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就看不到自己了。
先填饱肚子是正经。
一栋没清洗过的废弃精神病院于祁黑黑而言相当于装满食物的冰箱,患者最喜欢的死法是自杀,他能吃到各种口味的自杀鬼。
仅仅逛了一层楼,祁野就吃了两只吊死鬼,两只割腕鬼和一只跳楼鬼,还有两个服毒身亡的,祁黑黑把他们用鬼火烤了制成干粮,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晚上七点半,鬼屋还没到营业时间,偶尔路过几个工作人员在检查道具,他们与祁黑黑擦肩而过毫无察觉。
“喂,五层谁负责的?镜子怎么都打碎! ”
“五层的道具负责人,好像是昨天刚应聘的那个临时工吧?”
“妈的,再过半小时就要放客人了,今晚营业第一天,可不能出岔子,让他赶紧处理。”
“我去查监控,看谁手脚这么贱。”
这些人聒噪得烦人,祁黑黑像看傻比一样扫了他们一眼,索性抬手打了个响指,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面镜子碎了。
“谁在那?! ”
“强哥,监控我看了,每一间病房都没人……镜子自己碎的…”
“你他妈包庇谁呢?镜子没手没脚怎么可能自己碎?! ”
“真没人,不信……强哥你自个儿去查监控。”
“没人,难不成是鬼?”
此言一出,在场的三个工作人员都不说话了,经营鬼屋的,特别还是这种身临其境的沉浸式鬼屋,最忌讳说鬼字。
“可能……是野猫吧。”
强哥音调低了下来,神色闪烁:“别瞎扯了,让那个临时工来换掉,钱从他工资里扣。”
如此说着,强哥带着三个工作人员小跑着下了五层,祁黑黑倚在走廊里看着他们,无聊的笑了笑,这几个人有点眼熟,但他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吃了个半饱的祁黑黑飘过五楼道具室,全不理会「游客禁止进入」的警告,他顺手从道具箱里取了一张劣质小丑面具,拿在手里玩味的看了看,粉白面黑眼圈红鼻子,他犹豫了片刻把面具戴在脸上,镜子里的小丑倒比被烧伤的他顺眼些。
算了,一样恶心。
祁黑黑再次打响指,道具室的镜子碎了,正在他准备揭下面具转身离开时——
“老哥,你弄坏这些道具,我可是要赔偿的。”
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熟悉得令人发怵,祁黑黑猛地回头,与来人视线相撞。
第2章 结契
临时工本不想和祁黑黑说话,可再不制止,他的打工费就要赔光了。
日光灯惨白惨白的,将临时工的脸映得毫无血色,当然,也不全是光线的锅,临时工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鬼屋在郊外,方圆三四公里内没有饭馆,公司又不包餐食,叫外卖配送费实在太贵,他只好忍着。
祁黑黑对着这张营养不良苍白干净的少年面孔,喉头发干心绪翻涌,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倒是临时工先开的口,语气冷静又冷淡:“别的楼层也有鬼魂和镜子,不归我管。”
言下之意,你去别的楼层砸,我不用赔钱。
他在监控里看得清清楚楚,眼前这个鬼凶得很,三下五除二将五楼的鬼都吃干净了,不是个好招惹的对象,但念及这位老凶一路破坏道具,再这样下去别说工资,他要赔得内裤都不剩,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制止。
黑黑还是没言语,脸上戴着滑稽的小丑面具愣愣的看着对方,半晌才开口:“我赔你。”
他记起来了,刚才觉得眼熟的那个傻逼强哥,曾经面试过他,而眼前这个比他矮大半个头的临时工,正是十七岁时的自己。
此时黑黑的脑海不断回荡着“新剧情”三个字,所谓的新剧情,就是让他以鬼魂的状态,重新围观自己十七岁时穷困潦倒的生活吗?
黑黑再次保证:“损坏镜子的钱,我出。”他太清楚年少时自己有多穷,内裤破了洞都不舍得扔那种。
最初的震惊过后黑黑已然冷静下来,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他什么状况没经历过?与年少的自己阴差阳错相遇,也算一件稀奇有趣的事儿,说不定他还能留下来给帮助自己脱贫致富。
临时工的眼睛微微眯起,奇怪的看向戴着面具老凶坦诚道:“可惜他们不收冥币。”
他没料到这位老凶如此仗义,又担心是对方设下的陷进,也不愿多纠缠,与对方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祁野,不要轻易和鬼搭话。”
“……”临时工的脚步顿住,肩膀骤然绷紧,被鬼叫出自己的名字,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如此考虑着,他索性接受现实放松心态调侃回去:“比如现在,我就能取你的魂。”
祁野意识到状况不妙拔腿就要跑,黑黑身形闪了闪,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闪现在了祁野身后,一手搭在他肩膀上,覆盖住另一只小黑爪,只稍稍用力一抽,小黑爪的主人就嘤嘤嘤的哭了起来,这小鬼机灵,从刚才就意识到黑黑的存在,瑟瑟发抖的躲在临时工的身后避难,谁知对方自己送上门去,让黑黑逮了个正着。
这些小鬼,就喜欢欺负灵力尚未觉醒的自己。
小鬼:“大佬,吃我都不够你塞牙缝的,放我一马嘤嘤嘤。”
黑黑:“要不你到我肩上也骑一骑?”
小鬼的头摇得似拨浪鼓:“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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