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柳知道我这是在同她说着笑话呢,虽然只有短短三天,可是周柳却过着煎熬难忍的生活,现在她的孩子在她的身边,她的夫君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来了,经历过这番折腾,我相信她也会重新对她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做一个整理。
“对了,这凌少夫人我瞧着她老是闷闷不乐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呢?”
顾染闷闷不乐,我大概能猜到其中缘由,看着别人夫妻团聚,可是她却与凌寒天人永隔,这种伤痛我也曾经尝到过,个中滋味真是不好与旁人说尽,周柳如今还是在凌府待着便好,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我离开了周柳这,在凌府各处找着顾染,她的房间、凌府的花园、前厅后院都不见其踪迹,最后我想到她极有可能去了凌寒曾经的书房。
等到找到书房的时候,果见顾染正痴痴的看着壁上的画,那画画的惟妙惟肖,可见其下笔之人的功底,画上之人正是凌寒和顾染,画中的场景是顾染刚嫁进来的时候,之所以知道是刚嫁进来的时候那是因为当时的顾染头上还带着钗头凤,那钗子是新婚初期才会佩戴的。
“顾染,你原来在这,叫我好找。”我瞧着她的神情越来越落寞,越来越孤寂,我不能让她再这样沉浸于往事当中,我得让她清醒过来。
听到我的声音,顾染抬头看了过来,“南鸢,你怎么过来了。”
若不是我对她很熟悉了,我怕是会被她的演技而骗过去,不过短瞬之间,她竟将表情切换的那般自如,上一秒还哀怨无比,下一秒却镇静自若。
“想说秦家的事情眼看就要明朗化了,不过还是要麻烦你照顾一下周柳,另外……”
我有些吞吐,不知这件事拜托给顾染到底可不可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南鸢,你以前可不是这种别扭的性子,你该不会把我顾染不当自己人了吧!”
“好,既然如此我就说了,麻烦你派人盯着龙施漓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告诉我,我担心龙施漓会有下一步。”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燕北凊吧,南鸢,我不怕实话同你说,现在我们的手上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罢了,一旦被我或者我公婆查到了什么,到时候我们和燕北凊势必只能活一方,我很怕到时候我会和你变成对立面,变成仇人。”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顾染终于将她最担心也最想说的话告诉了我。
“我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敢用性命担保燕北凊不是那种人,所以我们不会沦落至你说的那种地步。”
顾染无奈的笑了笑,“好了,我只是把我的态度先告诉了你,你说的事情我会让人去做,龙施漓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不为你,我也要对付她的。”
下午的时候,我陪着顾染和周柳闲聊,她俩倒是相见恨晚一样,交谈的很是热烈,而我甚少有机会插嘴,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俩都是娘,谈论的全是小孩的事情,我这个门外汉,权当听着新鲜的在一旁充当背景板了。
我在凌府该办的事情都办好了,接着我想我是时候要回驿站去了,神医也快回来了,百里七夜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至于龙施漓和燕北凊的婚事,我要做的便是等冷泗和顾染的消息了,龙施漓但凡做过那她就一定跑不掉,只要她和秦家这回出事牵扯上关系,那她和燕北凊这婚事就成不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一块小石子砸中了我的手背,抬头一看,居然是冷泗,刚还想到他呢,他怎么就来了,他不是困得不行了吗,才睡了一个下午就恢复精神了?
“你怎么又做梁上君子了,就不能从凌府的大门进来吗?”
话落,冷泗从这高树上跳了下来,正正好就跳到了我的面前,“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帮你办好了事情,你就卸磨杀驴啊!”
“你的意思是你查到了龙施漓?”
“没错,不过我们还是先离开凌府再说吧,在这儿我觉得怪怪的。”
真是一个怪人,不过我本来就要回驿站了,也就无所谓了。
离开凌府之后,冷泗总算把他调查到的事情告诉了我,想不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人牵扯其中,看来我得挑一个日子去会会旧人了。
“南鸢,你是不是不知道凌府和燕北凊之间的事情啊,我看你还敢找顾染帮忙,胆子真的是太大了。”
冷泗这话会不会太夸张了。
“我不是傻瓜,他们之间的恩怨我已经了解了,只是我不相信燕北凊会这样做,况且顾染是我的好姐妹,她对我很重要,而且我也相信她是唯一一个不会背叛我伤害我的人。”
“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现在的顾染和当年那个纯真的顾染已经是两个人了,我想顾染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她曾经刺杀过燕北凊,只不过她武功不济,被抓了个正着,若不是燕北凊要当时在场的人守口如瓶,就凭刺杀亲王这一条,整个凌府早就遭受灭顶之灾了!”
冷泗的话不像是在撒谎,顾染刺杀燕北凊,这是我没能想到的情况。
“我会想办法解除他们之间的误会的。”这件事情我之前一直以为可以往后放,可现在看来我低估了顾染对凌寒的感情,我要尽快解决了。
此时眼前就有一个知情人,现在不问更待何时!
“冷泗,我请你吃烧鹅喝小酒,去不去?”
现在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夏日的街市比起冬天的要热闹的多,冷泗这人又是个禁不住美食诱惑的,我这一提议,他便马上应允了。
按理说这莫城最好的地方就是‘迎客来’了,不过冷泗却说这莫城有一个小酒坊,里面的酒水都是极品,至于烧鹅更是一绝,若不是那里的掌柜懒惰,怕是‘迎客来’的金字招牌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因为冷泗说话一向爱夸张,所以对他的话其实我是半信半疑的。
不过很快,我就被打脸了,这里的酒水甘醇浓厚,虽然喝的时候觉得有些小烈,但是入口之后却觉得回味无穷;至于冷泗一直吹捧的烧鹅更是极品中的极品,表皮之上似乎有层糖皮,但是不会过甜,同里面的真肉一同品尝,齿颊留香。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个酒馆可是莫城难得的珍地,要不是和你关系好,我才不会带你来。”
谁让他是老大,我又有问题要问他,所以他说什么我都应和着他。
我特意开了一个小包,所以能安心的问冷泗一些问题。
“我问你,当年燕北凊和凌寒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最后凌寒会死?”
冷泗嘴里此时正在和鹅腿斗争,听到我的提问后便将鹅腿给放了下来,“这事告诉你也成,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像是当年皇上下了一道密旨给燕北凊,至于是什么事情只有他一人知道,那个时候琨曳离开了莫城,我哪里有心思陪着燕北凊去办事,所以最后是凌寒陪着燕北凊上路的,不过奇怪的是他俩离开莫城之后,凌寒从未写过一封书信通报平安,而等有了他们二人消息的时候,却是他俩被困在一处悬崖之下,后来据说燕北凊为了独自活命,把受伤的凌寒给留在了险地,等凌家的人赶过去的时候,凌寒被山里的野兽吃的只剩下半具尸体了。”
我有想过很多的可能性,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这种,我以为是别人误会燕北凊杀了凌寒,可现在看来燕北凊是为了活命而抛弃了凌寒,这两者虽然字面意思不同,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你有问过燕北凊这件事吗,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我不要命了,敢去问燕北凊这种问题,只不过凌家人之所以认为是燕北凊杀了凌寒,不单单是因为燕北凊抛下了凌寒,而是在凌寒的身上发现了只有燕北凊才会使用的剑术,而且凌寒的身上还有燕北凊的独门暗器,当今世上除了燕北凊之外,再也没有旁的人能使出来了。”
也就是说除了没有人亲眼看见燕北凊杀人之外,别的证据样样指向燕北凊,而凌家人虽然有这些表面证据,却是没办法将燕北凊定罪。
冷泗的话让我先前坚定着的信心摇动了不少,我不是没有见过燕北凊杀人,他曾在战场上掠夺过多少人的性命,生死对他而言可以说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了,难道他真的会为了活命,而将原本已经重伤的凌寒给杀死吗?
当年的事情到底是如何的,除了燕北凊之外再也没有旁的人知晓了,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水,因为要思考,所以根本记不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等到我这酒劲上来的时候,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随即发起了酒疯。
“你说说看,燕北凊是不是个渣男,他倒好因为失忆了可以随意的对待我,明明不喜欢我,还要占我的便宜,要不是他是我明媒正嫁过的夫君,我非得把他的脸都给打歪了!”
“你个糊涂蛋,说好的请客的,怎么自己倒先醉了,你可别赖账啊,小爷我今天没带钱。”
第三十三章 当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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