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郢来了兴趣,说道:“你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能帮你做什么?”
张彦瑾若有所思的说:“很简单,酒楼关掉,重新装修,另外在开一家,每一家分为三个区域,吃饭喝酒一个区域,吟诗喝茶一个区域,另外还有一个区域是用来戏水和沐浴!”
“戏水和沐浴?”
李郢道:“谁愿意在外面沐浴啊?!”
张彦瑾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你想想,我们三个兄弟出来,除了吃饭就是喝酒,有什么意思!要是喝完酒,能一起在大水池子里洗个热水澡,那生活?啧啧。”
“我喜欢!”
还不等李郢说话,一旁的陈朔已经喊了起来。
李郢也是被张彦瑾的话惊得够呛,不过他也是一听就呗说动了心,心里充满了对那种闲适生活的渴望。在现代,谁不知道北方的大澡堂子,而且生意火得不行。日本的温泉文化,不也是从中国传回去的?
“这得花费多少?”
“钱不是问题,这种酒楼,我要开两家,就并排着营业,一家只收男宾,一家只收女宾!”
“绝了!”
李郢点头说道:“这年头,我们的银钱可比不上那些个小娘子们手里的金银细软可,要是能接着吟诗作对的名义把她们吸引过来,让她们也来给我们的酒楼生意贡献银子……”
“嘶——”李郢吸了吸凉气:“那收入至少要翻倍!!”
陈朔终于听懂了其中的要点,要知道古代年轻女子是不能随意出门的,但是富家千金却是可以学习一些诗歌什么的,只要借着讨论诗歌的高雅目的给她们吸引过来,那她们这些有钱却没花过钱的无知少女们,可不知道什么叫做贵!
这酒楼赚钱并不是目的,他需要用这酒楼达到他想要的信息渠道。私密的消费场所,最是适合谈事了。
“行了,这件事只是偶尔玩玩,我今天找你们来,是另有要事。”
这时候,张彦瑾突然话头一转,认真了起来。
李郢奇道:“看你脸色突然这么凝重,我还真有点不习惯,难不成还有事难的倒你?”
“唉!本来是不太要紧的一件事,可涉及到了圣旨……这事就难办了?”
“啊?圣旨?什么事还牵涉到圣旨!”陈朔吃了一口红烧肉,最边上的油还没吃干净。
“你们且听我说。”张彦瑾略一沉默,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在前几日,皇上突然下旨,要我给周齐晖在驿道司找一个差事,可现在职位已经满了,胡乱安排下,又怕周齐晖那家伙在皇上面前乱说,让皇上那边心生不悦。当然我最担心的,还是怕周齐晖给我捣乱,现在修路的事情迫在眉睫,在晚些日子,一旦入冬,整个计划就要搁浅了!”
“就这些?”李郢淡淡笑道:“如果就这些的话,那根本就不是问题,我看你是都把脑筋用在了大事上,这种小事很容易处理的。”
张彦瑾看着李郢从容的样子,奇道:“你有办法?不过倒还真的有个事情,干脆我一起说出来。我要在京城修的那条马路你们也知道,现在要经过陈国公家门前,但前些日子张伍二前去和陈国公沟通,却被打了……”
“哈哈哈!”李郢听到这里捧腹大笑道:“张彦瑾啊,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两件事明显就有关联,但张伍二被陈国公打,却是在正常不过?”
张彦瑾皱了皱眉,有点惊讶于李郢这么快就将事情分析的这么透彻,不过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李郢说张伍二被打正常不过。
“李郢,你倒说说,这其中的缘由。”
“先说说我的分析,不一定都准确,但估计和真相也相去不远。”李郢淡淡说道,张彦瑾和陈朔都是很好奇的指着耳朵听。
“首先,是张伍二被打,据我分析,以陈国公谨小慎微的性子,肯定是不会打人的,毕竟张伍二是担这皇命呢!但联系瑞国公给周齐晖在驿道司谋差使,应该是瑞国公说动了皇后,才皇上下得旨。可皇上下旨后迟迟不见你给周齐晖那小子安排,瑞国公便急了,估计是又找到了陈国公帮忙给你施压,陈国公本来在瑞国公和皇上之间两头都不想得罪,心里正烦着呢,你竟然又派张伍二一个跟班去跟陈国公交涉,陈国公什么地位?你这样做,他就是打了人,到了皇上面前,还可以说你不尊敬他,到时候皇上还不能向着你!”
张彦瑾越听越是心惊,这么一件事里,竟然有这么多隐情!
“那你说,当前我给怎么做?”
李郢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只不过是你最近因为修路的事情太过谨慎,才导致了看不穿全局。”
“哦?”陈朔在一旁也是纳闷道:“李郢,怎么今天感觉你变得这么聪明了?”
“我历来机智过人,狗头军师的诨号,是白来的?”
看着两人又开始吹起牛逼来了,张彦瑾问道:“你快说如何处置这件事。”
“好办,不就是安排一个职位么?周齐晖跟陈朔家事差不太多,你给陈朔安排了个员外郎做,也给周齐晖安排一个呗,到时候让周齐晖跟陈朔一起去运水泥,一来他搞不出什么花样,二来,皇上那边也能交差,陈朔能去运水泥,他周齐晖有三头六臂么,凭什么不能!”
张彦瑾笑了笑:“很好,便这么办!”
“嘿嘿,当然我还得亲自去陈国公府一次,现在他无论如何打了人,不占理,你只要态度好些,肯定跟他老陈一拍即合!周齐晖的职位安排了,瑞国公也不能找他说事了,他为什么不卖你这个人情?”
……
翌日,吏部下达文书,任命瑞国公次子周齐晖为驿道司员外郎,协同陈朔一起督办水泥运送一事。在张彦瑾亲自登门道歉之后,陈国公也同意了“宫抚路”从自己家门前修建。
十日之后,八月十五,在这阖家团圆之时,张彦瑾带着驿道司员外郎陈朔,周齐晖一起参加了“宫抚路”的破土仪式,驿道司镇抚当场给一千三百多名工人发放了节日打赏,每人一两银子。在群情高昂的欢呼声中,张彦瑾一声令下,号子长鸣,京都第一条水泥马路“宫抚路”正是开工破土!
****
阁楼之上,琴声悠扬,小曲唱的也是凄婉动听。
张彦瑾和李郢坐在柔软的昨塌上,李郢赞叹的说道:“张彦瑾,你这设计的沙发我坐了不少次,还是觉得舒服!就像包裹在一团大棉花里!”
张彦瑾淡淡一笑,过几天自己这重新装修的酒楼“天一楼”便要开张了,现在酒楼被他装修的更加豪华,沙发自然少不了。而且雇佣的小厮个个都是精明能干,英俊逼人,虽然说不上是美男子一级别的,但看起来也算是器宇轩昂了。
“怎么样,咱们这“天一楼”如何?”
“很豪华,而且也不僭越,让我这个抠门的也忍不住花钱体验一些项目,这都是你从哪里学来的?”
“这是我上次去番国,偷偷从他们那里宫廷里学来的!”张彦瑾模棱两可地说道。
“我估计谁家的公子老爷来了你这天一楼,也不舍得走吧,嘿嘿,估计他们就是去借钱,都想着要买你这会员!一人五千两,要是有一百个会员,那就是五十万两啊!”陈溯算了一个账,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心里也激动得不行。
张彦瑾淡淡一笑:“五千两也是起步,我觉得应该分成会员和黄金会员,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在三楼单独设了三个包间,在那里可以眺望这整个长安街景,只为黄金会员开放!”
“啊?黄金会员那要一次存多少银子?”李郢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一万吧,不过只能限量两个名额,因为有一个名额,我要留给皇上!”
李郢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给皇上一个黄金会员,亏张彦瑾这小子也想的出来!
“李郢,我现在跟陈朔都忙着修路的事情,实在照管不过来天一楼的事情,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这个酒楼,我想交给你打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呵呵,利润我们平分,我们兄弟这么多年,钱不钱的真的无所谓,而且你上次给我出了那么关键的主意,我更是要感谢你!”
李郢虽然看着张彦瑾一脸很认真的表情,饶是他聪明,这会也愣住了。
这个酒楼少说也要花费十万两因此才能装修成这样吧!张彦瑾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交给自己打理了?
“行了,你也别推辞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过你可要好好打理,因为隔壁还有一家“如意楼”马上就要开张了,你这边的可不要给比下去了呀!”
“放心。”李郢又是感到深深的压力,这么大一间酒楼,要他来打理,还真有点不敢下手。更明白,这还只是个开始。之前,他也就顶多出出主意,从没有独自管一件事。说到底,也真是安抚他,陈溯有了官,而他没有。而相比陈溯,他家更清贫一些,对目前的他来说,钱比权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评论可以刷看,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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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我建议你还是多雇几个人, 尤其是管理人员, 你如果亲自来当掌柜, 我怕令尊会不乐意。”
张彦瑾思考了一下,对李郢说道。。
李郢听了张彦瑾的话连忙说道:“你放心, 这些我自有计较, 你将酒楼交给我,我自然全心全力的将酒楼打理好,到时候如果出现什么问题, 我自己去找你领罚!”
张彦瑾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也算暂时让李郢练练手, 等到知道他擅长方面,他的驿道司也上了正轨, 让他能说一不二的时候, 自然就能将人调过来。
****
陈国公府的事解决,周齐晖入职后,张彦瑾派人盯着他,竟然发现他特别老实,而且还在干实事, 这让张彦瑾摸不着头脑。
不过, 不闹事自然最好, 也能让驿道司尽快地走入正轨。
这些日子张彦瑾是真的忙,驿道司初筹备,又要同时修路,张彦瑾几乎天微微亮就出了门, 而到夜半才回去。他还要分心中州和大同那边传过来的公事,同时,也在配合赵国公和宁国公府成亲前一切礼节。
也许正因为这么繁忙,张彦瑾之前还有些恐婚的心理几乎消散得差不多。
这日,张彦瑾一大早送了鹰去赵国公府,陪着‘老丈人’和‘岳母’都两个时辰,他依旧没有见着李容娘,他这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望。
回府前,角门突然跑出来一个小丫头。
“张二郎!”
张彦瑾转过身,小丫头轻快地就跑了过来,然后就塞了他一封信,笑嘻嘻的说道:“我家娘子让我交给你的。”
赵国公没有女儿,这说的娘子,唯一的一个自然就只有义女李容娘了。
张彦瑾连忙接过来,心里头竟然有些紧张。
“她……在府里头,可还安好?”
小丫头依旧笑嘻嘻的:“娘子这些天很开心,自从……张二郎你拒了公主,娘子显然就比之前要开心很多。”
这明明没说什么,可也让张二郎听得有些脸红心跳的。
“好啦,奴就不多留了,娘子还等着奴回去回话呢?”
张彦瑾连忙点了点头。
等小丫头一走,瑞福就扬长着脖子瞧张彦瑾手中的信,张彦瑾连忙收进怀里,随后干脆利落地上了马:“走,回府。”
瑞福和后面的张伍一等看了一眼,都是暗笑不说话。
马上奔驰的张彦瑾心痒的厉害,他特别想看看李容娘给他写了什么,只觉贴身放着的信都热乎乎的,他有些后悔刚刚为了在瑞福等人面前故意表现了。
看到前面有一处茶楼,说道:“停,去喝壶茶去。”
瑞福有些不明白了,那不过是个茶摊子,做得还是二郎最讨厌的茶汤,而不是二郎弄出的炒茶毛尖。
然而张彦瑾就是下了马,他一坐下,也不叫茶,而是把信掏出来。
瑞福终于明白了,低着头不断耸动地笑,张彦瑾懒得理他,他打开了信,一入眼就是极其娟秀的字迹。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张彦瑾不由勾起了嘴角。
“二郎,李……夫人给您写了什么?”
张彦瑾刹那间就收了起来,摆起了脸:“喝了茶就回去,事情忙着,别想些和你无关的事。”
惹得后头的侍卫们暗笑出声。
***
张彦瑾在驿道司成立后,下一条路是应该将路修到水泥厂方便以后的货物运输,还是继续在京城里面继续修,扩大水泥马路的影响,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水泥马路的好处。
正看着地图分析着,瑞福禀报陈溯过来了,张彦瑾让人进来,陈溯却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张彦瑾大事不好了!这一批水泥还没运进城,就被一群匪人劫去了!”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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