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地匀了几口气, 又闭上眼, 微微掀开嘴唇,朝她的唇压上去。
温热, 柔软, 好香, 这三个词迅速窜入他的大脑,他的心跳得太厉害了,简直要晕了,还没细尝,她一把推开他飞一般地跑回自己房间嘭一声把门关上了。
盛鸿年因为紧张过度浑身无力,歪着身子靠在鞋柜上。
缓了老半天, 他才重新站直了身子,感觉到右手黏糊糊的,低头看到了蛋糕碎尸万段落在地上的惨状,还有歪倒在地上的盆栽。他呆了半天,弯下腰慢慢把残骸收拾起来,也捡起了地上那盆勿忘我。
花盆裂了,花还好,看样子挺壮实的。
盛鸿年带着盆栽去了卫生间,把手洗干净,左右端详这盆花。想了半天,犹犹豫豫地走到她房门前,敲了敲门,咳了声,才问:“那个……你家里有铁丝吗?”
里面没有回应。
他等了一会儿,小心地解释:“花盆碎了,我想修一修。”
“你走吧!”传来叶清欢冷淡的声音。
盛鸿年一口气提起来梗在喉咙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果然生气了。
那他该道歉吗?他不要啊。道歉了就是承认他做错了,他亲她有错吗?他以后还亲不亲她了?
不亲了?那怎么可能!他要跟她在一起,他心里就差把他们的婚礼房子孩子都演绎出来了。打死他也不道歉!
那他说什么?
解释说今天他太冒失了,事先没留给她准备的时间?下次会等她准备好了再亲?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八成是个傻子吧?
他又不傻,所以他苦恼极了。
最后他把盆栽放到她门边的角柜上,对门里的她说:“我把花放这儿了……饭菜在冰箱里,两天内吃不完就扔了吧,怕有细菌滋生。还有……我这就走,你,你早点休息,明天就开学了……”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叹了口气,灰溜溜地离开了她家。
叶清欢坐在地上,背靠着房门,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知道他走了。
她把脸埋进膝盖里,觉得脸上好像有火在燃烧。她耳边飘过乔荔说过的那句话:跟喜欢的人做那种事,又刺激又开心。
翌日,寒潮来袭,海城气温骤降。
叶清欢上学,在校门口见到了特意等她的盛鸿年。
他在校服外面裹了一件羊毛尼大衣,是红绿相间的条纹,这种花色一般人撑不起来,一不小心就穿成了乡村非主流,他却硬是穿出来一股子英伦雅痞味儿。
那一瞬间叶清欢心就跳得非常厉害,假装没看到他,低下头从他身边走过,盛鸿年立刻转身跟在她后面。
叶清欢加快了步子。
盛鸿年迈开大步,亦步亦趋地跟。
乔荔靠着楼梯栏杆在寒风里啃一个甜筒,看见叶清欢跟盛鸿年一前一后的过来,眼中精光乍现,等叶清欢走到近旁后她跳过去跟叶清欢并肩上楼。盛鸿年依旧在后面跟着,拐弯的时候乔荔朝盛鸿年瞟了眼,盛鸿年的视线一直2在叶清欢身上。
乔荔把叶清欢拽到身边,凑在她耳畔悄声问:“你跟他怎么了?”
叶清欢觉得脸上一热,说:“没怎么。”
乔荔说:“少来!他脸上是怎么回事?你打的?”
“不是。”叶清欢低声否认,转身走进教室。乔荔停在门口盯着盛鸿年看,盛鸿年越过她跟着叶清欢进去了。
叶清欢坐到座位里,低头解开脖子上的围巾。盛鸿年磨磨蹭蹭地走到她课桌旁边,站在那儿不动了。
一个坐在后排的男生过来,拍着盛鸿年的肩膀说:“新年快乐。”盛鸿年强颜欢笑地回应一句:“新年快乐。”然后继续站在叶清欢的课桌旁边盯着她看。
叶清欢本不想理他,可因为盛鸿年人缘好,不断有同学过来跟他说新年快乐,渐渐的人们发觉到他们之间的奇怪气氛开始窃窃私语,叶清欢叹了口气,把笔袋放到桌上,沉声说:“你回去坐好!”
盛鸿年乖乖地到后面坐下了。可他就那么坐着,书包没摘,外套没脱,直愣愣地盯着前面的叶清欢看。乔荔用圆珠笔捅捅盛鸿年,盛鸿年愣怔地回头,乔荔趴在课桌上小声问他:“你干坏事儿了?”
盛鸿年脸上一红,乔荔眯起眼“哦~”了一声,奸笑。
倪晓洁走过来,把一罐热的雀巢咖啡递过来,说:“盛鸿年,请你喝。”
假期刚结束,满教室的人都在分享吃食,盛鸿年也没多想,伸手接了。易拉罐还有些烫手,这么冷的天喝一罐热的牛奶咖啡再惬意不过了。盛鸿年对倪晓洁说了声:“谢谢。”倪晓洁嫣然一笑,问:“出国的事儿,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盛鸿年说:“名单还没下来,有什么好准备的。”倪晓洁说:“名单下来了,班主任今天就公布。”
“是吗?”盛鸿年若有所思。交换生的事儿是他自愿要去的,他想抓住一切机会修炼自己,变得更强更优秀。可是现在他心里有了一个人,想到要走,却又生出了许多的舍不得。
“抓紧时间准备吧,我听说签证什么的都弄好了,下周就要出发去美国了。”倪晓洁说。
盛鸿年一怔,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打听过之前的交换生项目,从确定名单到出发至少一个半月,怎么轮到这个项目就成了一个周?
“这次作为交换生出去五个人,一班、二班、五班各一个人。”倪晓洁说话的时候有几分忸怩,垂着头不看盛鸿年,“咱班两个人,就你跟我。”
盛鸿年“哦”了声,完全没有get到倪晓洁的重点,不解风情地问:“老师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的这么清楚?”
倪晓洁撅噘嘴,转身走了。
盛鸿年却没心情理会倪晓洁,他依旧盯着叶清欢。她在写东西,脊背挺得很直。
一周后啊……他想。
这么快就走,一走就是两年,两年跟她分隔两地……
他甚至都有点不想去了。
乔荔又在后面用圆珠笔捅他,他回头,乔荔眼神往他手里的咖啡一飘,问:“你喝不喝啊?”
盛鸿年挑眉,问:“你想要?”
乔荔眯着眼看他,也不说话。
盛鸿年把咖啡朝后头丢过去,乔荔机敏地接住了,拉开拉环喝了一口,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伸出两根指头对着盛鸿年说:“你完了,一下得罪了两个。”
倪晓洁眼睁睁看着盛鸿年把咖啡送给了乔荔,表情很受伤。
叶清欢捏着笔在本子上画了些乱糟糟的线条,其实早已走神了。
盛鸿年没听懂乔荔的话,问:“得罪谁?”
上课铃响,班主任进来教室,跟大家互道新年快乐之后,宣布了九班入选的交换生名单,果然是盛鸿年跟倪晓洁。班上同学发出嘘声,盛鸿年猛然间就懂了。
他立刻往前看,叶清欢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外头那棵掉光了叶子的火树被风吹得摇来晃去。
这一整天,叶清欢都没给盛鸿年任何交流的机会,尽管他总是想办法跟她说话,她都让他的努力变成单向沟通。
放学的时候乔荔跑来邀她去亦安玩儿,叶清欢立刻答应了。乔荔趁她低头收拾书包的时候冲盛鸿年吐了吐舌头。
乔荔依旧带叶清欢去新人训练班看新人团体五人组跳舞,黑衣女经纪人也在,拿着棍子在一旁监督五个小伙子练舞。乔荔跟叶清欢盘腿坐在旁边吃薯片喝柠檬水。
“博一的舞跳得越来越好了。”乔荔吮着手指说。
叶清欢抱着饮料瓶发呆,没听到乔荔的话。
“喂!”乔荔喊她,她吓了一跳。
“你想谁呢?”乔荔语带暧昧地问。
“没有。”她说。
“你脸红的很可疑哦~”乔荔用薯片刮了刮叶清欢的脸颊。
叶清欢把乔荔的手挡开了。
安栋进来了,叶清欢立刻发现了。看他站到女经纪人身边,双手环胸朝跳舞的人那边看了一会儿,说:“可以啊,挺像样的了。”
“那当然,都是我选的人。”女经纪人看似很傲娇,安栋呵呵一乐。
乔荔用手挡着嘴巴在叶清欢耳边悄悄地说:“是安栋的老婆。”叶清欢微微一怔。
安栋问:“我昨天跟你说那事儿,你给我办了吗?”
“不是昨天才说的吗?你急什么?”女经纪人不耐烦地朝安栋瞟了一眼。
安栋一耸肩,说:“我不急就该老板急了。胡凯的那部戏,就差一个小姑娘的镜头整部剧就可以杀青,导演却嫌剧组找来的临时演员太油腻,非要找个原生气质的小姑娘。这部戏导演来头太大,剧不杀青,胡凯走不了。他下个真人秀的档期很快就要开始了,不去就算违约,到时候违约金负面新闻满天飞,你猜老板丢了一颗摇钱树会不会着急?”
“那么急你不会自己找?”女经纪人拎着棍子说着,突然高喝了一声:“博一!把腿抬起来!腰上用力!你是面条做的吗?!”
安栋咕哝:“我手里的演员都是经过培训的,上哪儿找什么原生气质的?”接着他不经意低头,跟叶清欢的目光撞到一起,他顿时眼前一亮,立刻蹲下来好好把叶清欢打量了一番。
“大叔你想干嘛?诱拐少女吗?”乔荔牙尖嘴利地问。
安栋啧了声,接着对叶清欢露出大灰狼一样的笑容,问:“小叶子,有没有兴趣演戏呀?”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章我可以出去吹了:我有一章啊,从10月写到了11月呢!
盛鸿年晚上到叶清欢家楼下等她, 却是左等不到右等也不到。天黑了,他朝楼上看, 她家里一直黑着灯。他只好坐在楼下的台阶上等她。
保姆拎着行李箱回来, 朝坐在台阶上的盛鸿年瞄了一眼,盛鸿年劈开腿坐着,脑袋吹得很低。保姆并没对他多做理会,自己上了楼。
保姆在家过元宵节的那晚接到商妙清的电话,说是把她辞退了,结果把过节的兴致都搅散了。她在叶清欢这儿当保姆收入很高,商妙清出手很大方。加上叶清欢对什么都无欲无求, 中午还在学校吃饭。所以她的工作就是打扫打扫卫生, 做做早晚饭,惬意得很。没想到突然被辞了。
她有心挽回一下, 想在叶清欢这里继续做, 可商妙清说叶清欢想试着独自生活,想要个人空间。然后商妙清往她卡上打了一笔钱, 以示对她的补偿。
可保姆心里依旧一肚子怨气。
她十九岁就在海城做保姆, 因为做得大都是富庶人家, 把眼眶子也给做得高了,家里给介绍的男人她都看不上,海城这里的男人又看不上她,就这样不高不低地蹉跎到了年近四十,婚姻大事没有着落。
她来做叶清欢的保姆,也兼之做商贸清的耳目, 跟商妙清接触的机会多,看上了商家的一个司机。她很中意人家,跟商妙清透露出想要认识发展关系的意思,商妙清答应帮她牵线,这半年她得以跟那司机接触了几次。
虽说并没有什么进展,可对保姆而言总算是个盼头。没想到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就突然被辞退了。
所以保姆把账都记在了叶清欢身上。
保姆用钥匙开了门,见家里黑咕隆咚的没有人,立刻想到要跟商妙清打电话告状,说叶清欢夜不归宿。她开了灯,搁下行李箱就拨了商妙清的号码,响了很久也无人接听。
门铃响了,保姆以为是叶清欢回来了,心里面还挺懊恼,随即转身开了门。
门外站着满脸踌躇的盛鸿年。
“你找谁?”保姆问,目光在盛鸿年身上扫来扫去,恨不得眼珠子能钻到盛鸿年身体里面,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我找叶清欢。”盛鸿年强扯了个笑容。
“她?没在家。”保姆说。
“哦……”盛鸿年脸上透出失落。他刚在楼下看到二楼亮了灯,还以为是自己没留意的功夫她已经回家了。他看看保姆,问:“您是……”
“我是她家的保姆。”保姆说。
叶清欢之前说过家里还有个保姆,在盛鸿年而言,也不会知道她跟保姆间的这些恩怨,便也只是“噢”了声,不疑有他。
“你有事啊?给她打电话吧。”保姆说,眼光在盛鸿年的外套上打转,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件衣服是高档货,因此也对盛鸿年刮目相看起来。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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