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用这个,那个号不用了。”
苏美尔咬牙,“为什么?”
“我不喜欢。”
“你欺人太甚。”
苏淇奥笑着说,“知道就好。”他起身往外走,苏美尔回头死死看着他背影,听他说,“晚上司机来接你回家。”说完走了。
苏美尔恨不得把手里的的手机砸了。
他想对着那个人的脸说上无数遍,“那不是我的家不是我的家不是我的家!!!”很可惜,他最终没敢。
想到自己手机在柜子里面,他找到了,肯定看了自己柜子,脑中突然警铃一响,赶紧跑到柜子边打开找里面的东西,藏在最角落的一个盒子拿出来,抱着希望拿出里面的小本子,打开后里面的那三张纸全然不在,他当时就瘫坐在了地上。被他拿走了,被他拿走了。他还想要怎么羞辱自己还想要怎么让自己难堪。
[过去]
苏美尔受伤养病的那阵子,苏淇奥异常的安静,两人一天都说不了三句话的。苏美尔向来逆来顺受惯了,也不觉异常,等他身上痛感渐渐消失恢复的差不多时,苏淇奥就把他摁在床上狠狠的做了两遍。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精力最最旺盛的时候,那时候最热衷的事情无疑就是这个。而那次事件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奇妙了起来,苏美尔是更加依赖苏淇奥,而苏淇奥是更加的冷静克制。于是往往也就话不多说,常常是抱着就在床单上滚来滚去。
病好后,苏淇奥带着他出去好好吃了一顿,然后带到商场买衣服,苏美尔拉着他连声说不要不要,这样的举动会让他不安,他自己并非没有钱买衣服,而苏淇奥买的衣服都太贵了,他觉得太浪费钱。
可苏淇奥怎么会是个受他人语言影响的人,拽着他就往里面走,他那个时候也才大一,再冷静再克制也是个年轻孩子,只觉得心里面闷闷的,只能通过给他更多好吃的更多好穿的来驱散这种奇怪的感觉。
果然给他买了一大堆衣服之后,心情好了起来。果然他们之间就该这样,他给予苏美尔他能给予的,他能给的也只有这些物质上的东西。
但苏美尔这个呆孩子看不出来,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往商场5楼走,去那里的餐厅吃饭,心中还是刚刚苏淇奥买衣服买起来眼睛都不眨的场景。他记得小的时候家里也不富裕,可妈妈在商场看中了一条紫色的真丝连衣裙,可是当时要好几百,那时是很昂贵的价格了,妈妈最后只是看了又看抱着他回去了。
他告诉爸爸后,苏爸爸当月月底拿到工资就抱着他去买回了那件裙子,尽管买掉了三分之二的工资。他记得爸爸当时和他说的话,“钱可以再赚,裙子却只有这么几条,过了就再也没有了。你妈妈难得喜欢上一个东西,爸爸我怎么样也要给她买回来。男人最大的成就就是给自己心爱的人买心爱的东西。”
那句话以后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他所以为的真爱就是舍得为你付出一切。可他忘了,于他爸爸而言奢侈的东西,在苏淇奥眼中只是平常的再也不能平常的东西。他爸爸攒一个月的工资,甚至连苏淇奥的一顿饭都付不起。
他的世界被那种自己假想出来的甜蜜充斥着。
那年的春天,阳春三月的春天,苏美尔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带着满腔的期待写下了他人生的第一封情书。
他依然记得那纸是他走遍了全市的书店才寻得的,乳白色的纸,每页的页脚都有一朵真实的花朵标本,那花是春天时开的最平常却也最烂漫的蓝色蝴蝶花。那个时候苏美尔抱着信纸回学校的时候,心中想的都是即使自己如同这些蝴蝶花普通不起眼,但也有属于自己的灿烂,就看他人愿意不愿意去发现去拥有。
那个时候的他是坚信,苏淇奥是愿意发现愿意拥有的那个人。
他仔细写了一个下午,小心翼翼的把三张满满的信纸封在信封里,放学后就跑去了苏淇奥的大学找他,偶尔晚上有课时,他会住在学校。
到他寝室门口,他的舍友很习以为常的和他打招呼,“又来找你哥啊?”
“嗯。”
“你哥他约会呢,你可要等会儿了哦。”
苏美尔差点没站稳,约,约会?苏淇奥怎么可能会去约会。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后苏淇奥回来了,见到他显然一愣,“你怎么来了。”
苏美尔讷讷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巧其他三个舍友去网吧打游戏了,打了声招呼关门就走了,寝室里就他们两个人。
“我,我……来看看你。”
苏淇奥看似心情不错,听到这话居然一笑,“想我了?”用的是暧昧的语气。
苏美尔脸红,昨晚两人才做了个昏天暗地,心也放下了不少,手努力在书包里掏出那个信封,然后抖抖索索的伸过去,“给……给,你……”
苏淇奥一见到那个白色信封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但还是接了过去,拆开看,苏美尔后来一辈子都没法忘记苏淇奥脸上那越看越好笑满是讽刺的表情,甚至只看了一页,或许都没看完,甚至都没翻开看第二页,就合上了,看他,“你怎么和那些女生一样。”把信封递还给他,苏美尔不知道自己怎么接回那个信封,就听他说,“我出去了,你晚上睡这儿吧。”说罢转身就走了。
苏美尔一人拿着那被拆的不复美感的信封和那三张纸,只觉得右手沉重的仿佛要将自己压倒,缓缓瘫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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