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神调‘门’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被逐出盗‘门’了,你们的规矩不要拿到我面前来显摆,后生,你还太嫩!”没想到这老太太竟然一点都不给无双面子。江湖人谁不知道这里是盗‘门’的腹地?她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小胖?小胖?快出来,跟双哥回家了!”无双不跟她理论,扯着大嗓‘门’喊小胖,他可不敢轻易走进那黑漆漆的小屋里。
嘎嘎嘎……
头顶上,乌云遮住了明月,一片片雪‘花’悄声无息地飘‘荡’而下。不知何时,这农家小院中竟然飞来了许多只乌鸦,乌鸦落在屋顶上暴躁的叫嚷着,听的人心烦。
“魁主在叫何人啊?”老太太明知故问。
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那小胖孩就从来没有进来过似的,寒风袭来,‘门’内挂着的一串风铃发出哗啷啷的悦耳声音。
这风铃声就好像是整点报时一样,整个屯子里,家家户户竟然同时关了灯,小村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我今儿要是非带他走呢?”无双眼中闪过杀机,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自己靴子口。
“魁主在说什么?老‘妇’不懂。”
“呵呵……没的商量?”无双与她针锋相对。
“后生,回吧,回吧。”老太太也不想与无双彻底撕破脸皮,转身往屋里走去。
“x!妖‘妇’!站住!”无双大喊一声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就冲了上去。
那锋利的匕首削铁如泥,夜幕下闪着寒光直冲老太太后背就扎了下去……
“嘎嘎……”突然,头顶上一只乌鸦俯冲了下来,直接用那锋利的喙戳到了无双紧握匕首的手背上。
“哎呀!”疼的无双大叫一声把匕首扔到了地上。
“小爷?”马二爷护主心切一步冲上去把无双推到了背后。如今双方已经挑明了身份和用意,再也用不着遮遮掩掩了。
别的马二爷都可以忍,可你伤了少主那却是要跟你拼命了,马二爷怒喝一声撸起袖子可就玩命了。
老太太明知道惹‘毛’了这两个盗‘门’高手,可却一点都不慌张,还是弓着身子驼着背往屋里挪,此刻,马二爷的鬼手距离她的后背就只有分毫的距离。
“哼!”老太太头也不回,闷哼一声,就见顷刻间,全院子里的乌鸦全都向马二爷飞了过来,如同炸了蜂窝似的不停地啄咬起来。也就是马二爷这老贼王伸手敏捷吧,换做他人哪还能抵得住这个?
可纵使这般,老爷子依旧是狼狈至极连连后退,暴‘露’在外的脸,手被那群乌鸦啄的是伤痕累累。
“走!快走啊二爷!”二人顾不上许多了,抱着头连滚带爬地被那老妖‘妇’赶出了院子。
“疼……疼死了,爷儿,这事咱可不能往出说呀,太他妈丢人了!”马二爷满脸是血,浑身疼的够呛,苦着脸就差被气哭了。
这老爷子一辈子哪受过这种委屈呀,别说跟人家打架了,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只要报上大号,光是吓就能吓跑敌人。今儿可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是我大意了,这地方不简单啊。神调‘门’的本领名不虚传,咱俩是碰上硬茬子了。”无双也不得不服软。
“妈的,小爷,你带枪没有?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今儿必须整死他!”老爷子也上来虎劲儿了。
“你疯了?这嘎达可是屯子里?开枪杀人?二爷你脑袋小时候骑大鹅摔着了是不是?等人吧,兄弟们估计马上就到了。”
盗‘门’的兄弟很快收到了信号,不到半个小时从屯子小道就上跑过来几匹高头大马,为首的正是方老三。
说来也怪了,屯子里啥时候来过这么多外人,无双刚才与那老太太打打杀杀的,现在又是马队冲进了屯子,这么嘈杂的声音怎么百姓们还睡得这么死?连一个出来看热闹的都没有。
“小爷,咋地了?谁他妈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跟您做对?”方老三一脸横‘肉’,跟他俩哥哥一副秉‘性’,都是喊打喊杀的愣主。
“老三,这嘎达是你地盘?”无双问。
“啊,算是吧,我家有个亲戚住这附近,这两天我过来走走亲戚。”方老三答道。
“这屯子平时白天百姓们都没什么异常嘛?”
“异常?您说啥异常?没有啊?可不就是吃饭睡觉拉粑粑嘛,还能在地?”方老三是粗人,说话能多埋汰就多埋汰,但说的却也是实在,三个词就形容了东北农民到了严冬腊月的小日子。
“把这家‘门’给我撞开!”无双命令道。
“好嘞!”胡人干活可不讲道理,只要主子一声令下,你就是亲爹他都敢照砍不误。方老三带着几个响马子蜂拥而入,抄起家伙就砸‘门’,但老妖肤屋里这扇铁‘门’很解释,砸的丁丁当当响还是纹丝不动。
这时,也许是他们‘弄’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了,这小屯子里的几十户人家竟然齐齐打开了灯,顿时整个屯子灯火通明起来。
“小爷?”
“不管!给我继续撞开!今天我一定要把小胖带回去!皇帝老子来了都不好使!”无双倔强道。他从小向来都是吃不得亏的主,今儿可是太没面子了。
第8章 奇门之术
又是一股邪风吹过,挂在农家小院‘门’前老树树杈上的几串风铃哗啷啷直响……屯子里的老少们,三三两两地推‘门’而出,可能都是来看热闹的吧。
可无双等人却只听到这些村民的脚步声,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的,而且脚步声很齐整,就好像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这群人都在向老妖‘妇’家集结而来。
“小爷?这事是不是不要闹的太大呀?”马二爷有些后怕了,自己无所谓,可真要让村民们把无双当胡子送局子里吨一宿,董家老太太都得扒了他的皮。
“砸!给我继续砸!都愣着干嘛?”无双大吼道。
小屯子里灯火通明着,百姓们越聚越多,他们一个个扛着平时干农活的农具,锄头,镐,铲子,镰刀,从村路的四面八方齐齐向这个小院走了过来。
“小爷?你看?”马二爷提醒他注意背后,村民们已经聚集到了农家小院外,把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在东北乡下也是常见的事,一个屯子里大家几乎都是几辈前刮着亲戚呢,见不得屯子里人被外人欺负。你别看他们一个个都是淳朴的农民,都是留守的老弱,可真要动起手来,可不管你是白道上的还是黑道上的,保准让你狼狈的见红离开。
东北人‘激’眼时候打架不要命,嗷嗷往上冲,这些农具看着钝,但他们五六十号要是真冲上来,保准无双他们一个都落不着好。
“小爷,这嘎达风俗淳朴,百姓们都实在,跟他们讲不了道理,要不咱先撤吧,等明儿白天咱多带点人过来行不?”方老三后怕了。
“乡亲们,都听我说一句,我无双不是不讲道理的强盗。这家里的老太太是个人贩子,她伤天害理,抓了不少无辜的孩子,不信你们现在进去搜搜?我一个小兄弟刚刚就被他抓了进去。”无双跟百姓们讲道理说。
屯子里有五六十号的留守老人,他们白天里都是东家长李家短的扯皮,这倒不是什么大‘毛’病,闲的嘛!这也是东北乡下的一种民俗,大家日子都是这么过的,都有这么个共同的缺点,嘴碎!
可今天,这群老人听了无双的解释,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与他对话,质问他的。无双甚至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说才能不惊动警方,甚至还想出了说自己是市局警员的身份。可人家压根就没有人上来问话,也不想说话,就这么围在小院外,虎视眈眈地看着。
几个响马子都停下了手,回头看着乡亲们。他们都是附近住的,这里边甚至还有跟屯子里人刮亲戚的,不可能一点颜面都不讲。
“如果你们不信,现在就可以推‘门’进去看看!我绝不说谎!我是市局的便衣,这案子是陆局亲自督办的,你们也可以打电话给他求证!”无双找陆昊天爹给他当垫背的,估计陆局应该愿意给他圆谎。
屯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无双就像对牛弹琴似的,没人理会他,也不想听他辩解,就这么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必须停手了,他们来的人太少了,别说不能跟老百姓动手,就算动起手来他们也打不过。
“小爷,好像不对劲儿啊,你瞅瞅,他们咋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呢?”马二爷小声嘀咕道。
“嗯,是有点不对劲儿了,这些老头老太太们眼里无光啊,好像受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哎呀,是不是他们的魂儿都被老妖‘妇’偷了?”
“不可能,他们都是风烛残年了,她偷这干嘛?再说了,她得多大本事啊?半仙啊?一个人能偷了整个屯子活人的魂魄?”无双说。
“爷儿,要不咱先撤出去吧,她跑的辽河上跑不了庙,最多咱让兄弟们围住屯子一只耗子都不放出去,等明儿天亮了再说吧,这嘎达有点邪乎啊!”老贼王脑袋够用,知道以退为进。
“兄弟们,先撤!”无双下令道。
这群手持农具的老头老太太们见他们退出了农家小院也没有上前去追,但他们没有离开,还是围在‘门’前不愿散去。
“妈的!真晦气!”无双一脚踢开挡在身前的石头发泄着,手背上还流着血丝,那该死的乌鸦一直围着众人啄咬着,‘阴’魂不散。
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在屯子里被老头老太太们赶了出来,现在还得受这群乌鸦的气,想打又打不到,人家是长膀子的。众人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无双恨不得立刻给家中的群盗下令让他们点齐了人把老妖‘妇’家给拆了。
“小爷,这事咱就这么算了?妈的,要不要让祥爷过来给这些土包子点颜‘色’瞧瞧?”方老三问。
“滚犊子,你虎啊?我三姥爷来了可就要闹出人命了,轻易别让他惊动他老人家,让他安度晚年吧,这事不对劲儿,这屯子怎么这么邪乎?肯定犯什么说法!”无双带着群贼跑到了屯子外耕地里一处草棚子里商议着。
“小爷,您饿了吧?前头树上有个鸟窝,我给您掏几个鸟蛋吃。”方老三被骂了一通只好灰溜溜地找个借口避开无双的火气。
方老三身手不错,几下子就窜上了树。
“哎?这嘎达是啥玩应?”他大喊。
“小爷,您快看!”他从树上的鸟窝里竟然拿下来一面小红旗,红旗上画着一些古老的图腾与符文,不是汉文,不是满文,更不是‘蒙’古文。最中间有一只用鲜血画成的乌鸦图腾,图腾两侧满是这种符咒。
无双接过这面小红旗仔细看着,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不过他隐约觉得应该跟那诡异的老妖‘妇’有关。
“嘶……这……”无双砸着嘴。
“二爷,您帮我看看,我怕我眼力不行,您看看,这个鸟窝所处的位置是不是太极八卦中的坤位?”
马二爷虽不通晓奇‘门’八卦,也不懂金点术的窍‘门’,不过以前常年跟在董爷跟前,倒也学会不少卦阵。他几步跑上附近最高的一个岗子,放眼看去,只见这棵树恰好就处于小屯子的一处风水位上,就是无双说的坤位。
第9章 老高婆子
“小爷,没错,是坤位。”
“来呀,你们分别按照八卦方位围着这个屯子给我找,看看是不是每个风水位上都藏着这么一面旗子。”无双下令道。
众人不敢有违,赶紧按照他的吩咐去寻找,结果可是让众人惊呼不已,果然被无双一语中的,八卦位上,每个点附近都能寻找这么一面旗子,旗子的颜‘色’也各不相同,第一面是红‘色’的,还有黄‘色’,白‘色’,蓝‘色’,绿‘色’,黑‘色’,紫‘色’,橙‘色’……
每面旗子除了颜‘色’不同以外,最中间都用鲜血画着一只乌鸦图腾,图腾外写着许多常人不识的符咒,符咒个不同,无人识得。
“哎哟,高手啊!厉害!”连无双也不得不感叹那老妖‘妇’的手段了得,别说无双了,恐怕就连他姥爷活着也未必识得这套风水阵法。
“小爷,真是那老妖‘妇’干的?”马二爷问。
“肯定是她,虽然我不知道这阵法的原理,不过它肯定是困住了整个屯子的风水和地气,这么说吧,八卦阵内都是死域,八卦阵外才是我们的现实世界。难怪那群村民行为古怪了,不是被她偷了魂儿,而是此刻,所有人都进入了梦想,人睡着了以后魂魄最为活跃所以才会做梦,她就是借助着这点,用邪法‘操’控着老人们的梦境。”无双分析说道。
“啊?梦也能‘操’纵?”
无双说:“当然能了,其实那群村民刚才完全没有意识,就像是在梦游一样,等会儿‘鸡’鸣后便会各自回家继续睡,第二天早上起来便忘的一干二净了。”
“那咱有法子破嘛?现在不是把她在风水眼上的旗子都拔出来了嘛?”
“没用的,乡亲们已经睡着了,已经在梦境中了。除非刻意把他们叫醒,不过那样对他们身体不好,等等吧,天亮了再说。”
无双现在开始有点想念彩蝶了。要是有这丫头在身边,这些都不是问题,彩蝶通晓音律,可以用悦耳的旋律把睡梦中的人们渐渐唤醒。
好歹算是熬到了天亮,屯子里的‘鸡’起的比人早,叫了几嗓子后,那群围在老妖‘妇’院前的村民们终于散去了,他们各自回到家中重新钻进了被窝。有些勤快的,甚至回到家不到半个小时后就穿衣服出来赶集去了。
“小爷,您真是神了,屯子里人都回去睡了。”方老三拍马屁道。
“你们几个在这儿等着,老三,二爷,咱们三进去再探!必须把小胖儿带回去!”无双带着两个老贼第二次进入了屯子。
这次不一样了,头顶上太阳照下来暖暖的,也驱散了昨夜的邪气,小院四周也不再有那些诡异的乌鸦了,仿佛乌鸦也只是夜晚时才为那老妖‘妇’打工一样。
现在毕竟是白天了,他们的一举一动暴漏在外,行动不易过‘激’。无双客套地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院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窗子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一股冷风吹来,几根乌鸦尾羽飘了下来。
“你们三找谁呀?哪嘎达来的?”这时,早起去赶集的一对老夫‘妇’经过,好奇的打量着三人问道。
“哦,大爷大妈,我们是来串‘门’走亲戚的,他家没人嘛?”无双扯谎道。
“啥玩应?串‘门’?走亲戚?她家?唉呀妈呀,小子,你是不是找错屯子了?”满头白发的老爷子一脸惊愕之‘色’。
“不会吧?二叔?是不是这儿啊?”
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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