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已捅自已,你不害怕吗?”
“……”
“李河森,你老是拣石头,拿来做什么呀?这些石头没几个好看的,都很普通。”
“……”
“李河森,x城这么大,你为什么喜欢呆在这个桥底下?大桥底下有挡风的地方,那里比这舒服。”
许韵一边觉得自已吃饱了撑着,一边又不想走,原因是什么,许韵自已也说不清,大概是不想太早回家。
许桠和苗淑凤吵架,一般来说,都会冷战三、四天,一冷战,家里的气氛就会格沉,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许韵又要瞎问的时候,李河森终于怒了,恶狠狠的抬起头看向许韵:“你怎么有那么多问题?我可是个疯子,连疯子也不怕,你叫什么?”
第34章痛下决定
“不告诉你。”许韵莫名其妙的笑了,害她在想,人有时候活着,还不如当个疯子,至少疯子的世界,专一单纯,而正常人,需要顾忌的太多太多,有时做事,都是束手束脚,尤其是随着年纪的长大,背负的责任就更多。
“快走,不然我真打你了。”
“那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要打那几个小混混?”
“没家教的东西,就应该挨打,有家教的,就应该好好上学。”李河森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许韵愣了半天,原来不是那三个鬼崽子刺激了李河森,而是李河森看他们不顺眼啊!
“哦,那你为什么不捅他们,反而是捅自已?”许韵无厘头的问。
李河森呲牙咧嘴,当了几年的疯子,但从来没见过像许韵这种女娃娃,竟然真的一点也不怕他!
“因为我是疯子,我喜欢捅自已,你快回家,再不回,我真打你了。”说着,李河森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看到李河森真的凶神恶煞了,许韵有点畏势了,缩了缩脖子,然后往桥上跑,一直跑到家门口,才啼笑皆非的拍了拍脑袋。
好像刚才往回跑的时候,李河森还说了句话,他说:“金子岭脚下,好热闹,啪啪的,都带着枪,要打战喽,打死小鬼子……”
换成别人,看到李河森就走了,谁会多搭理啊,也就她,像个缺心眼一样,逮着人家唠了半天,其实也没唠出个啥来,更甚至说的还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
不过,最后那句,到是勾起许韵的一点好奇心,金子岭脚下有人打枪?难道是部队的人在那里练枪?
寻思来寻思去,许韵觉得李河森不像说疯话,估计最近看到的大部队,确实在金子岭脚下练枪。
直到很久以后,许韵才知道,一次突发性的神经失常,跑去跟个疯子说了半天话,最后却是李河森这个疯子,救了自已一命。
不出意料的,一进家门,就感觉到酷似九寒的低压气氛。
苗淑凤没有下楼,奶奶在后院厨房做饭,许桠低着头,坐在小上抽着烟,地上丢满了踩扁的烟头,可见,许桠心情极度不好。
“爸,我回来了。”
许桠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去哪了?”
“去同学家玩了一会。”
许韵没说去了南门纺纱厂,因为这个时候,再说这个话题不太合适,堵心。
许桠没有说话,沉闷的再次低下头,又点了一支烟。
就在许韵打算去后院帮奶奶做饭时,许桠说道:“许韵,你真的想读高中?”
脚下停了停,回头看向仿佛苍老了十岁的许桠,许韵在心里长长的喟叹了一声。
“嗯,我想读高中,而且还想考大学。”
许桠手哆嗦了一下,他是光荣的人民教师,最喜欢听的,就是学生们说,我想读书,我想考大学,如果许棠没有出事,他听到女儿这样说,一定会高兴的心花怒放,可现在,他除了心酸,就只有内疚。
许棠惹的祸,就算没有十万块私了,公开也要赔不少钱的,不然,人家要把灵堂打到自已家里来,还要在家里挖坟埋人。
他心里很清楚,不管是那个赔钱方法,这个家里,都要一贫如洗了。
过了良久,许桠咬着牙道:“好吧,如果你能考上一中,爸爸就算是砸锅卖铁,也送你去上学,至于你哥,爸爸不想管了,实在是有心无力,他既然自已做错了事,就让他自已承担后果吧。”
许韵张了张嘴,无声的看了眼楼上。
情理两个字,其实是分开念的,不管是什么决定,到最后,还是情字站在上面,理字站在下面,许桠这个时候心力憔悴,说不想管了,其实也是赌气的话。
陪着奶奶把晚饭做好,炒了两个简单的菜,奶奶就让许韵去叫苗淑凤下楼吃饭。
苗淑凤还在气头上,那里肯吃,而许桠因为大吵了一架,心情也很差,草草吃了两口,就出了门。
夜幕降临后,许韵上了二楼,刚回到自已的房间,就听到主卧室里,苗淑凤喊她倒杯水。
推门进去看,就看到苗淑凤半躺在床边上,眼角有点淤青,像是被打的,许韵屏了屏气,重重的咬住下唇,把水放到了床头柜上。
“妈,开水来了,小心烫。”
苗淑凤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发呆的看着袅袅上升的水气,咬着牙问:“你爸呢?”
“爸出门了。”
“他说去哪了?”
“爸没跟我和奶奶说,我们不知道。”
苗淑凤气的五官一阵扭曲,用力的揪着被子说道:“我当年就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爸爸,你爸爸真的是个窝囊废。”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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