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双生花10
    林瑶瑶长相甜美，做个造型拍几张照片，还是挺能引起路人好感的，是那种比较甜美系的小公主长相，吃这种颜的人不在少数。再加上她开始直播前又是开微博又是疯狂营销刷屏的，因此直播那天的人气还真的不少。
    她的微博早就开了，她一直很在意自己的人设形象，都是营造一种岁月静好文艺少女甜美可爱人淡如菊的形象。但直播和微博发图片完全不同，直播不仅仅是现场全方位的视频观看你的样貌，更是对你整体气氛的调节能力、反应能力和把控能力都有很大的要求。
    林瑶瑶的公司也对她有一些基础的培训，但培训的内容都是比较现实的内容。比如怎么不经意地提到她的妹妹林薇薇呀，怎么引导观众给她刷礼物呀，怎么提升自己的人气啊。公司是站在自己盈利的目的上来教授林瑶瑶的，而她也丝毫没发觉，反而觉得自己经纪人说的挺对的。
    然而，她没什么特长，唱歌说不上好听，跳舞是完全不会，因此直播只能和观众们尬聊。可是再多的话题，你连续说上三个小时也没的说了，但总不能和观众大眼看小眼吧？于是只能继续没话找话，而观众觉得无聊，也就渐渐跑去别的直播间了。刚开始是直播人数疯狂的下滑，随后就变成甚至有人直接在弹幕喊话了。
    “隔壁的在钢管舞，别看这个了兄弟们快去隔壁。”
    “主播能不能也跳个啊。”
    “这事儿你说了半小时了，你不烦么”
    “直播聊天？”
    “把你妹妹叫来啊！”
    “没意思，走了”
    ……
    林瑶瑶刚开始还能保持一下自己的微笑，渐渐的她也坐不住了，看着人气一点一点的往下跌，她是着急的不行，这可还是直播第一天呢！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自己第一天就以失败告终呀。
    她看着弹幕有不少提到林薇薇的，都说要她把自己妹妹叫出来一起直播，她当然做不到，即使做得到她也绝不会把这种露脸的机会让给林薇薇的。不过，既然大家都这么想听自己妹妹的故事，那说一点没关系吧？反正自己是她的姐姐，说一说也不会怎么样嘛。
    林瑶瑶挤出一个更加甜美的笑容，“你们都在问薇薇呀，她是我妹妹没错，你们不知道，她以前……”
    *
    林瑶瑶的全网推送并没有影响到林薇薇的心情，既然已自己为噱头，那就要小心从此以后身上都带着自己的影子，想要摆脱的时候恐怕也难以摆脱掉了。
    显然，她不认为林瑶瑶能够想到这点。
    再回学校上课时，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自己身份带来的变化。校园里走过的路人都对着她频频回头，有胆子大的还会直接上前来问她是不是林薇薇，大家对于她的目光已经从普通的有点漂亮的同学，变成了有点距离感的名人。
    而这其中最难平复的，恐怕就是她的室友陈晓茹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只不过是一张照片，林薇薇就能忽然爆红。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想要看看自己的姿色，然而上次皮肤过敏留下的后遗症还未完全消除，脸上带着深浅不一的红痕，配上她一贯不算白皙的皮肤，连清秀都算不上，和林薇薇做比，更是贻笑大方。
    陈晓茹一口气难平，摔了镜子。
    她不甘心，为什么老天没给自己一张漂亮的脸蛋？没有给自己一个家庭优渥的出生环境？想起自己家里那不足几十平米的小房子，年迈而苍老的父母，还有自己的兄弟姐妹，她不想和这些东西绑定在一起，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她和更高阶层的人交朋友，她装作强势而自信的样子，可这一切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颗小小的石头就能打碎。
    刚开始有人在网上说起林薇薇时，她立刻披着马甲各种造谣，说她整过容、乱搞男女关系、不自爱、长得一点也不漂亮照片都是p的……她想了各种恶毒的谣言，披着无数精分马甲上蹿下>>
    跳，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被其他人打成了现实生活的loser黑子，嘲讽地让她滚回去搬砖。
    大家都是网络上混惯了的，披着马甲谁知道你是谁，说出口的话匿名就不用负责任，大家都懂这个道理，因此没人相信她。
    既然网上没人相信，那显示总该有了吧？
    陈晓茹“朋友”挺多的，她喜欢交际，加入了不少社团，学校里的活动也参加了不少。一个人如果主动捧着你贴着你，对你献殷勤，一般少有人能够拒绝。靠着她这么拼命的交际，她也是有不少人脉的，手机里各种群乱七八糟的加了不少，每天捧着手机在群里卖个蠢联络感情，有时候连上课都顾不上。
    而现在，这些群里大部分都在讨论林薇薇，有人说今天在学校看见她了，是很好看，又有人说听说她好像亲自被教授带着，应该成绩不错……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陈晓茹看准时机进去，插了个话。
    “你们在说林薇薇啊，她是我室友。”
    哇，风云人物的室友现身，大家立刻一顿惊讶，说陈晓茹藏得太好以前都不知道，又要她说说林薇薇真人如何，作为室友肯定知道点不一样的内容吧？
    陈晓茹挺乐的看见这种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她身上的感觉，她慢吞吞地打字。
    “她？长的是挺好看，不过我觉得就那样吧，咱们学校美女不少啊……我觉得咱们群里的花花就不错，反正比她好看。”
    花花此刻也在围观行列，虽然心里暗爽但自然也要推脱两句，说什么没有啦我也很普通都是p图而已啦。
    陈晓茹翻了个白眼，继续打字，“而且她平时都不和我们讲话的，人家长得好，看不上我们2333”
    这一听就是有内容有故事啊，立刻有人问说，怎么了详细说来听听。
    “她和那个摄影社的许超关系就不错啊，人家家里有钱呗。还有她们教授，不知道是中了什么迷魂汤，她一个大二的进了她们系研究生才能进的工作室，说没内幕谁信啊……算了，不说了，不然感觉有人会说是我在酸哈哈哈。”
    这时候花花就第一个站出来了，说不会啦晓茹谁敢那么说你，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光是长得好看没用，要心灵美才行啊。
    明明什么证据也拿不出来，甚至都不用靠具体的事件来说明，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可以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和内心的恶意。靠着这种伎俩，陈晓茹很快就在好几个群里发送了差不多的内容，待大家的兴趣都起来之后，自己再悄悄溜走潜水，剩下的自然有别人来继续讨论。
    很快校园论坛上就有了新帖，“能不能别再讨论那个靠炒作的某人了？”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说谁。主楼里楼主含沙射影地说，都是大学生非要靠这种炒作的方式出名吗？要混娱乐圈就直接去，还在学校上学干嘛，只会败坏风气。
    此楼一出，下面跟帖的便是一片血雨腥风。有人支持楼主，说每天都是相同的推送真够烦的，她加上她姐姐两个人感觉戏多的不行。也有人说，这也是被别人偷拍才火的，你开天眼了知道是炒作？
    楼主于是又说了，不管是不是炒作，但现在给别人的印象就是他们大学有个长得漂亮的女神，本来他们学校靠的深厚的底蕴和强大的实力，结果被她带着变成了看颜的学校，难道某人不应该被这个锅吗？
    这一口锅真是来的诡异又奇怪，全是歪理。有人就反驳了，别上纲上线，楼主先把自己的成绩贴出来看看啊，给学校丢脸的从来都不是林薇薇，而是仗着自己高考成绩不错考上大学就开始混日子毕业了也没任何能力的人。到了社会顶着母校的名号被人看不起，那时候怎么不提自己怎么让学校蒙羞了吗？
    恰逢此时正值学期末的考试周，有计算机系的同学直接呵呵冷笑，问楼主以后敢不敢贴出自己的这学期的成绩，和林薇薇的对比一下，看看谁才是真的戏精？
    第11章 双生花11
    不知不觉真的就已经到了考试周了，很多人都没什么感觉，这一学期就结束了。刚开始的时候，总是每天都早起努力上课，买了崭新的笔记本打算好好记笔记，过了几次课之后忽然有天就不想去了，想着翘一次课而已没关系的，过两天自己看书补上就好了，不知不觉欠的债越来越多，更不想去看了。
    等到一学期都快结束了，才发现说什么都晚了，这时候才感觉到要看的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林薇薇显然不在其中，哪怕现在让她去考高年级的考试她也没在怕的，在学校里学习的那些东西她已经完全会了——普通的人类和她比记忆力和运算能力还是差的太多了。因此她压根没怎么复习，轻轻松松地就考完了全部的考试，门门考试都是迅速写完提前交卷。监考老师都很是惊讶，看见她交上去的卷子，卷面整洁，字迹清隽，再随便看了几道题，没有一个错的，心里就有数了。
    有时候越早交卷的反而是越有底的，那种拖拖拉拉直到考试结束打铃还攥着卷子的，多半都是心里发慌想着能凑一分是一分的。
    那个论坛里的帖子她看到了，不过也就权当做玩笑而已。虽然那个楼主面对贴出自己成绩的挑战还在嘴硬叫嚣，说着先把林薇薇的成绩贴出来在说话，不过那气势和态度已经表明了他的心虚。果然，考试周结束后没多久，林薇薇以多门课第一名的成绩霸占了系内gpa的第一名，这都不需要去仔细看，登录计算机系的官网的通报就能看见，有好几门课她甚至都是满分。
    立刻就有好事人把林薇薇的成绩贴了上去，这下之前叫着说她不好好学习只顾着炒作的人都闭嘴了，就这个成绩还不算好好学习的话，那什么才算？
    而开贴的楼主也是毫无回应，估计是看形势不对就溜了。可是他可能忘了自己到底是在和哪个系的人作对，敢对计算机系的系花这么嚣张，显然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嘛。很快这位楼主的ip地址就被查了个底儿掉，他也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开这种帖子居然还用的是校内网，于是宿舍号也被查了出来，再对着名单一看，哪个年纪哪个系的谁谁谁立刻被贴出来。
    这还不算完，计算机系还有位高手黑进了他们系的系统，直接调取了他的成绩单贴出来，不要说和林薇薇比这种话了，这学期他学了八门课挂了三门，剩下几门也几乎都是低空飞过，真是真身应证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高手自然不会犯用校内网这种错误，ip隐藏，把成绩一贴，飘然离去，留下一地功与名。
    楼主被逼无奈，只好回来在帖内道歉，说自己是看了一些莫须有的猜测和职责，于是很看不惯林薇薇同学才开了这个帖子，现在看来是自己没搞清楚就来污蔑，对此向林薇薇同学道歉。
    可惜林薇薇压根就没关注这件事了，她忙着去在教授的工作室全职呢，这个假期她就没打算浪费，更何况是浪费在这种小人身上。不过很快她的成绩单就不止出现在了校内论坛上，而是在其他论坛也悄然流传着，林薇薇志不在此，否则配上一个经纪人恐怕又是新一轮的营销。
    但这不代表没人看到，相反很多人看到了就跑去林瑶瑶的直播间，刷起了关于林薇薇的弹幕。
    “你妹妹考了第一？”
    “成绩太好了吧……羡慕”>>
    “你怎么不贴你的成绩啊”
    “学霸姐妹花？”
    ……
    林瑶瑶的脸有点僵。
    她能上这个大学，和林薇薇其实不太一样。计算机是学校的王牌专业，分数线要求很高，她当时为了能够上这个大学，填的是学校里分数线最低的英语系。理科大学里的英语系，很少有人问津，靠着比较低的分数线，她才算是蹭了进来。
    进学校后，她就忙着参加学校里的活动，和高中不一样，大学里有更多的展示自己的机会。她虽然不太会唱歌跳舞，但是形象好口才好，所以经常在各大活动上做主持人，经常要排练和应酬，上课都是偶尔才去签个到，哪里又有什么时间去学习？
    虽然硬撑着没有挂科，但那成绩也绝对说不上好看，更别提拿出来给网友看了。林瑶瑶接不下这个话题，又恼怒于观众和弹幕都一直在关注自己的妹妹。明明直播的人是她，为什么总是提林薇薇？林薇薇就靠一张照片而已，比她更好看的人坐在这里直播都不能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吗？
    她打了个哈哈，说最近学着唱一首新歌，唱给大家听听看。
    林瑶瑶也意识到了，光靠尬聊是没法维持长久的人气的，林薇薇的事她说了又说，说实话也没什么内容了……她本来就和林薇薇不熟悉，说是姐妹，其实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还差不多。要她对着林薇薇骂十分钟她恐怕都能讲的更流利一些。
    她特意去看了看同平台的其他女主播，说实话她觉得颜值还是她最好看，可那些女主播的人气和收到的礼物都是她的几倍。她们会撒娇卖嗲，会开开车说点小荤段子，唱个歌然后再娇喘两声……总而言之，她们很懂得观众的心理，知道土豪想看什么，也放得下身段去做。
    林瑶瑶还没放下，她只能先唱唱歌，勉强算是个新节目。第一首歌还有人给刷礼物，大家都还有新鲜感。唱到第三遍，观众就腻味了，林瑶瑶不是歌星，没好听到大家能百听不厌的程度，没人愿意一直听她复读机一样的无聊直播。
    ……
    林瑶瑶有点想哭。
    她以为直播是件很容易的事，那些月入百万的主播不都是那样吗？随便讲两句话，唱个歌，马上就有人傻钱多的土豪洒下大把的礼物，大家疯了一样的追捧着主播。她不差啊，现实中她也是个有很个备胎团的校花级美女，为什么她就火不起来呢？
    一个金色的弹幕划过，金色的弹幕代表着本平台的vip会员，一般都是有钱的老板才有的专属标志。
    “主播好看，秀一下身材啊。”
    观众们立刻一片附和的声音。
    林瑶瑶今天穿了件纱织小外套，里面是一件低胸小吊带，她从没有单独穿过里面那件，都是配个小外搭遮一下免得太过于暴露。可是看着始终平平的人气和那条划过的弹幕，金色几乎刺瞎了她的眼睛。
    她笑了一下，嗲着声音撒娇，“那我就秀一下啰。”
    她脱下了外面的外套。
    第12章 双生花12
    许超考完了最后一门，总算长舒了一口气。他最近一直忙着复习，都没怎么关注别的情况，连林瑶瑶都有点忽略了。他和林瑶瑶不同，家里是比较看重他的未来发展的，父母对他的期望很高，希望他能读个高学历然后继承家业，并不是把他当成普通的二世祖混吃等死就行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压根不知道最近在林薇薇身上发生的事情。上次在她宿舍楼下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人，他就有点烦，这会正想着干脆把这事儿糊弄过去，先联系一下林瑶瑶再说。马上就要放假了，正是约会的好时候，趁热打铁努力一下，林瑶瑶说不定就直接答应他了。
    他嫌弃学校的住宿环境一般，一直都是在外面租房子住。他回到宿舍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去过寒假时，恰好遇到个也在宿舍的室友。室友见到他还挺惊讶，随便聊了两句话题就转移到了他没想到的地方去了。
    “哎，你和林薇薇，怎么样啦？”
    林薇薇？和林薇薇有什么关系？
    许超有点摸不着头脑，林薇薇暗恋他的事儿不算什么秘密，毕竟她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他那时候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有点隐隐的得意，也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因为总是有认识的人故意拿这件事揶揄他，仿佛他俩就要成了似的。许超是很不以为然的，林薇薇想跟他？恐怕下辈子都没可能。
    因此，他以为室友提起林薇薇又是为了开玩笑，心里就有点不爽快，面上也带点了情绪。
    “我跟她很熟吗？能不能别老把我跟她扯一块？”
    室友被他噎了一下，看他脸色又琢磨了一会，才惊讶道，“不是吧许超，你不会不知道她的事儿吧？”
    她的事儿？
    许超是真的头痛，林薇薇是什么人物吗？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被他们拿来当笑话的人，值得在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说？
    他眼看着就要发怒了，室友立刻二话不说直接把微博打开，搜索咖啡妹妹，一串儿的图片和文字立刻跳了出来。许超端着手机看了半天，看明白了。一个咖啡厅打工的他们学校的美女，被人偷拍下来然后放在网上火了！被大家夸是清纯神颜！这也不是不难理解，这女孩长得是挺不错的，就是他怎么没见过他们学校还有这等美女，这样看，比起林瑶瑶也不差啊……
    哎，等等，他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上次他在林薇薇宿舍楼下见到的那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吗？当时他就觉得对方长得太漂亮了，还挺可惜没去搭话呢，现在看来当时就不该那么犹豫的。
    “挺不错啊，”许超把手机还给室友，“这姑娘谁啊，我觉得气质挺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