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是流感！会传染, 妈你先离我远一点。”
    上海最近确实有个肆虐的流感, 很多人生病，林蓉听到这句脚步停顿了一下。
    她最近有要事在身，不能轻易病倒。
    “怎么回事？去医院看过了没有？”
    “看过了，开了点药。”
    何娇真是佩服他的淡定自若, 声音的语调除了刚开始他妈妈要凑近时候的急促，到现在又是和往日里一样的平静。
    这心理素质，高啊。
    她在心里默默给叶禹宸竖起了大拇指。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嗯，要到钱了，提前回来了。还有一笔过几天到。”林蓉坐在了沙发上，兀自看着桌上的水杯出神。
    她叹了一口气，又开口道：“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妈，别说了。”
    女孩毛茸茸的小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小动物似的，软软的，她蜷曲成一团，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竖起耳朵听他们母子俩的对话。
    要钱？
    和谁要钱啊？
    叶禹宸很需要钱吗？
    何娇想了想自己的账户余额，她有钱啊！她可以给他啊！他可以和她要啊！
    “禹宸，你一定要努力，证明给他们看。你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你一定要证明给你爸爸看。”
    林蓉说着说着，低下头，不禁哽咽起来。
    讨钱的屈辱，忍受的白眼，她不会和儿子说。
    但是她不说，叶禹宸心里也明白。
    “我会的。”
    他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却又多了笃定的力量，让人心安。
    林蓉点点头，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笑道：“好了，你快睡吧，养好精神。”
    在沉默的空白里，何娇感受到一种压抑。
    他妈妈好像，对他有很多期望。
    何娇默默地想着。
    透过蚊帐，只能看到女人坐在沙发上模糊的身影。
    “妈……”
    他迟疑了一下。
    “你出去给我买个药好吗？桌上有之前的购物凭证，那个头孢片我吃完了。”
    “好。我先去把今晚要做的菜拿出来褪冰。”
    话音刚落，林蓉站起身走到厨房。
    叶禹宸不敢动，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变。
    女孩则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焦躁不安地在他身|下轻轻蹭了蹭。
    叶禹宸只觉得一阵阵热浪朝身上袭来，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他掀开一点被子，朝下望去。
    黑暗中女孩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格外有神，她忙不迭地大口大口吸气，长睫轻轻颤抖着。
    小手因为不知道放哪里，无意识地放在他大腿外侧。
    这个角度望下去，显得格外的……
    叶禹宸呼吸一凝，一下把被子又盖住了。
    黑暗突然降临，何娇被弄得措手不及。何娇憋了一口气，轻轻吐了出来。他的睡衣很薄，被她这么不经意地吹气，他身子一下紧绷起来。
    叶禹宸忍无可忍，伸出手在下面捉住她白皙的手腕，低声道：“别乱动。”
    “可是我总要找个地方撑着呀。”何娇小声嗫嚅着，手不安地收回在自己的胸前。
    他抿了一下唇，只听到被子里女生嘟嘟囔囔的，一猜也知道在埋怨。
    她说话的气息喷在他身|下，一股火情难自禁涌上某个位置，他瞳孔微缩，
    何娇一惊，屁股上被重重拍了一下，她嗷地一声叫出来，双手又重新趴在他的腿上。
    女生在被子下气呼呼瞪圆了眼睛。
    打……打屁股？
    怎么可以这样！
    她报复性地挠了挠他的大腿。叶禹宸一个激灵，差点绷不住，他紧绷着身子不让自己破功。
    林蓉放下手中的青菜，疑惑地扫视了一下房间。
    “阿宸，刚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有吗？”他的嗓音带着点沙哑，“可能是老鼠叫吧。”
    他们住在一楼，有老鼠是常有的事。林蓉没有多疑，又低下头洗东西去了。
    何娇被叶禹宸称作老鼠，再加上屁股上那一拍，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腿上又捏了一下。
    女孩的力道并不大，隔靴搔痒似的，倒把他撩拨得更是谷欠火难耐。
    一股火燃烧起来，怎么湮也湮不灭了……
    下面传来一声小声的惊呼，叶禹宸连忙把手伸进被窝，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林蓉走进来，面色有些不安。
    “我怎么听着像是有女孩的声音？”
    “没有。”叶禹宸自己都没觉得自己反应得有点快。
    女孩在他身旁瑟瑟发抖着，温热的气息在他手心蔓延。
    “是吗？”林蓉自言自语道。
    “嗯，我去睡了。”
    他躺下来，背过身朝向墙面，紧紧地将女孩搂在怀里，像是藏住一个不能被发现的珍宝。此刻他的身子如此滚烫，渐渐沁出汗来。
    何娇紧闭着眼，小手依然放在胸前。她被刚才的那个发现震惊到整个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朵烟花在爆炸，噼里啪啦已经听不清其他人说的话了。男生身上的滚烫提醒着她，这是真的，他居然……
    被搁着难受，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下，屁股上于是又挨了一下。
    何娇抬起头，给了叶禹宸一个眼神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