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他拿出手机,翻出了自己和陈振宇的聊天记录。
很快,他就发现这个不对劲的感觉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可能是小时候古装片和抗日神剧看多了的缘故,陈振宇说话的时候有奇怪的语癖。比如他在称呼别人的时候,总喜欢加上“同志”的后缀,听上去又红又专,还莫名有些沙雕。而称呼自己的时候,他经常用“吾辈”来代替“我”字。
后来被他吐槽过几次之后,虽然有所改善,但一不留神还是会这样说话,就连发信息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在陈振宇那里当了十几年的“戴林同志”,可是那条约他上天台的信息却称他为“亲爱的”。
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以为对方又在搞什么恶作剧。
可此时静下心来仔细一看,他发现这句话根本就不符合陈振宇以往的说话风格。
相比较而言,他反而觉得这更像是王晋说的话。
“王晋……你跟我说句话。”戴林道,“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亲爱的,你脸色看上去很差,我有点担心你。”
他这样说着,用手环住了对方腰。
“你身上好凉啊,天台上一定很冷吧?”他道。
戴林闻言心中一凛。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自己从始至终就没有提过“天台”两个字,对方是怎么知道天台的?
正所谓言多语失,王晋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很快就圆了过来:“啊……之前听说有人被困在天台了,你又刚好缺考,所以……”
“考试应该刚结束没多久吧?天台在考场的上面,你是打哪儿听说的这件事情?”戴林眯了眯眼睛,质问道。
就在这时,他一阵头晕目眩,脚下打了个踉跄,被岳清冲过来扶住了。
“社长,你还好吧?”他问道。
“我不好。”戴林笑道,“你TM大冬天在天台上冻一个多小时试试!”
看到岳清过来,戴林和王晋都觉得安心了。
戴林觉得自己身边至少有了个可以信任的人,王晋则觉得自己的僚机来得足够及时。
刚才戴林接二连三地发问,害得他差一点就露出马脚来了。
“岳清,你来得刚好。”王晋道,“刚才是不是你告诉我有人被困在天台上的事情?”
“诶?”岳清一脸懵逼。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卷入其中。
“你说看到副社长在天台那边恶作剧,把一个人推到了天台上,然后把门给锁上了。”王晋道,“不记得了吗?”
岳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假装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
他知道那家伙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但是很可惜,他找错了队友。
这一轮,他站的人是副社长。
“没有啊,之前我一直和谭畅在一起,后来副社长叫我们来帮忙才到第五教学楼来的。”岳清道,“今天没有课,也没有考试,谁会闲着没事干往教学楼跑啊!”
王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怎么也没想到岳清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反水。
他们不是同类吗?
对啊……他们是同类,明哲保身的利己主义者。
他又没有开出足够诱人的条件,对方凭什么要帮他说话?
这种事情,当然是场面越热闹他越开心了。
“你早晚会遭报应的。”王晋恶狠狠地说道。
戴林对此感到莫名其妙,岳清知道对方这话是对他说的。
可他又不搞事情,能有什么报应呢?
就在这时,岳清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听到那边传来谭畅气喘吁吁的声音:“学长,那个……你告诉社长,之前那条约他上天台的信息,不是副社长发的,而是被人盗号了!还有,副社长说要打死那个姓王的,我没拦住……”
“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打谁啊?”戴林对此嗤之以鼻。
不过他倒是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姓王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咦?社长原来就在旁边啊。”谭畅道,“因为天台容易出危险,所以学校在那里安装了摄像头,前两天刚刚投入使用,刚好拍到了真正恶作剧的人。”
楼道里很安静,谭畅的话清晰地进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王晋见事不妙,转头想跑,但是却被人伸脚绊了个跟头。
“王晋同志……不对,你这种人不能称之为‘同志’了,姓王的,你跑什么啊?”陈振宇问道,“这要是没个监控录像,你是不是想让吾辈去跟窦娥就伴儿?”
“我去!副社长已经到了吗?”谭畅忍不住感慨,“好快啊!”
“谭畅同志,吾辈知道你是想夸我,但不要说一个男人‘快’,这样……不吉利。”陈振宇一本正经道,“相比较而言,吾辈更喜欢长跑项目,因为就算取得了名次,大家夸的也不是快,而是耐力好,这样就很完美了!”
“喂,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有心情说相声!有没有点良心啊!”戴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虽然补考已经成为了事实,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不是陈振宇,他心里好受了不少。
他也拿王晋当朋友,被对方背叛了也很难受,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陈振宇在他心里的地位更重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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