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点东西。精神稍稍好了一些。
“公子,您别着急。百里公子已经躺下了。像是睡了。”冬山给安宁擦着头发。
“窗户可关了?虽说夏季,但山上还是很凉。他还伤着。”安宁坐着,素净的面却不是原本的容颜。她拿过镜子照了照。没有露出破绽的地方。满意的放下。
“公子就这么关心百里公子啊?!”冬山的语气有些打趣。
她听夏溪回来说起了比试前后的事。对这位百里公子感觉好是好。可她与夏溪一样,就是不希望姑娘与他走的太近。
“他帮了我那么多。关心也是应该的。”安宁说道。自然听出了冬山话中的意味。
她是有了其他的想法吗?不,她自认没有。那与感激是不同的——
“奴婢还以为您——”
冬山手上不停。安宁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她又给梳好。
“乱想。”安宁嗔怪一声。起身坐到了软榻上。
百里风行歇着,她就先不便打扰。
躺了一会儿,又命冬山把她做的药拿过来。她挑拣了对百里风行有好处的。用盒子包起来。放到了一旁。
她也闭起了眼睛。再次醒来已经日落西山。
“冬山,百里公子起来没有?”她问。
冬山一直守在门口。听到叫她连忙应声。
“起来了。这会儿子在书房。公子可是要过去?”
安宁点头。身子还有些不济。回来之后她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肌肉和腿部的筋骨都受了伤。需要仔细的调养。金淮杨命人去明阳城接郎中去了。估计最快也得明天早晨到。
此时这个天色了。也该招呼百里风行吃饭。总不能让人家拿了药就离开。暂且留住两日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她费力的站起来。冬山赶紧扶住。
“公子,小心。轿子在门口。我让她们跟着。大老爷交代不能出一点差错。”冬山边走边说。
安宁默默的走着。听着冬山嘱咐几个丫鬟小厮。然后,坐进轿子。
她先前歇着的地方是个单独的院子。距离她住的地方还要走上一刻。
路上丫鬟小厮们极为小心着。轿子平稳的落地。冬山把她扶下来。
百里风行此时正在看书。
他没想到安公子的书房有这么多的书籍。可谓是应有尽有。也甚为的惊奇。
他躺在榻上开始是想推延时间。没想到还真的睡着了。也顾不得失礼与否。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多留些时间。所以,醒来之后。就到书房看书了。
不自不觉天色已晚。有丫鬟来报,说安公子得知他休息,所以不便打扰。
安宁进来的时候。日落的余晖正照进了书房之中。百里风行的身姿笼罩在光晕里。与这满屋的书香增添了颜色。
“百里兄,久等了。”
安宁由冬山扶着。来到了百里风行的近前。
“是我失礼了才是。竟然睡了过去。”风昔来放下书。
“哪里,百里兄还伤着呢。理应好好休息。却为了我赶了那么远的路。”安宁笑着坐下。
有丫鬟重新换过茶果。
“应该的,恐怕要打扰安贤弟了。呵呵——”风昔来在安宁的旁边坐下来。说道。
“求之不得呢。时辰不早。备了酒菜欢迎百里兄。”
安宁早命人提前做了准备。并且告知了寨子里的重要的人物。到时能参加的都要到场。也是对百里风行的尊重。盖梁他们没有意见。
所以等风昔来到场的时候。已经有满满一桌子的人等候他了。
心下不免高兴。看来安公子已经把他介绍给山寨的众人。
他一抱拳。知道这些草莽的人不喜那些花哨的东西。很快便介绍了自己。
那姿态很是豪放。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难怪我们寨主对百里公子另眼相看。果然不同凡响。”盖梁先端起酒杯来。
风昔来本不该饮酒。却毫不犹豫的端起与他喝。
“盖兄过奖了。哈哈,我虽经商,但最愿与之相交的正是像你们这样的英雄好汉。安贤弟给我认识各位的机会,是我的荣幸啊。”
其他的人纷纷附和几句。
“百里兄。不能再喝了。这酒虽然不烈。但与你的伤口不利。”安宁提醒道。
已经喝了不少。风昔来自然知道不能再喝。可是却仍然装着好爽。
“安贤弟,今儿愚兄高兴。能结识各位好汉。怎么能少的了酒啊。是不是各位兄弟?”他又端起酒杯来。
“呃,百里公子的心意我等都清楚了。呵呵,既然你有伤自身,还是听我们寨主的劝。莫要喝了啊。莫要喝了。呵呵——”朱志诚说道。
风昔来正好就坡下驴。放下了酒杯。“听劝,呵呵,等我养好了伤,定与各位一醉方休。如何?”
众人起哄说好。
场面很是热闹。把酒言欢。只期间金淮杨的话很少。
安宁没先到百里风行这么放得开。比以往都要活跃。与从前的认知大不相同。
酒过三巡,众人渐渐的散去。风昔来也觉得自己到了量。在酒桌上不觉得。下了酒桌人有些飘。
安宁命小厮扶着他上轿子。两个人回到了住处。风昔来有些醉意了。眼神显得迷离。
“安贤弟,不如我们同塌而眠,秉烛夜谈可好。今夜真是太畅快了!”
下了轿子之后。两个人回到了屋子。
同塌而眠,秉烛夜谈?——安宁有些发窘。
看着醉态微露的百里风行。她却不好直接拒绝。
“呃,不瞒百里兄,贤弟我睡觉折跟头打把势。若是碰到百里兄的伤口可就糟糕了。呵呵——”她不好意的笑道。
风昔来哈哈一笑。“原来贤弟还有这一秘密,愚兄可是知道了。”
他拍了一下安宁的肩。顺带着搂了一下。
随后进来的冬山眼睛眨了眨。忙使眼色让丫鬟扶着百里风行。她自己扶着安宁坐下。
“呵呵。不好意思。热水已经备好了。百里兄早点休息吧。”
再晚她就会被大舅舅和徐嬷嬷说教了。还是安顿了百里风行。
风昔来点头。“也好,感谢贤弟的款待。”他却是没少喝。头感觉晕晕的——
“要说感谢也是我。百里兄与我客气起来了。”安宁说道。
命人扶着风昔来。到屏风后面去沐浴。
水已经准备的妥当了。她也不方便留下。
风昔来呵呵一笑。起身。“贤弟啊。愚兄可是喝的多了。”
“不多,不多。药放在房里了。一会儿让丫鬟帮你抹上。不能马虎。”她嘱咐道。
风昔来回头。俊美的脸有些微微的红。“不习惯,还是贤弟帮我上药,可不可以——”后半句有着央求的意味。像个孩子。
安宁笑。看来是真的喝高了。又有些无奈。
只要到外间等候百里风行沐浴出来。
百里风行并未让丫鬟小厮服侍。沐浴好了之后。见安宁没有走。这才想起刚刚自己说过的话。他的酒此刻醒了不少。
“愚兄说的酒话。呵呵,贤弟当真了。”他只穿着薄衫。身上那特有的香气比平时浓了些。很好闻。
“是我疏忽了。这就帮百里兄上药。”安宁拿过了药。
也不做作。吩咐冬山当个帮手。她腿脚不便。动作难免迟缓。
本来冬山就不乐意让自家姑娘等着。这个百里公子也学会了耍赖。
于是主仆二人很快就把百里风行的药给换好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安宁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直到通过了徐嬷嬷的盘问和嘱咐才躺到了床上。
——
戎渊回到了明阳城。李弈便找上门来。
“倾城。你总算是没事啊。”
戎渊面上并未显示出什么。只淡淡的道:“大皇子可曾想过后来绳索因何而断?”
李弈诧异。“据说是大蛇扫断的,难道不是?”
“不知。看断茬不像。倒像是利器所断。”戎渊是想给他一个警示。不管他有无害人之心。但他们同在明阳城。有了事情。他多少会有牵连。
“倾城。不管是谁所为。但你相信。我绝无要害你之心。”李弈又澄清道。他也不是全无感应。只是他无法得知参与进来的另一股力量是什么人。月国他怀疑过,另外几个与他有竞争的人他同样怀疑。到底是谁呢?总是和他作对。这样的被动他心里不能不担忧。防不胜防之感,令人无从入手。
“我信就是。何须再解释。”口舌之争没有任何的意义。防范才是最重要的。李弈的野心不小。知道要除去戎家的人。
可惜,他想的太简单了。戎家如今不是谁想动就动得了的。
他也知道,这些年戎家的功勋早已经让皇帝寝食难安。功高盖主,哪个皇上不顾忌?
李弈一滞,不再提。两个人皆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溢香居的东家与安公子走近倒是很近。听说去了山寨。”李弈道。
戎渊点头。“去了不假。”不由得想起风昔来那得意的样子。
他们在悬崖边上,相互关心。那画面怎么看怎么显示出两个人关系非常。李弈自然也会听属下的汇报。
风昔来,不惜伤害自己来博得安公子的感激。几次三番的破坏朝廷与山寨的关系。目的已经揭露无疑了。
“一个溢香居的东家。一个山匪,倾城,你说是不是有些怪?”李弈放下茶碗。看向戎渊。
问他吗?戎渊心下一动。这话要怎么说才能合情合理?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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