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密的吻,落在锁骨上,孟七七整个人轻颤了颤,脑子彻底不好用了。
可陈伯衍最终还是没有继续下去,他俯身紧紧地抱着孟七七,把头埋在他颈窝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到底还是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孟七七发生点什么,他像是趁人之危,明明还没有恢复记忆,却占用着从前那个陈芳君的身份。
月光照进来,照亮了没有点灯的房间——没心没肺的小疯狗,折腾够了,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小师叔……”陈伯衍复又亲吻过他的耳垂,道:“再这样下去,恐怕还不等我恢复记忆,我便重新爱上你了……”
沙哑的低语,在迷人的月色中,逐渐沉淀。
孟七七翻了个身,眉头舒展,好似做了个美梦。
不多时,孟七七彻底熟睡,陈伯衍才出门去端那盆烧好的热水。只是过了这么久,再热的水都凉了。
陈伯衍失笑,看来今晚只有用凉水洗漱的命了,正好。
第89章 三封信
一夜无梦。
翌日一大早, 孟七七盘腿坐在床上沉思——为什么他喝醉了酒一觉醒来, 发现自己的嘴唇破了,可大师侄破的地方却是手掌?那掌心里都是红痕, 看着像被鞭子打过似的。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孟七七记不起来了, 他自认为不像陈芳君那样厚脸皮, 于是什么都没问,仍旧心安理得地差遣陈伯衍给他端茶递水。
可他瞧见陈伯衍用那只手继续端着滚烫的热水, 明知道他可以用元力阻隔热度, 仍然忍不住蹙眉,道:“过来。”
小师叔发话, 大师侄听话。
“把手摊开, 掌心朝上。”孟七七道。
陈伯衍摊开掌心, 孟七七便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几滴透明的散发着幽香的药液,细心涂抹。
药液很快渗入皮肤,陈伯衍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孟七七立刻问:“疼?”
陈伯衍摇头, 这不是疼的, 是痒的。
像一只小猫的爪子在挠他的掌心,哪里还能感觉到疼痛。不过,他并不打算把这告诉孟七七。
踏着晨露,惯于早起的赵海平已经在林中练了好一会儿的拳。
孟七七三人用过早膳便与他辞行,赵海平亲自送他们到门口,一个年过半百的汉子, 几度拍着孟七七的肩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出“下次再来找你赵伯伯喝酒”这样的话。
“赵伯伯。”孟七七顿了顿,才把此行另一个目的道出。
赵海平听到皇帝说要见他,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但他并未多言,只挥手让孟七七不用再管。
孟七七应下了,他本就不愿意为皇帝做什么说客,也不能代周自横去原谅什么。
离开竹林时,孟七七不禁再度回望了一眼——竹扉缓缓闭合,那位戎马半生的大将又再次被隔绝在这片逼仄的天地里,让人忍不住去想,他曾经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却不知,他今生还有没有再从里面走出来的机会。
回到繁华街市中,扑面而来的人声稍稍冲淡了孟七七心中的叹惋。三人信步沿街而行,孟七七瞧见不远处的百花楼,忽然便想起了昨日赵海平说过的故事。
“你们说那个罗秀才……会是谁?”孟七七问。
“你不会认为是鬼罗罗吧?”沈青崖道。鬼罗罗的名字里有两个“罗”字,年龄也对得上,他还当过县令,要想到他并不难,可沈青崖仍觉得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孟七七则耸耸肩,道:“下次碰见他,直接问便是了。鬼罗罗这人胆子大得很,唯恐天下不乱,干什么坏事都恨不得敲锣打鼓地告诉别人这是他干的。”
这话,沈青崖服。
三人边走边说,顺道在路上打听些消息。很快,他们便发现今日的神京有些不大寻常——街上的禁军变少了,气氛却变得更紧张了。
“看来这两年禁军过于势大,皇先生坐不住了。”孟七七揶揄道。
三人走过防卫司,陈伯衍淡然地朝里看了一眼,道:“他或许是想请赵将军出山。”
孟七七却反问:“他十年前不再相信赵伯伯,如今便能相信了?”
“皇帝对臣子有猜忌,这是正常的。相比起赵将军,他必定更不相信现在的禁军统领。一个禁军统领若有了野心,或许会谋权篡位,可赵将军不会。”陈伯衍道。
“你或许说的没错。”孟七七挑眉,道:“但他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好了。”
孟七七是个眼中不能揉沙子的人,自是看不惯皇帝的作为。陈伯衍怕惹他不高兴,便不再提他,不多时,三人回到吉祥客栈。
蔡东家见他们一夜未归,担心得很。虽然孟七七提前与他打过招呼,说有可能外宿,他还是把三人数落了一顿,这才放行。
回到房中,陈战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角落里,禀报昨夜的一切。昨夜是陈战留在客栈守门,客栈没出什么意外,陈战却接连收到了三封信。
一封是孟七七指明让金满送到神京吉祥客栈的回信,另外两封是给陈伯衍的。两人各拆各信,表情却不约而同地变得沉凝。
“怎么了?”沈青崖忙问。
孟七七扫了陈伯衍一眼,率先说道:“金满来信告诉我,陆云亭所说的那个秘境中的故事,缺了一半。当时他俩被周自横所救,中途却又被兽潮冲散了,陆云亭跟着周自横,金满跟着周自横的那位神秘友人。所以陆云亭并不知道,那个神秘友人——也会一百零八剑的莲华。”
“什么?”沈青崖错愕不已。
孟七七紧紧攥着信纸,沉声道:“有另外一个人身怀莲华之事,除了你们,我并未对任何人提起,所以金满说的应当不是假话。那两人原本就认识。”
“可周前辈怎么会把莲华外传?”沈青崖蹙眉。
这也正是孟七七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而金满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告诉他呢?他跟那个人有关系吗?
思索不出答案,孟七七干脆把这事暂且放下,转头看向陈伯衍,道:“你那边怎么了?”
陈伯衍沉声道:“两封信,一封是家中来的,我娘告诉我家中一切安好,阴山无恙,只是芳信尚未归家。第二封信是护送芳信回家的黑羽军军士来的信,说——芳信失踪了。”
“失踪了?!”孟七七讶然,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失踪呢。陈伯兮可是陈家的二公子,谁会去招惹陈家?
陈战亦错愕不已,“这怎么可能!”
陈伯衍见他如此反应,忽然疑惑道:“不对。”
“怎么不对?”沈青崖问。
“是送信的方式不对!”孟七七飞快反应过来,手指敲打着桌面,道:“陈家黑羽军中有特殊的传讯方式,芳信失踪这么大一件事,为什么要写信这么麻烦?就不怕浪费时间吗?”
“没错,这其中必有古怪。”陈伯衍站起来,双眼微眯,寒芒乍现。
陈战心中咯噔一下,忙道:“我之前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闻言,陈伯衍当机立断:“马上派人追过去,把负责护送芳信的军士全部扣下。”
“是!”陈战不敢迟疑,立刻去办。
可这并不能减轻陈伯衍心中的丝毫担忧,他仍眉头紧锁,全身上下的气息冷得可怕,甚至眉心处被遮掩的剑痕都不可控制地再度浮现。
孟七七思虑片刻,道:“若你想去,现在就可以去。人命关天,我不拦你。”
陈伯衍却摇头,“信送到神京,距离芳信失踪已经过了好几日,即便我现在赶过去,也必定徒劳无功。若真有人绑架了他,目的无非就是要挟我、要挟陈家。敌不动,我不动,芳信就是安全的。”
语毕,陈伯衍大步走到桌案前,铺纸疾书,遒劲的字体难得地透露出一丝狂放。陈伯衍迅速写完,而后轻敲朱窗,将折叠好的信纸递出,道:“送回家中。”
一直守在暗处的黑羽军军士现身接信,只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又消失无踪。
那厢,孟七七继续拿着信揣摩着:“风陵渡……你弟弟不是要回阴山,跑那边去做什么?”
“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金陵城中,芳信不告而别。起初我并未在意,可他现在却在风陵渡失踪,我觉得……他或许有事瞒着我。”陈伯衍道。
闻言,孟七七蹙眉深思,可他并不了解陈伯兮此人,便问:“他也跟你一样,随黑羽军驻扎阴山吗?”
陈伯衍点头:“我爹早逝,我娘需要主持大局,没有精力照看他,所以他很早就跟在我身边。我拜入孤山之后,他理所当然地代替我继续留在军中。”
“对了。”孟七七忽然想到什么,道:“你之前说,原本魂草的生意是你在管的,后来就移交到了芳信手里?”
话音落下,陈伯衍和沈青崖齐齐看过来。
沈青崖迟疑道:“会不会有人就是因为这个,所以盯上了他?”
陈伯衍道:“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
“没错。不过提起魂草,四海堂这边或许可以成为另外一个突破口。之前我拿回来的那块血晶石不是真的么,一次不行,那就两次,我明天想办法再去一趟四海堂。”孟七七道。
“可小师叔不是说四海堂戒备森严,若不能突破这层戒备,再去一次也没有用。”陈伯衍道。
孟七七眨眨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道:“所以啊,我们得智取。上次只是踩点,初步摸清楚了四海堂内部的情况,明天我们想办法让四海堂乱上一乱。”
沈青崖不用脑袋想,都知道孟七七一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果然,孟七七说完便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几眼陈伯衍,道:“大师侄,待会儿你去拜会一下公主殿下吧,让她给我帮个忙。”
陈伯衍:“……”
孟七七挑眉:“怎么,你还不愿意啊?”
陈伯衍无奈:“小师叔不与我同去?”
“不。”孟七七坚定摇头,“我在场,你还怎么跟她深入地交流呢?更何况小师叔还有事儿,不能陪你去。”
“何事?”陈伯衍追问。
“逛窑、子啊。”孟七七神秘一笑。
第90章 天香楼
孟七七说要去逛窑子, 那真是逛窑子去了。
他把陈伯衍踹去找颐和公主, 天一黑,就带着沈青崖去了神京最有名的天香楼。陈伯衍拦不住啊, 他身为一个晚辈, 怎么能干涉小师叔的决定呢?
于是, 颐和公主很纳闷,她在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陈伯衍, 否则这位出了名的君子, 为何面冷如斯。
鬼罗罗却没有这个顾虑,因为陈伯衍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他自认为跟陈伯衍是老相识了, 说话也直截了当, 歪在椅子上支着下巴问:“小疯狗呢?他怎么不跟你一起来?你俩终于掰了?”
陈伯衍:“没有。”
鬼罗罗:“迟早的事。”
“鬼先生多虑了。”陈伯衍神色淡漠。
鬼罗罗却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如今的陈伯衍与当年的陈伯衍反应差多了。这几年过去,陈伯衍还真是换了个性子。
鬼罗罗很好奇,于是又追问:“没掰?那怎么当年你一到孤山,他就跑关外去了?关外有绝世美人么……哦对了, 是有一个, 小疯狗跟圣君认识吧?”
颐和公主眼睛一亮, 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陈伯衍继续冷漠,可冷漠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杀气,“鬼先生好像对我小师叔很感兴趣。”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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