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曲见他师弟也不理他了,他顿觉好伤心的道:“君魅,连你也不理我了,你信不信我离家出走?”
“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有本事就离家出走个一年半载不要回来。”展君魅已经下定决心了,一定要把墨曲派到匈奴去挖矿,这人整日在他耳边聒噪,他头疼。
墨曲一见展君魅这般嫌弃他,他本来想伤心欲碎大哭一场的,可一转头看到上官浅韵更衣出来的,他便合起扇子挑拨离间道:“公主,我告诉你,君魅的桃花绝对不止一朵,他就算不沾花惹草,花花草草也能长到他身上去,不信的话,你以后且等着瞧好吧!”
上官浅韵一出来就听到墨曲挑拨离间的话,她对此只是淡淡一笑,而后走过去拂袖坐下,看着墨曲淡淡道:“如果他衣服上沾了花瓣,我就把他的衣服脱了丢了。如果他肉里长出了桃花,我就用你给我的那套刀具,给他一棵棵的全连皮带肉的挖了,这样的连根拔除,那桃花总不会还能开了吧?”
墨曲又被她吓到了,手里紧握着折扇,强作镇定的点头微笑道:“公主说得对,连根拔起自然可以永绝后患。不过,君魅是个老实人,以前可从未近过女色,当然,男色也没近,特别洁身自好。至于以后……有公主您这珠玉在前,其他的歪瓜裂枣,他那还能看得上啊!对不对,君魅?”
展君魅对于墨曲这个矛盾的人,他只是有淡冷的斜了对方一眼,还是饮茶不言不语,一点都不配合。
墨曲对于展君魅的不配合,他真想不理他的死活了。想他要不是怕公主就此防备上他小子,他能说那么多话去赔礼解释吗?
上官浅韵一直都知道墨曲对展君魅很好,或者该说,墨曲有时候对展君魅,就像是父亲爱护儿子,又护短又操心死,不敢打不敢骂,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洛妃舞也已梳洗好,当她到来时,在门外就听到了屋里有男子的声音,她以为是展君魅呢!所以,便想着人家夫妻二人说话,她这外人进去实在不适合,就要转身悄悄无声的离去。
飞鸢听吩咐出来迎一迎洛妃舞,见洛妃舞来了又要走,她便笑着上前行了一礼道:“公主已等候郡主多时,郡主请随奴婢来,请!”
洛妃舞见躲不过去了,只能心里暗叹声,便举步端庄稳重的走了进去。
墨曲正和他们夫妻斗气呢!结果便看到一位白衣出尘的女子走进来,虽然脸被白色面纱遮着,可那眉眼的秀雅,和她这一身出尘脱俗的清冷气质,却令人望一眼便无法移开目光。
真是不愧和上官浅韵齐名的美人,这一见果然令人惊叹!而关于蓝田郡主的传言也果然非虚,她真不该是人间客。
天上的仙子,人间的富贵花,一个令人惊叹,一个令人惊艳,都是世间难寻的女子。
上官浅韵见墨曲忽然又看向她,她淡淡一笑,而后伸手请道:“洛表姐不用拘泥,都是自己人,请入座。”
洛妃舞见屋子里除了展君魅,竟然还有一个陌生男子,她本就不喜欢和人接触,便想着告辞离开的……可却没想到上官浅韵却邀她入座,对于这个出手相救又带她回来的表妹,她就算性子再冷也不好拒绝人家的好心相邀。
四四方方的矮脚桌,坐着四人,男的俊,女的美,还真是一副好看至极的画呢!
展君魅在上官浅韵身边倒是安静的只喝茶不说话,而不会让人紧张不适。
可墨曲这个人,却是个见面熟,对于这位蓝田郡主,他一向很是好奇,一见对方入座,他便合扇忙问道:“你们是遇上什么意外了?竟然让公主殿下连正事都不办了,便急急忙忙的把你带回了府?”
“正事?”洛妃舞转头看向那淡笑浅浅的表妹,她一向淡冷无波澜的眼中,浮现了一抹歉意之色:“抱歉!耽误你的正事了。”
“没事,那件事也不是十分的重要,明日去办也一样,还是表姐你被色狼缠的事比较重要,那个罗言,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上官浅韵淡笑说,语气透着风趣幽默,倒是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墨曲这个爱凑热闹的,一听完上官浅韵的话,他便插嘴道:“原来蓝田郡主你遇上了罗言啊?那小子就是欺男霸女的混蛋,暗地里被他祸害的姑娘可不少,可因为他老子是廷尉,许多苦主都是求告无门,只能闷不吭声吃这哑巴亏。”
上官浅韵一直留意着洛妃舞的眼神变化,可对方却对此事冷漠的如冰雪一样,好似这事和她无关一样,她摇了摇头叹道:“大皇姑可真是能作,父皇生前她有人哭诉着要什么有什么,父皇不在了,她瞧着没人靠了,便把主意一个个的都打在了你们兄弟姐妹身上,害了你兄长姐姐还不够,而今竟然又要害你,当真是……”
洛妃舞见上官浅韵说着说着不说了,她便知对方是在顾及她的感受,才没有直接说她母亲丧心病狂不配为人母的。
上官浅韵见洛妃舞就算伪装的再好,情绪也明显低落了不少,便关心问道:“表姐,你也受惊了,要不然,让飞鸢带你下去休息下,等你休息好了,便尝尝我这凤仪阁厨子的手艺,可好?”
洛妃舞看着她轻点了下头,便起身对展君魅和墨曲颔首告辞,而后被飞鸢带着去了凤仪阁另一个主人下榻处,名曰——采薇。
而上官浅韵住的那间,则名——桃夭。
这是墨曲一开始就设计好的,除了小厨房小库房和下人居所,还有着两处主人卧房,桃夭是专门为上官浅韵这位公主殿下准备的,采薇则是给展君魅留的,防止那天他师弟惹了公主殿下被赶出房来,好有个地方下榻容身。
可采薇这间卧房一直没被用上,每日被打扫的纤尘不染,可却干净如新的没一点人气。
因为他墨大管家白忙活了,人家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就没分房睡过,更别说什么公主把驸马赶出房门的事了。
当洛妃舞来到这间简单清雅的房间时,她竟然会有种忽然心境平和的感觉。
房间是通畅的两间房,外间中央摆着四四方方矮脚桌,旁边放着四张棉花填的厚实锦席,左边靠墙的地方还有着一个又宽又高的红木书架,她走过去,伸手掀开盖在一摞竹简上的白布,随手抽出一卷竹简打开看了看,书名是《心经》里面写的东西,是她从未见闻过的。
她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墙上,哪里有着一幅画,画上有个光头的老人,老人穿着红褐色的露肩膀服饰,看起来像是外邦人,他盘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眼闭合着,神态安详,唇边挂着慈悲微笑。
下方地上有着两个小少年,一个调皮捣蛋在倒立着用手走路,一个却神情严肃的在扎马步练拳。
看完这幅画后,洛妃舞面纱后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扬一抹浅笑,这样的画卷里满满是温情欢笑,她第一次从画中看到了感情。
她站在画前看了一会儿,便在丫环的服侍下,走进了内室,内室中的摆设同样很简单,一个衣柜,衣柜旁有个箱子,在另一边靠窗前有着书案,可此时却被改成了一个梳妆台。
飞鸢在一旁笑解释道:“这间房是墨公子为将军准备的,他总是担心将军惹了公主生气会被赶出门去,所以便为将军在旁边弄了这间卧房。可是啊,将军和公主夫妻一直好着呢!这房间从凤仪阁建起就一直空置着,根本就没派上用处,可见墨公子这心是白操了。”
洛妃舞听这房间原是属于展君魅的,她便有点不好意思住,可飞鸢后面又说这房间没人住进来过,她想着不辜负上官浅韵的好心,便也没说什么,只是且安心休息一下再说。
飞鸢在办完事后,便向洛妃舞告了辞,然后在回到凤仪阁时,便见着严谨到来,她便笑问了句:“严管家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让你这般大惊失色的?”
严谨见拦他路的是飞鸢,便忙拱手道:“飞鸢姑娘您就别多问了,快进去禀报将军,就说郦邑大公主亲自上门要人来了。”
“呵……动作可真快啊,公主前脚刚回来,她后脚就跑来将军府要人了?”飞鸢听了严谨的话,先是冷冷一笑,而后便转身进了屋子。
严谨在外等候,心里又急又担忧,毕竟蓝田郡主是郦邑大公主的亲女儿,公主要是真强行要留下蓝田郡主,定然会被郦邑大公主去外头说三道四的。
飞鸢进屋后便把事禀报给了上官浅韵,然后她好奇的笑问道:“公主,这人,咱是留还是不留呢?”
上官浅韵看了飞鸢这个鬼灵精一眼,然后淡淡一笑端杯喝口热茶,抬头看向飞鸢吩咐道:“让严谨告诉她,本公主病了,蓝田郡主为报本公主救命之恩,所以在给本公主侍疾,让她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去找皇祖母说,或者去找太后说也行,随她的便。”
“喏!奴婢这就去。”飞鸢也不喜欢那位郦邑大公主,为了一点利益,竟然把儿女往火坑里推,这还算是人吗?
墨曲在见飞鸢走后,他才皱眉道:“这样有点不太好吧?毕竟蓝田郡主是她的女儿,你这样扣着人家女儿不放,说到哪里可都是你没理的。”
展君魅看向淡然浅笑的她,眉心忽然紧皱道:“你是为了花镜月?哼!对他可真够好的。”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又吃干醋的男人,她饮茶斜了他一眼道:“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等把花镜月配出去了,你不也就能放心了呢?省得你三天两头怀疑我会不会转头跟他跑了。”
展君魅眯眸一想也对,如果把花镜月和洛妃舞凑成一对,那花镜月都有洛妃舞这个娇妻了,那也就不会惦记他家龙儿了。
墨曲低头端起杯子默不作声喝茶,君魅真是被上官浅韵忽悠惯了,就这傻乎乎不会转弯的脑子,能玩的过上官浅韵这个小狐狸才怪。
上官浅韵也觉得这男人近来好忽悠了很多,她把这归根于她变聪明了,而展君魅……估计是吃墨曲的药膳吃傻了。
展君魅这是典型的当局者迷,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没了智慧,也没了心眼儿。
上官翠画在将军府门口等了良久,结果就等到一句上官浅韵病了,她女儿为报恩在给对方侍疾?这简直是满口胡言!她女儿那清冷的性子,别说生来是郡主从不会伺候人了,就算是会,她也不是个自降身份伺候他人的主儿啊!
所以,她一生气就要硬闯将军府,结果,就看到了将军府内出来了许多握枪卫兵,这些人一出现便展开排了两队,伸手将枪杆一搭,就形成了一个隧道,可这隧道头上是利器,谁敢不要命的去过啊?
罗言是陪上官翠画一起来的,一见将军府这阵仗,他便拉了对方到一旁,低声劝道:“展君魅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咱们是和他这武夫硬碰不起的,不如大长公主您进宫一趟,去求……太皇太后不能找,您现在只能去求太后,太后现在可是和凝香长公主闹得势同水火,就差明面上撕破脸皮了,找她一准能成。”
“找太后?”上官翠画皱了下眉头,颇为为难,因为她和太后有点小过节,如果现在去找太后,说不定又要遭太后一番羞辱。
罗言可不知道上官翠画和太后还有过节,所以他便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太皇太后最为惯宠这位凝香长公主,每次出事,她不都是站在她这个孙女这边的吗?而太后一直气怒太皇太后一把年纪了还不放大权给她儿子,而这个大权自然就是太皇太后手中的一半虎符。因为这件事,太后和太皇太后也是面和心不合,所以……”
“好了,我懂你的话了。我,我去试试看吧!不行的话,也没办法了,只能说明你和舞儿没缘分。”上官翠画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嫁女儿攀高门,便放下架子去死皮赖脸求太后的。
罗言一听上官翠画这么般敷衍的语气,他便知道,指望这老女人没有用了,他要抱得美人归,还需要自己做点什么,最好能找人在朝上参上官浅韵一本,说她扣押洛妃舞这位郡主不放,欲为展君魅来个金屋藏娇之类的。
严谨见上官翠画他们走了,他才挥手让其他人回了府,望着远去的马车他心中冷哼声,敢来将军府撒野,真当这是顺顺便便进出的地方啊?
凤仪阁
洛妃舞本想在床上躺一会儿的,可这冬日太冷被窝太暖,她一闭上眼便睡到了午膳时间,还是飞鸢来叫,她才被乳娘唤醒的,不由得因不好意思红了脸颊。
飞鸢当见到洛妃舞真容时,她惊为天人的用双手掩嘴道:“郡主可真美啊!就像那画中仙一样,难怪有水中仙之称呢!和我家公主真是不相上下,难怪能南北齐名呢!果真都是顶呱呱的大美人。”
洛妃舞被飞鸢一通夸的脸更红了,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她,今儿倒是难得有点女儿家的娇羞了。
飞鸢也不敢惹得人家郡主太不好意思了,只得掩嘴一笑说道:“郡主放心,将军被公主赶去和墨公子一起用膳了,今儿的午膳啊,就您和公主姐俩儿。”
“什么?长公主把展将军赶去……这可真让我不好意思了。”洛妃舞想起之前她去桃夭的情景,显然上官浅韵不是拘泥规矩礼法的人,也许在她没来之前,那几个人都经常在一个桌上吃饭呢!
飞鸢怕洛妃舞多想,便有忙笑说道:“郡主可别多想,是墨公子太聒噪了,公主烦他,就让将军把他带走了,省得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被他吵得头疼。”
洛妃舞回想下那位青衫摇扇的墨公子,的确是个挺风趣幽默的人。
上官浅韵在桃夭里已经等候多时,见洛妃舞终于来了,她便吩咐道:“上菜吧!”
“喏!”容雅应声后,便转身出了去。
洛妃舞到来便先规矩的行了一礼,在上官浅韵伸手请她入座时,她才走过去端庄的跪坐在锦席上,见桌上温着一壶酒,水中飘这朵朵白梅,清香淡雅,她倒是很喜欢。
“冬日天儿冷,一会儿咱们喝两杯也暖暖身子。”上官浅韵看着洛妃舞笑说道。
洛妃舞虽然以往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不过今儿看到这寒梅煮酒……她倒是真想尝尝这能解忧的美酒了。
容雅带着人,一会儿便鱼贯而入,大碟子小碗的摆了一桌,中间放着一个汤盆,汤是山药排骨汤,冬日喝着最为开胃补身。
洛妃舞瞧着这些精致的菜肴,看着不清淡也不油腻,倒是精美且赏心悦目。
上官浅韵见洛妃舞一直盯着桌上菜肴看,她便笑说道:“将军饮食清淡惯了,沾不得油腻,可他总吃素也对自身不好,所以小厨房的厨子厨娘,便想着法儿的把菜肴做的精致淡雅,他瞧着色泽不错,味儿也不腻人,便肯吃点,我也就算没白让厨子们多费这点心思了。”
洛妃舞转头看着眉眼间满是甜蜜笑意的上官浅韵,她忽然好羡慕对方,如果花镜月能对她那怕有一点心意,她也愿意为他改变成如上官浅韵这般,当个贤妻良母,为他衣食住行费心思,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了。
可她不是上官浅韵,花镜月也不是展君魅,他没有展君魅的铁汉柔情,她也没有上官浅韵这样的好福气。
上官浅韵挥手让所有人都推了下去,只留下了飞鸢和容雅,连持珠也让她下去用膳了。
外面的钟灵毓秀两拨倒用饭,先是小钟和小灵去用饭,而后再回来换小毓和小秀。
上官浅韵在让所有人都退下去后,便笑对洛妃舞说道:“表姐摘下面纱吧!这里没有外人,不会将你这天仙美貌泄露出去的。”
洛妃舞被她说的脸颊又是一红,微微低头抬手摘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那张精致的容颜,美人如画,说的便是这般的容貌。
上官浅韵第一眼也看呆了,而后便是端杯敬酒道:“为我有这样一个仙女表姐干一杯。”
洛妃舞伸手拿起那白玉雕成的酒爵,浅浅淡笑与对方碰了一个,而后便是抬袖掩面饮下了那杯温酒,鼻尖萦绕梅香,酒入喉却火辣辣的一股暖流,让她不由得掩嘴咳了起来,显然是第一次喝酒被呛到了。
上官浅韵倒是没事,她让飞鸢给洛妃舞拍拍背顺气,而后便执筷为洛妃舞夹菜,见洛妃舞因饮酒而红粉的脸颊,她笑着夸赞道:“表姐还是这样好看,雪肤桃腮,柳眉杏眼,那怕是得道的仙人瞧见了,也会忍不住动凡心的,更何况那家伙也不过是个区区凡夫俗子呢?”
“那家伙……”洛妃舞也就是一顺嘴,听自己差点言语失了礼数,便忙住了嘴,可又好奇上官浅韵所指是何人,遂便看着对方问道:“不知,长公主你刚才说的是谁?”
上官浅韵对于洛妃舞眼底难得闪现的好奇之色,她抿嘴一笑道:“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自命不凡的花镜月吗?你都不知道他干了什么蠢事,因为看到某人受伤留道疤,他便冲动的去杀了人。杀人就杀人吧!他要是说为红颜一怒也还罢,可却偏别扭的说什么看那谁不顺眼,所以就顺手不小心杀了,你说他这人讨不讨厌?”
“什么?他杀了……”洛妃舞说到一半,便忙抬双手捂住了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那人可不是个冲动的,怎么会做出这样杀害皇室公主的事呢?
上官浅韵去小口小口的喝着梅花酒,见洛妃舞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她便纤指捏着那白玉酒爵勾唇道:“表姐,我可让人去暗中查过,那谁可是被掐断脖子死的,而现场烧毁之物中,便有一块墨玉佩,那玉佩上可还雕刻着一弯上玄月呢!”
洛妃舞这下信上官浅韵说的了,因为她就曾见过花镜月腰间佩戴的那块墨玉佩,当年花镜月告诉她那是祖传之物,轻易不会离身。
上官浅韵见洛妃舞已经快被吓傻了,她便还继续笑着说:“表姐放心,他好歹也算是我表哥,我母后纵然不在了,这亲戚我还是认的,自然早早的就把玉佩还给他了。只不过,今日大皇姑设计让罗言英雄救美的事……我真怕传到他耳朵里去,他又脑子一热冲动的去杀人。”
虽然罗言很该死,不过却不能死在这时候,毕竟而今的长安事太多了,要是再忽然死一个罗言,难免不会有人开始怀疑上官璎之死。
若真被太后怀疑上官璎之死,那妖妇定然会因丧女之痛,而将这个案子重新审查的。
要真到了那时候,她那倒霉表哥可就惨了。
所以为了她表哥好,她更好,她只能把洛妃舞请来将军府来了。
接下来,就要看洛妃舞要不要见她表哥了,只要这二人能见面,她就能逼他表哥老实待着,绝对不在这紧张时期去出手杀罗言。
洛妃舞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良久后,才缓缓开口道:“长公主,我能见他一面吗?您可以安排我见他吗?”
“当然可以。”上官浅韵等的就是洛妃舞这句话,她看向洛妃舞身边的飞鸢吩咐道:“去竹轩告诉将军一声,就说他要是晚上没事,就把花镜月引到将军府来,说……就说蓝田郡主要见花镜月,省得他又乱吃干醋。”
“是!”飞鸢应声后,便起身出了门。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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