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金掌柜的工钱再向上提一提?”宁善与老管家站在铺子外,望着里面满满的客人。
老管家笑道,“一切全由六爷做主。”
“对了,六爷。铺中的纸已经脱销多日,不少人家已经向咱们预定了许多,金师傅一人怕是忙不过来了,您看,要不要再找个学徒?”老管家很佩服宁家的那位二爷,不过是布置铺面这么一个奇思妙想,就将城中大半的客人招来。
宁善点点头,“瞧这样子,自是要招的。先去问过金师傅,看看他是否乐意将那一手的绝活传下去。”
“愿意,小的愿意。”金林听完宁善的话,忙不迭的点头。
“在以前的东家那里,哪有这么多的活计。一整日都不见一位客人,如今跟着宁爷,不仅工钱高,还每日里满是客人,干起活来都觉得倍有精神!不过,也太忙了些,是该找些个帮手,帮帮忙了。”金林与宁善坐在后面的隔间里,让老管家上了茶。
宁善哑然失笑,“好,就依金师傅所言。”
这时,金掌柜匆忙跑进来。
“宁爷,外面来了一群御史台的大人,说要见您。”宁善喝茶的手一顿,“见我,见我作甚?难不成我何处犯了错儿?”
老管家忙递了罩衣,帮宁善穿上,“怕是这些大人们慕名而来,想要见一见这铺子的东家罢了。”
宁善理理身上的衣服,“那便去看看。”
——
宁善与老管家出了隔间,见一群身着官服的大人们正四处打量“群贤毕至”的布置。
“欢迎各位大人的光临,真使小店蓬荜生辉啊!”宁善上前躬身见礼。
御史大夫们将宁善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真想不到,‘群贤毕至’的东家竟是这么年轻的少年!”
“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不稀奇。”
“……”
御史大夫们你一句我一句,宁善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各位大人过奖了。”
齐御史见着眼前的少年有些眼熟,“不知这位东家如何称呼?”
“小人宁善,给各位大人请安了。”众人俱是一惊,“可是宁家的人?”
宁善略一点头。
齐御史心道,怨不得这么眼熟。宁家十小姐常与他们家阿萱往来,齐御史便也有了印象。宁善与德十又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样貌上相似之处不少。
“原来是相爷大人的兄弟!失礼失礼了!”众人纷纷抱拳,要与宁善行同辈之礼,宁善惊呼,“众位大人,万万使不得!”
宁善躬身道,“小人乃是一介平民,比不得众位大人戴着官身。我兄长虽是丞相,却是他自己凭着本事得来的官位,我这个做兄弟的,也是不敢僭越。”
众人齐齐点头,宁相爷家出来的儿郎还真是懂礼数的。
众位御史在“群贤毕至”坐了片刻,又见这里的文房四宝俱是质量上乘,便又拉着宁善问上一问。宁善一一答了,众人纷纷解了腰包,掏出了银两。
宁善不禁心想,朝中有人,连做生意都便利啊!
——
却说身在西北的赵安伦。
巫奇尚在军帐內吃茶,唐俊星就从帐外进来,“主帅,伙房已将饭菜备齐,是否现在就端进来?”
赵安伦点点头。巫奇忙道,“主帅,俺们不吃饭,您看是不是先谈谈两军的事情?”
宁尚微微一笑,“巫将军何须着急,谈自是要谈,但是各位远道而来,还是吃饭要紧。”
巫奇与众人心中暗暗心急,但见赵安伦与宁尚老神在在的模样,只得强自按捺焦急。
唐俊星带人鱼贯而入,鸡鸭鱼肉琳琅满目,黍饭在碗中鼓起了一个“小山包”。巫奇等人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不由得呆了去。
“巫将军,请吧。”赵安伦又让人下去拿两坛酒来。有肉有酒,巫奇咽了咽口水。
唐俊星吩咐人去拿酒,自己带着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副将,都拿来了。”士兵将那一筐的兵器悉数抬来。
唐俊星随意拣起一把弯刀,用手掂量着,“这么重,还都是锈,用着如何称手?”
士兵笑道,“副将不知,那突厥人没有咱们中原那样好的冶铁工艺,都是用生铁直接做刀,自是比不上咱们的刀。”
唐俊星点点头,深以为然。
“副将,您要的,我拿来了!”一人气喘吁吁的跑来,手里拿着一束模样奇怪的草。
唐俊星一喜,“快,把这草捣烂了,流出来的汁液全都涂到这些兵器的手柄上,可千万别涂到刃上!”
众人一听,忙不迭的开始按照唐俊星的吩咐忙活。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祝好梦!
☆、第七十七章 喜事盈门
唐俊星找来的草并不稀奇,在西北地区的荒郊野外十分常见。西北人都唤它“白沙草”。因为这白沙草叶姿高雅秀丽,四季常青,是吉祥、健康长寿的象征,深受京城富贵人家的喜爱,因此又唤它“万年青”。人们常常将它摆放到有老人的庭院中,寓意长寿。而唐俊星自小在唐老太君跟前长大,这东西自然熟悉的很。
“小心,这玩意儿有毒,千万不要触到皮肤上!”白沙草的汁液若是被人不小心粘在皮肤上,轻则奇痒难忍,重则皮肤溃烂。唐俊星见一小兵贸然伸手去触碰汁液,忙制止道。
——
巫奇与赵安伦、宁尚用过午饭,三人才正式开始切入了正题。
“俺们大王对中原向往已久,因此才遣派了俺们作为先锋,到中原来探一探道路。大家本就是兄弟,何来的如此大的仇怨?中原皇帝不若接了俺们的和书,俺们也好回王庭去交差去!”巫奇从怀里掏出一封羊皮卷,由赵安伦的随侍接了,呈到赵安伦眼前去。
宁尚冷笑,本是他们突厥现在边境挑起事端,竟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此番只是“探路”?
赵安伦虽也觉得巫奇这番话有“颠倒黑白”之嫌,但仍旧面无表情的将羊皮卷接了,略略扫了一眼。
突厥没有造纸术,来往书信都是写在羊皮上。
这封和书字迹潦草,有许多字还是别字。从来只知道突厥对中原文化了解不深,但没想到竟浅到如此地步!
上面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大多都是本次议和,突厥开出的各项条件。赵安伦冷笑,哪里有这种好事,你们挑衅,还要我们出资出物来与你们议和?
赵安伦将羊皮卷收好,“巫将军放心,本帅一定将这和书送到圣上手中,究竟是战还是和,自有圣上圣裁。”
巫奇惊道,“难道你做不了主?”
“圣上从未授意本帅有接受突厥和书的权力,自然是要报到圣上面前,由圣上发落。”赵安伦一撩战袍,坐在首座,稳如泰山。
巫奇不禁沮丧,“原本以为你是个挺大的官儿,想不到也是个不济事的。”
“大胆!这是我朝皇室宗亲,敕封固王,不可如此无礼!”宁尚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
巫奇不惧反笑,“从刚一进来俺就想问了,你又是哪个?”他嘴角上扬,一副冷笑的面孔。
赵安伦摆摆手,“宁大人,巫将军,都消一消气。我身旁这位是押粮官,同时也是监军大人。宁大人,巫将军远道而来,咱们也该多多忍让才是,今后接触的日子还长呢。”
言下之意,不要跟这个蛮人计较,咱们日后再慢慢找补回来。
宁尚躬身应道,“是。”
巫奇一脸得意的看着宁尚,“看吧,你主子都说让你忍让!”
宁尚干脆站在一旁,不再理会这个蛮子。
“俺们可是挂出了免战牌,诚意相当足了。这位固王还请把俺们的诚意详详细细的告知你们皇帝。”巫奇在临走前,不放心的嘱咐道。
赵安伦笑道,“自然。”
唐俊星找人将那一筐兵器抬来,“阁下的兵器都在这儿了。”
巫奇也不疑有他,拿起兵器便走。
宁尚笑问,“事情办的如何?”
唐俊星一拍胸脯,“大人,我做事您放心,保证回去就让他们烂手烂脚,还查不到咱们的头上来!”
“主帅,京城来人了。”辕门外,一个巡逻小兵跑了进来。
——
柳翩翩在出嫁前,特意回了一趟泸州,先是拜过了父母的墓冢,祭告父母,女儿要成亲了。接着,柳翩翩又回了云雾山,请师父出山,到时拜天地,由师父坐在主位上,算作父母。
一晃,大婚之日就在眼前。
良九代柳牧原送了一份大大的嫁妆,整整五个嫁妆箱。临走之前,良九悄悄拉着翩翩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箱子里有嫂嫂送你的‘好东西’,你可千万别忘了进了洞房的时候看上两眼。”
翩翩不解,“什么?”
良九抚着翩翩的发髻,“这些本该是婆婆大人告诉你,可惜……幸好你是嫁去宁家,家中兄长都会护着你,你以后尽是好日子了!”
“长嫂如母,嫂嫂说的我都记下了。当初,还要谢谢嫂嫂的成全。若不是嫂嫂,怕是翩翩已经心灰意冷了。”
良九趁着翩翩没注意,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合该是你与我二哥有缘分,哪里是我的功劳。”
二人又说了好一通话,直到星儿跑进来,“夫人,小姐,宁府的花轿来了,已经到街口了!”
良九与翩翩手忙脚乱的盖好盖头,良九不禁语重心长的嘱咐道,“日后,可要好好保重!”
翩翩紧紧拉着良九的手,“嫂嫂也要好生保重。”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鞭炮声,“新郎来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
宁俭今日一身红色喜袍,头发梳成髻,还束了玉冠。长身玉立,风姿卓然。不少人都窃窃私语,直夸新郎真是个标致的人物。
翩翩被人背出了闺房。原本该是柳牧原来背,奈何柳牧原不在,只好请了牧原堂的一位大夫来顶替了柳牧原。
听着周围人人对新郎的夸赞,翩翩满心的欢喜。
那是她的夫君,今后他们就是生同衾,死同穴的夫君。
宁俭下了马,快步走向翩翩。“娘子。”翩翩被这一声“娘子”,热的心头滚烫。
翩翩低低“嗯”了一声,二人的手紧紧相握。
“新娘子入花轿!”喜婆高喊着,扶着翩翩坐进了花轿里。
良九目送着翩翩出了府门,临走之前,宁俭回头望了一眼良九。
宁府里早就门庭若市,满是来讨喜酒吃的宾客。宁善从里忙到外,还拖了来傅府的老管家,顺便还向傅京“借了”傅甲一日。
傅京是晚上到宁府的,偷着空去瞧了宁善。
“别把自己累坏了,今晚就别回去了,我陪你在宁府歇一日。”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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