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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追债

    天气越来越热,下班后,曦曦和晓黎商量晚上出去吃西瓜刨冰,然后去逛街。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走着,突然,曦曦的手机响了,是晓黎的妈妈打来的,曦曦把电话递给晓黎。
    “喂!妈,有什么事吗?”晓黎问道。
    “是有一件事情。今天你大堂哥从深圳打电话回来了,他在问我你现在工作怎么样,我就跟他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他说你在县城里当老师工资太低了,下半年你妹妹马上要上高中了,经济压力得不到缓解,你上学时在他那里借的钱什么时候才还得上呀?唉……”妈妈说
    “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叫我们还他的钱吗?”晓黎有些意外,他可是她的亲堂哥呀。
    “你大哥说你可以去深圳当老师,那边工资高很多。他在那边认识一些人,可以帮你联系需要老师的学校。你去那边上班,就能够支助弟弟妹妹上学,也能早点攒够还他的钱了。”妈妈继续说到。
    以前晓黎也想过去深圳打工,只是自己一个人不敢去那么远的地方。现在认识了谭鸿羽,她怎么舍得离开这里去那么远的地方。再说如果谭鸿羽知道了也不会同意呀。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晓黎有些不知所措。“好吧,我想一想。”晓黎回答妈妈到。
    “你大哥说,让你下个月放了假就过去,那边的学校都是假期招聘老师,叫你早点过去面试。”妈妈接着说。
    “哦。”晓黎回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挂了电话,晓黎的心情一点都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晓黎,怎么接完电话脸色都变了。”曦曦问道。
    晓黎就把事情给曦曦说了一遍。曦曦听了也很难过,对她说:“晓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不想你离开这里……”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晓黎难过的说。
    “要不你跟谭鸿羽说说,也许他可以帮你想办法呢?”曦曦提议到。
    “不行!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他,还债这种事我不想要他的帮助。”晓黎赶紧反驳到,她觉得让谭鸿羽帮助她还债并不合适。
    “别难过了!我们去吃西瓜刨冰吧,先把坏心情丢一边去!”曦曦开导她说。
    晚上,晓黎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想到:虽然自己已经工作了,可是县城的工资太低。妹妹上高中后,她的工资最多只能支助妹妹的生活费,学费就只能爸爸妈妈想办法了。虽然这些年爸爸在外地打工,但是由于没有文化,又不善言辞,工资收入也很微薄,勉强能够弟弟妹妹的学费。这样的话她自己上学借的债一时半会儿确实还不上,也许堂哥就是想到这个问题才叫晓黎去深圳的吧。
    如果晓黎去了深圳,那她跟谭鸿羽很可能就没有未来了。可是如果自己不去的话,还债的事又会很让父母为难。自己做为家里的长女,债也是自己读书欠下的,如果不去担起这份责任,她又觉得心里不安。
    思来想去,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晓黎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读书时,为了筹学费去借钱遭受的白眼和闲言碎语。最后,她还是决定去深圳,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挣钱,做出一番成绩,让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刮目相看!
    心里有了决定,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她想等谭鸿羽出差回来了就跟他说。
    幼儿园放暑假了!谭鸿羽还没回来。
    放假那天,晓黎一个人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心里有些不舍、有点失落。再过几天她就要离开这里去深圳了,而谭鸿羽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还能不能见到他。
    “晓黎,你真的要去深圳了吗?”幼儿园的老师全部都走完了,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听到曦曦叫她,很意外。
    “曦曦,你怎么还没走?”晓黎问道。
    “我舍不得你呀,我怕你去了深圳我们就很难见面了,所以想多陪你一会儿。”曦曦说。“这个谭鸿羽怎么还不回来呀!哎……如果谭鸿羽叫你不要走,你会留下来吗?”曦曦突然问到。
    晓黎看着曦曦,微微笑着说:“怎么可能呢?我必须去深圳!我要还债,要努力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我要改变自己……”晓黎坚定地说到。
    “晓黎,你好坚强哦!让我好心疼。”曦曦看着晓黎倔强的眼神,忍不住抱住了她。“加油吧!你这么聪明,一定能行的!我们要一直保持联系哦。”曦曦继续说到。
    “当然!不论我在哪里,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晓黎说。
    “嗯,我们一起去车站吧!”
    “好。”
    晓黎和曦曦提着行李一起离开幼儿园准备去车站坐车回家了。走出幼儿园大门,晓黎忍不住转过身看了一眼门口的字,再看了一遍幼儿园的全貌。
    转眼就在这里工作了一年了,现在就要离开了,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舍,眼里竟然还泛起了泪花。
    回过头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晓黎,等一下!”
    晓黎停下脚步闻声望去,原来是老园长向她快步走来。
    “园长!”晓黎叫到。
    “晓黎,我很舍不得你走,你是个好孩子,是好老师!不过你家里的情况我也听说了,真是苦了你了!去到外地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不适应的话就回来吧,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老园长慈祥地看着晓黎说到,让晓黎很感动,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出来了。
    老园长人非常好,平时对晓黎她们几个新来的老师,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都很关心,特别喜欢晓黎。
    “谢谢园长,我也会想您的!”晓黎回答到。
    告别了园长,晓黎和曦曦来到车站。曦曦回家的车先出发,她跟晓黎告别完就先上车走了,晓黎还要继续等车。
    晓黎坐在车上发呆,陆陆续续有人上车。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人坐满了,回家车终于要出发了。
    汽车刚驶出车站出口,有人在后面追着喊:“师傅!请停一下车!”
    听到有人喊,司机停下了车打开了车门。谭鸿羽冲上来,找到晓黎,拉着她一边跟司机说:“师傅!不好意思,她不走了!”一边拿过晓黎的行李箱说:“跟我下车!”
    晓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谭鸿羽拉下了车。
    谭鸿羽带着晓黎去了餐馆,点了晓黎爱吃的菜,一边跟晓黎说这段时间没有打电话的原因,一边认错,叫晓黎不要生气。晓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
    吃完饭,他们又来到城外的花园广场。在他们经常坐的长椅上坐下来,谭鸿羽说到:“曦曦告诉我说你要去深圳?为什么?”
    曦曦坐车刚走一会儿,谭鸿羽就打电话给她了,说他刚回来。他本来是想回来给晓黎一个惊喜的,没想到曦曦告诉他晓黎要去深圳了。
    “为了梦想!”晓黎回答说。
    “你的梦想是什么?一定要去深圳吗?”谭鸿羽急切地追问到。
    “挣很多很多的钱!”晓黎冷静地回答到。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可以告诉我呀?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呀。”谭鸿羽接着说。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出去闯闯,我这么年轻,不想一辈子就在这个小城市呆着。”晓黎回答。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辛苦的!”谭鸿羽说。
    “没事!我不怕辛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晓黎说。
    “那你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谭鸿羽心里很着急。
    “不知道!可能会很久吧!”晓黎幽幽地回答到。
    “可是我不想你离开我,这段时间我好想你……”
    …………
    那一晚,他们就在那里聊了一夜,互诉衷肠。半夜的时候实在太困了就互相依偎着在长椅上睡着了。
    七月的夏天,晚上蚊子比较多,晓黎睡着了被蚊子咬醒,谭鸿羽就帮她赶蚊子。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谭鸿羽送晓黎去车站坐车回家。
    一夜长谈,让彼此更加难舍难分,却还是没有改变晓黎的决心。
    谭鸿羽还是没能挽留住晓黎,两天后,她坐上了南下深圳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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