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家里的动静,赵祁倒是很淡定,他拎着一杯奶茶和一盒蛋糕,倚在墙上等人开门。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只见年馥愁眉苦脸:“生生,你听我解释……”仿佛电话那头多责难她似的。
然而电话那头的确是责难她了,许生生嗓音尖细,穿透力极强。赵祁正脱着鞋呢,就听她的声音从年馥手机里飘来:“是哪个杀千刀的渣男!这么晚还去你家!”
年馥连忙把手机捂到脸上,把音量调小:“生生……”
许生生:“别叫我,你个瞎子,渣男都分不出来,丢人。他是谁?说!”
赵祁嘴角牵出一个笑,穿好那只大熊掌,俯身贴近年馥的脸,轻声道:“你好,我是赵祁。”
话既一处,落针可闻。
许生生:“……”她沉默了,怒火散作满天星。
年馥:“……”她觉得,自己想剁了这个嚣张的男人。
而罪魁祸首赵祁耸了耸肩,穿过门廊,径直走向了厅,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茶几上。身后响起年馥的脚步声以及许生生的质问:“他跟你什么关系?”
年馥支支吾吾:“唔,没什么关系。”
赵祁眼色一凛,但年馥没看到,她全身心都投入到许生生这一场游击战上去了。她说:“他就是过来给我送点东西,东西落他车上了…….”
送东西……赵祁倏地一笑,可不嘛,他把自己这庞然大物给她送来了。他坐到沙发上,顺势把一直在跟前转悠的年馥拉到怀里,就听她一直撇清和他的关系,一会儿说是老板,一会儿说是上司,一会儿又说他乐于助人……听着听着,他就不大高兴了——他不知道年馥这丫头这么能撒谎,而且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被拉到怀里的年馥其实早就慌了,但碍于有许生生听着就没好发作,一直忍着不吭声,直到许生生听进了大半解释,问:“真的?”
年馥一喜,她知道这句话意味着许生生马上要被攻陷了,她刚准备肯定,然却没想到一旁观战的赵祁徐徐开口了,他轻声对着手机说:“假的。”
“……”
那一刻,天知道年馥多想把他舌头割下来,但看着他眼眸深深,却又自陷其中了。
许生生也纳闷,这俩人咋回事呢?赵祁送完东西怎么还不走?于是她又重复第一个问题:“他跟你什么关系?”
赵祁抢答:“男女朋友关系。”
年馥:“......”
许生生清了清嗓子,继续问:“他来干嘛?”
赵祁又抢答:“女朋友害怕,来陪女朋友睡觉。”
年馥:“......”
要是有棵树在旁边,年馥觉得自己能一头撞死。
但好在许生生脸皮终究是薄的,她咳嗽了一声,说:“赵先生,给我和年馥一点儿私人空间。”
言下之意,你滚远点,是我前爱豆也不行!
赵祁乖巧地答:“好的。”然后他立马起身,把年馥抱放到一边的小沙发上,扭头就进了卧室。
年馥咬牙:那是我的卧室啊喂!
许生生沉默了一会儿,年馥自然也知道她为什么沉默。
半晌,许生生问:“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一次早上他接你电话时候开始?”
早上?年馥忽然想起那晚他们喝醉酒,那日是她第一次去他家....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是,绝对不是!是今天才开始!”
许生生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这么久了……”
年馥知道她在说什么,如果她谈恋爱那么久都没跟许生生说,许生生难免会觉得自己已经不被信任。
于是年馥低声解释:“生生,我本来今早就想告诉你了,但是出了点事情……”出了那几档子风流事,她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跟生生解释。
现在终于解释完毕,然而许生生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馥馥。”
“嗯?”年馥攥紧手心,等待着她发号施令。
然而,片刻,许生生却只落下一句:“做好保护措施。”
年馥:“......”她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驳都没法反驳。
俩人双双沉默了一会。
许生生那头似乎也有些尴尬,她最后交待了一句:“我知道面对赵祁这样的......很难把持住自己,得了,也不吃亏,随风去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年馥望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体内一股无名怒火蹭蹭蹭就往脑门上窜:什么叫也不吃亏随风去吧!她吃亏可吃大了!
她扔下手机,气冲冲地就往卧室走,打算跟那个嚣张的男人一决高下。然而刚走到门口,就被黑暗中杵立许久的男人扯进去了。
赵祁嗓音暗哑,把她按在墙壁上,肆无忌惮地啃着她的嘴唇:“你个小骗子。”边啃边把大手往她的身下摸索。
年馥身下一紧,马上炸毛:“我哪儿骗你了!”
赵祁抬眸看她一眼,墙壁反射的顶灯光倒映在他眼睛里,衬得双眼水汪汪的。他淡淡一笑:“我们不是昨天……昨晚开始的?怎么成了今天才开始?”说着用手去抚摸她的鬓角。
年馥哪里受得了这种撩拨,挣扎着就要离开他的桎梏。然而他却说:“别动,那里……”
“……”年馥倒吸一口凉气,这男人……反正不管怎样,她不敢再动了,任由男人霸道地吻着,从额头到嘴唇,从嘴唇到脖子,再到v领深处。
他把她横抱起放到床上,她小小的单人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小,小的可怜,跟赵祁的大床比起来,那就是大海和小溪,不是,小溪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他们在郊区那晚遇上的沟渠。想到这,年馥倏而一笑,这笑容很快被身上的男人捕捉到。
赵祁凝视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他问:“在笑什么?”声音性感的一塌糊涂。
她兴致一起,伸手就要去搂他的腰,却被他躲开了。他解释:“伤。”
“……”年馥猛然惊醒,他腰上还有伤呢!她于是表明态度:“不能做,坚决不能做。”
赵祁显然没料到会被自己推进坑里,他思索了一会儿,好笑道:“没关系,前头用力,后头不用。”说着又要俯下身来。
听到这话,年馥小脸又是一红,但很坚决的把他推开:“你控制一下……把持住你自己……”
“……”他委屈:“把持不住。”
年馥想起许生生方才的话,又听他这样讲,倏的眼睛一亮,问:“面对我这样的,是不是很难把持住自己?”语气俏皮到让人想咬一口。
赵祁忍耐着,只揉了揉她的头,而后实在忍不住,又落了一个吻在她头上。看着她蕴含着无限期待的晶晶亮的双眼,他故意说:“不是。”
“……”
果不其然,年馥脸色迅速暗下去,跟他犯了多大罪似的。但好在她又马上听到就身上男人的情话,赵祁嗓音诱惑道:“是面对你,我才很难把控住自己。”
正如赵祁所料,身下的可人儿脸色阴转多云,多云转晴,变脸的速度跟川剧变脸有得一拼。可他没料到,年馥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迅速搂住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并夸赞道:“赵祁你真好!”
赵祁被她亲的身体一僵,大手又胡乱摸起来:“馥……我真的……”
“不行!”年馥坚守着脑袋里理智的一亩三分地,小手撑在他的胸口,语气决绝:“赵祁!你今晚要敢碰我,以后就别再想碰我了!”
赵祁手一抖,哀求:“馥……”
年馥听到他唤她单名,其实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但考虑到他有伤在身,今晚无论如何不能迁就他,何况,那伤还是因为她才受的。于情于理,她都觉得自己不能任他胡来。
她于是正色道:“赵祁,我知道面对我这种绝色,你很难忍,但是我相信你能做到——那天你看到我晕倒,也没对我做什么不是么?还有昨晚我……我那个你,你也没理我,住厅沙发了。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一定很能忍的!”
赵祁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解释:“那是因为你那时候还不属于我,属于我就……”
虽然他话只说一半,但听得年馥已是心脏砰砰跳了。年馥慢慢从他的双臂中挪出来,靠着床的边沿慢慢滑坐到地毯上。赵祁歪头看她,只见她双手抱膝,喃喃道:“你可以的……”
实在太可爱!
他于是笑意极盛,起身整理已经凌乱的衣服,整理完毕后则又揉了揉年馥的头。他说:“起来,吃东西。”
年馥倏的仰头,“什么东西?”
“刚刚顺路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着他已起身走了出去。见状,年馥也赶紧起身。
走到厅,才发现他已经坐在沙发上吃开了,一块抹茶蛋糕,一杯乌龙奶盖。看一眼牌子,都是她喜欢的,于是她诧异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他头也不抬,“在你跟你好闺蜜否认我的时候买的。”
“……”
年馥知道他这是过不去那道坎儿了,连忙站到他身边,做出一副唯听是从马首是瞻的乖巧模样。她摇摇他的手臂,撒娇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赵祁憋笑,一脸严肃,不看她也不说话。
“哎呀,我真的错了啦!”见他不回应,她手上的力气更大了。
好一会儿,眼见摇的差不多了,赵祁才故意没好气地问:“错哪儿了?”
年馥哽咽:“错在没有承认你……”
赵祁闻声心跳一窒,抬头看才发现年馥眼眶通红,他于是立马就把手里捏着的勺子给丢了,然后把年馥揽到怀里,轻声安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哪儿有错……都怪我瞎说!……”
男人紧紧的拥住她,此刻她像是胚胎里的婴儿佝偻在男人温热的怀里,男人宽厚的臂膀带给她巨大的安全感。于是年馥哭的更厉害了,一抽一抽的,呼吸都困难。
赵祁吓坏了,一边抚摸她的后背,一边吻去她眼下硕大的泪珠。但他不再说话,他知道此时年馥需要的不是胡乱的安慰,而是任她发泄的陪伴者。
哭了好一会儿,年馥泪眼朦胧的看向桌上的蛋糕和奶茶,她抽抽嗒嗒地说:“我……我……我饿了……”说着说着,还哭出一声猪叫。
赵祁实在没忍住,噗嗤就笑了,但手上还是乖乖地把蛋糕和奶茶递给她。她不接,没力气接,他就喂给她吃,喂给她喝。这跟喂年糕还不一样,年糕有饭盆自己闷头就吃了,可她这还得实时观察——一会儿要提防她别被奶茶给呛着,一会儿又要提防别被蛋糕噎着。
赵祁哪里这样照顾过一个女人,不一会儿他就累瘫了,但手上还机械地操作着——给她投食。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等年馥平静下来,他终于忍不住问:“刚刚为什么哭?”
“……”
此时,年馥嘴里正化着一块抹茶蛋糕,唇边还染着点点绿色,听到赵祁这个投食机器突然讲话,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一双黑漆漆的眼珠直溜溜的望着他。
赵祁嘴角牵起一个弧度,低头轻轻吻向她,还顺便把她嘴角给舔干净了。他淡淡道:“我不喜欢看女人哭,何况是我的女人。”
年馥心跳一磕,嘴上缠绕的香甜气息都模糊起来。
赵祁又低头吻她一次,这次他用舌头撬开了她的唇齿,并威胁:“不说话?不说话我就继续亲,亲到你说话为止。”
“……”
年馥愣住了,然而下一秒他又凑上前来,落下一个更加霸道缠绵的吻。
……
直到第四次,年馥倏的清醒,她侧脸躲开了他的唇。
“……”
赵祁眸底燃火:“终于肯说了?”
年馥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突然就想崩溃一次,她好久没有崩溃过。而今晚,是他的拥抱给了她好好崩溃的资本,他的话不过是一根导火索。
是她伪装坚强太久,从没机会对人示弱。
赵祁又很快看懂她,他问:“只是突然很难过?”
听到这话,年馥感觉泪又忽然涌上来,她不想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于是扑上前前,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下巴抵到他的肩膀上。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无声,眼泪无声的掉下来。
她以为背过他,他便看不见这狼狈模样了。
却不想他的衣衫已被濡湿。
他也紧紧的,紧紧的拥住她。
并暗自发誓:年馥,我绝不会再让你流半滴眼泪!
Chapter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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