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特管局寄过来的离婚证。
经审查符合《婚姻法》关于离婚的规定,准予登记,发放此证。
肖暑只看了一眼,便把离婚证塞回了包里面。副驾驶上的黄岐琛注意着他的动向,见他看完了,便咳嗽一声,假装很自然地说:“付总听说这几天身体不太好。”
正掏出手机准备玩俄罗斯方块的肖暑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
黄岐琛带了他那么多年,看到他的反应便不必等他开口问,自觉地补充道:“好像是感冒,去医院挂了两天水,现在应该快好了。”
肖暑没吱声,皱起眉,低头重新看向手机。过了会,感觉这件事已经谈完了,黄岐琛又道:“后天开始要拍外景,你可以吗?”
肖暑依然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黄岐琛盯着前面堵得不行的高架路,这一次停顿了很久,把最艰难的一件事情留到了最后,他小心地盯着自家艺人的额头,问:“付秋明的饭局邀请要拒掉吗?给的价很夸张……而且听说他现在职位不低。”
“拒。”
肖暑终于惜字如金地吐了这么一个字,然后一个人占据整个后排,窝在里面玩了整路的俄罗斯方块。
第10章 暴雪
司机把保姆车开进小区里的时候,刚巧遇上肖父的车走在前面。肖暑以为老爸会直接开进停车场,没想到他直接停在了家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特殊制服的男人,礼貌地替肖暑拉开了车门。
来人长得跟付秋野有些相似,但五官更硬朗,身材也要高大些,头发剪得很短,光是站在那里有带着一股压迫感,是付家三个儿子里面最像父亲的。
肖暑跟付秋野结婚五年,去付家的次数加起来都不超过三次,对他们家人既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往来,但出于礼貌,肖暑还是叫了他一声:“明哥。”
付秋明微微打量了他,笑道:“你瘦了些。”
肖暑没什么热情地勾了勾嘴角,从车里拿过自己的包,跟黄岐琛简单地交代了几句,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前面的肖父也下了车,但没有靠太近,远远地望着他们,道:“进来喝杯茶再走。”
“不用了,谢谢肖局,”付秋明还在看着肖暑,“难得碰上,我跟小暑聊两句就走。”
肖父也不挽留,转身进了大门:“那你们聊。”
门口就只剩下他们两。肖暑对付家老大印象不深,只记得很久以前他就跟肖家提过婚约的事情。但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跟一个付家人聊天,主动开口道:“明哥,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付秋明没有提花和饭局的事情,低声道:“四弟的事情我听说了些,很抱歉。”
肖暑微微挑眉。
这个动作让他的五官一下子变得冷淡,漂亮的丹凤眼看过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含蓄的嘲意:“这是道什么歉?”
付秋明停顿了两秒,盯着他的脸,心脏被那眼尾扫得一阵阵发麻。
“这件事情是付家对不起你,如果有法律方面的需求的话,你尽管跟我说。”
“法律”两个字说得有些微妙,肖暑颔首,心里已经开始感到不耐和烦躁,勉强客套道:“劳烦挂念,多谢。”
说完,他往大门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才停住脚步,有些敷衍地说:“进来休息一下再走吧。”
付秋明哪里看不出他脸上的冷漠,也不恼,脸上依然带着微笑,深沉的瞳孔一错不错地望着他,道:“不必了,司机快到了。倒是这周末有个慈善晚会,你们圈内的不少一线明星都会去,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来赏个脸?”
“不了,”肖暑说,“我这周末不在J市,下次吧。”
“真遗憾。”这句话听起来真情实意的,“那就下次吧,再见。”
“再见。”
肖暑转身便走,头也没回地带上门,皱着眉在玄关换鞋。肖父已经一身家居服,手里端着咖啡杯慢吞吞地喝着,道:“怎么,聊得不高兴了?”
“他怎么在这里?”
肖父理所当然地说:“他是我的直系下属,特管局的二把手,我喝了点酒,又没带司机,他送我回来有什么奇怪的?”
肖暑跟自己的老爸对视了一眼,然后无言地别开了脸,去厨房里洗手。肖父在后面笑道:“我下次不带就是了。”
夏恬甩着衣服从阳台上探出头来:“我看付家老大还是靠谱些,十几岁就能离家拼出一个大公司的人,脑子太聪明,心太冷,手段太狠。”
肖暑望着水龙头里哗哗地流水,没说话。这话他妈在他结婚的时候就说过,当时听和现在听,心境已经截然不同了。他想起昨天半夜找到的那张照片,心里有些发涩,把冰凉的水拍在了自己的脸上。
肖父说到做到,之后几天付秋明再没有出现,肖暑在家里好好地住了几天,因为《夕影花语》进入最后的外景阶段,他提前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外地。
去之前,黄岐琛被肖父叫了过来,在书房里面聊了一个多小时。
自从肖泽出事了之后,家里对他的人身安全永远绷着一根弦,从出道到现在,他的经纪人从来没换过,因为黄岐琛是他爸亲自挑的人,从顶尖行动组里面退下来的精英中的精英。
第二天在车上,黄岐琛便跟他说:“你老爸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快奔六的人,哪还经得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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