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到前朝,朕就给你们说说前朝,当初前朝强盛时候,匈奴铺首称臣,年年进京朝拜,待得前朝末年式微,匈奴就翻脸不认人,趁火打劫,你们还看不明白么,匈奴,就是一直喂不熟的狼。”皇上声音一沉,面上笼了一层严霜:“刚才是谁说若我们对匈奴宽容,周边小国也会折服于我大历的胸襟?”
“回皇上,是微臣。”又一个被点名的大臣战战巍巍应道。
“我大历要那么宽广的胸襟干什么,告诉周边列国,大历是好欺负的么?朕只要大历强大,强大到周围列国都只能仰望,生不起一丝一毫抵抗的心来;也要够强硬,让他们知道,敢冒犯我边境,就要付出让他们承受不起的代价。”他掷地有声地说道。
“皇上圣明。”那个大臣被皇上锐利的目光锁着,就如同被野兽盯着的猎物一般,几乎就要软倒在地,只能张口附和。
“匈奴侵略我大历边境,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萧家军打败铩羽而归,朕心眼不大,忘不了边境百姓在匈奴刀光下过的胆战心惊的日子,既然单于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应该尽力弥补,朕也知道匈奴没有粮食,就用牛羊弥补吧,赔偿细节就交给户部拟定吧。”皇上接着开口道。
“是。”户部尚书出列,应道。
“至于修建城墙,花费是很巨大,但从长远看,却绝对是利大于弊的,不光能成为边境的天然屏障,而且一旦郡县兴盛起来,不光能抵御匈奴的入侵,还能给国家带来更多的税收,户部不是总是说缺钱么,老伙计,目光放远点,以后就能源源不断收钱了。”皇上说到这里,看着皱成苦瓜脸的户部尚书,不怎么走心的安慰。
“皇上,户部实在没有这么多钱。”户部尚书哭丧着脸,皇上给他画的大饼确实很大很圆,却是虚幻的,吃不到嘴里,修建城墙,这么长的城墙,他粗粗一算,花费就要以亿计,他就想直接晕倒什么都不管了。
“户部的外债都收完了么?”皇上摩挲着下巴,突然问道。
“已经收了大部分,就算收齐了,也是杯水车薪。”户部尚书想哭了。
朝堂上已经还清了户部欠债的官员在心底庆幸不已,而抱着侥幸心理没还清的官员则在心底默默盘算还有那些古玩字画,铺子庄子可以快点折现,估计今天过后多宝斋又要迎来生意的高峰期了。
“你先清点出来,朕也让人把朕的私库清点出来,再不够的,就让豫王自己想办法。”左右阿谨那小子鬼点子多,皇上沉声道,而且,只要私库留下足够他花的银钱就够了,左右等他闭眼了都是要传给后人的,到时候库房空了,阿谨也怪不到他。
大臣们都有些震惊地抬头看皇上,皇上凭借战乱起义从草根登上九五之尊,大大小小战役打了不少,他的私库里面珍宝也不在少数,许是过惯了苦日子,平日里对自己的私库都守的紧,之前修建瞭望台逼着大小官员还债也没有动一星半点,如今竟然直接开库房了,他们也算是看明白了皇上要修城墙的决心。
“可是父皇,若是郡县设好,没有人愿意搬去住怎么办?”太子有些迟疑地问道,大多数百姓都故土难离,要他们离开家乡搬到边境生活,实在是强人所难,耗费巨资修建出来的郡县到时候人可罗雀,这代价可就太沉重了。
“豫王已经跟朕提到这点了,若是良民愿意迁移到边境新郡县生活,就可得到官府划分的土地,而官婢去了新郡县,工作、嫁人后都可以恢复良籍,大家有不同意见或是更好的想法,也可以上折给朕。”对于太子的疑问,皇上还是很温和地回答了,只是,心头忍不住叹息,太子太过优柔寡断,朝政之中,根本没法掌控节奏,已经被朝臣带着走而不自知。
好在,他还有孙子继承衣钵。“此法甚好,豫王大才。”昭阳侯眼前一亮,忍不住开口道。百姓们对土地的执着深入骨髓,有了土地做吸引,倒是可以吸引到很多没有土地的良民,而没入贱籍的女子生下的子女也是贱籍,为着子孙计,为了消除贱籍堂堂正正做人,就算边境再辛苦,她们也不怕。有了女子过去,新郡县人口就能繁衍下去了,豫王小小年纪,就能想到这些真的不简单,就算是下属想的,能收服这样的能人,也是一种实力,鹤庆跟着他,或许真能搏出一个未来。
听到昭阳侯夸奖自家孙子,皇上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
“可……”听到皇上几乎用强硬的态度决定了对匈奴的处理和边境修城墙这么大的两件事,有不同观点的官员还想据理力争一番。
“对了,朕记得朕六十寿辰时候阿谨曾说过可以派人去匈奴教化,朕看这大堂上有很多人想要对匈奴好,那这教化之职想必很乐意接受吧,匈奴蛮荒之地,正缺少孔孟思想的熏陶,或许你们去了,匈奴从此就变成小羊羔了,那城墙什么自然都不用修了,你们也能名垂千古,谁要去,给朕说说。”懒得和那些顽固酸儒费口舌,皇上直接轻飘飘扔下个重磅炸弹。
这下朝堂里蹦的正欢的大臣们静若死鸡。
“都没意见了么?既然这样,就退朝吧。”他说着,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位大臣恭声相送。
等到朝堂上的消息快马加鞭传回封地,他拿着皇上给他的家书以及朝廷发送过来的官方批复,久久不能言语。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见到他木愣愣的样子,苏碧急了,清丽无双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灼。
“皇爷爷说,咳咳咳……”他抬起头,幽深的凤眼光亮灼灼,因为太过震惊,想要说的话语被口水呛住而打断。
“是不是说还是要好好招待匈奴,凭什么呢,战士们抛头颅洒热血取得的胜利,就被那些个文人拱手扔了,大不了,大不了等匈奴单于从河南路过的时候,我帮你去杀了他。”听见他未说完的话,她已经脑补完了,一定是这样,朝中那些只顾着勾心斗角的大臣,才不管战士们寒不寒心呢,她愤愤道,温婉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是,姐姐,皇爷爷说,他已经去信给匈奴,既然匈奴单于投降了,就尽快把赔礼道歉的牛羊送到边境,还有,户部和皇爷爷的私库都会倾尽全力筹措银两给边境修建城墙和郡县。”他稳了稳情绪,见着她因为气怒难休染上薄红的面颊,笑着答道。
“所以,你刚才是在逗我玩?”冰凉的玉手戳着他的额头,她柔声问道,声音清甜,笑容柔美。
“当然不是,我没想到皇爷爷这么威武,刚刚太过惊讶,被呛住了。”他觉察到她笑容下面的怒火,忙抓住她一个劲戳他的手,矢口否认:“我皮糙得很,姐姐仔细手疼,真生气了,就用鞭子打我。”
“阿谨你怎么不知道和承毅学学他的优点,倒是把他脸皮厚这一点学了个十成十。”她甩开他热的如烙铁般的手,用冷哼掩饰脸颊微微的燥意。
“承毅有优点么?”他好奇地问。
“嘴甜,胃口好啊。”她仔细想了想,有些迟疑道。
“那是幼稚加好吃吧。”他不客气的说。
“好啊,老大,苏姐姐,我这么喜欢你们,你们竟然说我坏话,我太伤心了。”话音刚落,周承毅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来。
“承毅,最近你在忙什么,怎么老看不到人影?”第一次背后说人就被抓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哼,你们说我贪吃,我才不告诉你们。”周承毅顶着两个黑眼圈气呼呼地走了。
“最近他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往日遇见这样的事情,周承毅都要不依不饶,而今天,竟然就这样算了,她有些担忧。
“管他呢,他这么大的人了,走也走不丢的。”只要不打扰他和姐姐,随周承毅干什么他也懒得管;“对了,姐姐,要不要看看皇爷爷写的信,里面写到他一人对满朝文武,很厉害的。”
“好啊。”她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也就丢开周承毅的问题了。
061逸之封侯
虽然大臣们心里反对在河南大兴土木,但皇上已经把他的态度摆出来了,那就是为了抵御匈奴,是不在乎人力物力的,尤其是在朝堂上言辞咄咄逼迫几个做出头鸟的官员改口后,其他大臣也就不敢再提反对意见了。
于是,在户部上下集体加班几点清点下,国库和皇上私库的银子很快就被统计出来,一辆辆运银车装着白花花的银子往河南驶来。
“河南真是要大兴了。”朝会上,萧侯看着从京城传来的折子,激动地语无伦次。他一手创建的萧家军驻守河南,而萧家也扎根河南,他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呆了三十余年,从一个愣头青道娶妻生子,现在儿女都长大了,对这片土地,感情早就深入骨髓了,眼见着河南以后会繁华起来,眼角都有了湿意。
“皇上和王爷都英明,河南此地土地肥沃,且作为天然水源的黄河又有天险阻止匈奴的大举进攻,秦朝的时候,蒙将军就曾在这里修筑城墙,抵御匈奴,微臣认为,现在可以再这些地方重新修筑新城,设立郡县,从根本上抵御匈奴,保疆卫国。”裴相也出列,一贯慢吞吞平和的声音也有了起伏,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有生之年,竟然能作为河南文官之首参与到具有福泽子孙后人的工程中去,这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或许千百年后,后人读到这段历史,还能从泛黄的书卷中看到他的名字,这就是一个文人毕生至高的追求了。
“既然裴相已经有了主意,那就由你负责此事。”说道此处,他看了眼站在官员队伍里的萧逸之,唇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萧逸之,皇爷爷有圣旨给你。”
“末将?”萧逸之听他们说城墙的事情正听得晕乎乎的,冷不防被点了名,有些惊讶的出列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萧逸之率领萧家军,入草原和匈奴交锋,追匈奴单于回王庭,粉碎了匈奴入侵的步伐,立下汗马功劳,封冠军侯,以示嘉奖,钦此。”他站起身,肃整了脸色,打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沉声念道,完了看着顶着一张美如春花的脸呆滞住了的萧逸之,合上圣旨,带了笑意道:“冠军侯,还不接旨?”
“王爷,攻打匈奴取得的胜利是皇上的神威庇护,是萧家军众将一心共同努力取得的功劳,逸之怎么受得起这么高的封赏呢?”萧侯出列,恭敬地推辞。
“右相不必谦让,萧将军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有功就该嘉奖,皇爷爷如此封赏也是顺应民心,待会还有给萧家军所有将士们的奖励,交由冠军侯一并带回去,众位将士为大历做出的贡献,皇爷爷都看的清楚着呢。”他哈哈笑着看了众人一眼,悠悠说道。
萧侯一听,也知是皇上对此次萧家军的战绩太满意了,所以封赏格外大手笔,知道他根本无力动摇结果,只是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免得被人说恃宠生骄,听得他这席话,这才退回队伍。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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