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不该活在世上。”叶成有些绝望的说道。
“为父不许你说这般丧气话。”千斋峰施法为□□的儿子变了一套太傅的官服,他将叶成扶起来施法为他疗伤。
叶成说:“父亲,儿子并未在宫内找到天启元灵珠。”
“这天启元灵珠可是南汉世代传承的宝物,不可能没有,你可有认真的找过?”千斋峰问道。
“不知父亲为何要找天启元灵珠?”叶成问道。
“当然是为了能让你变成真正的妖怪,你是不是为了见张贵人,所以深夜不顾变身的危险入宫的?”千斋峰问道。
叶成说:“父亲,我感觉张贵人就是儿子年幼时第一次变成救我的那个小女孩。”
“儿子,你真是糊涂啊!就算张贵人是你儿时救你的小女孩,那又能怎么样?她现在是皇帝的妃子,你以为她会在意你这个小小的太傅吗?她要是知道你是一个月夜就会发狂的半妖,你以为她还会接近你吗?”千斋峰不想儿子越陷越深。
“父亲,儿子想当一个凡人。”叶成鼓足勇气向父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儿子,你为何如此的糊涂?当一个凡人只有区区数十载的寿命,你要是变成妖怪像为父一样活上千年都没有问题。”千斋峰可是活了上千岁的妖怪,他不明白儿子为何要选择当一个凡人,为何不选择像他一样成为可以呼风唤雨的妖怪。
“父亲你活这么久可曾真正快乐过?”叶成问道。
这个问题把千斋峰问住了,他活了上千年只有遇到叶成的母亲叶子才体会过快乐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因为怀了叶成,叶子被村民当成妖怪,他们将叶子锁在房子内,放火想烧死她,千斋峰赶到的时候,叶子已经奄奄一息,怀中抱着刚刚出生脐带未断的叶成,她嘱咐千斋峰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们两个孩子,说完这句话叶子便离世了。愤怒的千斋峰烧死了村寨五百口人为叶子陪葬。
叶子是一个天真烂漫的采茶小女孩,她自小饱受欺凌,可是从不曾怨恨任何人。千斋峰将他抓回洞穴,原本千斋峰是打算把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养胖一些在吃掉。
每日千斋峰都给叶子弄来许多的好吃的食物,跟千斋峰熟了,叶子一点都不怕他了。别看她小小的,可是胃口大的惊人。
千斋峰时常抱起她掂量叶子是否长胖,叶子从不会抗拒,反而很高兴千斋峰会抱自己,千斋峰觉得叶子有点傻,明明自己要被吃掉了,可是她每一天都活得很开心。千斋峰甚至有些担心,吃了这个傻姑娘会被她传染。
千斋峰将叶子带回她被掳走的地方,他说:“你走吧!”
“你不吃我了吗?”叶子问道。
“你太笨,吃了你的肉我也会变笨。”说完千斋峰化为一道黑气消失了。
村寨里的人叶子是不祥之人,他们叶子轰到山脚下破败的茅草屋内。甚至连小孩子都会拿石头捶打她,可是她从不会还手。
叶子每日都回去与千斋峰分别的地方,希望有一天能够再遇到他。一年两年三年,当年瘦瘦的小小的女孩,出落成为一个大姑娘。
叶子上山寻找千斋峰的洞穴,没想到遇到老虎。危急关头千斋峰出现救了她,千斋峰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姑娘,他问道:“你为什么要上山,难道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我为了找你啊!”叶子回答道。
“为了找我!”千斋峰实在没有想到,叶子会上山来找他。他问道:“你为何要找我?”
“我想和你在一起。”这三年来叶子一直在思念千斋峰。
千斋峰觉得匪夷所思,他不敢想象一个人类的女孩居然想和他在一起。他说:“趁我心情好,你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我一定会吃掉你。”
“那你吃掉我好了!”叶子丝毫不惧怕千斋峰会吃掉自己。
叶子的眼睛水汪汪透净像山涧的溪水,她的眼神非常的认真,看得出她没有撒谎,她是认真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主动送上门的食物,我为什么不吃。”说着抱起叶子化作一阵黑风飞回了自己的栖身的洞穴。
千斋峰抱着怀中的叶子掂量一番,明显感觉她比三年前重了。他将叶子放在石床上说:“你就睡在这里吧!我今天还不饿。”
千斋峰转身想走,叶子抱住了他说:“不要离开我了,我要当你的妻子!”
那一刻千斋峰心中莫名泛起一股涟漪,不知道从什么起,这个不起眼的小女孩已经走入他的内心,挥之不去变得越发的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狍子君吃瓜过路:
千斋峰和叶子
千斋峰的本体是妖狼,那时候他还没有换脸,还是一个大帅哥。
人也好,妖也好。并不是一生下就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都是环境造就了他们性格态度。
第98章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一年叶子十七岁,正是人类女孩最美好的年纪。叶子将洞穴布置就像家一样温馨,千斋峰表情冷酷,但是他总是送给叶子出其不意的惊喜。
叶子一觉醒来山洞内长满各种奇花异草芳香四溢,头顶还能够看到犹如极光般绚丽的光芒。洞穴内骇人的人骨都也被千斋峰清理干净,因为叶子不喜欢他不再吃人,为叶子就算让他永远吃素都愿意。
那时的千斋峰还不是李嗣源的容貌,他长相帅气可是十万大山赫赫有名的大妖怪。他对自己的容貌向来自信,倒追他的女妖无数,通常他只是玩一玩从不会认真。当一个人遇到一段真挚的感情总会愿意为对方改变自己,这个道理放在妖怪身上也非常的适用。
千斋峰为了叶子决定弃恶从善,做一个善良的好妖怪。叶子不漂亮,但是她非常的可爱善良。农历的元宵佳节,叶子拉着千斋峰在街上看花灯。
千斋峰常年在山中幽居修炼,从未看过人间庆祝节日的盛况。千斋峰向来讨厌人多的地方,但是为了能让叶子高兴,他决定收敛自己的脾气,他假装自己的是一个人类,节日的烟花绚烂多彩令人沉醉迷幻。
“小峰,你快看那烟花好漂亮啊!”叶子喜欢称呼千斋峰为小峰,叶子深知自己的只是一个凡人,只能陪伴在千斋峰身边数十年,所以她要为千斋峰创造许多许多美好的回忆。
千斋峰化身一个俊雅的青年模样,在他身边的叶子太过平凡,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那家的少爷带着丫鬟来逛街看灯会。
叶子牵着千斋峰的手在灯会人群中慢慢的走着,元宵灯会可是青年男友幽会的好日子,河边桥头总是能够看到一对对的如胶似漆的小情侣。
“小峰,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叶子有些难为情,她拉着千斋峰想找一处清静的地方。
这元宵灯会少不了猜灯谜的环节,往年的元宵灯会的礼品都是一些吃食寻常之物,今年的礼品非比寻常,居然是一件产自南海的珍贵珊瑚项链,这条项链色泽饱满通透,据说在日光下会看到奇异的光芒。
谜题以黑字写在红纸上,上面写着:“草乌迭香断肠草荼蘼陀罗花事了。”谜题上没有表明所猜之物是什么,这就大大的增大了谜题的难度。
许多看客都纷纷摇头,毫无头绪不知谜底到底是什么?
叶子眼睛一直看着那串珊瑚项链,他不禁赞叹道:“那串珊瑚项链真的好漂亮啊!”
“叶子,你喜欢那串项链吗?”千斋峰问道。
叶子点头道:“嗯,我很喜欢!”
“叶子要是喜欢,我这就给你抢过来。”说着千斋峰就像动手抢过那串红堂堂的珊瑚项链。
叶子拦阻道:“小峰,你不是答应我要做一个好妖怪么!”
“只是一串项链,我又不是害人性命。”千斋峰只是想让叶子高兴。
叶子说:“只有猜出谜题赢得这条项链,我才会高兴,你把抢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叶子,我一定可以猜出谜题,为你赢得这条珊瑚项链。”千斋峰向叶子保证道。
“那小峰你可得加油啊!”叶子为千斋峰加油鼓劲道。
许多人挑战谜题可是都没有猜对,千斋峰思忖了一会他说:“谜题可是光阴!”
白胡子老者说:“谜题正是光阴!公子真是才智过人啊!”
千斋峰上台接过老者手中的珊瑚项链,他走下台将项链带在叶子的脖子上。
白胡子老者对台下众人解释道:“前半句如饮□□追悔莫及,后半句岁月匆匆,连在一起不就是飞逝的光阴么!”
这么解释在场的众人如梦初醒恍然大悟,连连称赞这个谜题实在是巧妙。稍不留神就会被迷惑失去方向乱猜一通。
“小峰,我带这串珊瑚项链漂亮吗?”叶子笑着问道。
“漂亮,你是今天元宵灯会最漂亮的女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千斋峰的眼中,世间的任何女子都不及叶子半分。
“你撒谎,我一点都不漂亮。”叶子不自信的说道。
千斋峰凝视着她,他说:“在我的眼中你胜过人间所有的美人!”
这可是千斋峰说过最好听的情话,叶子感觉的很知足。
千斋峰怕叶子寂寞,他们两个人隐居在依山傍水的白山村,这里仿佛隐匿在人间的世外桃源。千斋峰暗中施法为白山村做了不少的好事,乡亲们很和善很快就接纳了这对乐于助人的小夫妻。
叶子跟村里年长的阿婆学习织布制衣纳鞋底的手艺,叶子很聪慧很快就学会了,每日她都会做好饭菜等待干完农活的丈夫归来。
刚开始千斋峰很不喜欢当一个凡人,但是为了叶子他挺了过来,他渐渐习惯了这种晨起而作日落而息有规律的乡村生活。
日子过得清苦平淡,眨眼两人在白山村生活了十年。当年还有些青涩的叶子出落成为一个稳重的少妇。
村中跟叶子要好的妇人,问叶子:“小峰他媳妇,你们夫妻感情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孩子啊?”
妇人用头顶着木盆,木盆里装着要去河边清洗的衣物。她是后院二狗子的媳妇叫小苗,小苗与叶子同岁都是二十七岁,她家里四个娃,老大都十岁了,现在肚子里又怀了一个。
“因为我不能生育。”叶子顺嘴胡诌撒谎道。
小苗停下看着叶子说:“小峰他媳妇,你咋不早说,我们家有一个祖传的秘方,专治女人生了小孩。等会洗完衣服我给送去。”
“不用了,我病是治不好的。”叶子婉拒,她总不能说丈夫是妖怪,所以她才不能生育。一旦她说出实情,那他们俩就不能在呆在白山村了。
“没事,你别见外。”小苗还以为叶子太客气所以才推拒。
从河边洗完衣物,小苗果然把药送来了,还给煎好了。小苗看着叶子说:“叶子,赶快趁热喝了,不然就不灵了。”
见小苗一脸期待的眼神,叶子硬着头皮把一碗苦涩至极的汤药喝了下去,她说:“嫂子,真是谢谢你!”
“要是你能怀上孩子,生一个大胖小子,嫂子也不是替你高兴么!”正在屋中说话的功夫,千斋峰从门外走了进来。
“嫂子,怎么有空来我家串门。今晚怎么没有给二狗子哥做饭?”千斋峰问道。
苗子一拍脑门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她连药碗都没有拿就跑了出去,生怕自家老爷们回来,发现她没有做饭会发飙。
“嫂子来干什么啊?”千斋峰问道。
叶子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千斋峰发现桌子上的药碗,他端起药碗在鼻子前嗅了嗅道:“这是什么?叶子你怎么喝这种东西?”
“嫂子也是一片好意。”叶子低着头解释道。
“叶子,生不出孩子又不是你的问题。我们土狼妖族从来没有和人类混血的后代。”千斋峰心疼叶子。
叶子苦笑道:“小峰,我知道啊!能和你在一起我很满足了。我是不会奢望,能有属于你我的孩子的。”
这之后二狗子的媳妇苗子总是给叶子送汤药,她来热情的请来做神婆的姑婆为叶子举行能够生子的古老仪式。因为跟苗子要好,叶子不忍心拒绝她好意。所以苗子每次送来的汤药和补品,他都会吃掉。
一日叶子正在院中晾晒衣物,突然她觉得迷糊晕倒了。正在干活的千斋峰预感到叶子有危险,他施法赶回到家中,抱起晕倒叶子送到了村中的老大夫家里诊治。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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