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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迟砚把右手的那杯放在她面前,拉开椅子坐下。
    孟行悠喝了一口豆浆,温度刚刚好,不烫嘴,想到一茬,抬头问迟砚:“要是我喝不加糖的怎么办?”
    迟砚甩给她一个“这还用问”的眼神:“我喝加糖的呗。”
    孟行悠捧着这杯豆浆,由衷感慨:“迟砚,我发现你这个人恋爱没谈过,照顾人的本领倒是一流的。”
    “买两杯豆浆就算照顾人了?”
    “不是两杯豆浆的问题,我是说你心思很细腻,像我就不会想到买两杯口味不一样的豆浆,一般来说我喜欢什么口味我就买什么口味。”
    迟砚听过就过,不以为然:“顺便的事。”
    “嘿,你这人,我夸你呢,你还不好意思了?”
    “那谢谢您?”
    “不客气。”
    迟砚笑笑,撕开煎饼果子的包装袋,张嘴咬了一口,有皮有薄脆有肉还有蔬菜叶,一口入肚成功激起食欲,他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眼神亮了下,说:“这比食堂卖的好吃。”
    孟行悠涌上一股成就感:“那是,我都说了路边摊是好东西,你太不会享受生活了。”
    一口豆浆一口饼,男生吃东西利落又快,迟砚解决完一个饼,孟行悠才吃一半。
    他吃饱了还觉得意犹未尽,想到孟行悠之前提过那些小吃,问:“你说的那个什么粉……”
    孟行悠补充:“藕粉。”
    “对,藕粉。”迟砚接着说,“在哪来着?霍修厉每晚都要出去吃宵夜,今晚我带他尝尝。”
    “前门水果街路口,一个老爷爷推着车卖,很明显的。”
    “你吃吗?”
    孟行悠摇头:“不吃了,这个阿姨加料好耿直,我今晚不会饿。”
    迟砚“嗯”了声:“那改天请你。”
    孟行悠发现跟迟砚熟了之后,这个人也没看着那么难相处,话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少言寡语型,你说一句他也能回你一句,冷不了场。
    煎饼果子吃完,离上课还有五分钟,两人扔掉食品袋走出食堂,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被迎面而来的教导主任叫住。
    “你们两个站住,快上课还在这里做什么!”
    孟行悠费了老大劲才忍住没翻白眼,迟砚比她冷静,淡声回答:“刚吃完饭,正要去上课,主任。”
    “我是问什么这个吗?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教导主任早上在六班门口丢了好大的脸面,现在颇有不依不饶的意思,“你们学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早恋是绝对不允许的!男女同学必须正常相处,保持合适的距离,你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快上课了还在食堂门口逗留,简直不把学校的校规放在眼里!”
    迟砚的笑意褪去,眼神浮上一层凉意:“哪条校规说了男女生不能同时在食堂吃饭?”
    “你少给我绕圈子,我现在说的是你们两个的问题!昨天也是你们两个,你们什么关系,非得天天往一堆凑?”
    迟砚说:“同学关系。”
    主任毫不讲理:“怎么别的同学就没有天天在一起?”
    迟砚一脸莫名其妙:“那你得问他们。”
    孟行悠的忍耐到了底线,抢过话头嗤了句:“主任,要不然你跟学校商量商量,分个男女食堂出来得了。”
    教导主任气得想冒烟:“你们两个一个鼻孔出气,连说话口气一样没礼貌,还说只是同学关系?”
    孟行悠真是服了:“主任,快上课了,咱别闹了成吗?”
    “你们这样还上什么课!不把问题交代情况,就把你们家长找来。”
    贺勤和其他班两个老师从楼上的教师食堂吃完饭下来,听见大门口的动静,认出是自己班的学生,快步走上去,跟教导主任打了声招呼,看向迟砚和孟行悠:“你们怎么还不去上课?”
    教导主任见贺勤过来,噼里啪啦一通呵斥:“看看你们班的学生,简直要反了天了,你这个班主任怎么当的?”
    贺勤赔笑,感到头疼:“主任,他们又怎么了?”
    孟行悠扫了眼教导主任,心一横,抢在他之前开口,大声说:“贺老师,我们被早恋了!”
    第23章 甜度23%
    见贺勤一时没反应过来孟行悠话里话外的意思, 迟砚站在旁边,淡声补充道:“贺老师, 主任说我们早恋。”
    贺勤听完,松了一口气, 转头对教导主任解释:“主任, 误会一场, 他们没有早恋。”
    教导主任板着脸, 哪能被这一句话就给打发:“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这个班主任也太不负责任了,这个年龄段的学生不能走错路,我们做老师的要正确引导。”
    孟行悠每次听到这种官腔就无语,碍于贺勤面子没有呛声。
    贺勤走到两个学生面前站着,大有护犊子的意思, 听完教导主任的话,不紧不慢地说:“主任说得很对,但我是他们的班主任,主任说他们早恋,不知道依据是什么?我们做老师的要劝导学生,也得有理有据, 教育是一个过程,不是一场谁输谁赢的比赛。”
    教导主任这一拳打在棉花上:“你这么说,还是我这个做主任的不是了?”
    贺勤摇头,还是笑得很谦逊:“我没这个意思, 我是在反省自己, 我跟这帮高一学生一样都是初来乍到, 主任既然对我们六班很上心,我和他们都愿意虚心求教。”
    “他们一男一女来往密切,我看得真真的,就算没有早恋,也有这个苗头!”
    贺勤再开口态度稍强硬了些,“我们为人师表随随便便给学生扣上这种帽子,不仅伤害学生,还有损五中百年名校的声誉,主任慎言。”
    “贺勤你——!”
    “主任我们去办公室聊。”贺勤转身对两个学生说,“你们先回教室,别耽误上课。”
    孟行悠一直觉得贺勤这人脾气好,好得像个软柿子,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所以才被领导穿小鞋,在班上也没有威信。
    可刚刚那番话说的可一点不软柿子,至少她读书这么多年,没见过敢跟教导主任这么说话的老师,不卑不亢,很有气场。
    贺勤这个班主任,还真是被他们这帮学生小看了啊。
    快走到教室的时候,孟行悠才回过神来,扯扯迟砚的袖口:“你说主任会不会一生气,就把勤哥给开了啊?”
    迟砚失笑,解释道:“不会,他没那么大权力,公立学校教师都是教育局编制在册,哪那么容易丢饭碗。”
    孟行悠这才放心:“那就好,勤哥是个好老师,绝对不能走。”
    贺勤说的那番话越想越带劲,孟行悠还把自己整得有些感动,坐下来后,对着迟砚感慨颇多:“勤哥一个数学老师口才不比许先生差啊,什么‘教育是一个过程,不是一场谁输谁赢的比赛’,听听这话,多酷多有范,打死我我都说不出来。”
    迟砚拿出没写完的练习册,翻开铺平,顺便回答:“说得对。”
    “是吧是吧,我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虽然我不会说,但我的理解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迟砚戴上眼镜,抬头看她一眼:“没有,我是说你有自知之明。”
    “……迟砚你大爷。”孟行悠低声骂了一句。
    *
    晚自习下课,几个人留下多耽误了一个小时,把黑板报的底色刷完。
    秦千艺还是看孟行悠不顺眼,中途找了两三次茬,孟行悠顾着调色没搭理,她估计觉着没劲,后面倒也安静如鸡。
    刷完黑板的最后一个角落,孟行悠把画笔扔进脚边的小水桶里,跑到教室最前面的讲台上瞧,非常满意地说:“完美,收工!”
    “走了走了,回去洗澡,我的手都刷酸了。”
    楚司瑶如获大赦,扔下画笔去阳台洗手上的颜料。
    迟砚晃到孟行悠身边来,盯着黑板上人物那处空白,问:“那块颜色很多,怎么分工?”
    孟行悠手上都是颜料也不好摸手机出来看图,只能大概回忆了一下,然后说:“还有三天,我自己来吧,这块不好分,都是渐变色。”
    迟砚了然点头:“那楚司瑶和秦千艺周末不用留校了。”
    孟行悠一怔,抬眼问他:“你不问问我能不能画完就放他们走?”
    “能者多劳。”
    “万一我是吹牛逼呢?”
    迟砚睥睨她,毫不客气道:“那也得自己圆回去。”
    孟行悠不怒反笑:“班长交待的事儿,当然不能吹牛逼。”
    总归迟砚话里话外都是相信她的,这份信任让她心情无比舒畅。
    迟砚回头看了眼头顶的挂钟,见时间差不多,说:“撤了吧今儿,还有一小时熄灯了。”
    秦千艺洗完手从阳台出来,听见迟砚说话,走上来主动提议:“都辛苦了,我请大家吃宵夜吧。”
    “不用,太晚了。”迟砚拒绝得很干脆,想到一茬又补了句,“对了还有,周末你和楚司瑶不用留校,回家吧。”
    楚司瑶求之不得:“谢谢班长。”
    秦千艺脸色不太好看,笑得比哭还难看:“不是还剩很多吗?你和孟行悠两个人忙不过来,我还是留下帮忙吧。”
    迟砚启唇吐出三个字:“忙得过。”
    霍修厉掐着点进来,站在门口催迟砚:“太子还能走不走了?我他妈要饿嗝屁了。”
    “我洗个手。”
    迟砚从秦千艺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直接去阳台。
    秦千艺抹不开面,走出教室的时候,连眼眶都是红的。
    霍修厉这个人精不在场,光凭一个眼神就能脑补出了故事,等迟砚从阳台出来,看教室里没外人,直接调侃起来:“太子,你可真狠,人姑娘都哭了,那眼睛红的我都心疼。”
    迟砚回座位上拿上两本书和一支笔,事不关己地说:“人没走远,你还有机会。”
    霍修厉也就嘴上过过瘾:“不是我的菜,我还是不祸害了。”
    迟砚关灯锁门,四个人一道走出教学楼,到楼下时,霍修厉热情邀请:“一起啊,我请客,吃什么随便点。”
    孟行悠摇头婉拒:“你们去吧,我不饿。”
    楚司瑶跟两个人都不熟,更不愿意去:“我也是。”
    “行吧,那下次,明儿见。”
    “明天见。”
    霍修厉饿得不行,拉上迟砚就走。
    回宿舍的路上,楚司瑶欲言又止,孟行悠被她的视线看得哭笑不得,主动挑起话头:“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楚司瑶挽着孟行悠的手,凑过去了些,小声说:“刚刚在教室,迟砚算不算是把秦千艺给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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