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做商行,给洋人做买办,归根到底都是卖洋货。要是有机会,还真想出去瞧瞧洋人是怎么生产这些东西的。总是拿洋人的东西来卖,其实不是长法,我听有学识的先生说过,我国自大清国时就落后西方国家,现在卖洋货还成,可我想着,世上不乏聪明之人,要是能把洋人的生产办法学来,在咱们自己地盘儿弄个工厂,货源就在自己手里,不从利润上说,自己的生意做着肯定更来劲儿。”褚韶华笑道。
褚韶华言语活泼,席肇方不由一笑,道,“这就是现代实业家的精神了。”
“实业家应该都是您这样的大人物,我是自己胡乱一想。”褚韶华有一种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坦率直接,席肇方道,“要是让褚小姐选,褚小姐会选哪行?”
褚韶华道,“我的话,首选必然是面料行。这不是我吹牛,什么样的料子,我一入手就知道这料子该裁什么样子的衣裳,好不好卖,怎么卖,我心下都有数。可惜我学识不高,我有位同乡,他现在干的锅炉,以前锅炉全都是进口的,现在他和朋友在做国产锅炉,多厉害!”
褚亭笑,“咱们做面料也不错,衣食住行,衣排首位。以前棉纱、坯布多是进口,现在上海也有许多国产料子,不论坯布还是印染,做的都不错,完全不比进口洋布差。”
“是啊,就是如今呢料还没有国产货。我听说上海一年的呢料进口就有十八万匹,这是什么样的数量。不过,至今未见有人办呢绒厂,也说明呢料生产上恐怕比棉布要难一些。”褚韶华与褚亭合伙也没多长时间,显然已是其间熟手,褚韶华道,“可话说回来,要是人人都能做的东西,也赚不到什么钱的。必然是不好做的,做出来才有赚头。”
席肇方心下颌首,瞥老友一眼,深觉老友眼光不差,褚小姐出身是平凡了些,可这是个有见识的女子,仅凭这一点,就配得上闻家门第。席肇方道,“要是褚小姐来做此事,要怎么做?”
褚韶华想了想,“去英国,现在市场上最好的呢料就是英国的法兰呢,而且,据我所知,上海的呢料,大部分都是英国来的。这东西怎么做出来的,学习一二总能会的。”
“英国不论技术还是机器都是禁止出口的。”席肇方捏着白瓷酒杯,提醒褚韶华一句。
褚韶华夹筷子脆藕吃了,道,“这要是上天入地的难事,做不成倒罢了。别说不过织布的机器,枪炮那样的东西,外国禁止武器对华输出,难道我们就买不到枪炮了?事情不看难不难,端看谁来做。”
席肇方哈哈一笑,与闻知秋道,“你抢在前头了。不然,我家中长子尚未婚娶,必要介绍他与褚小姐认识。”
褚韶华大惊,“席先生你儿子都能娶媳妇了?”又是逗得席肇方一阵大笑,闻知秋说,“他已是一把年纪,老头子了。”
“老闻,你这可不厚道。”席肇方道,“我不过虚长几岁,心理上的年纪与你们相仿。”
“完全看不出来,席先生,你真的好年轻。天哪,要不是老闻说,真是看不出来,太年轻了。”褚韶华诚心诚意的感慨,因为席肇方虽看得出有些年纪,也只是眉心眼尾有些细纹,他并不蓄须,平时又做西式打扮,身量笔挺,眉目温和,完全看不出竟是儿子都能娶媳妇的年纪了。
席肇方受褚韶华这样年轻小姐的恭维赞美,更是心下大悦。
闻知秋给褚韶华添了些汤,不好当面吃醋,可也觉着褚韶华忒会拍马屁了些,他自认相貌不比席肇方差,也没见褚韶华这样赞美过他。
褚韶华感慨道,“上海真是人杰地灵,以往只知上海女郎是很时髦的,待到了上海才知道,上海的诸位先生也都是才器俱全。”
饶是席肇方也得说褚韶华十分会说话了。
这一席酒吃的宾主尽欢,席肇方出门都有自己的汽车,他便载着褚亭先走了,闻知秋不急着走,天气凉了,他也叫了汽车,他与褚韶华轧马路,说汽车在一畔跟着。闻知秋很坦诚的说,“我今天吃醋了。”
褚韶华给他这话弄的摸不着头脑,“吃什么醋啊,晚上又没吃饺子,不用醮醋。”
闻知秋板着脸道,“看你对老席这一通马屁拍的,咱们认识这许久了,也没见你夸我个一句半句的。”
“都认识这么久了,还要怎么夸你。”褚韶华真心觉着男人有时幼稚的要死,见闻知秋脸跟臭鸡蛋似的,褚韶华道,“我买糖炒栗子给你吃吧。”拉着闻知秋买糖炒栗子去了。
闻知秋本也并没有真生气,就是有一点郁闷,也在褚韶华拉着他的胳膊找糖炒栗子的摊子时转为眼角眉梢的浅浅笑意。褚韶华买了二斤糖炒栗子送闻知秋,闻知秋捧着栗子,“也不知好不好吃?”
褚韶华自己剥一个吃了,“不错,挺甜的,还带一点糯。”然后,又从纸袋里摸一个,剥来吃了。褚韶华是真的喜欢这种零食,剥完一个又是一个,在她吃到第五个时,闻知秋唇角抽抽着抗议,“我也要吃。”
“不就在你手上,自己剥就是。”
“我拿着栗子还怎么剥。”
褚韶华便把自己剥好的一个给闻知秋塞嘴巴里去了,褚韶华忍笑问他,“你在市长面前也这样吗?”
“我又不娶市长做媳妇。”闻知秋险又挨一脚。
褚韶华心情是真的很好,她马上就可以在上海置起自己的房屋,明年还能接女儿到身边来母女团聚,所以,即便闻知秋微有放肆,她也就不计较了。闻知秋也感受到了褚韶华的喜悦,问褚韶华,“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说出来听听。”
褚韶华这人,若遇难事险事,她从不与人诉苦,可这样喜悦的事,是真的想多找几个朋友分享。何况,褚韶华也想托闻知秋帮着寻房屋,她想年前把房子定下来,收拾好了,年后就去接闺女。便与闻知秋说了。
闻知秋也为褚韶华高兴,真心的说,“你来上海也不过一年多,就能置房屋,真了不起。”
“事在人为,主要是上海赚钱的机会多。”褚韶华向来谦逊。
“房子我帮你找,大概价位多少的?”
褚韶华道,“七八千大洋都可以,不要超过一万,那我就负担不起了。”
“成。孩子多大了,要不要念书,得开始给孩子选学校了。”闻知秋仔细的询问着。褚韶华就把自己的打算同闻知秋讲了,“阿萱明年虚岁就五岁了,特别聪明,小时候我教她数数,学的特别快。哎,我就吃没念书的亏,到时可是得叫孩子多念念书。”
闻知秋道,“你是没正式进过学堂而已,现在许多大学生的英文都不见得比你好。”
说起孩子的时候,闻知秋能看到褚韶华眼中的伤感和思念。星辉和灯光交织,在这样微冷的冬夜里,褚韶华唇角蓄着的那丝浅浅笑意,看得闻知秋都不禁心下暖融融。
第144章 臂膀
自打闻太太知道褚韶华要在上海置产后,每天就没别个事了,儿子一回家就催着儿子请褚小姐来家吃饭。中午愈发要给褚韶华送菜,那叫一个亲切热情,连褚亭的妈褚太太都私下同儿子说,“我看闻家是真心待褚小姐的,每天这些好菜,风雨无阻的送来。不说闻先生那样的风采人物,就是闻太太这样的婆婆,在上海也难寻的。”
褚亭揉捏着手里的桔子,撕开外皮,指尖轻染,鼻息间一阵清透香气,递半个给母亲,方说,“褚小姐难道不好,褚小姐这样优秀的女性,上海滩也不好找的。”
“那不是,上海多少大家闺秀,还有留学回来的洋派小姐,褚小姐虽能干,也不算出挑的。”褚太太如是评价。
褚亭专心吃桔子,对母亲的话不置可否。褚太太说一回褚韶华的事,问儿子,“这桔子甜吧?”
“还成。”
“你姨妈特意送来的。”
“姨妈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褚亭吐出几粒籽,拿帕子擦擦手指染上的桔色。不待他继续问,他妈就说了,“你姨妈说你表妹红玉高中毕业,想外头找份工作。你也知道,现在的女孩子不似我们了,都是想在外寻份工的,像褚小姐这样。你那商行还缺不缺人手,让红玉过去帮着打打杂什么的,成不成?”
“人是不缺的,现在人工多贵啊,小辉又便宜又好用,表妹过来能做什么?而且,我请小辉才多少钱,她高中毕业,一月起码十五六块大洋,没得那些钱糟蹋。妈你明天买些水果去看姨妈,顺带跟姨妈说一声吧,我那里也是个小商行,用不着什么人打下手,有什么事,我自己个儿就能办了。”
褚太太见儿子没明白,凑近了些,“你有些时间没见过红玉了吧?红玉也是正经女子高中毕业,现下也是有学问的女孩子。”
“没空,过两天许先生大寿,我得先把寿礼备好。”
褚亭作势起身要走,被褚太太一把拉住,“别装傻,我是说红玉那姑娘真的不错。”
“那我也没兴趣。”就凭他娘这看人眼光,可想而知他娘眼里不错的姑娘是什么样的。褚亭耐心的拍拍母亲的手,认真的说,“妈,我是真得去忙了。”
褚太太皱眉,有些焦急,“你就不想想成亲的事?”
“现在这世道,只要有本事,还怕娶不到妻子吗?这事我一直在想,暂时没有合适的,有合适的我一定同妈你讲。妈你也知道,现在不是以前那扯媒拉纤做亲事的年代了。现在都讲究自由的爱情,表妹是高中毕业,定也是这样想的。”褚亭天生一张笑眼,人亦极有耐心,坐下来倒盏茶给母亲,“别总是你同姨妈想着亲上做亲,倒是误了表妹。”
“那不是,你表妹也是乐意的。”褚太太接过儿子递给他的茶说。
“表妹哪里好吗?我看妈你也很乐意。”褚亭不急不徐的问。
褚太太顾不得吃茶,立刻说,“高中毕业,人模样也不错,性子也好。”
“就这样?”褚亭望向母亲,挑了挑眉毛。
“还要怎样?”褚太太不解。
褚亭正色道,“妈,姨妈姨丈能给表妹出多少嫁妆呢?”
褚太太叹口气,“你也知道,这些年,你姨丈的杂货铺生意也不是很景气。”
“那就是了。”褚亭一手插进发间向后拢了拢垂落的发丝,神色似笑非笑,“若是亲戚,不论贫富,亲戚就是亲戚。可做夫妻,我对妻子是有所要求的。要不,妻子有挣钱的本事。要不,妻子的嫁妆得与我的经济实力对等。表妹下头还有三个表弟,都在读书,现在是亲戚,如果姨妈家实在过不下去,帮一把是情分。我若是娶了表妹,这就得是本分。这桩亲事不行。”
褚太太倒也想过外甥女嫁妆不丰的事,褚太太道,“可你这眼前不没有合适的人么。你看闻先生褚小姐,人家闻先生还是市政厅的秘书长,不也乐意褚小姐么。人嘛,都要先相处,兴许一相处就觉着合适了呢?”
“唉哟,你可真会类比。什么时候表妹有褚小姐的本事,我也是愿意的。”褚亭没有再继续此话题的意愿,起身,“妈,没事我就去书房看书了。”跟他妈说话,还不如看书学习呢。
其实,闻知秋与褚韶华的关系,世间大部分人的看法与褚太太是一致的,褚韶华这么个北方过来的寡妇,能得闻知秋追求,这绝对是前生积德,今世好命。这个年代的大部分人,依旧习惯将女人的价值附着在男人身上来判断。
闻太太显然是个例外,闻太太太清楚一个女人想独自在这世间立足有多难。做到这一点的褚韶华,显然是女性中的翘楚。闻知秋终于空出一个星期天,约褚韶华来家里包饺子。
这是褚韶华早就答应好的,所以闻知秋提出时,褚韶华也很爽快的应了。
闻太太一早就让钱嫂子出去买了猪肉、山东的大葱、还有肥厚的草鱼回来,闻太太想做两样馅儿,一样猪肉大葱馅的,一样鱼肉馅的,原还想包一样素的,孙女喜欢吃素的,不过,自把孙女接回家,亲家母那头儿又想的慌,每次一过周末,就要把人接过去的。闻太太不好拦,毕竟孙女小时候多是在外家,这也不能不让孙子跟外家人联系不是,就让孙女去了。
闻太太是打算待褚韶华跟儿子这事儿定下来,再让褚韶华和孙女好生培养一下感情。在闻太太看来,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褚韶华是做事业的人,平时都要出去工作,孙女也是要上学的,俩人无非就是一早一晚的在家,还有自己这亲祖母瞧着,小孩子说长大就长大了,继母虽不是亲娘,能和和气气的相处就成。毕竟,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慢慢来便好。
闻太太这计划很不错,褚韶华因要来闻家做客,提前备好送给闻太太的礼物,化了个淡妆就过来了。闻太太这回是真没通知闺女,结果,也不知闻春华是提前未卜先知的得了信儿还是怎么着,早早的就来了。
闻知秋看不请自到的妹妹一眼,闻太太连忙叮嘱女儿,“一会儿闻小姐来了,你可得客气着些。”
“我知道。不是来包饺子的嘛,我好久没吃饺子了。”
闻知秋问,“在你婆家连饺子都吃不上了?”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跟着婆婆吃饭,家里虽有厨娘,我要点粥点菜的未免叫妯娌多嘴,也就回咱家能痛快的吃个饭了。”闻春华说的可怜兮兮,闻知秋也不能把她撵回去。
褚韶华过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她依旧是大衣配围巾的打扮,只是这次配的是高筒马靴,闻知秋听到门铃响就迎了出去,还问褚韶华,“这是去骑马了吗?”伸手接过褚韶华手里的东西。
褚韶华笑,“那天看到有别的小姐这样穿,这瞧这靴子外穿也挺好看,就去二手商店淘了一双。”
俩人有说有笑的进去,闻太太已是迎出屋外,拉着褚韶华的手,很是亲切的说,“可是把你给盼来了。”
“早想来看望伯母,偏生琐碎事情不断,就耽搁了。”褚韶华同闻太太说着话,不忘同闻春华打声招呼,“闻小姐好。”
闻春华也礼貌的说,“褚小姐好,请进。”
褚韶华上次过来送的水果,这次带了两块料子送给闻太太,褚韶华从包里取出来,说,“这块红底红花的是我在百货公司看到的,觉着很好,正合伯母你穿。虽是红,却不是大红,也不是那种轻佻的红色,这红稳重。伯母你气质好,正可裁来做旗袍。这块呢料是今年的流行,许多太太奶奶都爱用它做旗袍,我瞧着很好,就带了一块给伯母。伯母或是自己穿,或是送人,都是好的。”
“这我哪里舍得送人,都是这样的好料子,只是又叫你破费了。”闻太太拿着料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心下很欢喜,就如褚韶华所说,这两块料子都是适合她这年纪妇人穿的颜色,质地也好,一看就是用心挑的。
褚韶华笑,“我做这行,比别人略懂些,也说不上破费。伯母总是打发人给我送饭送菜,我早想过来当面道谢了。”
“我在家左右无事,中午我也要吃饭的,无非就是多做些罢了,一点儿不麻烦。”钱嫂子端了茶水过来,闻太太递给褚韶华一杯,笑道,“不比你们,每天在外奔波。你们是做事业的人,我是一辈子围着灶台打转了。”
“您把闻先生培养的这样出众人才,这还不是事业?要我说,这是大事业。”
此言直中闻太太死穴啊,闻太太这辈子最得意的莫过于这个儿子,愈发叫褚韶华奉承的喜笑颜开。闻春华真不是故意吃醋,只是她娘跟褚韶华俩人互相奉承的仿佛这才是亲母女似的,闻春华看着真是憋气啊!
不过,闻春华也知道要跟未来嫂子搞好关系的理。她客气的请褚韶华吃水果,又说,“褚小姐这双马靴很别致,是在百货公司买的吗?看着像意大利的款式。”
“是意大利的品牌,我在二手商店买的。百货公司也有新马靴,国外进口的都要十块大洋往上,就是国内鞋匠做的,也要五六块大洋,这双在二手商店买才一块大洋,并不算旧,打上鞋油好好擦一擦,有七成新呢。”褚韶华生得腿长,穿这种高筒马靴更显俐落,她很大方的请闻春华看她的马靴。
闻春华忍不住说,“我听我哥说你都要在租界买房了,这么有钱,怎么连双新靴子都舍不得买?”
闻知秋眉心微蹙,却不想当着褚韶华的面训斥妹妹,他这个妹妹,素来都是这样说话,不知是脑子不够使,还是故意的。可若这会儿训她,一场好好的聚会又要散了。褚韶华上次就领教过闻春华的智商,闻言既不急也不恼,同闻春华道,“我那点钱算什么,买了宅子也剩不下多少。再说,难道有钱就要大手大脚?衣裳只要穿着舒服就行,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可不就得能节俭的地方就要节俭么。你看我这项链耳坠,你猜多少钱?”
褚韶华戴的是一套珍珠首饰,颈间银链嵌珍珠,那珍珠也有莲子大小。耳坠则是一幅珍珠坠,珍珠较颈间的那颗要略小一些。闻春华有些拿不准,“这可不好猜。”
“这是我买了个旧珍珠钗,把珠子拆下来改的。我刚来上海的时候,手头儿没什么钱,也买不起高档的首饰,就得自己想些法子了。就是现在境况略好些,那些贵重首饰也是不敢买的,一串滚圆的珍珠项链起码上千大洋,我的钱还得用来买房做生意,衣饰打扮上能凑合就凑合了。”褚韶华很坦然的与闻春华说自己首饰的这些门道。
闻春华不禁感慨,“你可真会打算,怪道这么会赚钱,太会算计了。”
褚韶华菀尔,“我老家有句话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我又不是出身大富之家,当然得处处精打细算。”
闻太太对褚韶华愈发满意,不是那种有三两个钱就轻狂的,闻太太同闺女道,“你以后就得跟褚小姐学,家里再有,也得学会打算。”
大家说一回话,中午包饺子,褚韶华完全不能理解南方人不会撵饺子皮这事儿,尤其这些人看她撵饺子皮那叫一个惊叹连连,闻春华更是说,“像飞一样,嗖嗖的。”
褚韶华不爱这些锅灶上的事,却也不是不会做。她非但饺子皮撵的快,饺子也捏的很漂亮,倒也跟着钱嫂子学了回鱼肉饺子的包法儿。难得的是,闻知秋也会包饺子,褚韶华道,“闻先生真是手巧。”
闻太太说,“阿秋小时候,我们家里也是寻常。那会儿我要做绣活,有时忙不过来,就是阿秋回来帮着烧火做饭。这包饺子应该是他在国外留学时学的。”
闻知秋说,“国外念书时,外国人是不过春节的,我们那些留学生都会在春节聚一聚,包饺子吃。”
“我哥手可巧了,西餐也会做,煎的牛排、羊排都很好吃。”闻春华属于完全不会包的那种,撵皮也不会,包饺子也不成,她也跟着凑热闹,半天捏出个歪歪扭扭的,闻知秋让她的饺子单独放,还说,“一会儿你吃自己包的那几个。”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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