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尽人子之职,为皇上铲平障碍,深得皇上重用时,在宫中也不让任何人近身,哪怕他全身是伤也一样。
哪怕是那时,他也不相信皇上,不相信宫里的人。
“你……”皇上气恼,指着北王又要大骂,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不是不想说,而是先前骂太久了,把能骂的词都说了一遍,再说还是那几句,就没什意思了……
几位大人见状,忙上前打圆场,缓和北王与陛下之间紧张的气氛,并将话题带到前线的战事上。
这一次,北王甚是配合,与众大臣说起前线之事,一说就说到了半夜。皇上本想留所有人在宫中过夜,但还未开口,北王就讨了口喻,要出宫。
皇上懒得跟他废口舌,说了一句:“明日早朝,朕要看到你。”就放任北王出宫了。
此时,离早朝不过两个时辰,北王一来一回,路上也得花费一个时辰,能在外面呆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
他倒要看看,只一个时辰,北王能做什么?
“是,陛下。”皇上的身份,决定他天然占据了优势,不管北王心里怎么想,皇上的命令,他终归是要执行……
北王出宫了,皇上也没有留其他人的意思,其他几位大臣暗暗哀嚎了一声,只得认命的拖着疲累的身子出宫,回家准备第二天的早朝。
北王出宫后,并没有如皇上所想的那般,回楚九歌的住处。他来到君子阁地下密室。
密室里,江河早已等候,见到北王出现,忙上前行礼:“王爷。”
“事情安排好了吗?”北王衣袍一撩,随意的在主位上坐下,姿态霸道狂野,背往后一靠,俊美无双的脸,一半隐在暗处,一半露在昏暗的灯光下,平添三分神秘,三分高贵。
要是楚九歌在,指不定又要看到失神……
“宸妃娘娘那里没有问题了,只是……”江河站在北王下首,恭敬的汇报。
“只是什么?”北王漫不经心的问道,高深莫测的眸子微闭,掩去周身的凌厉。
“只是……宸妃娘娘的恶疾,丹清仍旧没有办法医好。”江河无奈的叹气。
在杨贵妃得宠前,宫中曾有一位宠冠后宫的宠妃——宸妃娘娘,可惜好景不长,没两年宸妃就染了恶疾,独自在别宫静养,而杨贵妃则顺势力崛起。
十多年过去了,宸妃一直住在别宫,至今未回,皇上几乎都忘了,他曾经还宠过这么一位妃子。
北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许久,才道:“让人通知楚九歌,让她去看看。”
宸妃是推进皇上废太子一颗重要棋子,换了就不美了。
“现在吗?”半夜三更的,是不是太急了?
“现在!”此事宜早不宜迟,只要楚九歌能确定医好宸妃的恶疾,宸妃那里就能传消息进宫,提醒皇上她的存在,也提醒皇上,当年她是怀着龙子出宫的,虽然……
那个龙子并没有活下来,但知晓这事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他相信依皇上的能力,一定能平息好此事,给那位谢五爷一个完美的出生。
有了合适的出身,依皇上“情深义重”的性子,不需要他推,皇上就会为谢五爷扫平所有的障碍,把谢五爷推到最高位。
而他北天骄要做的,就是站在一旁,看他起高楼,看他楼塌了……
攀至巅峰,再让他一脚踩空摔下来,才叫有趣,不是吗?
第496章 派头,按她的规矩办事
楚九歌没有起床气,但任谁半夜被人叫醒,都无法高兴……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楚九歌面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她瞪着江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
傍晚,君子阁才把人送过来,她人都没有认全,这人晚上就进她的房间,把她叫醒,这君子阁的人,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楚姑娘……小人是奉王爷的命令来找您的。”江河赔着小心,言词、举止无不透着恭敬,就怕楚九歌不高兴了。
“王爷?他要我做什么?”楚九歌没有发现,她说这话时透着一丝丝嘲讽。
她承认北王很有魅力,对她也极好极她,说是捧在手心也不为过,但是……
她潜意思里仍旧不相信北王,甚至怀疑北王对她好,纯粹是看到了她的价值。
现在,北王不就要她办事了吗?
“有一个特殊的病人,需要姑娘您走一趟。”楚九歌将心思隐藏得极深,江河并没有发现。
在他看来,楚九歌是他们王爷认定的人,那就是自己人,是可信的。
“现在吗?”果然,是为了救人。
楚九歌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悲哀,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能被人利用也是一种“福气”不是吗?
想想先前的她,在北王眼中毫无利用价值,北王是怎么对她的?
再想想太子、杨贵妃和皇上……在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一个个把她当物件,想怎么把玩就怎么把玩,现在呢?
太子需要她治病,皇上需要她压制谢五爷的病情,她成了有用的人,她就不用担心她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些人……
不仅不会和先前一般,处心积虑的想要弄死她,还会费尽心机的保她周全。
这就是人性,残忍又直接。
“那个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不宜让人知晓,最好是晚上去。”江河小心的措词,以解释他为何半夜上门。
楚九歌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问了一句:“北王呢?”
要她办事,北王为什么不亲自开口,而是派江河来?
觉得没脸,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王爷有要事要办,另,王爷明天要上早朝,今晚应该不会回来。”暗麟和暗枭两兄弟,被皇上追得无路可走,求到了王爷面前,王爷正在见他们。
“我去拿药箱。”楚九歌没有再多说,起身朝屋内走去,从江河身边走过时,带起一阵风……
直觉告诉江河,楚九歌不高兴了,但江河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楚九歌为何不高兴?
一刻钟后,楚九歌换了一身便服,提着药箱来到大厅口:“可以走了!”
“楚姑娘,我来,我来……”江河忙上前,殷勤的接过楚九歌手上的药箱。
楚九歌迟疑了一下,侧身避开了江河:“我不习惯把药箱交给别人。”主要,她不信任江河。
江河一僵,尴尬的道:“是我逾越了,楚姑娘,请……”
江河侧身摆出一个请的姿势,亦步亦趋的跟在楚九歌身后,同时简单的跟楚九歌介绍了一下,他们要医治的这位病人……
他们现在要去城外,病人是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那妇人身染怪疾,已有数十年不曾在人前露过脸,具体什么怪疾他们也不清楚。
江河简单的介绍完病人的情况,便道:“这个病人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如若您能医好,还请您尽力。”
“放心,我会对病人负责的……”楚九歌从江河的话中,没有听出任何有用的消息,问了几个问题,江河也是一问三不知,要不就是:“抱歉,楚姑娘……这个我不能说,至少在没有确定,您能否医治那位病人前,我不能说。”
连续碰了几个钉子,楚九歌也懒得再问,直接靠着马车休息……
马车在漆黑无人的街道飞速前行,抵达城门口时,楚九歌还以为会有一番波折,不想城门老早就打开了,完全畅通无阻……
“皇上晚上睡得着吗?”北王在京中的权势,已经大到这个地步了?
夜晚都能随意进出城,是不是北王要带兵进城,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最重要的是,应颐暗地里是北王的人?
皇上不会这么倒霉吧?
“借了那位贵人的光,我们家王爷与应颐将军不熟。”城内归应颐管,而很不幸,在应颐还是程颐的时候,北王就与他不合。
且,应颐是皇上的人,他也不可能给北王大开方便之门。
“我就说嘛……要是北王进出城如入无人之地,皇上真该睡不着了。”原来应颐不是北王的人。
楚九歌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出城后,马车走得更快了,楚九歌颠的险些从马车里掉了出来,好在只颠簸了两刻钟,两刻钟后马车停下,颠的七晕八素的楚九歌连忙跳下马车,扶着一旁的大树干呕……
吐了半天,总算顺回那口气,楚九歌没好气的道:“要赶时间,不能骑马吗?”
“不能叫人看到是我们。”江河将水递给楚九歌,小声的解释了一句。
“行……你怎么说都对!”楚九歌漱了漱口,又用水洗了把脸,这才缓过来,“走吧,去看病人。”
“楚姑娘,需要蒙上您的眼睛,然后……坐软轿进去。”江河再次抽出一个不合理的要求,楚九歌已经没有脾气了,胡乱的点了点头。
随后,就见几个嬷嬷抬着软轿过来,把她眼睛一蒙,放轿子里一塞,就抬着她前行。
约莫一刻钟后,轿子停下,有丫鬟扶她下来,却没有把她眼睛上的黑布取下,而是要求她去沐浴更衣,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并且要捂住嘴鼻,才能去主院问诊。
楚九歌脾气都来了:“你们是请大夫还是押解犯人?要求这么多,你们就不怕我不愿意治吗?没人告诉你们,名医是有脾气的吗?”
她行医问诊十多年,什么达官贵人没有见过,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要求这般多的病人。
这也就是北王要她治的病人,要换作旁的,她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人……
名医有名医的派头,既然不信她,又何必请她?
请她来了,就得按她的规矩办事……
第497章 震慑,只需一针即可
楚九歌说完,双手环抱,后退一步,摆明了不愿意配合……
那丫鬟似没有想到楚九歌会这般强硬,当即一愣,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不冷不热的笑了一声:“姑娘,来之前,北王没有交待你吗?这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交待什么?交待我这个大夫,要像下人一样对你们家主子毕恭毕敬?要像下人一样服侍好你们主子?”楚九歌脸上的笑容倏的一收,眼眸微冷,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凛然傲气,“搞清楚,是你们求我上门,不是我舔着脸上门。你们主子与北王有什么交易我管不着,但请我上门看病,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你在宫里给贵人看病,也敢这般傲气?”那丫鬟气得不行,顶了回去。
这次,楚九歌笑了:“自是不敢的。”
“果然……”那丫鬟一笑,一脸轻蔑,但楚九歌接下来的话,却叫她脸色一变……
楚九歌说:“所以,太子没后了,明珠公主死了。”
“你……”这是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楚九歌似笑非笑的道:“不是要沐浴,换上你们准备的衣服吗?行呀……把水准备好,我这就去沐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哪怕是让我跪着给你们家主子看病,我也能做到。”
那丫鬟倒抽了一口气,一张脸气得青青紫紫,却一句恶话也不敢说,只道:“还请楚姑娘稍候,我这就是请示我家主子。”
第2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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