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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要是发生在无权无势的穷书生身上倒还正常,但豫王...沈琼楼摇了摇头:“你的意思是,豫王是...”她两指一曲,做了个弯的动作。
    这个跨时代的动作却神奇地被宋喜领会了,点头道:“我觉得**不离十。”
    沈琼楼囧囧地想,所以豫王老调弄她其实是看出她妹子身汉子心的本质,想跟她当gay密?要是是真的,她没准可以把豫王拉出去参加姐妹聚会什么的。
    她忍不住问道:“那这么些年就没有和你一样想的,给王爷送俊童小倌什么的?”
    宋喜道:“有倒是有,不过王爷也没收。”
    沈琼楼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说什么说,人家没准是没找到意中人而已,再说了,就是有意中人也不可能让你知道啊。”
    宋喜非常肯定自己的看法:“王爷是何等人物,就算是断袖分桃,也肯定是找一位跟他一样毓秀钟灵的人物,怎么可能碰那些下九流的俗物呢?”
    外头听着的殷卓雍深深吸了口气才把气儿平了下来,又是觉得可气又是觉得好笑,这两个家伙胆子倒是不小,敢背着人这么编排她,断袖分桃?!她倒是敢说!
    那边宋喜和沈琼楼的话题越发深入,已经讨论到男男的几种姿势上去了,宋喜年纪大了又是个不正经的还能理解,她如今才十四吧?又是个未出阁的闺女,怎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也知道的这么清楚,果然是给带坏了。
    里头沈琼楼把自己上辈子看得为数不多的几部钙片全倒了出来,宋喜大呼知己,拉着她要深入讨论。
    正好这时候管事拎着食盒送中午才做好的粉蒸肉过来,他几辈子见不着豫王一回,冷不丁见着了激动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手里的的食盒差点没扔出去,慌慌张张地跪下道:“王爷,王爷万安。”
    殷卓雍见已经露了行踪,知道墙角是没法再听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撩起曳撒走了进去。
    沈琼楼和宋喜吓得齐齐白了脸,她见他神情有点搓火,心知道肯定完了,拼命回想着他啥时候过来的,怎么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
    殷卓雍嘴角一掀,皮笑肉不笑地道:“本王倒是请了两个好长史,好大的能耐,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我的仇家,说这话是想坏我名声?”
    宋喜想着辛辛苦苦低调好几年,没想到一朝就要上黄泉,吓得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
    他瞥了她一眼,他本来没打算计较这个,底下伺候的哪有不编排上头主子的,他这点气量倒还有,不过给未出阁的姑娘说那些东西,跪一会儿也是应当的。
    他又转向沈琼楼,一双眼睛直直地往了过去:“沈长史跟本王来一趟,你不是好奇本王的事儿吗?让本王亲自地告诉你,别听外人传的歪门邪道,没的想左了。”
    他在亲自上加了重音,沈琼楼顿时后背一紧,但他都用上本王了,说明也没有了拒绝余地,她硬着头皮答了个是,在宋喜看烈士的目光中僵着身子走了出去。
    殷卓雍住的正院里还有人再作洒扫,他也一挥手打发了出去,沈琼楼瞧着又是紧张又是松了口气,既然把人都叫下去,应该不是打板子吧?不过把她拉来到底想干嘛?
    她走到院里就不敢再往进走,站在院里道歉:“是臣的不是,不该跟人说您闲话,臣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
    殷卓雍一手握住她肘弯出:“赔什么不是啊,方才不是还挺能说的,这时候怎么就怕了,我不是断袖吗?能把你怎么着不成?”
    沈琼楼冷汗哗啦啦往下冒:“您...您怎么会是断袖呢,您是天下一等一的真爷们,谁是断袖您也不可能是断袖啊。”
    情急之下她嘴皮子都比平时利索了不少。
    殷卓雍却不吃她这一套,老鹰捉小鸡似的把人捉进屋里,她转身想跑,正门却砰地一声被他反手关上了。
    沈琼楼惊道:“您这是做什么?”
    殷卓雍脸上那点搓火神色早就没了踪影,握着她的肘弯把她带到怀里,笑得眉眼弯弯:“乖乖,你不是说我断袖吗?当然是验证给你看啊。”
    他眼里只剩那两瓣肖想许久的柔唇,也不理她惊慌神色,倾下身就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哈,就这么被强吻了!
    ☆、第52章
    殷卓雍倾下身,平平密密把她抱了个严实,她似乎是被惊呆了,怔怔地卧在他怀里不动,身子婀娜起伏,前胸挺拔绵软地贴着他,让他也觉得头晕目眩了一瞬,其实人瘦还是胖无所谓,关键地方长好了就行。
    伸手揽住她的细腰,一只手伸直了堪堪能握住,就是隔着层层衣裳都能觉出的柔韧滑腻。
    他低头认真地亲吻她的唇,像是清冽甘泉,解救他浑身的燥热。她的唇温软润泽,亲上去滋味美妙,人又是鲜活的,比上回趁她昏睡的时候偷亲又是别样滋味。
    他咬住她的唇瓣,含糊缠绵地问她:“怎么样?还觉着我是断袖吗?”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撬开她的唇瓣就长驱直入。
    上回偷亲是他头回亲姑娘,难免失之生涩,幸好她也不知道,这回不知在脑海里演练了多少回,略紧张了一瞬就勾缠着她翻江倒海,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她舌尖,又用力地咂弄着,翻搅出暧昧的声响,像是想把她的灵魂都跟着一道吸出来。
    沈琼楼现在眼里只能看到殷卓雍那张俊美到妖媚的脸,只顾着傻愣愣地瞧着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被抱的极紧,一点都挣扎不开,略微一动就换来更紧的钳制,嘴唇被人暧昧的吸吮着,只觉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近来他在她面前收敛本性,到了这种时候强势到不容抗拒的本性还是暴露无疑,她下意识地推他,却被他反剪双手,牢牢地困在怀里。
    她半晌才从懵逼状态中回过神来,殷卓雍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眼睛睁大,眼神逐渐暴躁起来,用力咬了他一下,奋力把人推开,一手揪着他的领子,挥拳就想走过去。
    “够了!我操.你...”
    殷卓雍舔了舔唇上的血,看着她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轻轻松松挡住她砸过来的拳头,眉梢微扬:“乖乖,你想操.我?”
    虽然平时就知道她跟一般姑娘家不大一样,但这么铁血真汉子的一面还是头一回见。
    沈琼楼:“...”她强制从暴走状态接触,站在原地气的嘴唇直颤。
    朦胧的窗纱投进半明的日光,把她气得通红的脸映成了微晕的粉色,他按耐不住,又凑过去强行亲了亲她的唇角:“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断袖,这不是证明给你瞧了吗?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沈琼楼一把掀开他,一脚踹开门走人,把门关的砰砰响,留下殷卓雍一个人在原地若有所思,他轻轻打了个呼哨,三宁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他眼角微挑:“我要知道锦川侯府这些年发生的大小事儿,尤其是关于沈长史的,你想法子在今晚之前给我送过来。”
    三宁不明所以,下意识地道:“您要锦川侯府...”他说到一半就住了嘴,知道自己主子并不喜欢底下人多嘴,身子发颤地跪在地上。
    幸好殷卓雍地心情颇好:“提亲之前,不都该提前了解了解亲家吗?”
    三宁心里乱跳,却不敢再多言了,又问道:“方才沈长史一路冲出了王府,您看...”
    殷卓雍道:“她如今心气不顺,让她先走吧。”
    ......
    沈琼楼一路冲出了王府大门,路上下人见她气得脸色发青也没敢上来询问,她也不做马车了,解开车架纵马回了沈府。
    院里几个下人想过来献殷勤,也被她的冷脸吓退,都缩在一边不敢说话,虽然她这些日子脾气好了不少,但当初的赫赫威名还在沈府下人堆儿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沈老夫人见她回来这么早,难免吃了一惊:“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琼楼被她问的怔了怔,火气顿时消去不少,想到自己一时冲动,还是赶紧编了个谎话:“今天王府没什么事儿,王爷放了行,我就先回来了。”
    沈老夫人见她脸色不好,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怎么瞧着脸色不好,是不是又病了?”
    沈琼楼信口瞎编:“府里有点难事,我心里急,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才还说没事,现在又有难事了?沈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不过有时候说谎并不需要多高明的技巧,而是看说谎对象愿不愿意相信你。所以沈老夫人倒也没紧着追问,只是命人给她倒了盏清火的凉茶来。
    沈琼楼咕嘟咕嘟灌下去几口,觉得心头反而烦躁去了不少,她虽然对殷卓雍采取的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但要说多讨厌倒也不至于。
    今天这事儿突如其来,打她个措手不及,尤其是殷卓雍志在必得的态度,让她焦躁又无力挣脱,当初沈桂姑姑对魏王...是不是跟她现在一样的心境?
    这个念头一出,就如同兜头泼了盆凉水下来,让她人一下子清醒了,原本些微的动摇也立刻坚定了。
    这些宗室贵人瞧见新鲜地总想弄回去尝个鲜,说喜欢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致,捧你的时候你是蟾宫高高在上地琼枝,一旦厌倦了,那就是地上的枯叶随着人踩,等哪日撂开手了谁还管她死活?
    于男人只不过担一时地恶名,而女人没准大好的年华,甚至年轻鲜活的生命都要赔进去。而且豫王还不一定就是喜欢她,没准是贪一时新鲜罢了。
    沈琼楼想透了这节就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又被凉茶激的咳嗽几声,沈老夫人怕她贪凉又生病,劈手把茶碗夺过来:“正好你回来了,我有件事儿要跟你商量。”
    沈琼楼转头看她,沈老夫人道:“刚才宫里传了让咱们去赴中秋节宴,我们倒还好办,你准备怎么去?”
    沈琼楼怔了下:“坐马车去啊。”
    沈老夫人没忍住翻了她一眼,用力戳她额头一下:“这时候抬什么杠啊,你如今算是豫王府的属臣,豫王府应该也收到了赴宴地旨意,你到底是跟我们一道儿进宫,还是跟豫王一道儿去呢?总得拿出个章程来。”
    沈琼楼黑了脸,但又不敢太明显让沈老夫人看出端倪来:“自然是咱们一起去了。”
    沈老夫人嫌弃瞅她一眼:“这事儿你能做的了主?在别人府上当差别这么我行我素的,凡事得问过顶头上司才能决定,一来显示你敬重上头,二来你要是能跟着王爷进宫,传出去也是你得王爷赏识,你明日就去探探王爷地口风,若是不行再跟咱们一道走。”
    沈老夫人不留神又在沈琼楼心口上插了一刀,她给疼的半天没回过神来,又装模作样地咳了声:“可我最近身子不大舒服,能不去吗?”
    沈老夫人淡淡道:“你要跟王爷走的,他同意就没问题。”
    沈琼楼:“...”
    ......
    豫王府里殷卓雍正在看沈家这些年的大小事和家谱,他做事素来喜欢有万全的把握,但沈府素来和睦,一年到头能有多少事?也难为他看这些鸡零狗碎的事儿看得津津有味。
    他伸手翻了翻宣纸订成的册子,看到魏王妃沈桂,薨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他跟沈家素无往来,沈桂出嫁的时候他也不大,所以自然不知道沈家居然还有姑娘也嫁入了宗室,瞧着还是个早夭的。
    他上了心,取过来仔仔细细地瞧着,越看脸色越是难看,看到最后的‘早有不足之症,身体孱弱,难产而逝’这句的时候,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眼里透着几分狠厉,看的站在一边的三宁腿肚子转筋。
    他也是宗室出来的人,对呈于纸上的虚言托词能看透八.九分,对嫡庶之争的那点手段也能猜出来,魏王府上姬妾不少,说什么不足之症,想必就是后院起火,某个妾室侧妃,甚至是几个联手谋害了正室。
    要是寻常,这事儿凄惨归凄惨,可到底跟他没什么关系,但如今他要向沈府提亲,这事儿搁在这儿就是个大阻碍。
    他有几分了解沈家人为人,绝不是那等为了攀附权势买女儿的,又有这等事儿在先,沈家人能把唯一的嫡出闺女嫁给他才怪了。一个闺女已经折在了宗室人手里,难道还会上赶着再送一个过来?
    他现在宰了魏王的心都有了,千辛万苦娶回正妻,纵然不喜也该好好待着,死后更该给个说法出来,现在他倒是美人在怀,报应却报应到他身上。
    他虽然有自信强于沈家给沈琼楼选的婚嫁对象百倍,但架不住沈家人看不上啊,他现在倒真希望沈家都是趋炎附势之辈,把沈琼楼精心打扮了给他送府上来。
    他摇摇头,放下心里不切实际的幻想,转向三宁道:“魏王如今如何啊?”
    三宁一怔,随即答道:“在金陵安安分分地呆着,听说前几日又纳了个扬州瘦马进府,不过据说这些年王妃的位置还是空的,魏王府里的都盯着这位置呢,都快杀红眼了。”
    殷卓雍嗤笑一声:“过的倒是悠闲,你让咱们埋在金陵的钉子想法子给他日子加点佐料,不能光我一个人在京里被人管着,他在南边风流快活啊。”
    三宁不知道魏王怎么惹到自家主子了,不过还是应了个是,又问道:“王爷,是...轻还是重些的?”
    殷卓雍淡淡地看他一眼:“你越活越回去了,谋反篡位,勾连外族,哪样不是把柄?想法子给他扣在头上,不死也要蜕层皮。”
    三宁后背发寒,又问道:“那向沈府提亲的事儿...卑职要不要先准备着?”
    殷卓雍微微闭了闭眼,屈指敲了敲桌面,摇头道:“暂时不用了。”
    现在他就是搬着金山银山去沈府提亲,沈家人也未必买账,他素来不干这种把握连两成都不到的事儿,想毁掉一桩亲事太容易了。
    要是仓促之下提亲,打草惊蛇,沈家人估计想法子也得让沈琼楼远离他,还不如现在先慢慢拖着,至少人就在手边打转,以后总有机会的。
    他想了想又有些烦闷,他今天亲了她本是一时冲动,但提亲的念头却是在心里转了许久地,反正亲都亲了,索性娶回来亲个够。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就是再不愿意也得老老实实上花轿,没想到一查之下扯出这么多积年旧事来,让他原本的打算一下子落了空。
    他想到这里,深深叹了声,又瞥了三宁一眼:“今日之事我要是在外头听见半点风声,你就自己想后果吧。”
    最好先别传出去,免得沈家人有了防范之心,为什么对于别人正常简单的嫁娶之事到他这里就这么难呢?
    三宁低低地应了个是,转身退下了。
    ......
    接下来的几天沈琼楼过的十分小心谨慎,老远见着殷卓雍来了就绕道走,能去府外办事儿就绝对不在府里呆着,让他把魏王翻来覆去诅咒了好几回,要是能把人娶回来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他知道沈琼楼最近心里不得劲,也难得的松了松劲道,没到她眼前去晃悠,她拖到中秋节宴的前夕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问殷卓雍:“王爷,中秋节宴您要不要一个人去?”
    他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淡淡道:“你是我属臣,自然也得跟我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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