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焱微微低头,亲亲梁柔的脸颊,“没什么,他问我元宵是谁?”
这话说出来,梁柔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人都不在聂焱怀里老实呆着了,而是坐直了起来,“你怎么回答的?”梁柔好紧张,絮絮叨叨的说:“其实梁辛宿舍那边,所有跟元宵在一起时候的东西都还在,我都跟我妈说让她别动那些。今天关双跟着,我也不好意思带着梁辛回那里去,要不然关双要多尴尬,她照顾了梁辛那么久,我也看得出辛辛是真的跟她亲近,总不好去做这个恶人。”
梁辛现在跟关双显然是一块的,梁柔也很犹豫,要不要告诉梁辛从前跟元宵在一起的事情。而且当着关双的面说破这一点,不管梁辛未来怎么选择,梁柔总免不了要跟关双起龌龊。她也是为难。
聂焱伸出手指,揉着梁柔皱成一团的眉头,为了梁辛的感情事,倒是把她愁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别担心,你弟弟都快要三十的人了,感情的事情,该由他自己处理。”聂焱这样说。
梁柔却没办法不担心,“可是他失忆了啊,今天在机场,他看到的愣了两秒你感觉不出来的吧。他其实是在辨认,根本就不认识我。”
最亲密的家人,都会有一种本能,那是一种即便是睡梦中都能识别对方的能力。像安安,就算是睡着了,被聂焱抱起,就会很安心,被梁柔抱起,还会叫声妈妈。但今天梁辛的表现,显然是很陌生的,他在开口前的停顿,外人听不出来,梁柔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想到这个,梁柔就又多愁善感起来,“我要是哪天要忘记了过去怎么办?忘记了弟弟妈妈,还有安安”聂焱直接堵住她的嘴,不准她把这个假设继续下去。平常生活里,很多事情,都不会让人去深想。比如死亡,比如忘记。
每个人都只盯着眼前那一点点的小矛盾,小纠纷,有多少夫妻,因为很小的分歧,劳燕分飞。
但往长远的想想呢,两个人能在一起,是多大的缘分。当年那千万人中的缘分,让梁柔碰到了聂焱,走到了今天。若是当年不曾相识,那么一切都不复存在。若是失忆了呢?
聂焱不敢想,若是有一天,梁柔忘记了他,该是什么样的境地。
忘记很可怕,那等于过往的岁月,以及陪着他走过岁月的人从根本上抹杀了这一切。
令人恐惧。
比分离更可怕的,是遗忘。
到这一刻,聂焱才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元宵的心痛。他是这样恐惧,抱着她在怀中,吻的是那样的急切。等她喘不上气来,聂焱才说:“别想那些不会发生的事,就算有意外,我们是法定夫妻,能陪在你身边的也只有我。我们就算死,也不会分开。”
梁柔红着脸,甜蜜到齁。
两个人搂抱了一阵,梁柔才弱弱的说:“那好吧,就让梁辛自己去摸索吧。就是小孩子,也会有感情,这东西,不需要记忆。”
安安不到一岁的时候就知道对着齐奶奶笑了,人跟人的感情,只要想出过,根本就不想要什么所谓的记忆。爱什么人,恨什么人,好似是骨子里的选择,根本不会扭转。
安安已经放学,聂子谈去接的她。
不过聂子谈没有第一时间带安安回家,而是带她去约会。对方是聂子谈的女朋友,市长的女儿。两个年轻人约会带着个小孩子,其实是有些尴尬的。但是安安是个小人精,对着人家姑娘,絮絮叨叨的说自家小叔的小秘密,比如小叔喜欢毛绒玩具,卧室里有很多。
聂子谈头疼,他带安安来,是想让安安给他把把关,没想到安安一来就把他先给卖了。聂子谈确实有这个习惯,他从小就没有妈妈,一个人从小住到大,小时候根本连个玩伴都没有,还要担心被聂子赫还有佣人们欺负,所以长时间来,他身边唯一能给他安慰的只有毛绒玩具。这个习惯是从很小的时候养成的,以至于他现在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还是戒不掉。
特别喜欢毛茸茸的玩具。
这个爱好,被安安发觉了。这下还给透露到女朋友这里来了。
对方根本没想到名校毕业,看起来清隽无匹的聂子谈私下竟然是个喜欢毛绒玩具的人,为了套安安说出更多的秘密,请安安吃了一顿大餐,还给安安买了不少东西。安安也特别上道,把她二叔卖了个彻底。
送女朋友回家之后,聂子谈就不理安安了。
所以等聂子谈带着安安回家,梁柔就看到抱着一堆礼物的安安,还有臊眉搭眼的聂子谈。
“怎么了?”梁柔还以为是安安闹着聂子谈给她买礼物了。
等聂子谈半抱怨半吐槽的说完,梁柔真是哭笑不得,一旁准备回书房处理今天一天积压公务的聂焱都缓了脚步。
聂子谈好冤枉,对着聂焱说:“哥,我这女朋友要是跑了,就怪安安。”
安安把礼物都放在沙发上,理直气壮的说:“怎么可能,二婶别提多高兴了。”安安多会顺杆爬啊,跟人家吃了一顿饭回来,就已经改口叫‘二婶’了。聂子谈恨的牙痒痒,“别乱叫,你这么二婶二婶的,人家烦了怎么办。”
对于感情,聂子谈很守礼。
安安翻了个大白眼,对二叔,她还真就没有多少的恐惧,“谁说二婶烦我了,你看看这些东西,她烦我了还能给我买礼物?二婶偷偷跟我说了,说二叔你跟从书上走下来的人似得,一点都不像个大活人,今天才知道,原来二叔你这么好玩。”
聂子谈实在没办法把‘好玩’跟褒义联系在一起,他之前跟对方约会,都力求表现都完美无缺,做的像个无可挑剔的绅士。那里知道今天带着安安就去破功了呢。
梁柔也不太赞同安安的做法,安安在家里是个小霸王,古灵精怪,干什么都行,但是聂子谈这次的联姻是正事。而且对方还是市长千金,梁柔对这种人接触不多,但主观印象都不怎么好,就训安安说:“你怎么能坏你二叔的好事,现在就去给人家打电话道歉,说你都是胡说的,不准抹黑你二叔。”
安安好委屈的,“我怎么胡说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二婶特别喜欢我,夸了我好几次。”
只要受委屈了,安安第一个要找的肯定是聂焱,噔噔噔地扑到聂焱的腿上,抱住聂焱,“聂聂,我真的没有说谎。”
确实没说谎,可就是实话,才把之前聂子谈的伪装戳穿了。
聂焱不说安安,倒是训聂子谈,“你让个孩子去给你报关,这事原本就是你欠考虑。这事就这样吧,你是找老婆,她知道你的性子有什么不好,往后更好在一起过日子。”
聂子谈叹气,“人家也是名校生,家里又疼,我就是怕她,看不起我。”
之前聂子谈那么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毫无破绽,就是怕对方看不起他这个豪门小透明。他除了学习好之外,其实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从小没有妈妈,聂焱、聂子赫的妈妈都是聂兆忠明媒正娶过的,只有他,是私生子。
对方是官家小姐,那里会看上他这样没人教养的私生子。
聂子谈情绪低落,梁柔真觉得安安造孽,何必去拆穿别人的壳,那壳下面往往藏着对方最不想要示人,最柔软的部分。
聂焱也有些无奈。
想了想还是说:“别这么沮丧,如果对方真因为这点事就跟你断了,那只能证明这人也不怎么好。”
如今也只能这样想了,聂子谈手啊脚啊的都像是没有力气,软塌塌的上了楼呢。
安安对着聂焱吐舌头,她根本不知道会伤到二叔。
也只能讪讪的坚持,“二婶真的很喜欢我。”
聂焱揉揉安安的头发,这个小丫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小天使小恶魔凝聚一身。
梁柔不想理安安,聂焱就说要是梁柔不原谅安安,他也会生气,安安又颠颠地跑去黏着妈妈,“妈妈,今天舅舅回来了吗?他好不好呀?想不想我?”
梁辛当初受伤,安安也见过,想起来都很可怕。
第6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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