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像是某些人,出门一趟人命关天的大事还带个女子,一点都不像是出门办事的样子。
他常常对这些呲之以鼻,这次这个四贝勒还算是不错,背地里他满意的点着头。
胤禛朝前看去,这场浩浩荡荡的队伍,身后的十几辆马车上面带着珍贵的药材,去苏州这一趟算是场硬仗。
深吸一口气,首先骑马往大门走去:“出发。”
骑马赶了半天,中午的时候大部队在驿站休息,因为同行的带上了两个太医所以陆大人与他们是后到的。
下马后没看见提前一步走的四贝勒爷,把手中的缰绳交给奴才在驿站里面逛了一圈:“这四贝勒爷不是早就来了吗?怎么,人呢?”
驿站的奴才恭恭敬敬:“贝勒爷早就来了,马都没下。”
“让奴才朝陆大人带句话,下个驿站再碰头。”
陆大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巴掌大的包子大口大口的啃着,含糊不清的开口:“这贝勒爷到底是去哪了?”
南郊在驿站的西边,也是在下个地点的相反方向。。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胤禛马头往另外一边拐弯的时候苏培盛就知道这事要完,爷啊,这可是去救命。
但是一想到爷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苏培盛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跟着胤禛快马骑到了南郊,但是胤禛却没进去,马又停在了院子门口,就隔着门远远的看着。
苏培盛就纳闷了,怎么一次两次的都是这样,隔着门能看的见什么?爷从来都不是犹豫不决的人,自从碰到侧福晋之后就有了这个毛病。
他心里叹气,但还是要选择跟爷站在一起。
***
宋西楼原本是在屋子里的,冬芽走进来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这是怎么了?”
她笑着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花瓶,这花瓶可是这个庄子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宋西楼当时看上它花了好大的价钱。
“主子。”冬芽朝她摊开手,只见她吃的胖乎乎的手心里抓着一张纸。
宋西楼接过来打开一看,冬芽的又开始念叨:“刚刚我过去,顾大姐悄悄告诉贝勒爷又来了。”
“我隔着大门的缝隙一看,果然骑在马上的就是贝勒爷。”
宋西楼正在看手里的信,闻言手抓的紧了紧:“冬芽,这信是哪里来的。”
冬芽啊了一身,闻言抓着头道:“不知是谁,插到箭尾上。”见宋西楼脸色不好,还担心的问了句:“小姐,我是不是不该捡?”
宋西楼捏着手心的信,摇头。
朝大门那看过去:“随我到门口去一趟。”
胤禛在门口站着足足有半个钟头,见时候不早在不走就赶不上陆大人他们后才打算回头,没想到手刚拉紧缰绳就见大门从里面推开。
紧接着宋西楼带着冬芽从里面走出来:“冬芽说刚刚看见爷来了。”
胤禛坐在马上,也没下去,只对着宋西楼点头,刚刚有人扒着门缝看了一眼,他早发现了,没想到是冬芽。
“我要去一趟苏州。”
胤禛看着对面的宋西楼,脸色好看了些没了昨个那般的苍白,身上披着件素色的斗篷,一天不见就像是又瘦了些许,身上没肉衣服都显得空荡荡的。
“好好照顾自己。”
原本是想让她回贝勒府的,但是自己要去苏州。人看样子也不想跟自己过去,贝勒府里争风吃醋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
还是让她留在这,等回来的时候再接她更好些。
话是这般说的,但黏在宋西楼身上的眼睛也没移开,鼻尖一股莲子香,他道:“你上次说给我绣个帕子。”
宋西楼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胤禛说这样的话,又听见他无所谓的声音响起,拿着鞭子的手指着她道:“那就把你身上的给我吧。”
于是她还没反应过来,苏培盛就站在她面前了,宋西楼咬咬牙抽出帕子放在了他手上。
手放在去的那瞬间话也说出了口:“妾身想问一下,上次在林子里想要杀我的那群人爷找到是谁派来的了吗?”
她清透明亮的眼睛看过去,让胤禛下意思的别开了眼睛。
“没有。”带着涩涩的声音传来,胤禛眼睛往右移了移。随后又秒变冷静:“我已经叫人去查了,目前有了眉目。”
“果然。”
宋西楼点着头,语气是说不上来的失望。其实早就知道是谁,不是李氏便是钮钴禄莲心。
胤禛这般谨慎的一个人,不会到现在还没查到,但是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手心的那封信大概是九阿哥送来的,上面把钮钴禄凌柱如何买凶证据写的一清二楚。
宋西楼一点都不惊讶,但是既然九阿哥能查到,胤禛就不可能查不到。
“有大师预言,钮钴禄莲心日后会是皇贵妃。”
信上是这般写的,却只有宋西楼知道,这人预言是真的,眼前这个人龙气满身,上辈子钮钴禄莲心也确实受宠。
所以胤禛这是碍于钮钴禄莲心带着的那个预言,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她,就连她买凶杀自己也选择包庇。
她刚刚不过是试探了一下,他便立刻漏了破绽。
他永远都不知道,他在说谎的时候,眼睛会不自然的移向右方。
第70章 爱民
胤禛深深的看了站在原地的人一眼,也许是心虚,不敢对上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调转马头转过身去。
深吸一口气,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淡:“外面风大,你身子不好还是早点回去吧。”
说完后,鞭子往马屁股上一抽,马吃痛后撒开蹄子往前跑去,身后的苏培盛看看已经跑到前方的爷,再看看还站在原地的宋西楼。
咬咬牙赶忙追了上去。
宋西楼还站在原地,直到两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之后才转过身:“把门关上,回去吧。”
在这个男人的心里,没有什么是比皇位更加重要了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在不动声色的开始惦记那个位置了。
他藏的够深,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但是内心又格外的偏执,所以在听见钮祜禄莲心身上背负的命格之后,胤禛心里大概是纠结着的。
既害怕,又相信,所以拿钮祜禄莲心没有任何的办法。
“倒是被她找了这么好的一个保命符。”外面的阳光很好,宋西楼看着前面,声音是难得冷漠。
***
胤禛心里背负着事,所以鞭子抽起来毫不手软,后面在追着他的苏培盛简直是气喘吁吁。
他骑在马上,面前却时不时的闪过宋西楼刚刚看他的眼神,可能是没有掩饰好,她眼底的失望还是被他看到了。
他猜想宋西楼可能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露出那样表情,有心像她解释但是却不知怎么开口,所以一身怒气不知往哪里发。
不想再看见她眼底的失望,所以逃跑一样的跑掉了。
从南郊到陆大人去的那个驿站,一路上一点都没休息,直到星星挂在天空的时候,两人才总算是赶到了。
陆大人一群人早就到了,门口也派人在守着,见到胤禛连忙跑进屋子禀报,没一会之后陆大人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贝勒爷总算是来了?”他本来就是一脸严肃的人,语气不满的时候就跟在嘲笑人一样,还带着责怪。
“我们这一群人在这等的够呛,爷再不来我都要派人去找您了。”
他这话下意识的说的,没经过脑子,说完之后才意思到他居然用这种语气跟四贝勒爷说话,立刻后怕起来,垂下脑袋下意思的看了眼正板着脸的胤禛。
“贝勒爷?”
陆大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却没想到胤禛把马交给一边候着的奴才之后,人也直直的往前面走就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等胤禛都走进屋了,陆大人才回过头问苏培盛:“贝勒爷这是怎么了?被勾了魂一样?”
苏培盛苦笑,可不是被勾了魂吗?但也不能说,只能无奈的跟陆大人笑笑,随后赶紧朝贝勒爷跑去。
留在原地的陆大人愣愣的站在原地,二仗摸不着头脑。
从京城到苏州,骑马好几天然后坐船,之后又骑马,十几天才到苏州。
一露上风餐露宿,陆大人也对胤禛的印象一天一天在改变着,这贝勒爷虽然摸不清脾气,而且第一天无缘无故的消失,但是在后面十几天里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苦。
他们这次是去救命的,早去一天那些人就会多一点希望,陆大人以前上过战场,所以体力跟的上,来的时候还以为这皇子娇贵是个麻烦。
没想到的是,胤禛比他还能吃苦,一有空隙就跟两位太医讨论治疗的方案,脸上的焦急是怎么也藏不住。
一群人赶了十几天才到苏州,却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胤禛他们刚进城门,苏州知府就带着官员在原地等着了。
“下官恭迎四贝勒,”
面对跪在地上,一个个吃的肥头猪脑,眼里的贪婪怎么也掩饰不了的人,胤禛从胸口就往上涌的怒气怎么也消不了。
“贝勒爷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着实幸苦的很,”带头说话的苏州知府李正文,看着胤禛的表情带着巴结讨好,“贝勒爷肯定累了,下官已经准备好饭菜,爷……赏脸过去尝尝?”
他知道这些从京城来的皇阿哥,一个个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哪里能吃苦?来这还不是碍于皇上的命令?好吃好喝哄着就是了。
胤禛心里冷哼一身,面色复杂的看了地上的几人:“皇阿玛派我过来,就是要处理瘟疫的事。”
“在座的人都没事是吗?”他眼睛一个个的扫着面前的几人,却见他们都用眼睛看着前面的李知府,李正文不知道这贝勒爷打的什么心思。
弯着腰,笑嘻嘻的:“无事,无事。”
“既然无事的话,那么就与我一起去西宁县看看,在座的都是父母官,心里应该也在担心那些患病的老百姓吧。”
他说完后,骑着马带头走了,紧跟着他的是一脸严肃但是心里暗爽的陆大人,没想到这四贝勒爷怼起人来毫不手软。
“贝勒爷,您等等下官。”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一直不出风头的四贝勒了,就冲他爱民这一点就值得人敬佩。
大部队跟着两人走去,留在原地的几个官员一个个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眼睛落在李正文上:“李大人,你说我们这是去还是不去啊。”
李正文的脸白了几分又变为黑色,最后一巴掌摔在那人的脸上:“去,皇阿哥叫你去你敢不去啊。”
胤禛连马都没下,又跑了半天才到西宁县。
瘟疫已经蔓延到整个县城了,县门口早有士兵脸上带着头套在那守着,见到这一群人连忙上前拦住:“站住,这里不能去。”
坐在马上的胤禛看着身后的李知府,他一脸为难的站出来:“贝勒爷,这里面都是些感染上瘟疫的人,您这般尊贵的身份要是进去了,有个万一——。”
胖胖的身子挡在胤禛的马前,他不得把命交出来啊。
“不进去怎么知道这些人的情况?”胤禛抿着嘴,浑身冰冷看着马下的李知府:“李大人不会到现在都没进去过吧。”
第69节
同类推荐:
梵行、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
顶级暴徒、
碎玉成欢(np)、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快穿]与魔女的交易、
(快穿)插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