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在见过萦尘之后,便将自己所有带来以及还没有带来的人全都安顿在了落雁镇,自己就守在她的房间门口,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让靠近一步,而江老大已经拿着吴霁云部下的盔甲第一时间赶到了铜陀镇,召集了镇上所有铁匠铺连夜打造了两千多副制式相同的盔甲,足足用了十几艘镖船来回拉了数十趟,才把落雁镇上所有人都换上,然后统一交给吴霁云统管。
站在竹林里,我看着锦月姑姑说:“一个能容纳八千人的大禁山林法,最快布置需要多长的时间?”
锦月姑姑想了想说:“只是八千人的话,改良版的小禁山林法再配上大戏法,便足以,但是最快也得接近一周的时间才能完成。”
我摇摇头,“事关重大,一个晚上,最多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我要八千人在里面最少被困住两个时辰,能不能做到?”
锦悦姑姑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沉吟道:“两个时辰,就不需要大紧山林法了。”
“那需要什么?”
“九牛深渊法。”
锦悦姑姑想了想说:“不过此阵需要九头纯铁打造的黑牛,而且到时需要我亲自在里面坐阵,还需要三个身手和力量都极好的帮手,只要能做到这两点,我保证可以让那八千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接着看着我道:“三个时辰。”
……
江老大刚刚结束了盔甲的锻造和运送任务,接着又马不停蹄地继续赶往铜陀开始准备九尊高五寸五,重达两吨的铁牛,只不过因为两千多具盔甲的铁量消耗,整个铜陀镇上基本上已经再无锻铁可用,就又安排淮北征集了这一带所有的船只,开始沿河往南,收购锻铁。
一切都看似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可霍老太至今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草王在一边给霍老太疗伤的同时,手中同样没有忘了千岁蝙蝠尸体的提炼工作,虽然到现在为止,其药效的副作用已经较之前好上不少,可是没有了魂格,只是凭着一副残魂之躯服用此物,其行为无异于暴殄天物。
第三百八十九章 战备
阮青的手段也开始随着时间逐渐体现出效果,越来越人的人开始找到落雁镇指明要跟我单挑,但是这些人中却一个白家人都没又出现,反倒是卫君瑶的暗恋者来了不少,抱着废物利用的态度,由萦尘假扮的吴山公主出面,让他门口的站岗侍卫由青衣男子一人开始变成了五人,镇上的杂牌驻军,也由2000变成了接近4000。
手底下人数的增多丝毫没有让我觉得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难度会降低多少,胜败全在锦月姑姑的九牛深渊法能不能奏效,还有效果发挥如何,至于这些乌合之众,就如吴霁云所说,在真正的战争里,只有经历过血与泪洗礼的战士,才能真正笑道最后。
人多生乱,眼看着不大的镇子开始发生越来越多的冲突,我和吴霁云商量了半宿,决定采取优胜劣汰的筛选法则,只留下一批堪当重用的将是交给他加以训练,等时机成熟直接编入到他的军中,也算是填充了落雁镇的巡防,至于剩下的,全他娘的去种树,等大禁山林法完成之后,再看情况安排去处。
时间一天天过去,终于在第5天时,江老大在资源极度短缺的情况下终于赶出了5头重量和尺寸都符合锦月姑姑要求的铁牛,铁牛和人员没有第一时间拉过去,而是在落雁镇严阵以待,剩下的四头继续加紧时间锻造,由我和锦月姑姑先行探路,只等一声令下,便可会师南下。
三百公里的水路,逆流而下,差不多两天的功夫才到了五原城的地界,而且沿途我还注意到一个问题,从进入五原城百丽范围内,黄河两岸的城镇便开始络绎增多了起来,其人口和面积从外面看都比落雁镇大上不少,当中甚至不乏贸易繁忙的小型港口,这不由得让我暗自担忧,数千人的运输光靠镖船是不可能完成的,现如今落雁镇渡口总共停靠着加上黑龙战船在内的共四艘可容纳五百人以前的大型战船,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沿河而过,恐怕还没有进五原城地界,就会被半路拦截,整个计划也就会随之泡汤。
和锦月姑姑说出整个顾虑后,她倒是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担心,只是仔细观察两岸的状况,说:“鲁班术下卷中有起九龙海水之法,再加上小型的铁牛藏身咒,可以将大半的船只隐没在那晚的狂潮之中,而且到时我会安排师妹提前准备三仙归洞的大戏法术,不说做到无人察觉,但起码不会引起人的重视。
锦月姑姑说完之后便进船篷取出一只金鹰,将所要准备的一切应用之物写在纸上,放金鹰回去传信。
负责给我和锦月姑姑引路划船的是镖局内的一位老镖师,五世都在这一带行船走镖,即便是经历过大灾变的河道,只要他看一眼,就能分辨出目前处在什么方位和位置。
镖师直接载着我二人沿河行进,停在了五原城渡口,整个渡口一派繁忙之境,一艘艘大型商船走了又来,码头上的脚夫光着膀子扛着大大小小的货物不断来回窜动,行人客船往来不停,络绎不绝地马车在渡口和城池间飞奔,溅起一阵阵黄色的尘烟。
三人下船后,没有坐车,直接沿着官道往城里走,码头离着城门的距离虽然不远,可大概是战乱还未平息的缘故,视线中随处可见披甲持刀的战士肃穆地盯着来往的行人,中间有几个似乎因为费用问题发生争执的路人和脚夫,说话声尚未抬高,便被人直接架着膀子,拖到远处不见了踪影。
一路走来,看着军纪严明的五原城城防,我不由得心中暗自担忧,一旁的锦月姑姑眉头也是皱成了一团,口中不断在呢喃些什么,然后停下脚步说:“不要进城了,麻烦镖师去通知镇子上的人明晚在顾城集合,到时我和小乙自然会去接应。”
顾城是离着五原城最近的一座四周没什么城镇的孤城,城镇不大,是我们之前约好攻取五原城的集合点,只是九牛深渊法中所需要的九头铁牛到目前才刚刚造好了五头,还有四头估计最快也得四天,明天就集合攻城,会不会时间太早了点?
见我满脸疑惑,锦月姑姑环顾四周,随后拿手轻指了一下城墙,说:“五原城的城垣经历大战尚未完全修补完善,但是照着目前这样子最多后天就可以竣工,所以咱们必须借这波东风,赶在它形成铁壁铜墙之前,将它攻下来!”
顺着锦月姑姑的手指方向,我才发现浩浩荡荡的五原城城垣在靠近码头的连接处似被大力破坏,一个不规则的缺口横接两面城墙,但是缺口中已然被一条条巨型木桩填补完整,此刻正有不少苦力正架着云梯,朝着缺口处不断地运送着石砖。
我见状不禁动容,急忙吩咐镖师回去后,见锦月姑姑盯着那里像还是不大放心,说了声“等我一会儿”,转身走到河边,蹲下身子在地上抓起一把湿泥,用手不断地搓捏,很快地变成一个简陋的小泥人之后,便直接朝着断裂的城垣走了过去。
我看着她就这么大条条地迎面扎进苦力人堆里心里正有些担心,可突然发现长得好看的人似乎无论在什么地方都特别吃香,特别是锦月姑姑那张瓷娃娃脸,一在人群里出现,那些个身边的苦力全都停下了手中动作,然后就见她一脸童真地拿手指着城墙像是在询问着什么,旁边的苦力争先恐后连说带比划,可就在时候,吊在空中的一块巨石砖刚好松开往豁口里砸,紧接着就见锦月姑姑攥着泥人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朝着城墙一丢,泥人穿过人群正落在即将被砸压得城基上,上方的巨石也在同时落下,将泥人砸了个稀巴烂。
等到锦月姑姑回来,我依旧迷茫地看着她,却见她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怪笑,低声说:“记住这块砖的位置,等明天晚上就以它为突破口,攻之必破。”
做完这一切,按照镖师之前的指路,二人绕过冗长的围墙来到了城池的偏门入口,此时偏门的城门紧闭,却能从地上看见一道道长期车轱辘碾压行走所留下的痕迹,痕迹顺着城门一直延伸到远处看不见的位置,但终点,一定就是屯有八千驻军的卫城。
不到十里的路程范围,却是分出明晚决战胜负的关键点。
二人在城门下逗留了片刻,顺着痕迹开始往前走,这一带荒无人烟,寸草不生,只有一条浅浅的土路在地上划出可以分辨的痕迹,四周没有丝毫可以遮掩行踪的东西,也就意味着到了明天晚上攻城之前,我们或许需要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布下九牛深渊阵,其难度之大,和可能要冒的风险,不言而喻。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我和锦月姑姑没敢直接走近卫城,只是远远地能看见城池的轮廓便停了下来,锦月姑姑锁眉沉目,不断地观望四周,沉吟道:“看来明晚布阵,得全靠师妹的戏法障眼,才能确保安全了。”
“可是九头这么大的铁块子,想要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运过来,再完成布阵,就算有障眼法,恐怕也不太容易吧?“我沉吟道。
锦月姑姑没有说话,目光不断在两座城池之间来回扫,接着又看向河面说:“你觉得从这里到河岸有多远?“
我皱了皱眉,目测了一下说:“三百米不到吧。“
锦月姑姑突然笑了,说:“我有办法了。“
第三百九十章 大战降临
为了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二人没有在这里进行过多的停留,回到渡口后详细地将整座城城墙上的布控和轮守时间牢牢记在脑海,等到天黑的时候,才又转身折了回去。
此时夜阑人静,两边的城池里都可以从这个位置看见星星灯火,当中以卫城最盛,所有的光亮集中在了一圈,应该是负责守夜的兵丁在城墙上燃起的火把所致。
两个人站在那里仔细端详了片刻,确定不会有人看守之后,锦月姑姑仰观星空,手指上不断掐诀,踱着步子来回走动,不时地蹲下身拿树枝在地面上做出一道道记号,然后再将树枝竖在面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两座城池间细细比划,其动作和神态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个正在测量地基准备搭建房屋的木匠,半晌之后,招呼我一起来到了河岸,蹲下身开始抓着岸边的湿泥,用手捏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泥人出来。
我看着实在是有些好奇,左右打探了一番,才压低了声音说:“你到底在干嘛?”
锦月姑姑头也不抬道:“我在请东、南、西、北、中的五方胎神,起在万丈虚空不占之地,不占之方,然后还要请出南斗六星、北斗七星、还有普庵祖师、灵齐祖师一齐来这里,建造一座和五原城一模一样的城池,这样明天运送铁牛来这里时,卫城的人就只能看见一座隐埋在夜幕下的城市轮廓,而你我皆在城池当中,就算是唱堂会,演戏法,卫城的人也不会有丝毫察觉。”
我听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道:“你是想在这里起一座和五原城一模一样的海市蜃楼?“
锦月姑姑没有回答我,手上的动作飞快,一具具活灵活现的泥人不断被放置在地面上,足有十来具之后,锦月姑姑才站起了身,抬头看向星空说:“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啊……”
说完又将脚底下的泥胎排兵布列,随后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掐诀于眼前,闭目沉吟道:“太阳出来绿阳阳,照见五方起水郎,一起东方甲乙木,二起南方丙丁火,三起西方庚辛金,四起北方壬揆水,五起中央戊已土,土德星君下凡尘!”
说完,眼前的视线中,就见五道淡淡的光晕从夜空中洒落,直直地照在了脚底的五个泥胎上面。
我整个人都看傻了,可是这道光来得快去的也快,瞬间消失于无形之后,就见锦月姑姑去弯腰在河水里捧出一捧水,逐个洒在泥胎上面,继续念道:“一洒东方胎神稳正,二洒南方胎神稳正,三洒西方胎神稳正,四洒北方胎神稳正……”
五个泥胎在她的手下全被撒上一层浅浅的河水后,锦月姑姑长长地舒了口气说:“行不行,就全交给老天了。”
二人坐在河边守着五方胎神一直到了天亮,锦月姑姑继续留在这里,而我则提前离开回到渡口,去和吴霁云等人合会。
当我赶到五原城码头时,老镖师已经守在渡口,见我来急忙招呼我上船,来到船上之后,他才告诉我说:“一切都已经转告到了,今天晚上子时,战船还有铁牛,将会全部抵达顾城。”
我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九头铁牛现在能用的有几个?”
老镖师面露难堪:“加上之前那五个和这一天一夜赶出来的两个,还差两个。”
我闻言叹了口气,七个就七个吧,既然锦月姑姑都不介意,到时她肯定还有办法。
等到了顾城河域时,天色尚早,一个人独自站在船头,看着两边来来往往行船,再想起今晚的夜袭,一时间思绪有些凌乱,这将是我白小乙踏足古道的第一场战争,胜败决定生死,战势关乎从今往后整个落雁镇的走势,想起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还有此时此刻正在九狱九泉的卫君瑶,顿时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拳头。
可就在这个时候,只感觉脚底下一阵猛烈的摇晃,像是小船遭到剧烈撞击,前后摇摆,出神之际,一个脚底不稳险些掉进了水里。
撞船了?
我纳闷地转过头,却发现一艘比镖船大一号的小型木船紧紧贴在身后,船体黝黑,见不到任何标识,顿时心头咯噔一下,在这个时候任何一点差错都可能直接影响今晚的行动,见镖师从船舱里钻出来看着身后的木船正欲开口,我摆摆手说:“算了,走吧,找个岸边停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在这里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镖师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木船正要拿起船桨将船划走时,就听见一阵怒骂从木船里传了出来。
“哪个不长眼的在河道上瞎停船,要是撞坏了老子的船,你他娘的赔得起吗?!”
伴随着话音,一道黑色身影从船舱口弯腰直起,我见镖师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便朝他使了个眼神,同时目光紧紧盯着木船上之人,等到人影在视线中逐渐显现出面孔,不由得脱口而出:“刘云飞?”
刘云飞穿一身黑色的劲衣,正骂骂咧咧地朝我这边看,当听见有人叫他名字时随之一愣,紧接着瞪大了眼睛,直接一个窜步从木船上跃到跟前,一把抓着我的胳膊说:“大哥啊,可算见到你了。”
看着他激动的面孔,我着实有些意外道:“你怎么在这,猫头鹰呢,没和你在一起么?”
李云飞一听,顿时拉下脸说:“我哪知道他在哪,自从被公主发配到这里来之后就天天练功,俩人连次面都没见,后来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可以出师回家的时候,娘的才刚上船,古道就塌了。”
接着目光在船上扫过,疑惑地看着我时候:“大哥,怎么就你一个,吴山公主呢?”
我左右瞧了眼示意他别说话,然后拽着刘云飞钻进到船舱里,盯着他说:“今天晚上我这边要干个大的,你来不来?”
刘云飞瞪大了眼睛:“啥大的。”
“攻城!”
学满出师的刘云飞的意外出现,着实让我提着的心松了半截,我没有给他交代太多细节,只是告诉他说,晚上只需要听一个名叫吴霁云的安排便可,不可擅自行动,要是出了乱子,我还让他继续去练功,最少练十年。
刘云飞一听练功,顿时将眼珠子都差点摇的甩了出来,二人坐在船舱里听他讲述着来到古道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才了解卫君瑶安排他去十三连环邬所找的那个人是个用刀的高手,这么长时间以来在他的指点下,虽然遭了不少罪,但其对阎罗斩的领悟可谓是一日千里,今天晚上的行动有了他的加入,胜算将会大上不少。
一直到天黑,顾城附近的河域开始变得行船稀少,城门也伴随着暮色降临缓缓关闭,四周异常的宁静,“哗啦啦”的河水声根本无法掩盖我此时胸口的心跳,目光死死盯着落雁镇的方向,不知不觉将手中的剑柄握的微微颤动,直到眼睛都看涩了,翻滚的河面上,一艘巨大无比的黑色战船,悄悄划破夜幕,一点声音地都没有地朝面前驶了过来。
黑龙战船的背后是紧跟着的三艘大型战船,无数的乌篷船夹在当中,浩浩荡荡,铺满整条河面,看在眼里只感觉一股热血冲脑,所有的恐惧和担忧都随之化为了无形。
威风凛凛的吴霁云将军挎刀站在船头,冰冷的目光扫视河面,当看见亮着船灯的镖船时,一抬手,所有的战船,便齐齐停了下来。
第三百九十一章 前奏
镖船上的人弃船登上了黑龙战船,整艘船上五百名将士安静地如同树桩一般钉死在船板,吴霁云站在船头,看着身后的连城一条河面的战船说:“中型战船三艘,共载精锐将士1300人,铁牛8头,乌篷船加独木船共190支,载士兵2000,商船两艘,载有攻城器械十副,这是目前落雁镇所能调集的全部力量,你要不要清点一下。”
我摇摇头,目光扫视河面上那一艘艘寂静的船只,深吸口气说:“等攻城开始后,我会和锦月姑姑护阵拦截卫城的8000守军,估计最多只能坚持两个时辰,到时五原城那边,就全拜托吴将军了。”
吴霁云没有直接回我的话,沉吟了片刻,说:“不知道白大人有没有考虑过此次攻城后,无论胜负,今后将面对的吴山怒火会是如何?一时的胜利如果不能换来长时间的稳定话,怕是胜不能赢啊……”
我知道吴霁云在担心什么,眼下落雁镇的兵力即便能打赢今晚的这场战争,可是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将是整个吴山无穷无尽的打击和报复,整个吴山抛去那些乌合之众能真正有一战之力的兵力也就只有这三艘战船上的不到1500人,1500人,或许较之前的落雁镇已经成长不少,但是若是放在整个黄河古道的大战争里,怕是连朵浪花都卷不起来。
想了想,我看着吴霁云说:“其实在白天观察完五原城的整个地势和概况后,我也一直在想,如果我今天晚上不是佯攻,而是誓要将此城夺下来,吴将军觉得,能守住多久?”
吴霁云眉头一皱,疑惑地看着我说:“攻城?以咱们兵力和器械,就算是拼尽全力,不惜任何代价,怕是连城门都破不开,自古以来,无论在什么样的战争中,攻城永远都是难度和伤亡最大的举动,即便你能将卫城的守军拖住哪怕五个时辰,我这边纵使可以破开城门,可之后呢,残存的兵力十不足一,又如何面对来势汹汹的八千驻军?”
“可如果我能将那八千驻军彻底地在地面上消失,吴将军有没有把握将五原城在吴山的疯狂报复下,守住一个月?”我沉声问道。
“你是个疯子。”吴霁云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可还是郑重道:“若你真的能将八千卫城驻军彻底抹去,一个月我不敢说,但是十天,最少十天,我可保五原城无忧。”
“十天……”我深深吸了口气,随后道:“那就十天,今天晚上改佯攻为强攻,黄沙百战穿黑甲,不破五原誓不还!”
二人说话的时间,平静流淌的河水突然开始变得汹涌,一股股越涨越高的浪头不断地拍打在夹板,在二人的瞩目中,一艘亮着灯的小船却在浪涛中丝毫不受影响的缓缓朝着船队驶近。
“她来了。”
锦月姑姑站在船头没有下船,所有的巨浪都围绕着小船剧烈翻涌,搅动着视线内所有的河水如海潮般不断上涌,却唯独留下河中心地带平静如初,这个时候一道人影突然在头前越过,径直落在了锦月姑姑的身边,二人四目相对,花七颜点了点头,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长串如同过年时挂在门庭上的长联,朝着空中用力一甩,长联无火自燃,在河风中化为灰烬,洋洋洒洒地就朝着船头飘了过来。
我和吴霁云面面相觑,下意识地随着余灰转了下头,可是就这一回头,竟然发现在身后紧随的两艘战船,凭空消失了。
只留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船还漂浮在河面上,并且站在船上的将士也是一脸迷茫地四处观望,通过道道射过来的眼神,可以发现,这些人似乎在找我们。
“三仙归洞。”
我惊叹了一声,随后就见载着锦月姑姑和花七颜的乌篷船已经调转了船头,吴将军缓过神来一抬手,一声仿佛闷雷般的鼓声陡然在心头一跳,巨大的黑龙战船微微颤动,在两边巨浪的掩护下,跟随着乌篷船缓缓向前行驶。
夜幕中,滔天的巨浪遮掩住了上百支小船的行踪,浪打河岸的声响覆盖住了三艘巨大战船破开水面的响声,数千人悄无声息地朝着睡梦中的五原城静静靠拢,吴霁云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是那双深邃眼睛里所不时散发出的炙热光芒,就宛如一头在深夜里捕食的恶狼,安静地蛰伏在丛林里,只等猎物露出马脚,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向前,按住它的身体,然后狠狠地咬断喉咙。
江老大还有玉姐等人留守落雁镇,随军前来的只有作为锦月姑姑护阵的淮北跟花七颜二人,还有卫君瑶的那些仰慕者,淮北此刻就在第三艘拉着铁牛的战船里,等到了五原城渡口,我和他还有锦月姑姑,花七颜四人汇合,赶等在五原城和卫城之间布下八牛深渊大阵之后,吴霁云便可挥师攻城。
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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