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冰箱里要没有了就在厨房柜子里。”陈郡山指挥道。
白雁岚拉开冰箱,里面只有气泡水和酒了,又转身在橱柜里翻来覆去地找。
“不在左边那个柜子,右边的上面,唉不是。”安鋆走过来,拉开上面的柜门,拿出了一瓶水递给他,又问道:“弄点吃的给你?”
白雁岚一天没来得及吃饭,正是饿了,便点点头,安鋆拉开冰箱门道:“等会儿。”俨然是一副主人的架势。
他坐回到沙发上,给陈叔发完信息,看着安鋆熟练操作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安鋆为什么会对陈郡山家了如指掌,除非是以前来过还住过。他顿时开窍,盯着陈郡山比了个嘴形说道:
“你还是不是人?!”
陈郡山问道:“我怎么了?”
“你怎么对个孩子下手!”他们都是看着安鋆从学生时代长大的,不管到了多少岁,在心里还认为他是个宝宝。
陈郡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摆摆手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个辩解就相当于实锤,白雁岚糟心地闭了闭眼睛,说道:
“你们都对不起安音璇。”
陆悦扬在一旁附和:“老色魔。”
没过两分钟,安鋆端了一盘熏三文鱼和烤热的面包过来,几人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白雁岚嚼着嚼着突然手机一亮,陈叔回复了,他看后激动地宣布道:
“同意了!”
安音璇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已经彻底失去了黑天白夜的意识,一开始还会想着怎么跑出去,慢慢地便停止了思考,闭塞的空间使人压抑,消磨着一切。他无力地躺在地上,数着柜子里的酒,数困了就睡一会儿,醒来更加昏昏沉沉。
不知道是第几次睡去又醒来,他翻身起来爬到一个酒柜前。因为绳扣没那么紧,他可以在一定范围里活动,于是拿出一瓶红酒,仔细看了看,是瓶罗曼尼康帝。
二话不说就把瓶口给敲了,猛灌了几大口,吐出一块玻璃渣,爽了,酸味侵蚀了味蕾,让他清醒不少。
不知道周寒有没有跟宸宸在一起,如果这两人安全,自己受点苦也没什么,支撑着他还没有垮掉的,只有心里最牵挂的人了。
喝完一瓶又敲一瓶,虽然没醒过有些渣子,但好酒就是好酒,味道浓郁口感纯正,他很喜欢。
门又开了,从饭食的种类来看应该是早上了,安音璇揉揉眼睛爬起来,他昨晚睡得不错,不是酒精的作用,而是因为喝了好酒心里高兴。虽然身上还有很多擦伤,脸颊也还有被打的红印子,但至少精神不萎靡了。
别人关禁闭都是越关越崩溃,他是越关越能苦中作乐。
保安队长看他身边好多碎了的酒瓶,问道:“这算是报复社会吗?”
“不是,没倒,是我喝的,我从不浪费酒。”他用胳膊蹭了蹭脸,说道:“我把能够到的,最贵的酒都喝了,也算是物有所值。”
队长低头看了看,这几瓶酒大概价值七位数,有的是周江临从拍卖会上拍来的,就这么被磕掉瓶口,混着渣子全喝了,他不免有些肉疼。
“饭不吃,酒倒是喝得欢。”保安队长顺势坐在地上,把餐盘里的包子捏起来一个塞进嘴里,问道:“你还想出去吗?”
安音璇抬眼盯着他,说道:“想,这样还能给周江临留几瓶。”
保安队长哈哈大笑,抬手唤来两个人,拧开两瓶红酒的塞子放在面前,说道:
“你资料里写着特长是酒精耐受,说没人见你喝醉过,能不能让我亲眼见识一下?”
他一字一句地纠正道:“我的特长是唱歌。”
保安队长一下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现在给我唱个曲儿。”
他动着那双干裂的嘴唇,说道:“我这辈子不会给你唱歌。”
话音刚落,几个人按着他的身体,又有一个人强行扒开他的嘴,拿着一瓶红酒灌了进去,生理性的眼泪疯狂涌出,他像要溺死了一样无法呼吸。
一瓶灌完又灌一瓶,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边流向脖颈,他衣不遮体,雪白的皮肤已沾湿了大片。
灌完之后保安队长顺势一松手,他扑倒在地上不住咳嗽,眼睛里已布满血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安音璇撑起上身,用袖口擦了把嘴角,不屑地嘲道:“你们也就会用这种方法折磨人了,塞吃的塞喝的。”
保安队长也轻笑一声,说道:“那你今天要开眼了。”说罢抓起他身后的绳子把他拉离地面,拖上了台阶。
那扇明亮的门越来越近,从地下室上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一阵刺痛,是许久不见阳光的条件反射,他没叫,却深吸了几口气——地下的空气太难闻了。
一行人从厨房出来,一个保镖直接把他扛了起来,他隐约看见路过了走廊、客厅,然后上了楼,但不是周寒房间的方向,而是他从未去过的另一边。
他想抓住一切周遭的摆设进行反抗,墙上也被抠出了一道道带血的指印,他挣扎着,却连地都沾不到,走廊的名画和花瓶都在拖拽中破坏了不少。
就这样艰难地走了许久,保安队长推开了一扇玻璃门,把他扔在了地上,这触感不是地毯而是石砖,他来到了一间偌大的浴室。
保安队长拆下一个刮胡刀片割开了他身上的绳子,他手腕火辣辣地疼,所有被捆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深红色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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