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才隐约想起，三年前平常酒量不算太差的她，喝了那杯苹果酒之后，好像醉的有些厉害，脑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只记得她要去房间找北辰陌。摇摇晃晃的走到电梯门口，半天等不到，最后还是那个服务生，亲自送她去的房间。之后的事情……苏雨凝不愿意再想起。
    第四百三十二章：一分钟都不能等
    “苏雨凝，你怎么了？什么他？他是谁？”穆子辰皱着眉头。担忧的看向神色恍然的苏雨凝。
    “没什么。”苏雨凝推开穆子辰的搀扶。稳了稳恍惚心神，抓着桌角稳住身子。盯着屏幕里还在不断回放的视频，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很快消失不见，苏雨凝冲穆子辰轻轻地笑了笑，“穆子辰。帮我把赵怡蕊请过来，现在。我有些事情想问她。”
    “现在赵怡蕊还在下面开记者发布会。如果打断的话，预期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而且很可能前功尽弃……要不等新闻发布会结束，我再让她过来。”穆子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苏雨凝从来都知道以大局为重，再大的事情。也会喜怒不表于脸色，今天这是怎么了？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愤怒，但是他知道。苏雨凝是真的生气了。
    “不能等，一分钟都不能等。”苏雨凝坚定的摇了摇头。“开完发布会，赵怡蕊就天下无敌，再也没有人能拿捏住她了。思念同窗。那个女人我了解的很，谎话从来都是信口拈来，如果不能让她忌惮，根本从她嘴里听不到一句真话，我要的就是现在。”
    “苏雨凝，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我希望你想清楚再做决定，我现在就去找赵怡蕊。从这里到台上需要三分钟，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call我电话。”穆子辰蹙了蹙眉，没有一丝停顿，推门而出，顺手帮苏雨凝关上总监控室的门。
    苏雨凝轻呼了一口气，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拨通了萧楚念的电话，“楚念，现在方便讲话吗？我有事情需要跟你确认一下。”
    “雨凝姐，稍等。”萧楚念笑了笑，挥手让围在他身边嘁嘁喳喳的安小离安静一点。
    安小离撇了撇嘴，看着萧楚念含笑走到窗边。刚刚她逗了萧楚念好半天，他也没正眼瞧她，怎么一接起雨凝姐的电话，整个人跟换了个人似的。
    “楚念，上次厉千勋和青青的亲子鉴定的结果是真的吗？”苏雨凝绷着指尖抓着手机，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无比。无止境的迷茫包裹着她仅剩的理智，她像一个溺水的人，不知道自己抓的浮木还是稻草，但是她知道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是一个已经从深渊里爬上来过一次的人，死过一次的人，还会在意再死一次的痛苦吗？
    “这个……”萧楚念眼神闪了闪，“雨凝姐，是这样的，当时为了让这份鉴定结果看起来有说服力，所有的程序都是按照正轨鉴定程序走的，入档，化验，匹配，只不过最后对比结果的时候，被我换了事先已经备好的化验结果。”
    “这么说，你给我的那个结果是假的，真的结果你并不知道。”苏雨凝不知怎的，松了口气。“楚念，麻烦你一次，能不能告诉我真正的鉴定结果。”
    萧楚念有些意外，虽然不知道苏雨凝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仍是点了点头，“雨凝姐，这个容易。青青和厉千勋的dna都在数据库，我去一趟主任办公室，调取出来作对比就可以了。等我十分钟，一有结果的话，我会立刻打给你。”
    “好，多谢了。”苏雨凝挂断电话。
    门外，一直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穆子辰脸色微变，转身离开。朝此刻正在深情哭诉，博得媒体一片同情的赵怡蕊投去了一个深思的眼神。
    ……
    “楚念哥，你跟苏雨凝在说什么呢！亲子鉴定什么的？很重要的事情吗？”安小离突然出现在萧楚念的身后，把沉浸在思绪里的萧楚念吓一跳。
    就看到安小离抓着胸前的辫子，一脸懵懂的问萧楚念，好奇的眨着眸子。
    “小离，没什么。你快回去吧，下午大学里面不是还有课吗？”萧楚念抓着手机塞进衣兜里，从衣架上拿起医生的白大褂穿在身上，“我现在有事情要忙，就不送你了。”
    “楚念哥，你忙你的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下午开课还早着呢，好不容易找你玩儿一趟，你不能就这么容易打发我，至少要请我吃顿饭不是吗？我要吃医院附近那家西餐厅的烤牛，排。”安小离嘟着嘴，赖在萧楚念的工位上，可怜兮兮的瞪大眼睛，仿佛萧楚念拒绝的话一旦说出口，她就哭给他看。
    “好，那你别乱跑，就呆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回来。”萧楚念抿了抿唇，没空跟安小离在这里扯闲，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安小离泫极欲泣的神色立刻收住，换上一副趾高气扬的傲娇模样，穿着高跟鞋的双脚狠狠的在地上一跺脚，“苏雨凝也真是的，对孤儿院的孩子们苛刻也就算了，还到处指挥着楚念哥为她做这做那！太可气了！她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小公主，我们谁都依着她啊！不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还真当我没听见啊！不就是厉千勋和青青的亲子鉴定是假的么！多大点事儿！”
    待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闲来无聊，安小离抿了抿唇，小心的看了一眼虚掩着的办公室门，弯腰偷偷拉开了萧楚念的抽屉，随手扒拉着。文件，又是文件？楚念哥哥难道是工作狂吗？安小离撇了撇嘴，目光被一个插着钥匙来不及锁的抽屉吸引了目光。
    “诶，这不是楚念哥哥小时候最宝贝的盒子吗？”打量着手里一个密封着的，有些生锈的铁盒，安小离偷笑着，从笔筒里拿出剪刀，使劲儿的别开，哗啦一声，盖子打开，安小离没拿稳，铁盒从她的手间滑落，照片和信件洒落一地。
    入目的便是以前孤儿院的照片，每张照片里，无一例外的，都会出现苏雨凝的照片，有她在榕树下荡秋千的照片，有她和孩子们玩积木的照片，有她和楚念哥一起过生日吹蜡烛的照片。不可置信的捡起散落的信件，竟然都是苏雨凝的回信。说是感谢楚念哥一直以来对她的关心照顾之类的。断断续续的信件，竟然从苏雨凝出国之前一直维持到一年前。
    原来这既是楚念哥哥的秘密。原来他的秘密是喜欢上了苏雨凝。怪不得自从苏伯伯去世后，苏雨凝变本加厉的终止孤儿院孩子们吃穿用度，她气不过就多说苏雨凝两句，平常和颜悦色的萧楚念便会立刻拉下脸，训斥她忘恩负义。说什么苏雨凝有不得已的苦衷，说什么孤儿院的孩子们，苏雨凝没有赡养他们的义务，但是她仍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他们要懂得感恩。
    感恩？！感恩苏雨凝这个虚伪到极致的女人，没把他们扔到郊区自生自灭是吗？
    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安小离手忙脚乱的将地上的信件和照片收回铁盒里，将铁盒放回原来的位置。
    第四百三十三章：放飞自我自甘堕落
    “苏总，您找我！”赵怡蕊忐忑的推开门。就看到苏雨凝背对着她。目光落在了电脑的视频上。
    “坐。”苏雨凝转过身，抬了抬手。指了指眼前的位子。
    抬眸仔细打量着赵怡蕊，精致的眉眼，清淡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吹然可破的水嫩肌肤，整容果然是个好东西，千刀万剐出来的美人。一颦一笑间更加妩媚动人，再加上眼中的泪意还没有擦干。让人怎么看怎么我见犹怜，怪不得能这么快虏获媒体们的关照。
    身段纤弱。比起安瑾萱冷艳矜贵，赵怡蕊却是平易近人的气质柔和，可是谁能够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像小白兔一样让人忍不住去拥抱呵护的女人。当年到底怀了什么鬼胎，过得放飞自我，自甘堕落。
    “时间紧迫。赵怡蕊，我只问你一件事。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你也看到了，下面为你开发布会的阵势。大概也能猜到安瑾萱之后的下场。得罪我。没有好下场，当然，骗我的话，下场只会比这个更惨。安瑾萱之前是怎样的众星捧月，现在有事怎样的无人问津，你的位子比我看得清楚。”苏雨凝的脸上是不假辞色的冷漠。
    “我知道。苏总，你对我的提携栽培的恩情，我赵怡蕊不会忘。我会努力工作，不辜负你的期望。我没有背景，能在娱乐圈有今天，全是苏总您的帮忙，我是不会忘记的，这点您放心。”虽然很讨厌这种低声下气的说话，但是这么多年娱乐圈的摸爬滚打，赵怡蕊早就知道该怎么应对苏雨凝在这种关键时候的发难。苏雨凝这个时候叫她来，无非就是提醒她，要她对她心怀感恩。
    “我要你来，不是想听你表什么忠心。整个pg娱乐都是我的，还怕你翻了天吗？”苏雨凝眼神轻飘飘的落在赵怡蕊的脸上，“都说整容的女人心狠，因为她连自己都能伤害，还有什么不能伤害的。我想也是啊！赵怡蕊，你的狠心，我可是见识过的。”
    “苏总，您……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也不懂您在说些什么。”赵怡蕊讪笑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这张脸，好半天才恢复情绪。
    “不明白没关系，我下面问你的问题，你肯定明白。”苏雨凝一双眸子漆黑森然，带着一股看透人心的清亮，“赵怡蕊，我要问你的事情，是关于三年前的平安夜。”
    “三年前？”赵怡蕊脸色一白，慌张不安的神色浮现眼底，犹疑不定。三年前她确实做了一件对不起苏雨凝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足可以让苏雨凝对她恨之入骨，把她现在拥有的一切，统统毁掉也不足以弥补当年那件事情对她的伤害。
    当时她只不过是因为留学生活过得太过困窘，还染上了轻微的毒瘾，见钱眼开才犯下的错，苏雨凝现在也过得比她好，提起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对她们两人都没有好处。她干嘛要死抓着三年前的事情不放啊！不过看苏雨凝的神情，她好像不知道她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要不要撒谎把这件事情瞒过去……反正，英国那么远，还是三年前的事情，查起来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吧！
    看着赵怡蕊青白的脸色，苏雨凝就知道她猜对了。只不过她心思斗转的眼神，让苏雨凝十分厌恶，倾身逼近赵怡蕊没来得及敛尽情绪的双眸，用没有受伤的手，狠狠的拍着玻璃茶几，砰地一声，苏雨凝饱含冷意的声音，让赵怡蕊一个激灵，拉回了飘远的神智。
    “赵怡蕊，看在一同在英国做留学生的情谊上，我提醒你最后一次，不要想着随便搪塞我，或者撒谎骗我。因为知道真相的并不只有你一个人，比如当年帮你在我酒里下药的那个服务生，又或者那家酒店的主管。一旦让我知道你有任何一个细节骗我，我一定会让你把当年我体会的绝望，在你身上放大十倍，百倍！”
    随着苏雨凝的话音落，赵怡蕊颤抖了一下，战战兢兢抬眸看着神色凛冽的苏雨凝，这样的苏雨凝她还是第一次见，只不过她的神情，她丝毫不会怀疑，苏雨凝说出的话的真假，她一定会做的，一定会。而且，她已经知道当时他让戈尔卡在她酒杯里放东西了，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戈尔卡只是在苏雨凝的苹果酒里下药，然后把苏雨凝送到指定的房间，他不知道房间里的人是谁。而且到了今天，她也不知道房间的那个人是谁？她当年为了秋夫人的那笔钱，给苏雨凝下药，再把苏雨凝送到一个男人的床上。
    刚刚苏雨凝说，要她十倍，百倍的体会！她不会是想要……赵怡蕊的一阵颤栗，额尖沁出冷汗，此刻抬眸看着不懂声色的苏雨凝，她却好像是化身成了从地狱张牙舞爪而来的巨兽，凶狠残忍的盯着她，只要她稍不留神，就会被她连皮带骨的吞下去。
    而且苏雨凝现在的未婚夫是穆子辰，苏雨凝在她手里吃了那么大的暗亏，他们夫妻两人的感情那么好，前几天穆子辰还专程在苏雨凝的办公室呆了两个晚上，两个人感情好的跟连体婴似的。穆子辰怎么可能会轻饶她。凭借着穆子辰在商界铢锱必较，有仇必报的性格，他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她不要！
    赵怡蕊仿佛被人勾着衣领丢尽了冰窟窿里，无尽的冷意通过她的皮肤渗进了她的骨子里，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满意的看着赵怡蕊一脸灰败，苏雨凝以为她是想通了，轻哼了一声，“没关系，赵怡蕊，你慢慢想，什么时候告诉我三年前的平安夜在撒车尔蒙酒店到底发生的事，什么时候继续开你的记者招待会，也不知道这些记者有没有耐心等你这么久。你说万一安瑾萱过来闹场的话，会不会更热闹啊！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考虑，十分钟之后，安瑾萱将会准确无误的抵达到新闻发布会，到时候，可就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手撕绿茶婊
    在到底是丢命还是丢事业之中似乎不用权衡，赵怡蕊更倾向于前者。没了这次机会。她还可以靠着她这张和安瑾萱相似的脸再拼。可是如果惹怒了苏雨凝和厉千勋，恐怕她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他们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一定会的。
    想到这里，赵怡蕊眼圈发红，突然站起来跪在苏雨凝的面前，抓着苏雨凝的脚腕，脸上的眼泪啪嗒啪嗒的一直掉。好不可怜，“苏总。我真的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您不要再追问我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马上就离开pg娱乐，离开s市，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保证。”
    垂眸看着赵怡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雨凝有些惊讶，她只是随口诈了一下赵怡蕊。没想到赵怡蕊的反应这么大。那件事情她宁肯丢掉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线女星的位子，也半个字都不肯说出口。到底是有多严重？
    苏雨凝回过神，退开了一步，对赵怡蕊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并不买账。微微蹲下身子与赵怡蕊平视。她的这张脸，她并不陌生，但也不十分熟悉。比较三年前，颧骨、下颚、发际线的几处大的改动，果然让她的脸更加精致了不少，单手将黏在赵怡蕊脸颊的头发拨开，为她别在耳后，伸手抬起了赵怡蕊的下巴，逼迫她湿漉漉的眼睛与她对视。
    “这整容应该需要一大笔钱吧！你应该很在乎你这张脸吧！削骨磨皮是很痛的吧！好不容易才整了安瑾萱这一张脸，娱乐圈也才刚刚站稳脚跟，这么就放弃了，会不会有些可惜呢。”苏雨凝惋惜的叹了口气，“我记得你当时好像很穷，有时候吃饭都是靠我和叶琳琳接济。你是怎么有这么一大笔钱去做整容的？”
    “我……”赵怡蕊被苏雨凝冰凉的指尖扼住了喉咙，虽然好无力道，但也让赵怡蕊惊出了一身冷汗。“赵怡蕊，你应该还记得几天前游轮上的事情吧，那你就应该还记得我拿枪对准厉茜尔的时候说了什么，杀了她我都不怕，更何况是一个全无背景的你！”
    赵怡蕊一脸惊骇，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让自己没有晕倒。她的心思，苏雨凝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想要保命，还是我说了算！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吗？”苏雨凝将手收回，厌恶的用纸巾擦了擦指尖的泪渍，可怜了这一副好演技，可惜她是个铁石心肠的观众。“好可惜啊！你进门之前，我已经联系到了撒切尔蒙酒店，戈尔卡虽然已经不做服务生了，但是为了一千美金告诉我一点事情，他还是身份乐意的。领班告诉我，戈尔卡会亲自给我打电话，我看看表啊！还有三分钟，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也只剩下三分钟，赵怡蕊，你确定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的话，我就让穆子辰直接联系警察把你带走好了。新闻发布会我看也不用开了。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管你跟安瑾萱的那档子事，让你们你死我活的斗一斗也省得我动手了。你的那些吸毒史、整容史、滥交史的消息在网上放任自流一段时间，应该会效果惊人吧！穆子辰也真是，手脚那么快压住这些新闻干什么！”
    “赵怡蕊你不会以为你的运气好到这种负面新闻都没有媒体敢传播吧！别天真了，没有pg娱乐在你身后，你什么都不是。pg娱乐都放弃的艺人，没人敢要了吧。你的未来有点堪忧啊！啊不，好像是我说错了，从你走出pg娱乐的第一步起，你就已经没有什么未来可言了。”
    苏雨凝每说一句话，赵怡蕊挺直的颈背就矮一分，到最后直接瘫倒在地上，绝望的看着苏雨凝。“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联系到戈尔卡，我都跟他断了联系好久了。我们当年做过约定，他是不会给你打电话的，他是……”
    赵怡蕊的话音未落，苏雨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苏雨凝拿起手机，对她轻轻的笑了，“看到没有，男人的话，永远不要相信。”
    接起电话，苏雨凝率先出声，流利的英文叙述着，“goreka，longtimenosee，doyourememberthreeyearsagoaboutchristmaseve？i‘mthegirl，ineedthetruthofthatday。”（戈尔卡，好久不见，你还记得三年前平安夜的事情吗？我就是那个女孩，我需要那天的真相。）
    “雨凝姐，是我，萧楚念。”萧楚念努力抑制住声音的颤抖，握着手里的化验单，不可置信的看着化验单的结果。
    “okay，yousaid，promiseyourmoneyi‘llgiveyou。”（好，你说，答应你的钱我会给你。）苏雨凝话间带着笑意，眼神却是无尽冰冷的看向赵怡蕊。
    “雨凝姐，化验的对比结果是，厉千勋和青青确认是父女关系，没错。雨凝姐，你没事吧！现在在哪里，需要我过去吗？”萧楚念感觉他说的每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萧楚念感觉他置身于一个大雾弥漫的谜团里，毫无逻辑的事情发生了，毫无逻辑的结果就摆在他的眼前，而他害怕苏雨凝伤心，害怕她难过，却不敢问出口。
    明明跟之前的结果一样，雨凝姐为什么当初让他作假？而且雨凝姐，什么时候与厉千勋有一个三岁多的孩子了。看样子雨凝姐并不知道青青的亲生父亲是厉千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分钟的静默，苏雨凝深呼了一口气，手里下意识的抓紧了手边的水杯，紧紧地握着，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赵怡蕊高高举起了水杯，狠狠的朝赵怡蕊的眼前砸去，哗啦一声，玻璃杯碎成细碎的渣子，在赵怡蕊的眼前迸裂开来。
    挂断电话，苏雨凝浑身续起的冷意足以让让赵怡蕊永堕地狱，“戈尔卡已经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了，如果你没有什么可辩解的，那我们今天就做个了结吧！你说好吗？”
    第四百三十五章：我要杀了你啊！
    “戈尔卡他跟我说，他之所以那么做。全是你的主意。赵怡蕊。你好大的胆子，好歹毒的心！我始终想不明白。在英国的时候我们相处的虽说关系不怎么亲密，但也不至于把你给得罪的那么干净，让你那么对我。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毁了我的一生！”苏雨凝步步紧逼，踩在细碎的玻璃渣上。磕碰作响。
    赵怡蕊跪着退了两步，退无可退抵在桌子旁。惊恐的抬头，就发现苏雨凝正双目含怒。死死盯着她，脸上似笑非笑的笑意，似乎在嘲笑她的窘迫和狼狈。“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你就一个人背着所有的罪。戈尔卡自会有人帮我料理他，那么你呢？还真是难办啊？”
    苏雨凝风轻云淡的笑，掌心捏着极狠。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被厉千勋是青青的亲生父亲这个消息惊到。
    理智一旦占据高峰。苏雨凝的脑子便在飞速的运转着，在英国那件事情没那么简单，青青是厉千勋的孩子。推论出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天晚上和她在房间里的共度一夜，便就不是北辰陌，而是厉千勋。视频里厉千勋显然已经醉的需要人扶着才能进酒店，怎么可能安排这样的事情。
    以赵怡蕊当时在英国的势力，勾搭一个服务员可以，安排好房间，把谨慎的厉千勋灌醉，安排好提前订好的房间这种事情，她肯定是做不了的。而且当时的短信是从北辰陌的手机上发出的，北辰陌也知情吗？是他引她到的那个酒店，引她到厉千勋所在的房间吗？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盘亘不去，苏雨凝知道此刻她不能着急，不能露出迷茫的破绽，只能从眼前这个让她瞬间反感透顶的女人身上挖出真相，言语间的试探也要极为的小心，不能露出破绽。看了一眼插在笔筒里的美工刀，苏雨凝深吸一口气，眸中氤氲着努力，单手抄起美工刀，刺啦一声，将锋利的刀片推了出来。
    “赵怡蕊，你准备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吗？”苏雨凝左手握着刀，一步一步的冲着惊恐万分的赵怡蕊走近，眼里的冰冷无情到了极致，似乎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
    “苏雨凝，你发什么疯呢！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人是犯法的！你会坐牢的！”赵怡蕊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雨凝，这个女人是疯了吗？狼狈的想要撑着桌子站起身，可是手臂却无力极了，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却被苏雨凝看准时机，一个蓄足力道的前踢，踹中了膝盖，扑通一声重新跪坐在地上，一些蹦跶到她膝盖下方地板上的玻璃渣，碾扎进了她的膝盖，疼的她脸色一白，闷哼一声。
    门外的穆子辰一听响声不太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去。暗暗下定决心，苏雨凝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吧！大不了她杀人他帮她顶罪。能逼苏雨凝走到杀人这一步的，赵怡蕊也算是个人才！
    “别忘了，赵怡蕊，我学过跆拳道的，你躲不掉的。而且，你别忘了，我是厉千勋的太太，我还是游轮上的那些话，别说我要你半条命，就是今天你死在这里，厉千勋也会帮我脱罪的。他不怕我闯祸，只怕我不顺心，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让你速死，也是看在你我同窗这么多年的情分上。”
    美工刀闪着寒光，赵怡蕊忍不住惊呼，“穆秘书，穆秘书！救我！救命啊！苏雨凝要杀我！”可是喊了半天，紧闭的门，已经没有任何动静。
    “没用的，穆子辰是我的秘书，你忘记了。而且刚刚我又是砸杯子又是拉椅子的，他要是想进来救你，早就进来的。”苏雨凝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再看一个垂死挣扎的小白鼠，不屑的笑了，笑得赵怡蕊心底直发慌，“我要从哪里开始呢？你这张脸好不好，你整了这么多年，应该也没少受罪，反正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这张脸长在脸上，终归是没用。”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侵袭着赵怡蕊的每一根神经末梢，脸上满是劈天盖地的绝望，一直强做镇定的赵怡蕊神经忽然一绷，她不能死，她不要死！
    眼看着刀片已经伸向了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脸，赵怡蕊慌乱的摇头，用手捂着脸，“苏雨凝，别杀我！不是我害得你！你秋玲珺！是她！是她！”
    “秋玲珺？”苏雨凝脸色一白，拿着美工刀的手也瞬间脱力，掉落在脚边。“三年前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赵怡蕊缓了口气，仿佛感觉不到膝盖的痛楚一般，往前跪走了两步，任由尖锐的玻璃渣刺进膝盖，白色的裙摆上满是斑斑血迹，霍的一抬头，一脸悲泣，脸上挂着怎么也流不尽的泪水。她现在只能让自己惨一些，再惨一些，才能消了苏雨凝对她的憎恶。相处三年，她了解苏雨凝的为人，她很善良。她会不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