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松的双膝一跪,跪在林夫人的脚下,两行清泪从他清润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娘,孩儿不孝,我无论如何也要去梧桐县再瞧上他一眼,如果真的有事,我今日出嫁,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傻孩子,娘不是说了,娘支持你,你赶紧走吧,待会你爹过来了,娘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林夫人将林雪松扶起,催促着他赶紧出门。
林雪松三步一回头,三步一回头,最后消失在林夫人的面前。
林夫人看见林雪松走了,这才不急不缓地坐下,等待待会的逛风骤雨。
果然不多时,林父就一脸笑呵呵地踏进房门,“松儿,跟你娘道别完了没,人家那边派了人来接……”
林父的话还没说完,进门就看见林夫人独自一人坐在屋内喝茶,屋内哪里还有林雪松的身影。
“松儿呢?”
林父脸色一黑,问道。
“我让他走了,家里困不住他,婚约也困不住他。”林夫人回答极为淡定。
林父大怒,“你、你……慈母多败儿。”
林父原想怒骂两句,但是看到发妻那决绝的脸,一些狠话又说不出,只能反复说着那句慈母多败儿。
“败了就败了,这个家以后都是松儿的,就算败光我都没有意见,倒是你不会在外面还有私生子吧。”
林夫人一拍桌子,指着林父的鼻子大声道。
林父见林夫人如此的大动干戈,瞬间秒怂,“夫人哪里话,我怎敢,怎敢。”
“如此最好,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我就不信你一点准备都没有。”
好歹是在自己身旁睡了半辈子的人,林夫人知道她这个夫君,从来都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
她敢说今日之事,绝对在她这个夫君的算计内,只是没有算到她会来帮松儿逃跑。
林父在房中背着手微微踱步,神情有些怅然,最后幽幽长叹一气,“本来不想用这招。”
林夫人了然,她的夫君,她再清楚不过。
“啪啪啪——带上来吧。”
林父拍了拍手,吩咐一声,屋内飘出去一阵风,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但是林夫人却知道有人出去了。
不多时一个暗卫带着一位身穿红衣的柔美哥儿进来。
林夫人抬眸望去,愣了愣神,好一个国色之姿!
温柔清俊般的脸上挂着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璨丽红艳的唇边带着三分笑意,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韵味。
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嫩腰,绝对能让男人为之魂牵梦绕。
偏生这般的绝艳又不显得太过于娘气,赞一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这是……”
林夫人见了这等人,都隐隐约约有些嫉妒,因为对方太美,美得不可方物。
“这就是我那好友不成器的儿子看上的人,长得一副好面孔,就是出生有些不堪,不然也不会向圣上单独求取一个平妻名额。”
林父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林夫人明了了,她夫君这是要桃代李僵,将对方以自家儿子的名义嫁过去,这样别人只知西北镇守娶得平妻是富贵钱庄的少爷,而不是一个地位下贱的楼中侍君。
林父长叹,“本来是要把他作为松儿的陪嫁一同嫁过去,这样就不会让他们父子为难,对方看在我们这么有情义的份上也不会亏待了松儿。”
没有办法他就只生了林雪松一个,不得不为林雪松多想一点,原本想让他嫁给有权有势的,下辈子衣食无忧。
如今他自愿选择了这样一条路,那也只好由他而去了。
花轿起轿后,林家老夫人才得到这个消息
“糊涂,糊涂。”
林家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可事已成定局,就算把林雪松叫回来也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桩好姻缘,白白作废。
还白赔了好些嫁妆……
=
“咳咳咳……”
自谭靖远从大同回来,就没日没夜的熬夜写书,一入秋就感染了风寒,即使这样他也不肯把笔放下。
谭玉殊拿了案几蹲在床边,劝道,“哥哥,你歇会,你躺着说,我给你写。”
“没事,还有一点点就写完了。”
谭靖远又咳嗽了几声,苍白着脸上加快了速度写文。
林雪松连夜紧赶慢赶坐马车赶到梧桐县,身上的衣服早就封尘扑扑,皱巴巴地没有办法看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皱眉,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决定先去换衣服,而且是跳下马车往谭靖远家跑。
站在门外,他心急如焚,不知谭靖远现在如何了。
刚一想到,他就听见门内传来咳嗽声,使得他心中更是焦急了,一想到那张带血的手帕,他的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扣扣扣——”
怀揣着忐忑地心情,林雪松敲了敲谭靖远家的门。
“谁啊。”
谭玉殊询问一声,忙出来开门。
门一打开,林雪松“嗖”的一下就钻进了门内,直奔谭靖远的房间而去。
“谭靖远,你没事吧。”
林雪松万分担惊地看着卧在床上写书的谭靖远问道。
谭靖远,“……”
谭玉殊,“……”
谭家众小妹,“……”
他们没有看错吧,这是大哥日思夜想的雪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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