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拉车的汗血……宝马,猫儿摸了一把马儿油光水亮的红毛:“付尧门,哪汗血宝马了,这分明就是个普通的枣红毛。”
付尧门坐在柔软的垫子上笑道:“此马叫汗血宝。”
此时把他踢下去已经晚了。
付尧门走的时候,带了一车厢的土特产,成堆的堆在脚下,顾煜拿着锋利的小匕首十分怡情的削苹果,一个苹果削成十八瓣,精心放到盘子里,每一瓣跟每一瓣的大小都完全一样,精准到变态。
更变态的是单长云在旁边说了一句:“不齐,重来。”
顾煜又欣欣然的重新削。
而那些削废的苹果全逼付尧门吃了。
付尧门最后满嘴的苹果味儿实在是受不了了,后来晚上他们吃涮锅。
吃的是苹果涮白菜。
当夜,忍无可忍的付尧门偷偷的把所有的苹果全部藏了起来。
结果第二日,顾煜找不到苹果,又开始削黄瓜,一根根的黄瓜丝跟头发一样细,付尧门看的目瞪口呆。
长云魔鬼一样的指着其中一根道:“这根断了。”
付尧门如临大敌,赶紧要求和赶车的猫儿换位置,宁愿赶马吹风,也打死也不坐在马车里了。
他觉得这个门派比想象中的还要不美好。
过了一会儿后,顾煜掀开帷裳:“少主,赶马车很辛苦,你还不大习惯,交给我吧。”
少主:“无妨无妨。”
顾煜还要再说什么,隐约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声,他侧耳朝音源处望去,眼眸里的光沉了沉。
帷裳是掀着的,长云坐在他身后,刚好能看到他侧脸紧抿的双唇,微皱的眉头。
马车休整的时候,长云看到顾煜悄悄的一个人出去了。
他飞步走到一处林子里仰头道:“出来吧。”
树影婆娑下跳下几个黑衣人单膝跪地。
顾煜道:“怪不得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个消息,原来几十年前失踪的东盟会前辈被笙寒宫主锁在幻音宮,害得我好苦,一定要先杀了他!”
黑衣人惊奇的问:“幻音宮宫主不是已经死了么。”
顾煜:“幻音宮宫主还未死,死的可能只不过是一个傀儡,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听我命令。”
一黑衣人俯首道:“如今单长云被有心之人写进先人谱榜首之位,此后只怕危机四伏,主子还是离开她为妙。”
顾煜:“此人身负绝技,直到现在我都从未见识过她真正的本事,又如何甘心离去。”
黑衣人:“那主子拉拢她来我处?”
顾煜:“不行,我试探过,不太可能,她虽叛出了万神门,可万神门若真的有难,她还是会第一个回去,武林盟有难,她更不会坐视不理。”
黑衣人:“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是敌人,我们杀了她!”
顾煜:“单长云总是嚷着要做天下第一,可其实没什么野心,否则以她实力远远不是现在这境地,小角色而已,不必在意。”
长云远远的坐在石头上啃着苹果心道:小角色?
行啊,我家顾煜长本事了,居然有这么大一个秘密。
不对,他本来就有本事,只是自己小看他了。
顾煜又对黑衣人交代了几句最后道:“你们先去将东风盟前辈安顿好,之后我会一一和他们会合,是时候让他们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了,去吧!”
黑衣人领命后迅速的消失在林子中。
顾煜回过身,走了一段路后就猛然撞见乱丛后闲坐着的长云。
顾煜看见长云,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苍白。
长云一直垂眸不说话,顾煜紧张的气都不敢喘,脑子空白一片,心口一阵钝疼。
长云方才听到了什么?她耳力极好,定是将刚才的话都听去了,他刚才说了什么,顾煜已经不敢再回忆,一回忆就心惊肉跳。
事情不是如她想象的那般,可是又能差的了多少。
绝望从他心中点点蔓延开来,这么以来长久的和平被他不小心打碎了。
长云缓缓抬起头,看着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怎么去了这么久。”
顾煜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她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长云站起身:“回去吧,猫儿他们都等不及了。”她转过身后,笑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蹂躏着手上的柳条,不住的在心里劝慰自己:“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顾煜一直以来还是很好的,机灵勤快好学聪敏,不知道比猫儿那懒虫强上多少倍,他绝对没有害自己的心思,暴力镇压只会适得其反,不如一步一步诱导他,能不戳破就尽量先不戳破。”
“默念三百遍,顾煜是个好孩子,顾煜是个好孩子,我一点都不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
长云上了马车后问:“顾煜,你当时送我的佛经呢。”
顾煜:“师姐要看?”
长云:“嗯,拿来。”
长云手持顾煜当年送给她的佛经,破天荒的读了起来。
佛经里满篇的宽恕渡人,舍己为人,暴躁的长云渐渐被感化的心平气和起来。
马车行了几日到了人烟稠密之处,他们终于决定在这里建立门派安家。
一个门派不管怎么放荡不羁还是要有巢穴的。
这几日他们分头跑了几个地方,但都已经有门派先入为住了。
像一般大小的镇子,历来的规矩都是只有一个门派,是不许旁人来分羹的。
当他们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经济情况却不大乐观。
就是穷。
门派的经济来源都是靠收弟子收学费和做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类的活儿,像这种地方挣不了钱的,便很少愿意有人来。
只有一些更穷酸的更小的门派肯到这里扎根,比如甜心门。
猫儿拿了武林盟的门符到当地官衙报请选址,县丞十分高兴,亲自乘着破破烂烂的牛车带他们去了当地一家荒废的旧门派。
旧门派十几年前因受不了这里不见天日的穷日子搬走了,留下了三亩地的旧宅,风吹日晒之下虽早呈沧桑之态,然而五脏六腑却还是全的。
大堂之上的额匾下斜挂着一把生锈的大刀,几张歪歪斜斜的桌子,还有几条少了腿的凳子。
长云站在大堂没什么讲究的道:“嗯,挺好的。”
猫儿:“那就定了。”
县丞乐不可支的对猫儿道:“门主喜欢就好,以后咱们就是朋友,遇上个什么事本官都会帮着你们,不过就是咱们这里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入驻的门派每年需要交一定数量的银子。”
可能猫儿长的实在是太有门主相了,每一次初次见面的人都会把不约而同的把猫儿当成门主。
猫儿的相貌就是在门派受到歧视的时候撑场子用的。
长云对猫儿道:“猫儿你与大人商量商量,我带着他们到里面去瞧一瞧。”
从大堂后门出去,就是一个大院子,院子的一半围着栅栏应该是菜地,另一半放着桩子,兵器架等演练场用的东西,后面是几个小院子,刚好一人分一个。
“这地儿挺大的,租银应该要不少再加上每年还要向他们额外多交税。”顾煜道。
长云:“没关系,若钱不够先借少主的。”
事到如今,他们还是张口一个少主闭口一个少主,并非尊敬纯属打趣。
这地儿就暂且这么安定了下来,几个人将大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修了桌椅板凳,换了匾额,门派就算是草草建成了。
就是人有点少。
猫儿提议:“一个门派要在江湖混的起来,起码要有人,比如万神门弟子上万,再小一点的也有几千,我们一共就五个人,穷酸过了,是不是还要再添点人手。”
长云道:“有道理,顾煜买纸笔我们写一个收外门弟子公告,要求放低点,男女老少均不限给钱就行,钱多少无所谓有诚意就行。”
猫儿:“不招内门弟子?”
长云笑道:“要,只不过你认为这里能招来什么内门弟子,而且。”她说到此处故作抑扬顿挫,然后欠身慢腾腾的给各位倒了杯水:“最近有许多蠢蠢欲动的势力妄想瓦解武林盟,我们召来的不一定是什么人呐。”
猫儿有些听不懂:“有人要瓦解武林盟?武林盟哪里这么容易瓦解。”
长云趁机教育某人道:“当然没这么容易,武林盟好端端的怎么会瓦解,你们若是有这样的朋友,便要劝他趁早回头才是,江湖历来血雨腥风,如今好不容易太平了,大家是不愿意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的,顾煜你觉得呢。”
长云嘴角噙着笑,眼神是意味深长。
顾煜看向长云寂然道:“是。”
长云笑道:“那就好,我们这些人之中没什么好东西,也就顾煜最良善,以后若是谁走了歧途,还要顾先生帮着拽回正道。”
长云今日满嘴歧途正道大道理,实在不像她能说出来的话,就好像转了性子般。
散会后,长云叫住顾煜,温声道:“你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对我说,我总会帮着你。”
顾煜发现最近长云对自己格外的后,都有点受宠若惊了,他摇头:“没有了,我没有心事。”
长云站起身用更加温柔的语气道:“你一直叫我师姐,跟着我的目的也是能从我这里学些什么,师姐不是白叫的,从今天起,每日清晨傍晚我们到后院切磋武功,你也好早日大仇得报。”
顾煜眼睛陡然亮了,亮晶晶的闪烁着,欢心愉悦道:“多谢师姐。”
长云笑容可掬道:“我顶多把你教的和我一样,可是你的胃口若是再大一点,我可就没法子了,毕竟我也只是个凡人。”
顾煜觉得长云的笑容实在是有点毛骨悚然,他已经习惯了暴躁门主,突然这么温柔贤良,还有点不习惯。
不管如何,顾煜看到长云这般,心情跟着飞扬起来,笑道:“谢谢师姐,我知道了。”
长云柔声:“好,去吧,晚上多盖点被子,不要着凉了哦。”
佛祖还说了,浪子回头就是要让他觉得有头可回,有路可退。
顾煜不知其意,仓皇而逃,晚上躲在被子里哧哧傻笑。
后来,连猫儿都察觉出长云的不对劲了。
最近她好像特别的有文人气息,比如站在门口会突然冷不丁的说上一句:“今天的风儿缠缠绵绵的,让我想到了一句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或者吃饭的时候将煎蛋和韭菜各拨到一边,用筷子分别指着蛋和韭菜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洗碗的时候长云看着臭水沟里流淌的污水,也能勾起诗性:“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猫儿好奇长云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直到有一天他看见长云殷切的拉着一个老儒生诚恳的请教:“先生,还有什么诗里带个东字啊?”
老儒生:“带西行么?”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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