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喝醉。”望舒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一丝湿润。
没喝醉,可犯困了,望舒只想赶紧回家睡觉,“我家挺近的,走几分钟就到了,你也回吧。”
虽然他拒绝了,但是秦朗还是跟了出来。
午夜的马路很空旷,也很凉爽,风拂过望舒的脸颊,解了燥热,却勾出了酒意,他脚步有些打晃,一回头看见跟在自己身后的秦朗,有些无奈,“跟着我干嘛?”
“我有话和你说。”秦朗的眼睛里燃着灼灼的一团火,望舒就在那团火里,他能嗅到酒精的味道。
“……边走边说吧。”
秦朗走在他身侧,深吸了口气,“你,这段时间为什么总躲着我。”
望舒很烦他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不耐烦应付他,“我不都喝酒赔罪了吗,你怎么还说。”
“我去过咖啡厅了!你小姨根本就没……没让你避着我!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朋友!”秦朗现在的愤怒,和在酒桌上时的截然不同,望舒看出他是真生气了,识趣的抿嘴冲他笑,“当,当,当你是朋友,可是我们都长大了,早晚要成家立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天天在一起玩吧。”
望舒避重就轻,就是不提及自己用林红骗秦朗的事。
秦朗就是喝醉了也能轻易看出他在装傻,可望舒这样笑,他却不知道该拿望舒怎么办。
两人沉默片刻,秦朗率先开口,“是不是,李清影和你说什么了。”
“她和我说什么啊,你别想太多,等我过段时间闲下来,肯定找你玩,行吧。”
“你知道我的意思!”
望舒想,秦朗果然是幸福家庭长大的小孩,换做一个处事圆滑的成年人,绝不会把一件事逼到只有生与死两个选择的绝路。
秦朗不是蠢,他有些话早就想说,今天喝了些酒,无法继续忍耐,他盯着望舒,一字一句道,“我承认,我喜欢男人!第一个……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你!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望舒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
从以前,到现在,望舒活的比他们都通透,他有着不符合同龄人的沉稳和老道,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总是一副慵懒随意的样子,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望舒十三岁,面对他都有些畏惧的父亲,望舒却笑的很甜,一口一个秦伯伯,可秦朗清清楚楚的看到,在父亲转身后,望舒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
察觉到他的目光,望舒也对他笑。
秦朗不知道,在自己收回视线时望舒还有没有笑,但那时的他,很不喜欢望舒。
他把自己看到的对父亲说。
秦钧越回他一句话,让秦朗印象深刻。
“在我眼里,他是懂礼貌,你是打小报告,我倒是希望你能学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句话让秦朗明白,望舒是对的。
后来,望舒和他上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开学第一天,望舒递给他一个苹果,不知怎么,他又觉得那颗苹果代表的是望舒一颗真心,是馋人的香甜可口。
就这样,他和望舒在学校里形影不离,身边聚拢了很多兄弟,不懂事的男孩,拉帮结派,一群一伙,偶尔玩出点小问题,望舒都会轻松解决,他暗暗的佩服望舒,还想着,望舒这么聪明,这么厉害,以后他接管了秦氏,就让望舒做他的副手,他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直至那个夏天,在格莱维门口,那个男人把单薄白皙的望舒紧紧的抱在怀里,手掌抵着他的后脑,亲吻他的嘴角。
那一刻,秦朗对望舒的感情变了味道。
对男人的身体有了欲望。
一切都是从那个夏天开始的。
而他人生中的种种情感变化,在望舒眼中,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错误。
悲哀,也无奈。
“秦朗,我们……”
秦朗打断他,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如果你没有这样躲着我,这件事我也不会和你说,比起和你在一起,我更,更想维持我们原来的关系,况且,我身边又不缺男人,又不是非你不可,你用不着躲着我啊!”
男人之间,比起爱,更多的是欲,秦朗看他的眼神那样热烈,却仍不是非望舒不可。
望舒弯了弯眼睛,语气不像先前那般不耐烦,“好,秦少爷,我错了,我一定好好反省,你舌头都打结了,赶紧回家,我给你打个车。”
望舒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将秦朗塞了进去,秦朗抓着他的手,俊朗的十八岁大男孩,看上去有点可怜,“望舒,再见。”
“嗯。”望舒告诉了司机地址,便关上了车门。
看着出租车离开自己的视线,望舒晃晃悠悠的往家走。
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望舒摸了一下,有些诧异。
他哭什么呢?
走到电梯门口时,望舒才想到答案。
他哭,这世界上很难找到一个像杨砚那样把他当媳妇的男人,很难找到像杨砚那样给他一个家的男人。
回到家时,林红已经睡下了,客厅的壁灯开着,望舒脱掉鞋,蹑手蹑脚的往房间里走。
望舒头很晕,很困,躺下就能睡着。
……
叮咚——
杨砚被门铃声惊醒,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
他皱着眉,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带着酒气的身体撞进了他的怀里,不胖,不瘦,不柴,浑身软绵绵的,一下子填满了杨砚的心,一下子抚平了杨砚的眉头,“望舒。”
望舒推开他,扶着门勉强站直身体,眼角像狗狗一样耷拉着,很委屈的盯着杨砚看。
“你喝酒了?”杨砚微微俯身,闻了闻他的嘴巴,里面确实有一股浓浓的酒气。
“唔……你干嘛离我这么近。”望舒退后了一步,杨砚这才看到他身后趴着的旺旺,不由一愣。
望舒理直气壮的质问杨砚,“都六点半了,你不遛狗吗!我等了你二十分钟才敲门的!”
他说着,把白生生的手臂伸到了杨砚眼皮底下,敲了敲表盘,“看,你都不懂什么是时间观念的呀。”
“现在是十二点半……”
望舒先是震惊瞪圆了眼睛,随即把胳膊收回来,盯着自己的腕表看了半天,又是摇又是晃又是敲打,眼里渐渐蒙上一层水汽,“十二点半啊……”
稍稍停顿后,望舒气鼓鼓的说,“那也遛!哼!”
杨砚倚着门框看着望舒微微嘟起的嘴巴,笑的一脸宠溺。
没错。
是他媳妇,是他的望舒。
“进来。”
“啊?”
杨砚伸手,连人带狗,一块拖进了家门。
第22章
望舒坐在沙发上, 微微低头, 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杨砚, 挤了挤眼睛, 满脑袋冒酒泡,“你……”
就在三十秒前, 杨砚问他, “我是谁?”
“你是……是杨砚……”望舒说完,打了个酒嗝,“你怎么还不去遛狗。”
醉酒的人, 心里头都有一个执念, 不达成不放弃,望舒一门心思的想让杨砚去遛狗, 而那只应该被溜的狗, 已经趴在地毯上直打呼噜了。
杨砚紧抿着嘴唇,凝视着望舒湿漉漉的眼睛, “你,以前见过我吗?”
望舒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回答,“没有啊。”
望舒的谎话说的自己都信了, 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现在说的是掏心掏肺的大实话, “我没有, 我就看过你的, 电影。”
“嗯……”杨砚握着他的手, 与自己满是老茧的宽掌相比,望舒的手白皙细腻,指甲圆润饱满,还带着淡淡的粉色,那是一只,从未受过一丁点苦,被人呵护半生的手。
“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好吗?”
望舒盯着杨砚看了片刻,用力的点头。
杨砚笑,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原谅你了。”
“原谅……”望舒很不能理解,“我有什么,什么错啊。”
杨砚想想,他也确实没做错什么,“那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他的唐突。
望舒弯着眼睛笑,“你都原谅我了,我也原谅你。”
说完,望舒拍着自己的胸脯,“宰相肚子,能撑船。”
“是吗?我看看你的肚子?”
望舒喝醉酒后异常的乖巧,杨砚说要看看他的肚子,他二话不说就掀开了自己的衣服,“看,大不大。”
望舒是个懒散的人,他的身上没有一丁点结实的肌肉,肚子更是白白软软,这会里面装了太多的酒和茶,圆滚滚的鼓起来一些,看上去和他本人一样可爱。
杨砚看着他的肚子笑的有些发傻,“呵呵呵呵……”
他笑着的同时,望舒把脚丫抵在了他的膝盖上,用力一蹬,“笑什么,还不,还不去遛狗!”
他的行为和语气,趾高气昂,仿佛在命令一个奴隶。
在杨砚眼里,这是喜欢他的表现,望舒在向他撒娇。
对任何人都冷着脸,话不多的高大男人,这会比旺旺还要温顺百倍,“好,我去遛狗,你睡吧。”
望舒眼睛睁的大大的圆圆的,看上去倍儿精神,“我不困啊。”
他奶声奶气的说自己不困,像个天真懵懂的小孩,杨砚抓着他的手,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
他的嘴还没等闭上,望舒也跟着打个大大的哈欠。
杨砚看着他吧嗒两下嘴巴,用力的挤了挤眼睛,强撑着不睡,“你怎么还不去遛狗。”
杨砚又打了个哈欠,望舒不由自主的被传染,不由自主的泛起困意。
“睡吧。”
“嗯……”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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