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绑缚死者的封箱胶有没有查出什么?”
东云的语调也因为一再的失望而变得呆板。笘篠心想,也难怪,什么都没有,要制订办案方针都
很难。
刚才那个鉴识课员再度回答:
“从皮肤残留的痕迹来看,胶带应该只缠了那一次,没有重新缠过。多半是在限制了死者的自由之后,便一直将他弃置在那里了。凶手应是戴了手套才进行作案的,因而没有验出指纹。此外,所使用的胶带是大牌子的量产商品,贩卖渠道很多,要查出购买者极为困难。”
能报告的内容就这么多了。
东云祈祷般双手交握,环视会议室内县警本部与仙台中央署的每一个调查员。
“就刚才所听到的报告,可见本案的初始调查进展并不顺利。一个无可非议的好人竟死于如此残酷的手法,这个矛盾依然没有解开。然而,既然凶手选择了如此迂回的杀害方式,对受害者的选择一定有其意义。重新彻查三云忠胜的人际关系——出入福利保健事务所的从业人员、家中上门的从业人员、过去来往的人,扩大范围来查。负责资产调查的同人,调查有无租用银行保险箱。如果有隐藏的资产,全案也会呈现不同的样貌。鉴识从凶手的足迹追查行为模式和个性。就这样。”
这一声令下,调查员便纷纷离席。笘篠一回头,饭田朝这边点了下头,正准备离开。
“几个主管的脸色都不好看啊。”
一会合,莲田开口便是这句话。
“要我们把调查范围拉得更广、更深,那就加派人手啊。”
莲田的牢骚是建立在明知无望达成
的前提之下的抗议。目前,光一课便有好几个案子要处理,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余力倾注在这个案子上。若一直毫无进展,时间久了,项目小组的规模也会被缩减。
“人在忙的时候脑袋随时都在运转。脑袋随时在运转,也就能把失误控制在最小。”
笘篠往莲田肩上一拍,走出会议室。
4
根据东云指示的调查方针,需要调查出入家中与职场的从业人员,笘篠便前往三云家。
“不过,地下资产算哪一出?”
开车的莲田一副提不起劲来的样子。
“管理官的意思我不是不明白,但死者不也跟我们一样都是公务员吗?这种人会有什么非暗藏不可的资产?”
“是有这个可能。正因为是公务员,要是拥有与身份不符的资产,马上就会被盯上课税。拿到临时收入就立刻换成金块、债券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公务员有金块,我实在很难想象。”
不用莲田说,笘篠也明白。然而,笘篠他们的工作便是查证所有的可能性,无论这些可能性有多小。
搜查一课虽有最风光的刑警之称,却没有像小说或电影中那些惊天动地的追缉场面,与罪犯之间也没有巧诈机锋的精彩对话。真正的犯罪调查没有看头,而是周而复始的单调作业。再怎么难以想象的事情,都要追查到能够完全否定为止。三云的资产调查便是如此。
他们再访三云家,向三云尚美问起有无租用银行保险箱。不出所料,对方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我从来没听说过我先生有存款以外的资产。要是有,应该早就拿去付还没付清的房贷了。”
这是意料中的回答,所以笘篠也事先就想好下一个问题了。
“但是太太,您府上的房贷已经还了二十年,现在应该只剩下本金的部分才
对。换句话说,不必急着还。”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先生会将钱拿去做他用吗?我和我先生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过他对股票或投资这些感兴趣。他总是说,我们这辈人,老了以后光靠年金和存款过活就绰绰有余了。”
三云在社会福利第一线工作多年,不难想象他对退休后的生活有确切的判断。
“要是他租了保险箱,一定会告诉我的。”
“您确定?”
“因为凡是和钱有关的,我先生都全权交给我。他连存折的印章收在哪里都不知道。身上的钱也只是些零用钱,只有在包红白包这种不定期支出的时候才会找我要。怀疑这样一个人租保险箱藏钱实在可笑。”
这样的回答也是在预期之内。
三云有无租借保险箱,已有其他同人向县内主要金融机构照会过了。结果是——没有。无论哪家银行都没有三云忠胜名下的出租保险箱。明知如此还是向尚美询问,不过是做个最终确认。
“那么,再请教您其他问题。可以请您列出出入您府上的从业人员吗?”
于是尚美掰着指头数出来的,只有定期送煤油的、生协的送货员、快递员、邮递员。这些人顶多是停留在门口,没有人踏进家门一步。
“他们都是来送货送信,所以大多是工作日下午,应该都没见过我先生。而且,煤油、生协和快递,去年都换过人。”
听着听着,莲田的脸色越来越
沉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线索实在太少,也难怪他泄气。
“我看你们还是一样在怀疑有人痛恨我先生。”
尚美的话非常尖锐。
“我刚才也说了,我跟我先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半个对我先生有怨有仇的人。你们这样查是没有用的。”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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