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其实不反对趁着年轻恋爱,但她对“年轻”的定义跟娄可怡她们不同,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定性呢,三观都没有建立完整,这个时候谈爱,还是有些早了,遇到同样青春正好的男孩儿,大家跌跌撞撞的成长还好,遇到渣男呢?
方丽珠却把薛琰的话听进去了,“我觉得静昭说的对,我们的大好青春要用在学习上才行,等以后走出去了,见了更多的人,还怕找不到自己的爱情吗?”
“对喽,孺子可教,什么叫青春正好,我觉得吧,对于爱情来说,没有正好的年纪,只要遇到了对的人,四十五十六十,也同样是大好年华。”自己三十多岁时,不照样浪的飞起,男朋友一个接一个的?
想到曾经的那些爱人,薛琰有些丧气,可惜这里三十多岁,直接都升级成婆婆了,譬如郭太太,如果搁后世,就算是没有丈夫,她还可以有事业,也会有新的爱情。
但现在,她只能把自己关在一所大宅里,几十年如一日的过着单调的生活。
“五十六十?你疯啦?”方丽珠认同薛琰的说法,但她的心理接受年龄是二十,五六十,她家老祖母的年纪了,还谈爱情,羞死了。
薛琰点点方丽珠的鼻尖儿,“我不就是一个比喻嘛,”她歪头冲娄可怡一笑,“你看何书弘,小三十了不照样找到可怡这样的如花美眷,浪漫爱情?”
“可何先生是男人啊!”方丽珠想想挺替好朋友亏的,何书弘比娄可怡可是大了快一轮了。
“男人怎么了?男人比女人长寿还是怎么滴?”薛琰不屑地一笑,“只要你够强,三十也照样能找来小一轮的。”
娄可怡被薛琰气的跳脚,“行了你别说话了,没见你喝多少啊,怎么就醉了?书弘怎么了?爱情又没有年龄限制了,我不嫌他老不就行了?”
薛琰嘻嘻一笑,转头冲目瞪口呆的方丽珠眨眨眼,“看吧,不管多老,只要另一半儿没意见不就行了?”
“是是是,你说的没错,”方丽珠也觉得薛琰醉了,她伸手扶住薛琰,“不管多少岁,我都祝你找到你的爱情。”
走了马维铮,又来了个顾乐棠,反正薛琰长的好又能干,不愁没有人爱她。
……
顾乐棠只要不把心思都放在薛琰身上,立马就会变成那个嘴甜风度好讨人欢喜的京都公子,他也不影响薛琰上课,但只要薛琰下课的钟声敲响,他就会准时出现在教室外头,陪着薛琰跟娄可怡她们去福音堂医院。
到了福音堂医院,他也不缠在薛琰身边,而是跟娄可怡方丽珠一样,给玛丽修女她们帮忙,一点大家公子的架子都没有,甚至还给福音堂捐了一笔善款,这又出力又出钱的,想叫人不喜欢都难啊!
等薛琰“下班”,顾乐棠就会开着他那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车,带着她们三个,到处跑着吃汴城小吃去。
不得不说,汴城是整个平南最爱吃也最会吃的地方了,薛琰在汴城半年多了,每天忙忙碌碌的,许多地方真的还是托了顾乐棠的福,才算是走到了。
这天顾乐棠又跟存仁堂的伙计打听到,汴城下头的咸平县里有一种高炉烧儿饼很好吃,就直接跑到福音堂医院找薛琰她们来了。
跑到咸平吃烧饼?娄可怡讶然的看着顾乐棠,“我家就是咸平的啊!离汴城也四十多里地呢,就为了个烧饼?其实芝麻盖儿烧饼街上也有的卖啊,我们咸平人开的烧饼铺子,我知道在哪儿?”
顾乐棠没想到娄可怡居然就是咸平的,“那不正好,你可以当我们尝尝你们当地的风味,既然高炉烧饼是你们咸平的,肯定是你们本地的最好吃了。”
“咱们开车去,吃完了连夜赶回来也行,不想回来,在当地住上一夜,明天一大早回来也可以,反正你们明天过礼拜天,又不用上课,就当是一起出去踏青了,娄小姐,你还可以回家看看父母,”
顾乐棠在汴城这几天,每天看着薛琰上完课就跑到福音堂医院里来,而这座小小的教会医院,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病人,薛琰每天在这里都要呆上三四个小时才能回学校,太辛苦了,顾乐棠希望她能暂时把医院病患丢到脑后,出去走一走。
回家看看?还坐着顾乐棠那辆大黑汽车?娄可怡有些心动,“静昭,你去不去?我家就是开饭馆的,我爹做的芥菜肉可好吃了,你要不是尝尝?”
她把薛琰拉到一边,“咱们不是商量着等毕业了都去京都上大学嘛,我过年的时候跟我爹娘说了,他们嫌远有些不乐意,你们跟我回去一趟呗,叫他们看看你们也要去京都的,没准儿就能同意了……”
“那好吧,反正今天也没多少事,春暖花开的,咱们托顾公子的福,出去玩了趟?”薛琰转身去洗手换衣服,她不能算个吃货,什么高炉烧饼,芥菜肉对她的吸引,远没有让娄可怡去京都上大学的吸引大。
……
“可怡,你们家的饭馆开的可真大啊,”顾乐棠的车在娄氏酒楼跟前停下,方丽珠已经惊叹出声了,娄可怡说她家开饭馆儿的,方丽珠本能的以为是那种小饭店食铺之类的,没想到娄家居然是座两层高的大酒楼。
“我们咸平是往汴城跟郑原的必经之道,自古不管是行商还是学子往西走,都会在咸平住宿打尖儿,渐渐的咸平也繁华起来,别看只是个县,外号小郑原呢!”说起自己的家乡,娄可怡有些得意,“我们家的酒楼打祖爷爷辈儿就有了,这间是我爹我娘管着,我大哥二哥掌勺,你们来的时候,城门那间,也是我家的,我三哥四哥掌勺儿!”
能送女儿上女子师范的人家,再穷也有限,而且娄可怡说起去京都,从来没提过金钱上的为难,她平时的花销并不比自己跟方丽珠少,而且还悄悄的资助京都的何书弘,这家里,怎么可能只是间小饭馆儿?
娄可怡都没有领人进酒楼呢,她娘丁氏已经跑了出来,“可怡?你咋回来了?”
她一眼看见从车上下来的薛琰跟方丽珠,也顾不得再问娄可怡了,一把一个搂住她们,“许小姐方小姐?哎哟,快进来快进来,过年的时候我还跟可怡说呢,咱们咸平离汴城这么近,真该把你们请到家里坐坐才对,这闺女啊,傻乎乎的,没一点儿眼力劲儿。”
她怀里搂着薛琰跟方丽珠,脖子兀自冲着顾乐棠的方向,“这位少爷长的跟画上的金童一般的少爷,也是你同学?”
“啊?伯母,他叫顾乐棠,是我的一位朋友,从京都来的,听说咱们咸平的烧饼好吃,非要来尝尝不可,”薛琰回头看着顾乐棠,给丁太太介绍,顺便从她的怀抱里脱身。
“伯母您好,叫我乐棠就行了,”顾乐棠冲丁太太使出招牌笑容,“娄小姐刚才跟我们说,你们娄氏酒楼开了上百年了,伯父的拿手菜也是声名远播。”
“哎哟,不愧是京都来的公子,真会说话,”原来是薛琰的“朋友”,丁太太心里多少有些遗憾,“想吃烧饼容易,我叫伙计去给你们买,老娄!”
丁太太冲着柜台里喝茶的娄老板喊了一嗓子,“闺女回来了,带着同学来的!”
丁太太带着四个洋学生,还个顶个的漂亮斯文,酒楼里的食客都看了过来,有相熟的更是大声跟丁太太打着招呼,“是可怡回来了?你们可怡可真是出息了啊!”
那是,娄家几代都是厨子,出个洋学生容易嘛?丁太太得意的把薛琰她们往二楼雅间里领,“走走走,咱们去二楼坐坐,二楼雅间对着后头的桃花涧呢,桃花涧旁是一片桃园,这会儿花开的正旺,景致好的很,还清幽!”
她探身叫着正要跟上来的娄老板,“你快去给孩子炒菜,人家京都来的公子,可就是听说你的手艺好,特地过来的,快去好好露两手儿去,不能叫咱闺丢人!”
京都来的要尝自己的手艺,娄老板也不上楼了,卷起袖子就去拿围裙,“放心,不管是哪儿来的,吃了我老娄的炒菜,都只有夸的!”
……
娄老板的手艺果然没有叫薛琰她们失望,连对吃从不上心的薛琰,都吃了个肚圆,连连称赞娄老板的厨艺,就是自家的大厨也赶不上。
“那可不是?”丁太太极为擅谈,“他们娄家人啊,就凭着一把大勺,炒出一片基业来!”
“当然,跟你们是没法比,”一顿饭下来,丁太太已经把顾许方三家的情况给打听清楚了,“但我们娄家在这十里八乡的,也是头一份儿了!”
“那是,我听爷爷说,我们老祖当年,也是一块幌子,一串铃铛走街串巷的铃医,也是凭着一手好医术,才渐渐有了名气,创下存仁堂,后来又得了前朝贵人的提点,才进了太医院,成了太医,”顾乐棠附和着。
顾乐棠是天下闻名的存仁堂家的孙子,丁太太才知道的时候,惊讶的嘴都没合住,这会儿听他这么捧自己的场,还拿顾家老祖宗跟娄家人比,不止是丁太太,连娄老板都高兴的满脸放光。
“哟,这孩子真懂事,果然是京都来的,见识就是不一般,还长的俊的很,”丁太太越看顾乐棠越喜欢,“这比我们家可怡长的还俊呢!”
娄可怡在咸平可是一枝花,娄老板两口子把女儿送到汴城女师,结果一看薛琰跟方丽珠,才知道原来别人家的姑娘也不差,好吧,现在来了个京都的公子,居然比女孩子长的还俊,“我说顾公子,你们京都的水土是不是特别好?”
丁太太心里高兴,多少喝了两杯,有些关不住话匣子,“人家说我们可怡长的俊,是因为天天吃我们家老娄开的小灶,你是吃啥了?”
“哈哈,”薛琰一个没掌住,笑出声来,“伯母,他啊,自然是吃百年老字号存仁堂的草药!”
“那你吃了什么?”方丽珠咯咯的笑起来,“你是成天看着你们洛平的牡丹花不是?”
“对,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你们这两个姑娘,怎么长的都跟花一样呢?”丁太太抚掌笑道,“太好了,今天你们这几个孩子,我看着一个比一个喜欢!”
薛琰悄悄拉了拉娄可怡,丁太太这是有酒了,她们不好在多留,“你扶伯母回去休息吧?”
“我娘已经把住处给顾乐棠安排好了,一会儿咱们送他过去,”娄可怡站起来去扶丁太太,“你们两个住我屋儿。”
……
薛琰晚上吃的太撑了,根本没办法躺上睡觉,何况时间还早,娄可怡干脆带着她们去桃花涧边赏桃花去。
“咱们来的真是时候,这会儿桃花开的正好呢,”娄可怡把手里的灯笼递了一个给顾乐棠,“咱们挑灯赏桃,再风雅不过。”
薛琰深吸一口空气里甜甜的花香,“确实,我成天都不知道在忙什么,真该多出来走走,”前世今生,都好像都鲜少有踏青赏景的兴致跟时间,就是在洛平陪着姜老太太出去,名为踏青,实际上两个人在庄子上巡视,看着庄户春耕的时间更多一些。
“真该请个摄影师帮咱们合张影了,”顾乐棠看着沿着涧水漫步的薛琰,重重花树下,长裙窈窕的她就如花中仙子一般,他想赞她两句,但想到自己承诺过的,再不跟她说朋友之上的言语的承诺,只能换种方法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不然多年之后,此番相聚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留在记忆里多好,记忆是自带滤镜的,它会让今天变的更美好,”可惜没有手机,不然大家真的可以拍拍拍了,没准儿娄可怡还得发个朋友圈儿,薛琰忍不住扬起唇角,“可怡丽珠,你们可别忘了咱们曾经有桃花涧一游。”
方丽珠在漯水深宅大院儿呆的时候居多,这么只有三两好友赏景于涧水之上的事还是头一回,兴奋的脸上的笑容都没有落过,“放心,我永远不会忘!咱们以后到了京都,也一起出来玩,咱们要当一辈子好朋友,这样的机会多着呢!”
“对,等你们到了京都,我带你们爬山赏红叶,到时候我借个照相机,那样的话,记忆里的属于我们自己,照片里的,可以将来告诉子女!”想到以后她们都会往京都去,顾乐棠没有相机的遗憾立时化为乌有,方丽珠说的对,以后这样的机会还多的是呢!
没想到朋友们一点儿也没有嫌弃自己家里的饭食,还这么喜欢她们咸平,娄可怡原本的一点儿担心此刻全没有了,“有你们,还有何书弘,我真是太快乐了!”
“何书弘是谁?”顾乐棠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好奇。
方丽珠不顾娄可怡的阻拦,咯咯笑道,“是可怡的达令,现在人就在京都呢,所以可怡才想跟我们一起去京都上学呢……”
“啊……”
薛琰正要说话,陡然一声惨叫传来,把她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娄可怡也被吓了一跳,“那,那边,在那边呢,”她踮着脚往叫声传来的方向,“那边住的人家姓曲,是咸平葛家的佃户,专门给葛家看桃园的啊!”
“咱们要不要去看看,”这会儿不声还有低一声高一声的喊叫传来,薛琰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桃园旁的小院子隐隐能看见灯火,“咱们去看看?”
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有事尽量离的远远的才对,“你真的要去?不如咱们回去跟娄大哥他们说一声?”
薛琰摇摇头,“我听这声音时断时续的,好像还带着哭音儿,而且是个女人,”薛琰担心是那个姓曲的在打老婆。
她伸手在手袋里掏了掏,把顾乐棠送她的勃郎宁塞到他手里,“咱们去看看?让可怡跟丽珠过去报个信儿?”
“好吧,”手里有枪,就算是真有什么危险,他也可以保护薛琰,顾乐棠点点头,“走吧。”
见薛琰叫她们回去报信儿,娄可怡摇摇头,“我跟你们去,丽珠回去说一声,”她是主人,哪能有事自己跑了,叫薛琰跟顾乐棠两个客人跑到前头?
“听话,叫顾乐棠陪着我去就行了,丽珠一个人过去也未必能说清楚,你陪着她,快去快回!”薛琰沉声道,“我估摸着不会有大事,你们放心,我们只在门外看看。”
“是啊,有你们犹豫的功夫,都能跑到家了,”顾乐棠冲娄可怡挥挥手,“有我呢,不会叫静昭有事!”
那边似乎还有吵闹声,薛琰不再理娄可怡,拉着顾乐棠就往曲家方向跑,她最看不得打女人了,如果真是姓曲的在打人,她得先叫他尝尝女人的拳头!
……
薛琰跟顾乐棠跑到曲家门口的时候,都没进去,就知道她误会了,“顾乐棠,这家好像在生孩子呢!”
原来是生孩子,顾乐棠悬着的心落地上了,“那就好,走吧,咱赶紧回去,省得娄可怡把家里人叫来了。”
“哎哟,这可怎么办啊,这生我接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薛琰正要走,就听见里头有个女人大声说话、
“田婆婆,您帮帮忙吧,求你了,您这会儿走了,我媳妇跟儿子可怎么办啊,”一个憨厚的男人似乎在苦苦哀求。
“那能怨谁?吃吃吃,孩子那么大,你媳妇个子又小,这哪能生下来?:人下人吓死人知不知道?”里头的田婆婆大声训着曲老二,“这是难产啊,还是肩膀先露出来,”
田婆婆叹了口气,“我药也给你媳妇吃上了,还扎了针,这眼看不行啊,现今只有一个办法了,曲兄弟,你说吧,要大还是要小?”
“啥大小?”曲老二没听懂。
“要小,当然要保小,”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响起来,“我家老二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后呢!”
“这是娘跟孩子只能保一个了,”顾乐棠心里沉甸甸的,他拉了拉薛琰,“走吧,咱们快回。”
“那,可,”曲老二看着蒙的严严实实的产房,“娘,她在里头正受罪呢!”
“生孩子哪有不受罪的?你当我当年生你没受罪?这都是她的命,”老太太根本不给曲老二挣扎的机会,“田婆婆,麻烦你了,我们家老二不能没有后啊!等孩子长大了,我叫他给你磕头。”
这是要保小了,田婆婆点点头,这事儿她见多了,也麻木了,“行了,只要人家娘家将来不来讨说法,我拿了你们的钱,自然听你们的。”
第72章 再办医校
就这么决定放弃一条生命了?还是孩子的母亲?
薛琰再也听不下去,“你去车上把我的出诊箱拿过来,快!跑着去!”
听里头的对话,薛琰就知道这是产妇胎位不正,所以才会造成头已经露出,肩膀卡在了产道出口,她一把推开门,“先别急着保小,让我看看!”
院子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曲老二抬起头,“你,你是谁?你怎么跑我家里来了?”
薛琰哪有功夫解释,“我是谁一会儿再告诉你,我先看看产妇,”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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