归于平稳，双脚跟着有力量。
    车子开下桥，绕着河边缓慢行驶。
    车子停在路边，沈雀几乎是冲出去，快速找到那个黑影的位置，那是一个大爷在钓鱼。大晚上的一个女人这么冲过来，吓得差点把鱼竿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