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儿她身子就偏寒,经常睡一整晚上到第二天早上,那四肢还是冰凉的,打从跟着他睡觉后,他总是把她捂在怀里,捂得紧紧的,她一直觉着那种暖和真美。
而现在,她突然失去了这种温暖,还真特么的不习惯啊!
揪了揪自己的脸,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分开就想男人了,于是又开始给自己较起劲儿来!
翻过去,又覆过来,约摸磨蹭到半夜,脑子还奇特地清醒无比,这状态,不由得让她沮丧不已,声声儿的呼唤着睡神快来……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自个儿了,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准备去倒杯水喝。
刚一出门儿,就被从房间出来上厕所的小姨给逮了个正着。
‘喀嚓’一声儿打开灯,看到往常一入夜便睡得跟头猪似的翘丫头眼圈儿红红的,小姨有些诧异地问她。
“翘翘,怎么还没睡?”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连翘轻嗯了一声,点着脑袋,“口渴了,找点儿水喝……”
“哟,咋啦?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心里咯噔一声儿,连翘眸子微敛,若无其事地摆手笑着:“没事儿,就是喉咙干。”
“那早点儿睡,女孩子不要熬太晚,你呀,一个人在部队怎么活的?……你……”
小姨叨叨地说着,连翘嗯嗯嗯地应答着,脸上微微地笑着,直到看着小姨离开的背影,视线才开始模糊。
赶紧转身,妈呀,可不能掉眼泪儿!
……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离开了。
好吧,不是她赖床的毛病突然好了,而是压根儿一晚上就没睡着……
为了避免被小姨发现唠叨,她就给压了张写着“部队紧急任务,先走了,小姨,姨父,宁阳多注意身体,下次再回来”的字条就灰溜溜了。
没有了白色的小马儿,哪怕她天不亮就出发,赶到红刺总部的时候,也刚好够点儿。
看着整洁明亮的营房,她暗暗攥了攥拳头。
加油,连翘,你是一个兵!
不得不说,这姑娘认真工作起来,其实真是挺敬业的一个人,在机要处这个地儿,她由于卜莫愁的特别‘关照’,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她都被名正言顺的‘公派’过。
所以,业务水平绝对过关了。
之前,有谨于自个儿的‘特殊身份’,她除了跟舒爽絮叨絮叨这个変态女人的之外,从来都不在单位上跟同事抱怨什么,更不在火哥面前打小报告。
没法儿,这就是她性格里的格调。
至少她还是坚持下来了,短短几个月,她现在可以很骄傲地挺胸抬头告诉所有人,她连翘是一个合格的特种军人,思想也许还谈不上有多崇高,但她能让挑剔得恨不得鸡蛋里挑出骨头来的卜莫愁都没法儿找茬罚她,这也是本事。
在机要处,她是蛮有人缘的人,她性格好,肯吃亏,开朗,嘴甜,说话还特逗,为人也仗义……因此,除了卜亚楠之外,其他男男女女的同事都跟她处得还不错。
有时候她不禁突发奇想,要是混进黑帮,当个老大啥的,手底下也能弄一大帮子小喽啰,过过干瘾吧?
不过,当她有一次把这想法儿告诉某男人的时候,差点儿被敲爆了头,还差点儿被吻得窒息……认真了说,那个家伙好像很喜欢接吻,每次一亲上都停不下来……
不想了,不想了!
脚一踏进译电室,一直觉着自个儿人格魅力无穷的连姑娘就悲催了。
也没有具体到哪儿不对,就是那帮子平日里关系都不错的同事们都拿奇怪的眼神儿来瞅她,非得为这种奇怪找一种情绪表达的话,那就是——同情!
他们都在同情她?
这阵仗,哪怕她没有八卦的群众基础,也知道自己被八卦了。
仔细一琢磨,似乎自个儿身上除了跟那个男人的事儿,还真就没有一条儿值得别人捕风捉影抬上新闻头条的价值了。
最近的她,可有什么新鲜话题可说的?
名门梦碎?灰姑娘惨遭抛弃?太子爷怒斥出墙妻?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老实说,连翘觉得这世界真特么玄幻了,好事儿不出门儿,坏事儿准能传千里,这一夕之间,貌似谁都知道她成了弃妇似的。
仔细一想,她又觉得有点儿奇怪,昨儿在餐饮会所无外乎就那么几个人儿,消息怎么就传得这么快?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在同事们悲天悯人的同情目光里,她潇洒地扣上黑色贝雷巾帽,照常微笑着抱着一大摞资料去了行政楼。
领导办公室,还是要去的!
毕竟还是工作么,谁让她就是个机要参谋呢?
在其位,必谋其政!
哪料道……
当她踏入行政楼那间熟悉的办公室时,却愣住了。
目光停留在那张空荡荡的真皮椅子上,她半晌儿挪不开,准确地说,是她在军容镜前修正了的那一脸职业微笑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他,不在。
依他的工作原则,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不来上班的。
第2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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